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有些微動靜傳來,想必是祭祖的馬車隊已經到了,外頭的燈籠將殿內照出昏黃暗淡的光,因為沒有宮人進來點燈,便隻能靠這點光照明。

    陸晟和淼淼一坐一站各自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先前陸晟的那些話在淼淼腦子裏重複了幾百遍,淼淼突然覺得陸晟似乎在委屈。

    這個念頭一出,她立刻壓了下去,本能的覺得能走到今日的陸晟,全靠一顆對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狠的心髒,這樣一個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人,怎麽可能會因她的誤會覺得委屈。

    但不管陸晟是不高興還是委屈,她這件事都是錯的,是她太想當然了。

    淼淼抿了抿唇,小心的向前一步:“皇上,您的手給奴婢看看。”

    “怎麽,覺得朕在撒謊,所以要驗證一番?”陸晟漠然道。

    淼淼忙搖頭,一邊否認一邊偷偷往他身邊走,妄想借著夜色的掩護到他身邊去。

    陸晟一個眼神掃過來,看到她身上的衣衫後厭惡道:“滾去把衣裳換了,日後再讓朕看見你穿這些來曆不明的東西,便讓你滾去辛者庫。”

    “……奴婢的包袱還在馬車上,等拿到了再換,”淼淼諾諾的看著他,“皇上,您讓奴婢看看您的手。”

    此刻的她心中愧疚至極,尤其是想到自己所以為的女主光環,全靠了陸晟的庇護,自己還傻嗶一樣生陸晟的氣,她更是抬不起頭來。

    陸晟繃著臉坐在那裏,並沒有讓她看手的意思,淼淼心中擔憂,小心的靠了過去,見陸晟沒有說話,便跪到了地上,雙手去握陸晟的手。

    陸晟漠然垂眸,手指微微動了動,最終沒有縮迴去,沉默的看著她將自己的手捧在手心,然後翻轉過來看他的傷勢。

    淼淼將他的手心翻過來後,一條如蚯蚓般猙獰的傷口徹底暴露出來,她倒吸一口冷氣,聲音中便帶了哽咽:“皇上……”

    “哭什麽哭,不是你誣賴朕的時候了?”看到她為自己而流的眼淚,說不動容是假的,但陸晟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否則日後再因為旁人三言兩語的挑撥給自己臉色看怎麽行。

    他在想如何調【教這女人時,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原先計劃的、胎毒之症一根治便將她送出宮的事。

    淼淼自知有錯,小聲的抽了口氣道:“皇上,奴婢幫您包紮。”

    陸晟沒有說話,淼淼便去門外叫人,不一會兒,殿內的燈燭

    便亮了起來,陸晟手上的傷口也愈顯猙獰。

    傷口上布滿灰塵,仔細看還有韁繩的毛刺,淼淼看得渾身發麻,待太醫來了便要了幹淨的紗布,一點一點的幫他擦上麵的髒物。

    陸晟麵無表情的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用絕對臣服的姿態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淼淼,先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火氣突然散了,甚至心情不知好了多少,他默默將臉別向一邊,不讓自己的嘴角揚起來。

    一定是那該死的藥影響的,畢竟他並非那麽好說話的人,陸晟心情愉悅的想。

    淼淼處理起傷口來不如太醫,手法雖然輕柔但是要緩慢許多,但她勝在陸晟更喜歡她來做這些事,於是太醫便在一旁等著,時不時再提點淼淼一下。

    淼淼擦著擦著,也覺得自己不足起來,聽到太醫小聲的提示後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好像應該騰出地方給太醫。

    她這麽想著,便要起身讓位,隻是還沒動,就聽到陸晟涼涼道:“朕為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你隻是幫朕處理個傷口還要假人之手?”

    “……”淼淼嘴角抽了抽,看了眼陸晟的表情,決定還是不要跟他解釋了,既然他不怕等,那自己就仔細處理好了。

    於是她又開始了清理傷口的大業,等到兩隻手都被擦得幹幹淨淨時,她的膝蓋都跪得發疼了。

    接下來的工作便容易了些,隻消將太醫配好的藥塗到陸晟掌上,再裹上一層紗布便好。等做完這些,她從地上起來時,因為跪麻的膝蓋和大腿根的傷,直接讓她腳一軟,往前摔了過去。

    於是不偏不倚的摔到陸晟懷裏,端端正正的坐在人家腿上。

    陸晟:“……”

    淼淼:“……”

    其他人:“……”

    淼淼忙掙紮著要從他腿上離開,陸晟一把將她扣在懷裏,冷聲道:“你不是說沒受傷?”

    “奴婢是跪久了膝蓋疼。”在陸晟一手嚴重的傷口麵前,淼淼實在沒臉說自己大腿被馬鞍磨傷的事。

    陸晟眼神暗了下來:“說實話,否則朕便扒了你的衣裳。”若隻是膝蓋跪麻了,怎麽會連支撐著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分明是腿上還有別的傷。

    “……奴婢的腿,被馬鞍磨傷了。”淼淼知道他並沒有開玩笑,於是紅著臉小聲道。

    但凡是會騎馬的人,都知道騎馬後如果有磨傷,會傷到什麽部位,陸晟沉默一瞬,看向了她的小腹處,半晌耳根微紅、

    神色淡淡道:“叫太醫給你拿些藥,滾迴去包紮一下。”

    “……是。”淼淼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朝陸晟福了福身後想了一下,小聲道,“那奴婢明日還能來服侍皇上嗎?”

    “你覺得呢?”傷成這幅德性了還想來服侍他,他之前怎麽不知道這女人如此敬業?陸晟平靜的看向她的眼睛。

    淼淼不知他這個問句到底是什麽意思,猶豫一下決定明日還是早點來報道來得穩妥,打定了主意,她再次行禮,小聲道:“那皇上早些歇息,若是有事,便叫宮人喚奴婢便可。”

    說完半天沒有等到陸晟的迴答,淼淼自覺無趣,便轉身離開了。她走了之後,陸晟的嘴角微微勾起,自這女人入宮以來,雖然表麵奉承他,但其內在則有一顆十分不安分的心,他還是第一次見她表裏如一的乖乖模樣。

    感覺倒還不錯,看來得多冷她兩日才行。

    ……

    淼淼拿了太醫給的藥,一點一點的往外挪,其實傷口本身是不大疼的,就是被裏麵穿的褻褲時不時的磨一下,感覺就很折磨了。

    她小步走到殿外,周秀看到她後忙笑著過來,關切兩句後給她指了指她的住處:“您繞過牆便到了,和皇上的寢殿隻有百步遠,這樣若是有點什麽事,奴才能第一時間去找您。”

    “多謝公公。”淼淼勉強朝他笑笑。

    周秀看出她的疲累,也不再耽誤她,熱情的將她送到門外:“姑娘小心些,趕緊迴去休息。”

    淼淼朝他點了點頭,便獨自一人朝住處走去,路上宮人不多,但經過她時都會往她這裏偷看一眼,顯然今日發生的事已經傳得到處都是,淼淼無視他們的打量,加快了腳下步伐。

    路上宮燈整齊,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昏昏的光,周秀給她安排的住處果然離陸晟寢宮很近,她沒走多久便看到了牌匾。

    以及牌匾下的國師。

    臣子和陸晟住的地方是兩個方向,這個時間,他絕不會是無意中走到這裏來的,淼淼的心沉了沉,抿著唇往前走去。

    “國師大人。”淼淼福身。

    國師含笑看著她,見她行禮後立刻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問道:“皇上可歇下了?”

    “……應該是歇下了,”淼淼小心的看他一眼,低頭道,“國師可是找奴婢有事?”

    “你今日經此險事,想必受了不少傷,這個你拿去用,塗在傷處,會讓你好受些。”國

    師笑著伸出手,將一個小小的玉瓶遞到她眼前。

    淼淼怔了一瞬,從他手上接過瓶子,低聲道:“奴婢還以為,國師是來找奴婢算賬來了。”

    “為何?”國師失笑。

    淼淼抿了抿唇:“奴婢本是皇上的藥,是來救皇上命的,如今卻害皇上受傷,國師自然是要找奴婢算賬。”

    “此事乃是皇上做的決定,本座要勸也該去勸他,找你算賬做什麽,”國師看了她一眼,笑道,“今日的事是林知躍做的,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又能如何。”

    “……多謝國師。”本以為他上來就是一頓懟,可他沒罵自己不說,還一副理解她的樣子,不知為何,淼淼覺得心裏更難受了。

    國師歎息一聲:“跟本座道謝做什麽……對了,你今日和林知躍離開之後,他可有對你做過什麽?”

    “並未,”淼淼想了一下,又道,“不過林知躍為人狡猾,奴婢怕他在奴婢身上下了什麽會影響皇上的藥,還請國師幫奴婢診一下脈。”

    國師蹙眉:“將手伸過來。”

    淼淼立刻舉起右手,手腕在昏黃的燈籠下顯得異常白皙,國師垂眸,將目光從她腕子上錯過,平靜的幫她診了診脈,接著鬆了口氣道:“脈象平滑,應該沒被動什麽手腳。”

    淼淼收迴手:“那奴婢便放心了。”

    國師點了點頭,道:“天色不早,你早些去歇息。”

    “是。”淼淼心中疑惑他這個時候跑來找自己的原因,但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麽,行禮之後便進屋去了。

    敷了藥躺到床上,本來很累的淼淼卻是死活都睡不著了,腦子裏全是陸晟一條一條的控訴,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想自己真是魔怔了,明明陸晟在說那些話的時候沒有一點委屈的樣子,她卻總是鬧不出陸晟可憐巴巴看著她的模樣。

    待到天邊開始透亮時,淼淼依然沒有睡著,抓狂的頂著一對黑眼圈起來了,她如困獸一般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最後坐到了椅子上,喃喃道:“不行,我得做點什麽……”

    再這樣下去,她非要被腦子裏的陸晟逼瘋不可。

    另一邊的陸晟倒是一夜好眠,甚至天亮了都遲遲沒有醒來,最後還是前來跟他商議祭祖大典的國師叫醒了他,於是他就在床上解決了諸多事宜。

    待將國師送走後,一直沒用上飯的陸晟一邊叫人更衣,一邊詢問周秀今日的早膳。

    “皇

    上,今日早膳有一道特別的,相信您絕對喜歡。”周秀笑道。

    陸晟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是相山的那些東西?朕在宮中時便已經嚐過了,不過爾爾。”

    “等您過去便知道了,奴才保證您絕對沒見過。”周秀樂道。

    陸晟蹙眉,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女人,他深深看了周秀一眼,叫人加快了更衣的速度。

    待他到中廳時,最後一道菜剛剛端上來,他在滿滿一桌子吃食中,一眼便看到了其中一盤顏色各異的包子,包子圓潤光潔,小巧又有趣,此刻散發著濃鬱的奶香,在這樣的清晨,倒是讓人胃口大開。

    “這是江小淼做的?”陸晟直接問。

    周秀見他似乎不甚高興,心中咯噔一下,忙道:“是呀,這本是不合規矩,但奴才見江姑娘天不亮便起來揉麵蒸包子極其辛苦,實在不忍她的辛苦白費,這才鬥膽將這包子端了上來,皇上若是不喜歡,奴才這就拿下去。”

    周秀說罷,便要過來端,陸晟不悅的看他一眼,道:“既然已經送來了,就放著。”這女人可真是膽大包天,他都說了讓她休息了,竟然還這麽早給他做飯。

    不過還是很受用罷了。陸晟猶豫一瞬,讓周秀給他取了一個包子,嚐了一下後眉頭展開:“想不到這女人倒是有些本事。”

    “是呀皇上,奴才雖然沒有吃過,可就是這香味,也是叫奴才饞死了,江姑娘想必是費了不少功夫的。”周秀忙幫淼淼說好話。

    陸晟嗤了一聲,將手中包子放下:“這便就想打發朕了?她現在在哪?”既然能不遵聖命跑去做包子,想來也不會聽話的做完包子就迴去休息。

    果然,周秀立刻道:“迴皇上,江姑娘在殿外候著呐。”

    “在外麵做什麽,叫她進來。”陸晟板著臉道。

    周秀立刻應了一聲,跑出去叫人去了。

    淼淼本來是想進來的,但是怕陸晟會看到她就不高興,到時候自己的努力可就白費了,猶豫之下便決定在門外候著,若陸晟吃包子吃得開心了,她再將自己縫了一夜的東西送他,如果還是很不高興,那她就再想辦法。

    可惜她算了一切,卻沒想到國師大清早的會跑來找陸晟,還跟他商談祭祖大典的事一聊便是一個時辰,淼淼站在外麵都快被太陽曬出油花了他都沒走。

    此刻她身上穿的是臨時找周秀要來的一套新宮服,比她的身量要大上許多,腰圍處鬆鬆垮垮,一

    不留神便要往下掉,她隻能找了根繩子充作腰帶,暫時將衣裙綁在腰上。

    因為怕磨到傷口,她特意沒有穿褻褲,光著腿穿的裙子。可即使如此,在層層裙子的覆蓋下,大腿根的傷口也不甚好受,更別說曬久了太陽,身上的汗開始往下淌,劃過傷口死那種酸爽簡直了。

    好在她之後沒有再等多久,周秀便出來叫她了,並在進殿之前小聲告訴她皇上有多喜歡她的包子,淼淼聞言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小心的拎著裙子,深吸一口氣後進了殿內。

    “皇上。”她討好的看著陸晟福了福身。

    陸晟斜了她一眼:“朕以前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手藝。”

    “……奴婢在家中時,母親教過一些。”淼淼小聲道。

    陸晟冷哼一聲,挑剔道:“不過色澤新鮮些,味道比禦廚做的可次多了,你慣是會投機取巧。”

    淼淼訕笑:“奴婢做的自是不能跟禦廚比。”

    “你以為這樣,朕便消氣了?”陸晟斜睨她。

    淼淼摸摸鼻子,歎息道:“奴婢不敢奢求皇上消氣,做這些也不過是心中愧怍,奴婢不分青紅皂白傷了皇上的心,自是要補償皇上。”

    “不過是一屜包子,便是補償了?”陸晟雖然一開始被誤會時是生氣的,但隨後想到她被林知躍刻意蒙上的眼睛,清楚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她充其量不過是個用來氣他的傻子,他還犯不上跟一個傻子計較。

    更何況從昨晚開始,這女人眼中便隻剩下他一個,不管是不是因為藥的緣故,他都覺得挺愉快。

    既然這麽愉快,自然不能輕易說原諒,以免這女人兩三句話尾巴又翹到天上去。

    淼淼覺得此刻的陸晟好像比以前難哄多了,本來心中有些微不滿,但看到他包紮嚴實的手後,什麽情緒都沒了,隻能唯唯諾諾的討好醬紫:“奴婢還給皇上做了些東西。”

    “什麽?”陸晟挑眉。

    那玩意兒做得比之前每次都要好,可說實話按照正常人的審美,看起來還是醜了點,淼淼看了眼周圍的同僚,一時有些難以啟齒。

    陸晟一看她這幅模樣,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來:“你們都出去,任何人都不得進來。”

    “是。”宮人們一同行禮退了出去。

    屋裏沒了其他人,淼淼覺得壓力小了些,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形狀奇怪的玩意兒出來。她本沒打算做個這玩意兒的

    ,但是想到陸晟三番兩次提到她的荷包,也許是有一點興趣的,所以她才做出來。

    陸晟盯著這麽個東西,難得的沉默了,許久後黑著臉道:“江小淼,你將朕當做什麽人了?”

    “什麽?”淼淼想過他會不要,但沒想到他會突然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懵了。

    陸晟蹭的一下站起來,氣急敗壞道:“先前你做了荷包,死活都不肯給朕,如今朕不找你要了,你倒是要送朕了,朕是何等身份,豈是你能玩弄於股掌的?”

    “……”淼淼萬萬沒想到一個荷包便捅了馬蜂窩,忙走上前解釋,“奴婢先前真的沒做荷包,是陸語傳話傳錯了,您又沒有證據,不能這麽誣陷奴婢。”就算她之前做了,這次也死活不能承認。

    陸晟怒指她手中荷包:“那這是怎麽迴事!”

    “這是奴婢昨夜一宿沒睡給您做的!”淼淼情緒也上來了,心想老子被林知躍害是為誰啊,還不是你先因為一點小事把她趕下馬車才開始的。

    陸晟見她生氣,突然神奇的相信了,剛想如何收場,便聽到淼淼低落道:“皇上不要,奴婢就去扔了。”

    “……你敢,朕的東西,誰也不能扔。”陸晟冷淡道。

    淼淼嘴角抽了抽,試探道:“那皇上,奴婢給您戴上?”

    陸晟看了她一眼,冷著臉站在那裏不動。

    淼淼心中了然,這貨最近一直糾結她的荷包,想來是早就覬覦了,不過是礙於麵子沒說而已……她有些疑惑,按理說皇宮裏什麽好東西都有,被這些東西熏陶著長大,陸晟的品味怎麽這麽奇怪,會喜歡這種奇形怪狀的東西?

    不過一想到現實的古代也有這麽位審美奇葩的皇帝,淼淼也就不是太奇怪了。

    她走到陸晟麵前,本要蹲下給他係上,在她要下蹲時陸晟瞬間想到自己之前的夢裏,她蹲在他下麵做了什麽放蕩的事情,他立刻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板著臉道:“站著戴。”

    “……哦。”淼淼心中奇怪,想看一眼他的表情,結果發現自己抬起頭也不過能看到他的領口和下巴,幹脆也不費勁了,低著頭幫他將身上玉佩取下來,然後開始往他身上戴荷包。

    不知是不是她做的有問題,這個荷包的繩子有些過短了,她又是低著頭係,弄了半天都沒弄好,急得額角汗都出來了。

    倒是陸晟還算耐心,在上方有趣的打量身前女子,心想像這般喜歡一個姑娘感

    覺倒也不錯,若是沒有那藥,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感覺。

    等待的過程實在是漫長,陸晟漸漸也覺得無聊起來,目光從淼淼的頭頂轉移到她胸前,怕自己出糗,匆匆又往下移,然後便看到了她衣角蓋著的地方露出一截繩子。

    他眉頭微挑,好奇的伸出手去:“這是什麽?”

    “皇上!”淼淼慘叫一聲,可惜已經晚了,隨著繩子被他抽走,裙子應聲掉下,露出她光潔的長腿來。

    陸晟:“……”

    淼淼:“……”

    陸晟的臉刷的紅了,惱怒道:“江小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勾引朕!”

    “……”什麽叫倒打一耙,什麽叫指鹿為馬,淼淼今日也算是開了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淼淼:黃桑你原諒我

    陸晟:不(不原諒更加快落他才沒那麽傻輕易說原諒哪怕心裏暗爽也不會說原諒隻能勉為其難的接受各種好處醬紫

    謝謝湎湎的火箭炮和兩點水阿水的地雷~這章過度完,咱們繼續快落的走劇情~另外擔心木頭每天都那麽晚睡的朋友可以不用擔心了,因為哪怕新章寫完離更新時間無限近,木頭也會習慣性放存稿箱來精準時間,而且隔天會睡懶覺23333總之不用擔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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