其實薑海晏早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隻不過他一直沒點破而已,直到剛才那個裝成他昔日舊主人的家夥把那條烤魚遞給他的時候,他才終於開口點破。


    因為那條烤魚就連一點香味也沒有,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這簡直就是對食物的不尊重!


    烤魚怎麽能沒有香味呢?!


    那個人微微一笑:“海晏,你在說什麽?難道你不喜歡吃我做的烤魚了嗎?”


    薑海晏也微微一笑:“我當然喜歡吃烤魚,但我不喜歡吃用靈力幻化出來的烤魚……所以你變成他的樣子到底有什麽目的?”


    那個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退了,片刻之後,他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居然這麽輕易就被你看穿了。”


    薑海晏淡定地說:“真抱歉我居然這麽輕易地就識破了你的偽裝。”


    那個人勾了勾唇角,笑了起來:“早知道我就不該圖省事不幻化氣味了,這下糟了。”


    一般人做夢的時候哪裏會這麽敏銳,畢竟夢一般都是沒有邏輯的,就算發現夢裏和現實裏有什麽地方不一樣,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忽略。


    “麵對一個敏銳的吃貨,你的確不該省這方麵的功夫,”薑海晏攤了攤手,“而且你幻化出來的烤魚看上去沒有他的烤魚好吃,細節方麵沒處理好,給你差評。”


    那個人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隻不過是烤魚而已,一般人會在夢裏注意這麽多奇怪的細節嗎?他一甩袖子,那條烤魚便化作星星點點的光點消失了。


    薑海晏摸了摸下巴:“這裏的確是我的夢境沒錯,不是現實裏的什麽地方,你居然能跑到我的夢裏來?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站在他對麵的人但笑不語。


    “能夠入夢的妖怪……難道是夢魘?”


    薑海晏摸著下巴說。


    他雖然活了很多年,見過不少千奇百怪的妖精怪物,但也不是所有妖怪他都見過,比如和他齊名的四大兇獸之中的另外三個他就都沒見過,他被封印在獅族禁地裏不知道多少年,人間早已滄海變桑田,當他離開獅族禁地的時候,修真界早已失去了另外三大兇獸的蹤跡與消息,隻留下了些許傳聞而已。


    自從白衣修士魂飛魄散之後,薑海晏也就離開了修真界,歸隱山林,占山為王,再也沒有了解過修真界相關的消息,直到他待了幾百年的山頭被人類占領開發了,他才不得不試著接觸和融入人類社會。


    無論是他被封印的那段漫長歲月還是他待在山溝溝裏的那幾百年,他都沒怎麽遇到別的妖精怪物,這麽一算,他這隻宅獸完全算得上是孤陋寡聞。


    “夢魘,當然不是?”那個人的語氣中透著幾分鄙夷,他撕下麵具之後,便徹底地暴露了本性,“我怎麽會是那種隻能讓人做做噩夢的低級妖怪,本大爺可是世界上隻有一隻的神獸!”


    “哦?”薑海晏頓時來勁了,“你是神獸?那你是青龍,還是白虎,還是朱雀,還是玄武?”


    那個人愣了一下,頓時嘴角一抽:“你說的那些都是傳說級別的了,現在它們活沒活著還要另說,你能不能說個靠譜的?”


    薑海晏笑眯眯地說:“那我就猜不到你是個什麽東西了。”看來這家夥不怎麽出名。


    “我呸,你才是個東西!”那個人冷笑了一聲,“也罷,既然你不知道本大爺是誰,等我吃了你,你就到我肚子裏思考這個問題吧!”


    薑海晏淡定自若地說:“還不知道是誰吃誰呢。”


    那個人冷笑了一聲:“你就嘴硬吧!”


    下一刻,他一揮袖子,他身後的河水裏便猛然躍出了一個龐然大物。


    那個龐然大物體型之大,足以遮天蔽日,一時之間,就連薑海晏也有點目瞪口呆。


    不過當那個龐然大物轟然落地之時,薑海晏卻瞬間無語了。


    擋在薑海晏麵前的那個龐然大物,赫然就是他第一次在海洋館裏見過的穆水藤的原型,穆水藤的原型可要比他們離開r國之前看到的那隻越前水母大許多倍,足有幾層樓高,後來穆水藤窩在浴缸裏玩水的時候已經縮小了很多倍。


    雖然薑海晏已經完全了解了穆水藤的呆萌本質,但他的心裏卻依然深深地記著他第一次見到穆水藤時的震驚……


    不過震驚歸震驚,薑海晏早已把穆水藤戰五渣的本質摸得透透的了。


    於是他默默地看著眼前那隻遮天蔽日的巨型燈塔水母,伸手摸著下巴,然後在那個人一臉得意洋洋明顯寫著幾個大字“你怕了吧?”的表情下,淡定地說了一句:“又是你幻化出來的吧,我可不會被你騙到。”這隻巨型燈塔水母無論怎麽看都和穆水藤的原形相差無幾……


    “沒錯,”那人倒也沒有露出被人戳穿的惱羞成怒表情,反倒自顧自地解釋了起來,“我能夠把你最害怕的東西幻化出來,但這些東西可不是幻覺,隻要你被它們弄傷了,你就會真的受傷……”如果剛才薑海晏吃了他遞過去的烤魚,當然也能真正的“吃”,隻不過吃了之後……


    薑海晏嘴角一抽,他最害怕的東西居然是穆水藤那隻大水母?開什麽玩笑!雖然他第一次看到穆水藤的時候的確有幾分震驚……


    然而就在此時,巨型燈塔水母卻氣勢洶洶地朝著他撲了過來。


    燈塔水母雖然沒有什麽攻擊手段,但它的觸手可不是吃素的,當它揮舞著巨型觸手狠狠打向薑海晏的時候,薑海晏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他便看到燈塔水母的巨型觸手落地之後,地麵居然裂開了幾道頗為可怖的幽深裂痕。


    那人站在巨型水母身後大笑了起來:“這可不是幻覺!”


    薑海晏微微皺眉道:“他才不會像你現在這樣叉腰大笑,實在是太辣眼睛了,你趕緊變迴去。”


    那人正大笑著,聞言差點被噎住:“這是重點嗎?重點難道不是你現在的處境嗎!好歹有點緊張感吧!”


    薑海晏攤了攤手:“抱歉,但你這樣,我實在緊張不起來啊。”眼看又一條巨型觸手朝他甩來,這次他躲也不躲,直接伸手抓住了那條觸手的尖端,這觸手比起一般的水母來說雖然算粗壯,但水母的觸手本就細長,就算粗壯了好幾倍也就那迴事,於是被薑海晏輕而易舉地抓住了。


    下一刻,那條觸手便被薑海晏生生地扯斷了。


    那個人一臉懵逼:“……”


    薑海晏當著那隻巨型水母的麵,淡定地啃起了那條觸手。


    那個人兩臉懵逼:“……你、你居然吃了?!”


    薑海晏吧唧幾口就把那條觸手吃完了,吃完之後,他還一臉嫌棄:“一股靈力的味道。”剛才他也就是試試這夢裏的東西是不是真的能吃,事實證明,能吃是能吃,但味道卻不是一般食物的味道,果然隻是幻化出來的東西而已。


    那個人一臉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你居然沒事?”如果有人“吃”了他幻化出來的東西,就會徹底陷入他編造的謊言之境中,但現在這家夥怎麽會一點事也沒有?


    薑海晏聳了聳肩:“大概是沒吃夠吧,再來點?”他曾經貪食過不少有毒的食物,當然,有些美味的食物天生就自帶劇毒,不少連高階妖修都齁不住的劇毒他也曾出於嘴饞嚐試過。混跡人類社會以來,他為了省錢,還吃了不少過期變質腐爛的食物,吃遍元素周期表,但卻依然好好活著,這除了妖怪的體質本來就比人類好之外,當然還有饕餮自身的原因。


    饕餮並非百毒不侵,隻是……打個比方,如果要用某種劇□□倒一個凡人需要一克,那要藥倒一個妖修就需要一斤,但要藥倒一隻饕餮,恐怕要n噸(n不可知)。


    那人頓時大怒:“我就不信了!”他當然不可能放任薑海晏生啃那隻大水母,那隻大水母可是他的靈力所化,一旦薑海晏啃完了那隻大水母,他自身的靈力就會大大減少。


    他幹脆一揮袖子,又有兩個人從他身後那條河裏一躍而起,落到了薑海晏的麵前。


    薑海晏抬頭一看,頓時樂了,他眼前這兩個人,居然就是之前那兩個被他吸幹了的魔修。


    賈清岡和那個紅衣女魔修擋在了那個人麵前,眼神略有些呆滯地看著薑海晏,他們隻是幻化出來的東西,一舉一動也隻是受人操控而已,而操控他們的人連食物的香味都偷工減料,自然也不會在他們身上放多少心思,此時的他們,看起來更像是個機械行事的機器人。


    薑海晏當然也不可能怕這兩個被他吸幹了的家夥,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那個人大概真的有重現敵人害怕之物的能力,然而可惜的是,薑海晏並沒有害怕的東西。


    身為吞天吞地吞萬物的上古兇獸,他連曾經封印過他的軒轅黃帝都不怕,他能有什麽害怕的?


    害怕的東西……


    也許他曾經是有過的,在他陪伴在那個白衣修士身邊那段最為快樂逍遙的日子,他害怕過。


    早已習慣了成千上萬年的寂寞,忽然有了一個人的陪伴,那段日子他很開心,很快樂,很逍遙,卻又忍不住患得患失。


    他害怕那個白衣修士會拋下他獨自離開,他害怕他又會重歸那千年萬年的孤寂之中。


    但對於現在的薑海晏來說,他曾經最害怕的東西早已失去了,現在的他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於是很快,薑海晏又一次把兩個家夥的幻象也吸成了幹。


    眼看大勢已去,那個人眼珠子一轉,正要轉身往河裏跳,卻被薑海晏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薑海晏挑了挑眉:“打不過就跑?”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夥幻化出來的東西的確很厲害,如果換了別的人來,也許就沒轍了,但是這個家夥本身應該不是什麽厲害角色,身嬌體弱,皮薄血脆,所以隻能跑到別人的夢裏作威作福。


    那人十分緊張,他顯然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眼前這個家夥可不好惹!


    薑海晏一隻手按住了那人的肩膀,一隻手摸了摸下巴:“你的真身應該在離這裏很遠的地方?”如果那人的真身就在這附近,怎麽可能感覺不到他的威亞,還敢這麽大膽地跑到他的夢裏興風作浪?所以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大概隻是一縷分魂而已,一縷分魂實力自然弱化了不少,當然也就沒那麽敏銳了。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那人冷笑道。


    “那真遺憾,”薑海晏一點也不遺憾地聳了聳肩,“不過你不說也沒關係,就算是你的真身來,也隻能被我一口吃進肚子裏。”


    那人冷汗涔涔:“你到底是什麽人?!”


    “既然你不知道本大爺是誰,等我吃了你,你就到我肚子裏思考這個問題吧!”薑海晏朝著那人笑出了幾顆小白牙。


    那人大驚失色,下一刻,他便不由自主地變迴了原形。


    薑海晏早就對這個一直頂著白衣修士的臉的家夥不滿了,見他主動變迴原形,點了點頭:“早就看你不爽了,變迴去吧你!”


    下一刻,薑海晏的麵前便出現了一隻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的妖獸。


    薑海晏盯著那家夥打量了幾眼,微微眯眼:“你是……夢貘?”


    這個奇葩長相,似乎是傳說中的神獸夢貘……好吧,他好像沒資格吐槽別人長相奇葩,上古時代的妖獸基本上都是這種四不像的長相,畢竟那個時候還沒什麽審美,大家都是隨心所欲地隨便長,愛怎麽長怎麽長,他要吐槽這家夥長相奇葩,也隻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不過同樣是上古神獸,夢貘的名氣可遠遠要比四大神獸小得多,如果不是當年他和那個白衣修士遊曆修真界時聽了不少神獸傳聞,他還不知道有這麽一號神獸。


    “哼!算你有見識!”


    那家夥似乎很高興,甩了甩和牛尾一樣的尾巴。


    “……你這家夥,不是專吃噩夢嗎?”薑海晏疑惑地挑眉,他還記得當年他和白衣修士遊曆修真界的時候,曾聽一修士說過,夢貘以噩夢為食,可以辟邪,如今的夢貘怎麽淪落到這般境地了?


    “哼!關你什麽事!”夢貘一怒,竟朝薑海晏撲了過來。


    下一刻,它就被薑海晏輕而易舉地踩在了地上。


    薑海晏一腳踩著夢貘,雙手抱胸:“苦海無邊,迴頭是岸,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自甘墮落,不過我看你還是早點醒悟吧!”


    夢貘拚死掙紮:“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以為你是誰!快放開我!”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薑海晏挑了挑眉,“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呀。”


    夢貘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笑著說:“我乃上古神獸夢貘,自古以來便為人驅逐噩夢,但他們卻要抓住我,剝我的皮辟邪!”


    “原來如此,”薑海晏了然,“所以你才要報複社會?”


    “哼,從前我為人驅逐噩夢,現在我要他們夜夜噩夢!”夢貘咬牙切齒地說。


    薑海晏挑了挑眉,夢貘以前為人驅逐噩夢,是因為它以噩夢為食,現在它讓那些人夜夜做噩夢,但因為它以噩夢為食,最後它還不是要把那些噩夢吃掉,那些人醒來之後不是依然不記得那些噩夢?


    這家夥隻不過是從被動投喂變成了自產自銷罷了。


    薑海晏默默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後,夢貘卻得意洋洋地說:“我從前幫人驅逐噩夢,是把整個噩夢全部吃掉,那些人醒來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我現在卻隻吃一半,吃掉一半不可怕的,隻留下一半最可怕的,就算他們醒來之後,也依然會因為噩夢而心悸!”


    “你這家夥……”薑海晏挑了挑眉,“看來我要代表月亮懲罰你了。”


    夢貘顯然伺機逃跑了許久,就在薑海晏準備下手的一瞬間,又一個人忽然從河裏躍了出來。


    薑海晏抬眼一看,便對上了沈河清那清冷的目光。


    沈河清用清冷的目光看著薑海晏,開口淡淡道:“我想和你交/配。”


    薑海晏:“……”


    就在薑海晏失神的一瞬,那隻夢貘便往河裏縱身一躍,下一刻,整個夢境便開始崩塌了。


    原本的山林小河,漸漸地化成了碎片,而剛剛才出現在薑海晏麵前的沈河清也一點點的消失了,薑海晏眼睜睜地看著沈河清慢慢地化成零星的光點消失之時,他下意識伸出手來試圖抓住沈河清的幻影,但最後他卻什麽也沒抓住,隻抓住了一片虛無的空氣。


    又一次……


    又是這樣……


    薑海晏忽然想起了一千年前,他就像現在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在他麵前魂飛魄散,他卻什麽也不能做,也什麽都做不了……


    他就像現在這樣伸出手來,徒勞地想要抓住那個人逐漸消散的魂魄,最後卻什麽也沒抓住。


    薑海晏心下一片茫然,下一刻,他便醒了過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視線就對上了酒店房間那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從床上爬起來後,他還是有點愣愣的。


    那個人魂飛魄散後的第一年,他幾乎天天都會夢到那一幕,第十年,第二十年,第三十年亦然……但漸漸地,他已經很少會再夢到那一幕了,他當然不是忘了,隻是把那一幕藏得更深了些而已。


    沒想到那隻夢貘居然真的勾出了他心中最深處的噩夢。


    下次最好別讓他逮著那家夥,不然他還真的想嚐嚐傳說中的神獸夢貘的味道……到時候他是吃紅燒夢貘,還是清蒸夢貘,還是白切夢貘,還是爆炒夢貘呢?不食人間五穀,隻以噩夢為食的夢貘,肉的味道一定很特別吧?


    沒吃過的東西,真想嚐嚐呢。


    薑海晏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他就轉身去洗漱了。


    當他穿好衣服離開房間的時候,正好就在走廊上遇到了秦年笑。


    秦年笑就像丟了魂一樣,整個人一臉恍惚,被薑海晏叫了一聲,他居然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薑海晏奇怪地看了秦年笑一眼,又喊了一遍:“喂,你這家夥,怎麽迴事?”


    秦年笑這才像是迴過神來,他抬頭看著薑海晏,勉強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個幹澀的微笑:“原來是你啊……早上好。”


    “當然是我,難道你剛才沒聽到我喊你?”薑海晏挑了挑眉,“……你怎麽了?”


    “沒什麽。”秦年笑苦笑了一聲。


    薑海晏拍了拍秦年笑的肩膀:“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呀。”


    秦年笑無語了一會兒:“這個時候難道你不是應該說‘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你’嗎?”


    “怎麽能按套路來,”薑海晏勾著秦年笑的肩膀,眨了眨眼睛,“說來聽聽吧,反正就算你說了,我也不會幫你解決的。”


    秦年笑又無語了一會兒,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


    “噩夢?”薑海晏這才注意到秦年笑的眼睛有點紅腫,顯然沒多久之前才哭過了一場,頓時樂了,“你都多大了,做噩夢還哭鼻子啊?”


    秦年笑一臉鬱悶:“我才沒那麽幼稚,隻是那個噩夢實在是太真實了。”


    薑海晏立刻就明白了,八成又是那隻夢貘幹的好事,雖然他對上那隻夢貘的時候幾乎沒費什麽力氣,但像秦年笑這樣的凡人對上一隻神獸當然沒什麽反抗之力,隻能任由夢貘玩弄。


    “我夢到鄭氏破產了,鄭圖浩逃到了國外,鄭佑乾被抓到了監獄裏,鄭奕嘉割腕自殺了,”秦年笑歎了一口氣,又繼續往下說,“我媽病重,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我最後輸了比賽,因為比賽,我沒來得及趕去看我媽最後一眼,我爸聽到這個噩耗之後跳樓了,而我在趕去醫院的路上迎麵撞上了一輛大貨車……然後我就被活生生地嚇醒了。”


    薑海晏感慨了一句:“……這個夢還真狠。”


    這是要冚家富貴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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