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猶豫一下,用手比劃了一下他進村時的場景。

    原來是個啞巴。看著她手上細碎的傷口和臃腫的身材,陸晟眼底的戒備少了一分,隻是當他稍微動一下,看到自己□□的上身後,臉色又難看起來。

    淼淼隻一眼便看出他對自己沒了敵意,立刻就鬆了口氣,隨後突然疑惑,自己怎麽好像很了解他一樣?

    “手裏拿的什麽?”陸晟漠然問。

    淼淼這才迴神,忙將米粥遞了過去。陸晟盯著她的手看了半晌,淡定道:“你先吃。”

    淼淼嘴角抽了抽,知道他這是怕她下毒。想到自己費這麽大功夫把人搬迴來,又給做飯又給拿藥的,這人竟然還在懷疑她。她仗著有東西擋著臉,就朝他翻了個肆無忌憚的白眼,然後將粥送到遮麵下,哧溜喝了一大口。

    為了證明她是真喝,這一口的聲音非常響,淼淼吃完便看到陸晟一臉厭惡的表情,當即在心裏冷哼一聲,把碗放到了桌子上。

    愛吃吃,不愛吃餓死。

    她轉身出了門,去院裏整理那些藥材,等她搬著藥材進屋時,碗裏的粥已經空了,而陸晟則是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被子緊緊的裹著他的身子。

    得,這位主也是個不能苦自己的。她心裏有無數話想說,可猶豫許久還是先將藥材擺在桌上,讓他起身挑選。

    “你不會醫術,所以讓我自己找可以治病的藥?”陸晟盯著她的動作看了半晌後蹙眉。

    淼淼忙大幅度的點頭,心想這狗皇帝到底還沒昏庸到神誌不清的地步,她隨便一比劃就能猜出她的意思。

    陸晟掃了她臉上的東西一眼,這才將目光放在桌子上那些藥材上。半晌,他指了指其中幾樣藥:“這些,有嗎?”

    淼淼立刻點了點頭,扭頭便往屋外衝去。她的腳步同心情一般雀躍,這是她醒來後一直沒有的情緒,難道是因為知道陸晟在這裏、這場仗打不了了所以才開心的?

    她顧不上多想,跑去大夫家裏左翻右找,總算是將幾味藥湊齊了,就要跑迴去時,突然想到自己忘記問這些藥該如何處理了。淼淼隻好將院子裏能找到的所有工具都帶上,這才拖拖拉拉往住處走。

    等她迴來後,陸晟已經用好餐,正往身上穿他被砍得有些變形的鎧甲。淼淼忙走過去,將藥送到他麵前。

    陸晟沉著臉看了一眼,吩咐道:“研磨成粉再給我。”

    ……哦。淼淼嘴角抽了抽,苦哈哈的收拾好,坐下開始軋草藥。

    陸晟見這農婦還算聽話,心裏的焦躁總算是少了些。他迴想起那日看到的‘淼淼’,眼底閃過一絲寒色。

    當日他帶人奇襲,林知躍這計做的粗糙,他在看到所謂的淼淼之後第一時間便是懷疑,可是他還是追過去了。如果再重來一次,他還算要追的,因為他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淼淼。

    現在所有人都告訴他淼淼已經死了,此刻正躺在大殿內等待安葬,可是不知為何,他心底卻總覺得,殿內的屍首很陌生,絕對不會是他的淼淼。

    軋草藥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無端叫人心煩。陸晟根本沒辦法再思考下麵的計劃,隻好冷著臉打斷:“廢物,怎麽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淼淼簡直要委屈死了,老子救了你還要被汙蔑成廢物?這位朋友你很囂張哦。

    “讓開。”讀不懂淼淼內心的陸晟依然很囂張。

    淼淼無語的往旁邊挪了挪,將位置讓給他,然後就看到他手法熟練的很快將藥磨好,然後繼續命令她:“給我敷上,再找些幹淨的布條。”

    這個倒是容易,淼淼很快按照他的吩咐開始上手,在指尖挑了藥按在他的傷處時,兩個人都同時緊繃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席卷二人的心尖。

    陸晟抬頭看向這個農婦,竟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看自己的眼神,怎麽好像喜歡上自己了一樣?淼淼被自己的腦補嚇了一跳,手指一個沒留神戳進了他的傷口。

    陸晟猛然迴神,看著又開始流血的傷口漠然道:“你是塗藥還是殺人?”

    “……”淼淼不敢再耽擱,三下五除二給把藥上了,轉身鑽進了廚房。

    陸晟將衣裳穿好便開始試著走路,結果步子邁得一大,身子就不受控製的往地上摔去。

    現在這樣根本走不了。他抿了抿唇,將目光鎖定了廚房。淼淼正忙著燒水,身後就有陰影壓來,她下意識的扭頭,看到陸晟後又忙將歪了的鬥笠戴好。

    陸晟對她的動作不以為然。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民俗,有些女人是終生不得見外男的,哪怕如今兩軍對峙,這婦人看起來已經被這個村子拋棄了,她也沒有摒棄那些惡習。

    “我找你有事要說。”陸晟沉聲道。

    他表情嚴肅,讓淼淼不由得也坐直了身子,神色緊張的看著他。

    陸晟正欲說話,表情突然微妙一瞬,淼淼疑惑的看著他,最後朝他攤了攤手,像是在問他為什麽還不說。

    陸晟歎了聲氣:“你衣裳燒著了。”

    淼淼怔了一下,隨後如身上裝彈簧了一般跳了起來,不斷的往身後燒焦的地方打去。該死的,她就這麽幾件厚衣裳了,可千萬不能給燒壞了!

    因為穿得厚,所以行動起來有些笨拙,淼淼整個人就像臃腫的企鵝一般來迴跳,最後單手扶著鬥笠開始在地上打滾。

    陸晟看著她如瘋婆子一般滿地打滾,默默往後退了兩步。很快,淼淼便撲滅了身上的火,隨地坐在那裏開始喘氣,她的手搭在肚子上,心想這孩子是真的慘,還沒出生就經曆了這麽多大起大落。

    你要說什麽事?喘完氣,淼淼才打著手勢問陸晟。

    陸晟冷淡的盯著她,半晌道:“無事。”說罷,便小步的往外挪去。他本想以重金利誘她去給國師報信,但看她這個愚蠢程度,恐怕還沒見到國師,就被林知躍的人給抓了,到時候他的藏身之處可就被暴露了。得不償失的事自然不要做。

    淼淼懵逼的看著他離開,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等、等一下,陸晟現在這麽好的興致嗎?都學會拿人開涮了?

    不管她是怎麽想的,陸晟已經拒絕跟她說話了——除去要她做飯敷藥的時候。不僅如此,還要把自己的床讓出來,可憐她一個孕婦,整天縮在椅子上睡覺,而這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心。

    於是淼淼感覺自己的記憶無縫銜接,又變成了那個服侍他還被餓著的小宮女。人生是真的慘。

    不過不管她如何覺得悲慘,這日子還是要過的,在陸晟能離開之前,她都必須跟他搭夥過日子。

    不過後麵陸晟還是做了件人事的。在連續喝了兩天米粥後,陸晟忍無可忍的奪過了大勺,正式做了人生第一頓飯。

    有湯有菜有米飯,而且竟然很好吃。胃裏虛了幾天的淼淼終於吃了頓踏踏實實的飽飯,忍不住對陸晟豎起了大拇指。

    “蠢女人,怕不是個傻子,難怪他們逃命沒有帶你。”陸晟冷眼看著她。

    淼淼嘴角抽了抽,默默收迴自己的大拇指。還好她不是這個村子裏的人,不然真的像他以為那樣,是被遺棄在這裏的,那她聽了他的話估計得當場撞牆。

    陸晟見她整個人都不動了,也想到了自己說話或許太狠了些,不過他這輩子還未向淼淼以外的人道過歉,所以他也隻是

    沉默,並未開口說話。

    不過等到晚上的時候,淼淼的碗裏多了幾根青菜。

    不遠處還是兩軍對峙,他們卻好像隔絕在世外的無關人員一樣,聽不見看不到外麵的任何信息,隻是兩個人一起生活。

    淼淼常常看到陸晟坐在院中發呆,有一次她忍不住走過去同他‘聊天’,她本想問為何要發動這場戰爭,可想到不能暴露身份,就換了個方式,問他知不知道為什麽要打仗。

    陸晟沉默許久,在淼淼以為他不會說時,他垂眸道:“林知躍,殺了皇後。”

    淼淼一個激靈,心口像是開了一個大口子,唿唿啦啦的漏風,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陸晟已經娶親了?誰?不會是女主?

    一想到崩壞的劇情,淼淼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他娶的是女主,那男主死哪去了?還是說真死了?

    “他殺了皇後,你說他該不該死?”陸晟看向她,卻隻看到一個網紗的遮臉布。

    淼淼抿了抿發幹的唇,半晌拿起一根樹枝,想了一下用左手寫道:百姓何辜?

    陸晟眉心動了一下,他沉默許久後漠然道:“皇後何辜?”她本是這個世間最沒心沒肺的小姑娘,從來沒有興趣摻和政事,隻是一心過自己的小日子,她做錯了什麽,要被炸死在……

    不,淼淼沒死,她不會死的。陸晟掐滅心裏突然閃過的念頭,冷淡的看著‘農婦’歪歪扭扭的字跡。

    他本以為淼淼已經是這個世間寫字最難看的女人了,沒想到在這個不知名的村莊裏,竟有比她字還醜的人存在。

    淼淼看著他的樣子,不知不覺中眼睛裏又蓄滿了淚,她詫異的動了一下,眼淚瞬間掉到了手背上。她做賊心虛一般趕緊給抹了。

    陸晟沒有看到她的小舉動,隻是淡淡道:“這件事林知躍必須付出代價,我不會讓他就此好過的。”

    淼淼聞言歎了聲氣,歪歪扭扭的寫下幾個字:皇後不會想讓百姓為她陪葬。再說他作為天醞大軍的老大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誰付出代價還不一定呢。

    陸晟嗤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這些話他來來之前便聽了無數遍,可沒有哪次如現在這般,讓他心頭一沉。

    在沒有淼淼的這段時間,他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再沒了所謂的愛恨喜悅,仿佛又迴到了當初被胎毒之症折磨的時候,隻有這幾日,雖然狼狽,可讓他感覺到自己至少還活著。

    淼淼見他不再說

    話,也跟著沉默下來。夜裏的風涼,她陪著坐了一會兒,便指了指屋裏,等陸晟點頭之後便轉身走了。

    當天夜裏,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的她好像嫁人了,那人是整個天醞最可怕的男人,她卻一點都不怕他,反而因為要嫁給他而感覺高興,成親後他們吵過很多架,卻過得依然甜蜜。

    夢境一轉,一支箭朝自己射來,她驚叫一聲,從夢裏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陸晟半跪在自己麵前,手指點在唇上讓她不要說話。

    淼淼忙去摸鬥笠,見還好好的戴在頭上才放心,接著就聽到陸晟道:“有人來了,可能是雲南軍。”

    淼淼眼睛一亮,心想終於可以脫離這裏迴去做她的王妃了,正當她要叫出聲時,陸晟又冷靜道:“不過也可能是我的人,你出去看看。”

    淼淼僵住,看什麽?開什麽玩笑!如果是他的人,那她豈不是死路一條?她嚇得瘋狂搖頭,甚至想立刻逃跑。

    陸晟看著她怕死的樣子不悅的蹙眉,隨後想了一下道:“也可能是匪人,你還是別去了,跟我來。”

    淼淼立刻點頭,忙跟著他躲起來。他們兩個現在一個病殘一個孕婦,不是和人硬拚的時候。

    二人躲進了這家人的空穀倉裏,靜靜聽著外頭的動靜。外頭果然有馬蹄踏過的聲響,一個男人道:“分頭找!一定要將人找到!”

    陸晟蹙眉,這不是他屬下的聲音。淼淼更是茫然,聽著這些人像是在找什麽人,那是來找她的還是來找陸晟的?

    她不解的看了陸晟一眼,心想一定要穩住,萬一這是來找陸晟的,她現在開口可就暴露了。

    陸晟看到她的手指死死摳著地上的泥,等這隊人馬散開後他淡淡道:“不必擔心,現在天黑,他們很難找到我們。”

    他們此刻藏身的地方雖是封閉的,但左右都可退,不會被人堵在這裏出不去。淼淼聞言心想我最擔心的就是你,萬一知道我身份了,我還有一毛錢的活路沒?

    二人各自想著自己的事,等外頭沒動靜後,他們正打算出去,又一陣馬蹄聲傳來。兩個人一怔,還未迴神,外頭已經打了起來。

    什、什麽情況?淼淼瞠目結舌,下一秒自己旁邊的人竄了出去,絲毫沒有身受重傷的意思。她眨了眨眼,糾結許久後從後邊偷偷溜了出去,換了個地方躲著。

    “皇上!”

    淼淼身子一僵,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國師的聲音,看來

    陸晟的大部隊是真的來了。於是她加快了步伐,跑到了遠處藏起來,將這邊的亂攤子徹底丟下。

    國師看到陸晟之後立刻衝了過去,看到他氣色雖差卻好好的活著,終於重重的鬆了口氣。

    “怎麽迴事?”陸晟被自己人護在身後之後,蹙眉看著前方的打鬥。

    國師的眼神冷了一瞬:“是林知躍的人,恐怕也是知道了皇上在這裏。”

    “你如何找來的?”陸晟問。

    國師歎息:“皇上難不成就沒發現,您的戰馬沒了嗎?”

    陸晟一怔,這才明白怎麽迴事。國師早料到他受了重傷,所以這次來特意帶了馬車,見他精神不佳,便道:“皇上,這裏交給臣,您先去歇息。”

    陸晟剛要說話,眼神便嚴厲下來,因為前方,林知躍正騎著馬款款朝這裏而來。兩方人馬立刻在各自統領的示意下停了下來。

    林知躍看到他後產生一絲驚慌,但看到他身邊並沒有淼淼後放下心來,笑著從馬上下來道:“皇上來雲南,為何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盡心招待才是。”

    “林知躍,你還敢到朕眼前來。”看著他臉上的傷,陸晟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林知躍臉上的笑意微收:“臣先前年少無知,得罪過皇上不少,還請皇上恕罪,冤家宜解不宜結,臣勸皇上還是莫要用天醞子民的性命任性。”

    “朕問你,淼淼可是你殺的?”陸晟死死的盯著他,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此刻他更想讓這混蛋告訴他,淼淼並沒有死。

    林知躍與他對視片刻,倏然笑了起來:“皇上,那□□是臣埋下的沒錯,可是臣並未打算殺了她,隻是想趁機帶她離開。”

    陸晟的心仿佛瞬間活了過來,他猛地往前邁了兩步,甚至想說隻要將淼淼還給他,他便既往不咎。

    隻是不等他說話,林知躍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可是她不肯走,還在爆炸前迴到廂房裏。”

    “不可能!”陸晟厲聲道。

    林知躍冷漠:“有什麽不可能的,她那時聽到了你同江小淼的對話,知道你對她動心不過是因為藥引,正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時候。”

    陸晟怔怔的往後退了一步,心裏不斷的反駁,可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知道這件事後,雖然我告訴她那裏埋了□□,可她還是迴去了,因為她愛你,所以她不願活了,皇上,您說是誰殺了她?!”那時淼

    淼表情那般痛苦,他得替她找迴場子才行。

    陸晟心口宛如破了一個大洞,剛一開口便吐出一片血來。國師大驚:“皇上!”

    林知躍眼底透出一分憐憫:“所以還請皇上放過雲南,放過您的百姓。”

    國師冷漠的看他一眼,攙扶著似乎犯病了的陸晟匆匆離開。林知躍一直笑眯眯的看著他們,等他們一走表情立刻垮了下來,扭頭便去找淼淼。

    那些逃難的人有乘雲南王府馬車進城的,不過當時守城正是緊張時,馬車又不起眼,便將他們放了進去,還是這兩日才查到他們身上,他在知道淼淼被丟在這個村莊後立刻趕來,就是怕陸晟先一步找到她。

    可沒想到陸晟還是出現了,但他身邊沒有淼淼,那淼淼在哪裏?

    在他擔心得要瘋掉時,淼淼鬼頭鬼腦的跑出來,一個士兵厲聲道:“什麽人?!”

    “我我我!”認出是雲南王府的裝扮後,淼淼忙舉起手。

    林知躍一把扒開士兵,不顧她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抱了過去,半晌哽咽道:“你沒事就好。”

    “……我當然沒事,”淼淼訕笑著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開始說這段時間她和陸晟相處的事,說完還不忘問一句,“怎麽樣,我厲害死了?”

    林知躍笑了起來:“真是厲害死了。”不知道陸晟如果知道這段時間照顧他的一直是淼淼,他會出現什麽表情。不過不重要了,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陸晟離開的馬車上。國師給陸晟針灸後,將藥碗放在小幾上,看著他慘白的臉色歎息道:“皇上不必在意,林知躍那人本就滿嘴謊言,說不定隻是為了擾亂軍心而已。”

    “不,朕的確同江小淼談論過藥引一事。”陸晟眼底一片灰敗。

    國師抿唇:“那皇後也未必聽到了,說不定是他找的理由而已。”

    “朕才是那個兇手……”

    “林知躍才是!”

    陸晟沉默片刻,低聲道:“我們都是,誰都別想逃。”

    國師見他精神恍惚,便不願再同他說這些,於是換了旁的話題:“皇上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為什麽一個人在那座村子裏生活?”

    陸晟頓了一下,想到那個婦人,蹙眉道:“還有一個蠢女人,朕方才將她忘了,你叫人迴去接她,她救了朕,朕便賞她一個富貴餘生。”

    “臣這便去辦。”國師見他注意

    力轉移了些,總算是舒了口氣,從馬車出去叫人了。陸晟盯著案上藥碗看了許久,最後麵無表情的將藥倒出窗外。

    害死淼淼的兇手,任何人都不該好過,包括他。

    國師不知道他將藥倒了,看到他閉上眼睛後便沒有再進來,等派出去的人追上來了,才蹙眉進馬車:“皇上,村子裏沒有見那女人。”

    陸晟緩緩睜開眼睛,半晌道:“那便算了,吩咐下去,撤軍。”既然不能賞她富貴,那便賞她一個平穩的生活好了。

    國師應了一聲,這幾日他也打仗打得乏累,也給了雲南一個教訓,他們該迴去了。

    一個月後,皇後風光大葬。

    七個月後,淼淼扶著奇大無比的肚子,哀哀的坐到椅子上,可憐巴巴的看著大夫問:“您看我也沒胖多少啊,怎麽就這肚子長這麽大呢?”

    “王妃莫急,老夫猜測您這許是雙胎。”

    “……啥玩意?!”淼淼驚了,開什麽玩笑,這破地方醫學落後,生一個孩子都要鬼門關闖一迴,怎麽還給懷個雙胎了?!

    作者有話要說:陸晟: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淼淼字更醜的

    淼淼:有,我左手寫的字

    下章,生完就迴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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