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假期時間,作為一對霍格沃茨的高級教員,西弗勒斯和哈利在一般情況下是可以不必去大廳吃飯的,他們的宿舍裏自有小廚房,在小廚房做點兒吃的也是哈利的愛好之一。這天,哈利和西弗勒斯早早醒來,將兩個小女兒叫醒,然後將孩子喂飽,就送她們去了馬爾福莊園。


    阿荻娜和阿斯忒瑞亞兩個小女孩並不是第一次寄宿到馬爾福莊園,所以,她們到了納西莎和潘西手上也不哭鬧。哈利伸手摸摸幼女的頭發,對納西莎和潘西道:“阿荻和阿斯就拜托了,若是有任何不妥,請立即聯係我們。”


    “知道了,傑洛米、院長,你們不用擔心,我和母親很喜歡她們的。”潘西看到哈利不放心的樣子也是心有同感,她到現在對斯科皮也是非常不放心的,即使斯科皮隻是到霍格沃茨去讀書,“當然,我保證,如果有什麽不妥,我會立即聯係你們的。”


    西弗勒斯則遞上一個小盒子,對馬爾福家的兩位女眷道:“這是她們的備用物品、玩具和餐點。如果有什麽不明白,布萊克先生和小馬爾福先生應該能夠提供幫助。”


    “哦……是……是的,院長。”潘西一驚,然後立即應對道。


    然後西弗勒斯上前握了握孩子的小手,和女兒們告別。然後,哈利在離開前還關照了萊姆斯幾句,之後就離開了馬爾福莊園。在飛路係統的火光消失時,潘西才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婆婆。納西莎則一邊逗弄著手上的阿荻娜,一邊說道:“別這麽驚訝,西弗勒斯絕對是個細心的人。”


    “母親,我反而比較好奇,院長和傑洛米這個假期在做什麽?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他們也不能夠幫忙照顧這兩個小的嗎?”潘西對於這個比較好奇。


    “哥哥每到假期都有組織裁決團做特訓,而我們是額外參訓人員。所以,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也抽不出時間,如果不是我在這個假期要聯絡關係,我也是要參加的。”萊姆斯微笑著將盒子變大,從裏麵取了玩具,溫和地逗弄著兩個小侄女。


    “特訓?什麽內容?”德拉科也是非常好奇。


    “每次的內容都不一樣,像暑假的那次,就有三個內容——吐真劑對抗、餓獸追逐以及水下掙脫。”萊姆斯說道,臉色微微發白。


    “你們也參加?那你們都過了嗎?”德拉科聽了這三樣訓練,愣了愣。


    “我在吐真劑對抗中隻到60%的稀釋液就不行了,不過用哥哥給我們的標準算是過了;餓獸追逐的時候我的成績是3天5小時,最後被那隻劍齒虎咬掉了小腿,堪堪過了及格線;水下掙脫我最後是缺氧被拉上岸的,所以沒過。”萊姆斯聳肩。


    聽了這個,德拉科和潘西都是看了一眼斯科皮,然後問道:“那麽,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怎樣?”


    萊姆斯翻了個白眼,一副很受打擊的樣子:“那是兩個小變態好嗎?在裁決者當中都沒有幾個有他們本事的。”


    “所以,你才決定要加入魔法界政壇?”德拉科似乎有些明白萊姆斯·布萊克的選擇了。


    “哥哥說,每個人都有擅長的和不擅長的,我也想知道我能夠做到什麽程度。”萊姆斯有些迷茫,自己在那幾個“侄輩”當中根本就不出彩,尤其是他發現連阿瑞斯都已經悄悄地背會了《魔藥大全》並已經能夠使用幾十個咒語時,他就被深深地打擊了。


    也許,他可以在某些地方找到屬於自己的輝煌吧。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要走出被打擊的陰影,就必須選擇一條阿波羅他們絕不會選擇出現在明麵上的路,所以他選擇了布萊克一向擅長的政治。


    --


    霍格沃茨,某廢棄教室


    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兒和腐屍的臭味,這個廢棄教室的通風本就有些不好,而哈利帶著裁決者們在這裏的特訓內容顯然讓這個教室的這個缺點無限放大了。裁決者們大多數都在屍山血海中走過,這麽點味兒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至於阿波羅、雅各布森、瓦琳三個有過特訓經曆的大男孩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特訓過程中會出現什麽挑戰他們神經的事都是不足為怪的。倒是素來有些小潔癖的阿爾忒彌斯竟然沒有任何抱怨,讓所有人都有些側目。而年紀最小的阿瑞斯見哥哥姐姐都沒有說什麽,所以隻當是正常情況,他完全把這樣的環境當成是冒險的一部分了。


    反倒是一開始興致勃勃的羅刹在這個環境中表現得非常不適應,過去三天特訓他已經吐了17次了。大家能夠理解羅刹對這種環境的不適應,畢竟,羅刹之前隻是一個經受了正統的現代煉金術師訓練的年輕人,在現代,正統的煉金術師大多都是坐在明亮高貴的煉金術實驗室裏製作各種煉金物品,所以,對於這樣糟糕的環境和從未見過的從死屍裏剖出的各種髒器,他呈現出強烈的生理反應。但是,對這些裁決者們來說,理解並不代表他們需要向羅刹表現同情和友善。身為被幾百年來最強大的審判者所帶領的裁決團的一員,他們知道同情是一種多餘的情緒,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是一個他們都明白的理。至於友善?冒險者向來隻把友善給予他們同等的朋友,而要讓他們承認,就必須拿出相應的戰鬥實力。就比如藥師,雖然他對外隻是裁決團的藥劑師,是一個輔助-性質的人員,但是,裁決團內部對他的推崇並不亞於未亡人,可以說穩坐裁決團的第二把交椅。之所以這樣,原因從來就不是一些公會長老所猜測的:他是未亡人的靈魂伴侶。雖然這的確是一部分的原因,但絕對不是主要的。他曾經在加入裁決團時,直接對整個裁決團進行過一場車輪戰。讓裁決者們記憶猶新,他們也因此將藥師看成是一位能夠和審判者殿下站在一起的戰職人員,所以他們對於西弗勒斯極其友善。


    “嗯,時間到。”哈利叫停了裁決者們的動作,和西弗勒斯一起一桌一桌地檢查下去。


    這次考核是通過解剖來判斷死者死前哪個部分有病變,解剖時間和觀察分析的時間隻有一個小時。這些屍體都是哈利讓公會的一些特殊機構從麻瓜的醫院太平間中換來的。


    “這個人肺部發黑,顯然是肺的問題,尼古丁攝入過多。”第一桌是秋葉,秋葉拿著解剖出來的肺葉說道,“還有,我已經解剖到肝髒,有點肝硬化。”拿起肝髒。


    哈利點點頭,秋葉在一個小時內解剖出四個髒器,速度不錯。也能夠判斷一些問題,這已經達到了哈利預想的合格線了。


    西弗勒斯則翻看了一下心髒和膽囊,十分嫌棄地說道:“心髒切割不夠規範,以及分解膽囊時不夠小心,顯然傷到了肝髒。”他的話讓秋葉的心提到了半空中。


    哈利笑了笑,把這些記錄下來,然後道:“總之通過是足夠了,不過高分是沒有了。”


    秋葉立即點點頭,有通過就已經很好了。


    十幾個裁決者一個個地檢查過去,成績最好的是草花、怖狼,他們把屍體的內髒全部都分解出來了,這樣的速度幾乎趕得上哈利和西弗勒斯了。而銀狐也做到了,隻是可惜他說錯了兩個病變的問題。所以第一個訓練的獎勵就給了草花和怖狼。其他人看著十分豐厚的獎勵品也隻得十分遺憾而羨慕地表示下一個項目更要努力。


    到了孩子們這邊,因為弄到的屍體不太夠,所以,是五個孩子三具屍體,阿波羅和阿瑞斯一組,阿爾忒彌斯單獨一組,雅各布森和瓦琳一組。


    阿瑞斯年紀小,所以其實他基本上沒有辦法幫上哥哥,他存在的意義完全就是在嚇唬和阿波羅相鄰的那張解剖台上工作的羅刹。哈利和西弗勒斯早就觀察到,阿瑞斯的舉動了。比如,阿波羅剛把心髒解剖好,小阿瑞斯就拿著那心髒玩著,最後十分“不小心”地丟到了正顫抖著拿著解剖刀剛剛把自己的那具屍體胸腔打開的羅刹的手邊,惹得羅刹立即衝到牆角很激烈地嘔吐了一番。而阿瑞斯則在哥哥非常“嚴厲”的眼神中跑到鄰桌,把心髒揀了迴來,之後,阿波羅在羅刹迴到解剖台邊工作時立即為阿瑞斯的頑皮向羅刹道歉了。又比如,阿波羅把屍體的腸道解剖出來,正在檢查裏麵的殘留物時,阿瑞斯似乎覺得對麵的羅刹叔叔工作進度有些過於緩慢,於是鼓勵地對羅刹說道:“羅刹叔叔,你一定要快點哦,哥哥已經把所有的都弄好了。”羅刹聽了這話,立即抬眼去看阿波羅的進度,結果好死不死地就看到阿波羅從屍體的腸道裏擠出散發著異味兒的一些可怕的殘留物,於是,又一次抵不過嘔吐的欲望,跑到牆角去再一次吐了一些酸水出來。然後阿瑞斯十分無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完全不理解自己又做了什麽讓羅刹叔叔又跑去和牆角“約會”。甚至在羅刹迴來之後,他還特關心羅刹地跑過去,說了一句讓所有人憋笑憋到快要斷氣的話:“羅刹叔叔,您是有了小寶寶了嗎?爸爸之前有妹妹們的時候也總是嘔吐,叔叔這幾天嘔吐的頻率有些高,是不是小寶寶不乖啊?……”


    且不說聽到這樣的話,羅刹心裏有多崩潰,阿波羅手上卻是因此用力了一些,居然把最後一點殘留物擠到了羅刹的手背上,羅刹的臉色因此又一次發青,於是下一秒又到牆角去嘔吐了。


    好吧,所以,最後羅刹隻把屍體的心髒解剖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很多年以後,當羅刹真的懷上孩子時,想起這時的事,總會對那個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愛人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當時你就想到今天了吧?!”而當時已經是一個青年才俊的阿瑞斯則是嬉皮笑臉地說道:“親愛的,那是一次不錯的演習。”好吧,或許在場的人們都在無意中見證了又一份真摯感情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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