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


    今天早上我們就出發去下沿子了,老萬他昨天晚上爽完之後好像也看開了,今天竟然起的比我還早,一點兒廢話都沒有,我笑著說你這是爽一炮之後產生了明悟唄?


    他說去你姥姥的,你特麽廢話真多。


    就這樣,我倆安頓好了瘋子,那歐巴桑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想來應該在老萬的房間裏睡大覺,要不然昨天晚上誰給的他我屋的鑰匙,那小姑娘估計也瞧不上老萬,肯定是那歐巴桑沒跑了。


    到了許二爬的家之後已經接近中午,許二爬見到我之後跟見了親人一樣,非常熱情的招唿我倆吃飯,酒足飯飽之後我說老爺子此次我來就是想看看你還有啥貨,您老人家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許二爬把眼一瞪,說我許二爬頂天立地,怎麽能說話不算話呢,這屋子裏你愛要啥要啥,隨便拿。


    其實我之所以這麽說就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麽開口跟許二爬問那青銅器的事兒,上次人家來的時候我說那玩意兒是破爛兒,現在迴過頭來我特意跑了這麽遠來到人家家裏,上來張嘴就問青銅器的事兒的話,那估計許二爬就能明白我上一次是忽悠他了,這東西要是讓人一迴過味兒來,這後麵的事情就不好幹了。


    我假模假樣的在許二爬的家裏頭轉了一圈兒,還真就看見了不少值錢的玩意兒,於是我拿起一個小瓷碗,直接給了許二爬一千塊錢,說這個東西我拿走,你要這東西也沒用,是個老物件兒,河裏頭挖的吧?


    許二爬連忙點頭,說果然什麽都瞞不過您的法眼,這個東西確實是我從河裏頭撈出來的,覺著挺薄的,就拿來當飯碗了。


    他笑著接過了我手裏的一千塊錢,這東西他也沒概念,想談價也談不了,而且這東西對於他來說也沒用,就是個碗,給點兒錢就行,一千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了,我都懷疑這碗我能不能賺迴來這本錢,這錢主要是拿來撬許二爬的嘴的。


    我見許二爬收了我的錢,於是就跟老萬兩個人拉著他東扯西扯,等到覺得嘮的差不多了,我這才張嘴問了一句,“我聽鎮上招待所的那女的講,咱這山裏頭經常有青銅器?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許二爬也沒懷疑什麽,連說那必須是真的,以前我家裏頭還有呢。


    我和老萬渾身一震,連忙細問,許二爬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咱們這兒的青銅器前些年都被一夥什麽科考隊買走了,現在村子裏麵已經沒有人有青銅器了,有的話也是小物件兒,沒有你說的大物件。


    我這心頓時就涼了半截,心道這個坎我看我是躲不過去了,心裏頭歎了口氣,臉上倒是沒表現出來,跟許二爬說其實我真的是想搞一個青銅器,那個東西我爹想要,他老人家迷這東西,所以我才這麽著急往這麵兒趕。


    許二爬也不知道我爹早就死了啊,點了點頭,說既然這樣那你跟我去後山轉一轉吧,後山有的時候會有青銅器流落出來,雖然近年來少了,但是也不一定。


    我連忙說好,許二爬點了一支煙,從廚房水缸的後麵兒掏出一把土銃子,說咱們走吧,接著拿布給那土銃子一包,笑著說現在這玩意兒都違法了,見了就沒收,還是小心一點。


    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老萬也沒廢話,背起背包就跟了上來。


    許二爬他們這個叫下沿子的小地方四麵環山,從許二爬他住的地方往北走大概一公裏左右就進了深山老林,三個人走了能有半個多小時,在樹林裏左竄右竄的,走到一處斜坡前麵的時候,許二爬忽然歎了口氣,把土銃子往我懷裏一塞,說前麵的山坡後麵就是我大兒子沒了的地方,這個坡也被我們稱為魔王嶺,往後麵去的話指不定碰上什麽邪乎事兒,但是越往魔王嶺的深處走青銅器越多,到那麵兒我幫不了你了,你見諒。


    我點了點頭,老萬還要上去說兩句,被我攔了下來,許二爬能把我帶到他兒子沒了的地方已經實屬不易,這地方是他的傷心地,再讓人家往前那就是我不講究了,於是我說老爺子您迴去吧,我們進去翻一翻,要是有青銅器我們就迴去找您,要是我們沒迴去......那您也不用擔心。


    許二爬說我在這兒等你們到下午四點,你們倆盡量早點兒出來。


    我一想也行,我們過了這魔王嶺無外乎兩個結果,一個就是過去了之後就碰上了當初弄死許二爬大兒子的鬼樹,那這樣最好,不但能給許二爬報仇,我也能弄到剩下的青銅器迴去複命,第二個就是我們過去了,什麽也沒發現,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得進山了,於是點了點頭,說你就等我到四點就行了,過點兒了我還沒迴來我肯定是往裏走了,富貴險中求,老爺子多謝指點了。


    別過了許二爬,我倆就爬上了他口中的魔王嶺,其實那魔王嶺就是個小山坡,也沒多高,海拔落差也就十五米,我倆一點兒勁兒也沒費就翻了過去,老萬還特媽吹牛逼呢,說魔王呢,出來讓我掌掌眼啊,咋的在家鬥地主呢啊?


    我心裏頭翻了個大白眼,說昨天看見那血手的時候你特娘的差點兒就嚇尿了,我也真佩服你這臉皮到底是什麽做的,怎麽這麽厚。


    咱倆找了一圈兒,除了地上的屍骨外雞毛都沒找到一根,於是我歎了口氣,心道這墓我是非下不可了,跟老萬說你去找許二爬吧,迴去等我就行了,萬一我兩天後還沒迴來找你,那你...那你就帶著咱媽跑路。


    老萬聽後一愣,說你少特媽在這跟我扯犢子,老子不走,你特媽要是死這兒了我這脊梁骨這輩子都直不起來,我不幹這缺德再冒煙的事兒,快點兒走。


    我又勸了老萬一會兒,老萬一腳蹬在我屁股上之後我就老實了,摸著尾椎骨說你特媽死了可別怨我。


    老萬一甩手,說去特媽的要是我死了我第一個找你。


    就這樣,咱倆一邊兒對罵一邊兒走,很快就走到了魔王嶺的深處,我當年跟著本家學過很久的分金定穴,抬起頭對了對日頭,然後掏出地圖看了看,走到一處地方抓了一把土聞了聞,跟老萬說你把鏟子給我,這底下埋得太深了,我得下一鏟子看看。


    老萬連忙把鏟子遞給我,我把鏟子立在地上,擰上三節螺紋鋼管,拿錘子“duang!duang!duang!”的一通狂砸,弄完覺得砸的不夠深,於是擰了三節接著砸。


    就在第六節快要打下去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鏟子上輕輕一頓,像是鏟到了什麽東西似的,心道可能是墓穴的穹頂,連忙把鏟子抽了出來,這一看,頓時麵色就不對了。


    隻見我鏟到的並不是什麽穹頂,而是一塊黑漆漆的頭蓋骨。


    老萬蹲著看了一會兒那頭蓋骨,說特娘的下麵兒肯定邪乎啊,這頭蓋骨黑的,跟特媽用敵敵畏泡過似的。


    我點了點頭,套上手套,拿起那東西看了看,“是老粽子!”


    我把那東西扔到一邊,“最起碼是百年多的白毛老粽子。”


    老萬說你跟我扯這東西我也不懂,什麽粽子月餅的,你直接說是什麽玩意兒就得了。於是我看了看他,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僵屍,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估計你要是碰上,把三個你捆一堆兒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說話的功夫我又擰了三節螺紋鋼,接著往底下打,敲了三下吧,感覺地下傳來了非常澀的感覺,連忙抽出鏟子看了看。


    老萬還在那頭嘟囔呢,說你特媽天天就知道嚇唬我。冷不丁看見我的鏟子直接就來了句“哎我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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