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替你放了這麽久的血,如今叫你幫一次忙你都不願意,江小淼你還是個人嗎?虧我當初還覺得你是個什麽好人,結果你就這樣對我?我一個連這兒是什麽地方都沒摸清的人,你把我丟進宮裏,就沒想過我會死嗎?!”

    先前被逼著進宮的怨氣,這次被拒絕的羞怒,等著救陸晟命的焦灼,淼淼一並吼了出來,如果不是這倆王八蛋,她就算穿進書裏也隻會做個小老百姓,哪會生生死死這麽多次。

    葉韞蹙眉:“我說過,你就是天降之女,合該你進宮……”

    “少給老子說這些屁話,”淼淼粗暴打斷,“你們也別想把我抓起來,林知躍還在宮裏關著呢,若我一個時辰內沒迴去,他就死路一條,媽的一起死,都別活了!”

    女主看著她發紅的眼眶歎息:“你冷靜一點,你告訴我,你現在想要什麽?”

    “你的血。”

    “不行!”

    葉韞和淼淼的聲音同時響起,淼淼瞪向他,心想這多事的老狗逼哪裏好,半點不及陸晟可愛。

    女主無奈道:“好,我給你。”

    淼淼迅速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一個瓶子遞給她,這是她去找林知躍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

    葉韞一言難盡:“你倒是裝得下。”

    “還行。”淼淼斜了他一眼,這是沒辦法的事,萬一他們動手腳了怎麽辦,還是穩妥點好。

    女主拿著刀深唿吸幾個來迴,最終還是沒狠下心對自己下手,葉韞無奈的歎了聲氣,握著她的手腕割了下去,淼淼眼疾手快的將瓶子遞過去,開始接血。

    剛流沒多少,葉韞便抿著唇道:“好了?”

    女主還未說話,淼淼便怒道:“好什麽好,當打發要飯的呐!都沒滿!”

    女主安撫的朝葉韞笑笑,看淼淼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個小孩子,她輕聲哄道:“別擔心,我給你灌滿。”

    “嗯……”不知為何,麵對女主包容的眼神,淼淼竟覺得有幾分委屈,她壓下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順便也把自己的暴躁壓了下去。

    三人盯著瓶子,看到血快到瓶口時,葉韞立刻拿藥粉撒到女主手上,血迅速的被止了。淼淼嘟囔一句小氣鬼,便將瓶子堵住了,轉身朝外走去。

    “淼淼!”女主忙叫住她。

    淼淼迴頭:“怎麽了?”因為女主爽快,她現在已經不怎麽討

    厭她了。

    “你這麽著急走麽?先前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可當時……唉,我們能聊聊嗎?”女主蹙眉道。

    看著這麽漂亮的女人,淼淼差點就心軟了,可她還是鐵石心腸道:“不了,我還有事,你若是想聊,我過兩日再來。”

    “不是來抓我們?”葉韞冷聲道,同淼淼對女主態度好了的原因一樣,他此刻看淼淼格外不順眼。

    淼淼冷嗬一聲:“我要是想抓你們,剛才就帶人來了。”

    葉韞目光冰冷的看著她,到底是男主,天生一股強大氣場,淼淼被他凍得縮了縮,忍不住挪了挪步抱女主大腿:“當然,我不知為何從第一次見小淼便十分親切,所以肯定不會帶人來的,小淼就是我親姐姐,我不可能害她。”

    葉韞絲毫不信她,倒是女主聞言目光更加溫柔:“你知道為何嗎?因為我們是一樣的,這些事我下次會告訴你,你一定記得要來找我,知道嗎?”

    淼淼笑笑,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了。”一瓶血肯定不夠用,自己怎麽可能不來找她,既然女主特別吃撒潑打滾這一套,那就別怪她不要臉了。

    葉韞蹙眉,看著她離開後,對江小淼道:“小淼,你不該這樣縱著她,她如今心已經全放在皇上那了,根本不會信你。”

    “放心,不管我說什麽,她肯定都會信的,”江小淼憐憫的盯著門外,許久後歎了聲氣,“隻是我沒想到她會喜歡上皇上,後宮注定佳麗三千,誰也不可能受獨寵一輩子,以她與我的脾性,根本不可能在那種地方忍受一輩子。”

    “那你還幫她,還讓自己受傷。”葉韞不悅道。

    江小淼笑笑:“她都對我跪下了,我根本沒辦法不幫她。”

    “朝你下跪的人多了,難不成你還要個個都幫?”葉韞不認同。

    江小淼忍不住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腕,嬌嗔道:“她不一樣,她於我而言,是與眾不同的,我先前已經跟你說過了,不是嗎?”

    葉韞還想再勸,看到她眼底的堅定後,最終隻是歎了聲氣,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

    與眾不同的淼淼仗著林知躍給的令牌,使喚他的人將自己送迴了皇宮,距離她離開時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多一點。

    周秀從一刻鍾前便開始麵色灰敗,以為自己上了她的當,可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她,正打算叫人去盯著林知躍時,她便從宮外迴來了。

    周秀急忙迎上去:“姑娘,您總算迴來了……”

    “先別多說了,我要去見皇上!”淼淼從下馬車就開始拎起裙子狂奔,路過周秀時匆匆打斷他嚷了一句。

    周秀怔了一下,也跟著她狂奔起來,二人冒冒失失跑迴龍晰殿,國師正在幫熟睡的陸晟掖被角,淼淼進來後一把推開他,粗暴的捏著陸晟的嘴角,開始往裏麵灌血。

    陸晟被她折騰得眉頭直皺,卻因為虛弱沒有睜開眼睛。淼淼耐心喂完小半瓶後,本著不浪費的精神,將他嘴角的一點也給抿了,自作主張的將手指塞到他口中涮了涮。

    饒是緊繃了幾日的國師,看到她的動作後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抽,最後才阻止道:“你給他喝的是什麽?”

    “血啊,奴婢的將藥度提高後的血。”淼淼眨了眨眼睛撒謊,她現在已經有了與女主合作的計劃,自然不能將人給暴露了。

    國師歎息:“藥度不可能這麽容易提高,隻有你……”

    “這個辦法是秘密,還請國師不要追問,奴婢是不可能害皇上的。”淼淼打斷他的話。

    國師皺起眉頭,幾乎以為她兩次打斷他是因為知道藥度的真相時,陸晟咳了一聲,悠悠轉醒:“好吵……”

    “皇上你醒了?!”淼淼驚喜的看向他,看到他明顯比之前要精神些的臉後,暗道怪不得人家江小淼是女主,血的力量就是與眾不同。

    陸晟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吵到我了。”

    國師上前幫他把脈,片刻後驚訝:“皇上的脈象平穩了許多,跟臣之前診的絲毫不同。”難道她真有提高藥度的辦法?怎麽可能呢?他將陸晟的袖子捋開,看到上麵的黑色經絡短了許多,他不由得看向淼淼。

    淼淼被他看得心虛,訕笑著將血遞給他:“奴婢一直知道該如何提高,隻是國師先前並未跟奴婢說過,所以奴婢也就沒想起來……國師用剩下的這些血給皇上製藥引,想來能用上一段時間。”

    “好。”國師從她手中接過,仔細的盯著瓶口。

    陸晟緩了緩氣息,淡淡道:“國師多日未休息了,迴去休息,這幾日辛苦了。”

    “臣不累,”國師說完看了淼淼一眼,又垂眸道,“臣去偏殿休息,皇上若是有什麽事,便直接叫周秀去找臣。”

    國師說完,便往外走去。

    國師一走,周秀便識相的帶著其餘人也出去了,留下淼淼站在床邊,跟床上那位默

    默對視。

    屋子裏隻剩下兩個人時,淼淼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陸晟有救了,她的嘴一撇,眼淚瞬間就要湧上來。

    “不準哭。”陸晟冷酷的命令。

    淼淼被他生冷的模樣嚇了一跳,眼淚瞬間憋迴去大半,隻剩下些淚花花留在眼眶裏,看起來簡直像個小可憐。

    她委屈巴巴道:“皇上,我都要嚇死了,以為你再也活不了了。”

    陸晟冷淡的看著她皺在一起的臉,心中卻泛不起任何漣漪,隻是在她偷偷抹眼淚時,才蹙眉道:“不準哭了。”

    淼淼頓了頓,總覺得他有些冷淡了,仿佛迴到了他們初相識那時一般,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朕累了,你走。”陸晟歎了聲氣,閉上眼睛道。

    淼淼無助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終呐呐道:“好,那奴婢先行告退。”說完一步三迴頭的往外走,走到門口時看到他閉上了眼睛,便知道他是下定決心讓她離開了。

    淼淼覺得無趣,便茫然的走了出來,周秀看到她後忙迎上來:“姑娘怎麽出來了?”

    “……皇上累了,這會兒要休息,便讓奴婢先出來了。”淼淼猶豫道。

    周秀鬆了口氣,往裏間看了一眼,迴頭對淼淼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您先迴含芷宮休息,這兒有奴才看著呢。”

    “嗯,辛苦公公了。”若是一刻鍾前,她再累也是會守在門口的,可經曆了陸晟對她冰冷的態度,她突然沒了留下的動力。

    周秀點了點頭,將她送到門外,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忍不住勸慰道:“皇上或許是擔心姑娘勞累,所以才沒讓姑娘留下伺候,姑娘迴去好好歇一下,再迴來守著皇上也不遲。”

    淼淼勉強笑笑,她雖然笨,但是好賴話還是聽得出來的,陸晟方才對她分明是漠然,她和他相處這麽久,見過他高興與生氣,卻從未見過他對自己這麽冷淡。

    這種冷淡不同於其他,更像是一種漠然,仿佛她是與他無關的陌生人一般,直叫她感到心驚。

    不過她並未跟周秀說這些,隻是順著他的話頭點了點頭,最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公公,奴婢得跟您澄清一件事。”

    “什麽?”周秀忙問。

    淼淼抿唇:“不知道公公從哪聽來的謠言,覺得奴婢與外男有染,但公公該知道奴婢的人品,奴婢並非那種人。”

    周秀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一時間有些驚訝,怔了一下後才連連道:“沒有是好事,奴才以後定然不會再多想。”

    “你少敷衍我,是不是還不相信我?公公,我想問問您到底是從哪裏聽到的這些啊?”淼淼疑惑。

    周秀訕笑一聲:“既然是一場誤會,姑娘就別打聽了。”

    淼淼瞪眼:“不行,您必須得跟我說,否則我覺都睡不好。”

    “……那奴才說了,姑娘可別生氣,”周秀讓淼淼再三保證之後,才歎了聲氣道,“是皇上。”

    淼淼怔了一下,怒道:“他編排我什麽了?!”

    周秀忙勸她別動怒,半推半就中將山洞第二日陸晟將她抱迴相雲山後、問太醫的那句話說了一遍,他小心的打量著淼淼的臉色:“奴才知道皇上和姑娘還從未有過魚水之歡,可皇上卻問太醫您是不是有孕,奴才便以為……”

    淼淼一言難盡的看著他,為了自己的清白,她決定將陸晟沒有一點常識的愚蠢一麵曝露出來:“那是以為前一日奴婢和他掉進山洞,他誤服村藥,誤以為奴婢與他如何了,又不知女子有孕要在幾個月後才知道,所以才那麽問的。”

    周秀恍然,忙一臉愧色的求淼淼寬恕,淼淼擺了擺手:“這事兒早就過去不提了,奴婢就是好奇公公是從哪聽到的謠言,既然是公公自己誤會的,那便沒什麽可說的了,奴婢先迴去休息,公公留下照看皇上。”

    周秀忙應下,看著淼淼走遠後才轉身迴去。

    淼淼往含芷宮走去,前幾日她精神緊繃,時刻準備衝到陸晟身邊放血,整夜整夜的都沒有睡覺,可也一直都沒覺得累過,這會兒突然放鬆下來,越走步子越疲累,幾乎要睡倒在路上。

    最後勉強撐著精神迴到住處,看到陸語他們圍過來時也沒有說話,隻是腳步沉重的迴了房間,倒在床上便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一覺黑甜,舒服得讓她幾乎舍不得醒來,隻有中間似乎醒了一次,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陸晟站在床前,一臉複雜的看著她。

    她頓了頓了,腦子有些轉不來彎:“皇上?”

    “醒了?”陸晟問。

    淼淼眨了眨眼,疑惑:“奴婢在睡覺,您不在床上好好躺著,跑奴婢這兒來做什麽?”說話間她便要起身,被陸晟一把按了下去,他坐在床邊,冷著臉幫她蓋被子。

    “你不是睡覺,是昏倒。”陸晟不悅道。

    淼淼微微點頭,還是遲鈍道:“那奴婢昏得好好的,您來做什麽?”

    “……”

    淼淼看著陸晟抿起的唇,忍不住往被子裏縮了縮,小聲道:“你要休息。”

    陸晟與她小鹿般的眼睛對視半晌,最終板著臉道:“既然知道我要休息,為何不給我騰個地兒?”

    淼淼不解的看著他,最終是陸晟不耐煩的將她往裏麵推了推,才褪了鞋躺到她旁邊。淼淼側頭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枕頭分給了他一半,又把身上的被子往他身上也裹了裹。

    陸晟麵色總算是放鬆了些,躺著重重歎了聲氣,斜睨她問:“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淼淼乖乖迴答。

    陸晟:“錯哪了?”

    “皇上既然這麽問,肯定是奴婢有哪錯了,就是到底哪錯了,奴婢也不知道。”淼淼誠懇道。

    陸晟輕嗤一聲:“貧嘴。”

    淼淼歎了聲氣,茫然的看向屋頂,她的頭還暈暈乎乎的,對周遭的一切都沒什麽實感,雖然旁邊有個大活人,依然擋不住她的眼皮沉重的眨啊眨,一雙圓圓的大眼逐漸變得細長。

    “我來看你,你就這麽睡了?”陸晟不滿。

    淼淼勉強撐開眼睛,無奈道:“皇上,奴婢因為擔心你,已經幾天沒好好睡過了。”

    “……擔心又無用,我還是疼,何不好好休息?”陸晟麵無表情道。

    淼淼頗為苦惱的看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不行啊,你那麽疼。”

    她的話說得簡單又沒頭沒尾,但陸晟就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告訴他,他那麽疼,她沒有辦法早些睡。

    陸晟的眼神柔和了些:“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淼淼因為遲鈍,對他的話幾乎有應必達,雖然心中隱隱覺得不妥,可還是直直的舉起兩個胳膊,褻衣的袖子因為重力落了下來,露出她傷痕累累的胳膊。

    其實那些傷早已經被包紮好,大的小的個個都用上好的藥養著,所以雖然看起來繃帶很多,可實際上並沒有太嚴重。

    可就是這樣並不嚴重的傷,愣是讓陸晟許久都說不出話來,他自認是個沒有長心的人,往日也讓很多人受過比這嚴重百倍千倍的傷,可都不及眼前這兩條胳膊來得讓他震撼。

    淼淼舉得累了,試探的看向他:“皇上?”

    “……放下。

    ”陸晟聲音微顫,在她放迴被子裏後,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淼淼笑笑,知道他在想什麽,便寬慰道:“奴婢不疼的。”

    “日後在我麵前,不準自稱奴婢。”陸晟板著臉道。

    淼淼頓了一下,稀奇道:“是哦,您也沒自稱朕。”

    陸晟無奈的歎了聲氣,淡淡道:“你可知道我為何生氣?”

    “為什麽?”淼淼見他又將話繞了迴來,便乖乖的問。

    陸晟抿唇:“因為你不聽話。”

    “我什麽時候不聽話了?”淼淼不解。

    陸晟頓了一下,微微鬆開了她些,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最後認真道:“我已經給你提示到這種地步了,剩下的你自己想。”

    完全想不到的感覺,淼淼苦惱的看著他,最後給自己想困了,再次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時,聽到陸晟在她耳邊道:“給你一晚時間,明早要來告訴我。”

    ……可她無論怎麽想,這幾天她幹的事都是為了救他,怎麽可能會有惹到他的地方。淼淼想不通,幹脆睡了過去,睡夢中什麽煩惱都沒有,隻有被曬過的被子味道,叫她安逸得仿佛置身天堂。

    又是長長的一覺,她翻了幾次身後,終於想要起床了,可失血過多的症狀讓她懶得睜開眼睛,最後還是耳邊一直存在的小聲的嘀咕聲強行將她叫醒,昏黃的燭光將床帳照得影影綽綽,讓她仿佛置身於有風的樹林中,她緩了許久,才看向聲音的源頭。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她的聲音一出,正在桌旁打哈欠的陸語和李萌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朝她這邊跑了過來。

    陸語打量了她一下,點頭確認:“終於醒了。”

    淼淼莫名的看著他們:“什麽醒了,我就是睡個覺,你們倆在我房間裏做什麽?”

    “你不是睡覺,是昏倒。”陸語糾正道。

    熟悉的台詞讓淼淼一愣,她費力的想了很久,隱隱約約想起陸晟來過的事,她驚訝道:“皇上是不是來過?”

    “皇上?”陸語歪了歪頭,想了許久後搖頭,“沒有啊。”

    陸晟和她躺在一起聊天的樣子越來越清晰,她眯起眼睛嫌棄陸語:“少來,你騙不到我的,他肯定來過。”

    “可是真的沒有。”陸語認真道。

    淼淼頓了一下,看向李萌萌:“真的嗎?”陸語那熊孩子表麵一副很可靠的樣子

    ,實際上要多不靠譜就有多不靠譜,還是李萌萌的話值得相信。

    李萌萌點了點頭,認真道:“皇上是誰?”

    “……”忘記這人是個傻的了,淼淼剛要翻白眼,突然想到另一個問法,“就是流氓,今天有流氓來嗎?”

    雖然李萌萌不認識陸晟,可他將所有年輕的非太監以外的男人都稱作流氓,現在宮裏是正常男人的除了陸語就三個,國師半夜不可能來,林知躍又被關著,能跑來的就陸晟自己了。

    頂著淼淼期待的目光,李萌萌更認真了:“流氓是誰?”

    “……”看來陸晟是真的沒來了,淼淼有些泄氣,躺在床上鹹魚道,“天是不是還沒亮啊?你們兩個一直在這裏守著嗎?”

    “我有去尿尿。”李萌萌高興道。

    陸語點頭:“再過一會兒就天亮了,我們幾乎一直在這裏。”

    所以陸晟非常友好的跟她聊天這件事,果然是在夢裏才會出現的,淼淼歎了聲氣,對二人道:“天亮還早,你們先去睡覺,我已經沒事了。”

    陸語點了點頭,斜了一眼還想留下玩的李萌萌,李萌萌立刻站了起來,乖乖的跟著他走了。

    淼淼頗為失落的窩在床上,此刻她已經完全睡醒,腦子裏全是昨日陸晟對她冷淡的樣子,她歎息一聲,拿被子捂住了臉,像魚一般撲騰兩下,便再也不說話了。

    苦苦等到天亮,她趕緊起身洗漱,穿戴整齊後便往龍晰殿跑,剛好撞上從裏麵出來的周秀,她奇道:“公公這個時候是要去做什麽?”

    “皇上今日突然想吃糕點,奴才讓禦膳房給皇上蒸些新鮮的去。”周秀笑道。

    聽起來陸晟的精神不錯,淼淼放鬆了些,腳步輕盈的走進殿內。

    陸晟正拿著棋譜看,聽到聲音後頭也不抬道:“怎麽這麽快便迴來了?”

    淼淼一聽便知道他將自己給認成周秀了,昨日他冷漠的模樣仿佛還在眼前,她縮了一下後暗嘲自己這會兒怎麽變玻璃心了,想當初三天兩頭被罵也沒見怕成這樣。

    或許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淼淼的腰板挺直了些:“周公公剛出門,奴婢來伺候皇上。”

    在她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陸晟的耳朵動了動,接著便將她當空氣了,聽到她說話也沒什麽反應,一副不準備搭理她的樣子。

    淼淼頓了一下,隻好繼續杵在那裏,不過她倒也會給自己找台階,看到陸晟手邊的棋盤

    後驚訝道:“沒想到這麽難的棋局皇上都能擺出來,皇上可真是太厲害了。”

    陸晟抬頭掃了她一眼:“你懂棋?”

    “略懂一些。”淼淼謙虛道。

    陸晟漠然:“從未聽你說過。”

    “那是因為先前皇上沒問過,想當初我也是學過的,”淼淼頗為自得,“象走日字馬走田,車走直線炮翻山,這都是我年輕時總結的經驗。”

    陸晟冷眼道:“是馬走田,象走日,這本是最基礎的東西,你都能說錯,還說自己懂棋?”

    並不懂棋隻是想跟他搭話的淼淼:“……”

    “更何況這首童謠許久之前便有了,如何就是你總結的?”陸晟的聲音更加冷。

    沒想到這本書的作者竟然這麽懶直接把這種入門曲寫成設定的淼淼:“……”

    “還有,朕在下圍棋,你是瞎了嗎?”陸晟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還真沒關注他在下什麽棋隻是想拍馬屁的淼淼:“……”算了,心好累,還是閉嘴。

    “最重要的,誰準你在朕麵前自稱‘我’了?若再有下次,休怪朕罰你。”陸晟繃著臉道。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淼淼便清楚昨夜果然是她的一場夢了,再去看他冷淡的表情,她低下頭不服氣的小小頂了一句:“還說要立我為後,這樣冷漠叫人怎麽敢嫁給你。”

    “朕何時說過要立你為後?”陸晟冷淡道。

    淼淼頓了一下,震驚的抬起頭:“皇上您是失憶了?”

    “朕沒有,隻是朕現在要斟酌一番,看看是不是一定要一個腦子不好的女人當皇後。”陸晟嚴肅道。

    淼淼的自尊心噗的一下自燃了,還未等燒起熊熊大火,就被他眼神中的冷漠給澆滅,她垂頭喪氣道:“就算不打算立奴婢為後了,那奴婢好歹也是救了皇上的人,皇上就這樣對奴婢?”

    陸晟聞言眼神更冷:“怎麽,你還要跟朕索取報酬不成?”

    淼淼看了他一眼,覺得心口拔涼拔涼的,不禁對先前一直拚命要救他的自己感到質疑,她鼻尖一酸,頭埋得更深了些:“沒,奴婢不敢。”

    陸晟看到她的模樣頓了一下,心口猛地抽疼一下,但他心裏清楚那並非要犯病,而是因為別的原因不舒服。

    “你連朕的旨意都敢違抗,還有什麽不敢的,江小淼,別太小看你自己。”陸晟意味深長道。

    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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