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一直顯得嚴厲不苟言笑的西弗勒斯踩著冰刃在冰麵上緩緩地滑行著,黑色的發絲向後揚去露出了一張如同古羅馬大理石雕塑般的臉,在這一刻,冰上的風徐徐吹散了他平日裏嚴謹的麵具。似乎是站在散發著冷意的冰麵上,他憶起了年幼時的唯一樂趣,為此而展露出了他溫和的一麵。


    “哦,梅林,這可真是……”夜神和紫星驚歎地看著冰上優雅滑行的黑色身影。


    一襲黑色的裝束,渾身都散發出一種隨著時光推移而更加沉澱下來的古典氣質。


    哈利的目光追隨著那個黑色的身影微笑浮現在他的眼中,這就是他的男人,即便過去這麽多年,他總有許多驚喜在等著他。總是那麽吸引他,無論他怎樣地了解他,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在不在他的身邊,西弗勒斯就像是一個癮一樣,無時無刻誘惑著他。讓他戒不掉,也不想戒掉,隻希望一直沉淪下去。


    【你要不要下來?】西弗勒斯傳過自己的想法。


    【不了,看著你便好。】哈利笑了笑,【如果你願意,可以教一下雅各布森。】


    【如果你也下來,我們可以一起?】西弗勒斯知道哈利會滑花樣,正巧,他也會。


    【西弗,我帶走了你的幾本日記,雖然你大約已經知道了,但是別怪我。】要不是你也會,我就不會去學了。


    【來吧,就當是向我賠罪,讓我看看你在麻瓜那裏學到了什麽。】西弗勒斯說道。


    哈利看了看在遠處不時倒著滑的西弗勒斯,便開始換冰鞋。


    “父親,父親,”阿爾忒彌斯也靠了過來,“你真厲害,都不用學就滑得這麽好。”小女孩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西弗勒斯勾了勾嘴角,對女兒的崇拜很受用,便將阿爾忒彌斯輕輕地攬入了懷裏,慈愛地摸摸孩子,輕輕地道:“阿爾,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用學的,即便真的有天才,也是需要努力的。因為也許他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去學習,然後在你看到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非常出色的人了。所以,在你看到一個人輝煌的時候,不要急著去嫉妒,要想想他在背後付出了多少。”


    阿爾忒彌斯往西弗勒斯的懷裏鑽了鑽,她喜歡父親的懷抱,當然,最喜歡的還是爸爸的。不過,爸爸已經很久沒有抱過她了,因為爸爸好忙,同時,爸爸怕她不夠獨立,所以很難得才能夠討到一個抱抱。而父親不一樣,雖然他也非常嚴厲,但是她多數時候還是可以在父親這裏討到一個不錯的抱抱的。


    “我知道的,父親,爸爸也有說過和你一樣的話。我和哥哥知道這個道理,就好像爸爸研究魔藥或者去冒險時,很多人都嫉妒他,可是又有多少人看到他弄髒的藥劑和廢寢忘食以及遭遇的危險和身上的傷口呢?”阿爾忒彌斯說道。


    這話讓西弗勒斯沉默了,他用手摸摸女兒的後腦,他知道雙胞胎都很懂事,但是,他突然不想讓這兩個孩子這麽懂事,要知道,就算他自己,在11歲的年紀也會犯渾的。


    阿爾忒彌斯從小就比較粘人的,哈利遠遠地就看到女兒粘上了西弗勒斯,然後又通過靈魂契約知道了這個熊孩子把他賣了,雖然對象是西弗勒斯,但是,他仍舊不太想告訴西弗勒斯這十一年他是如何將雙胞胎拉扯大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伴侶有負擔、有更多的愧疚。


    【哈利,沒什麽,你不要在意,我想,我們已經渡過了最難的日子,接下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西弗勒斯感覺到哈利對女兒的責備,於是寬慰了一句。


    這時,哈利已經換好了鞋子,冰刀觸冰,他輕輕鬆鬆地滑出了幾米。風將他的長發吹起,哈利一邊滑一邊變出一條發繩將自己的長發束好,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在哈利做來卻顯得多了幾分優雅。


    “雅各布森。”哈利微笑著先來到了自己的學徒身邊。


    “導師……”看到哈利,小王子立即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試圖讓哈利同情。


    哈利輕輕地搖搖頭,道:“這樣可不行呢,雅各布森。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不肯學了麽?是不是摔了幾次就是害怕了?”哈利故意這麽擠兌道。


    “我……導師,這個運動一點也不優雅……”雅各布森可不敢說是害怕了,要知道他可是精靈一族的王子,他的字典裏才沒有“害怕”這兩個字的。


    “不優雅?的確,王子殿下是不應該學不優雅的東西。但是,如果我能夠證明這是優雅的,那麽你願意學麽?”哈利繼續哄道。


    “導師,精靈對於美和優雅有著無上追求。”雅各布森立即說道。


    “你說的哦。”哈利笑著說。


    哈利很快滑向西弗勒斯,在冰上滑出了一道漂亮的軌跡,然後停在了西弗勒斯麵前。兩個人看著對方,阿爾忒彌斯早就識趣地到一邊去了。西弗勒斯伸出了自己的手,哈利很自然地搭了上去。


    阿爾忒彌斯看著這個場景,不由笑著揮了揮自己的魔杖,《tears》的旋律讓兩個人以為自己迴到了那個即將分離的晚上,怔忡了許久才向阿爾忒彌斯看了過去。女孩有些期待地看著自己的兩個血親,她不知道這個音樂代表著什麽,隻知道這是爸爸和父親都喜歡的音樂。要不然,爸爸為什麽每年都要在父親生日時聽這支曲子呢?


    哈利在看到女兒期待的時候,微笑了一下,對女孩的好意心領了。於是和西弗勒斯手拉著手開始滑行,站在湖邊的冒險者們都驚訝地看著兩個人幾乎同步的速度。


    當兩個人在一個比較遠的位置停下站定擺出一個開始的姿勢時,有一種無法忽視的閃亮令人喉頭微動,那是仿佛是從他們單薄的身體裏溢出的華彩……


    --


    英國,愛丁堡


    “西莫”從魔法部出來,就幻影移形來到了愛丁堡,走進了一個並不太繁華的小街巷,他知道自己必須快一點了。畢竟,之前他被埃斯庫羅斯罵了一頓,在那裏耽誤了太多時間了。不過,埃斯庫羅斯還沒有懷疑什麽,而且還讓自己到這裏來看看——這可真是正中下懷。但是時間真的已經很緊張了——如果計劃一定要完美地執行的話,就必須在未亡人到場之前好好地破壞一下會場,否則,以未亡人的殺傷力,自己的計劃恐怕很難有明顯的效果。最多也隻是讓埃斯庫羅斯肉痛一把,他完全可以憑借“不知情”推托掉,而民眾也有可能被他騙過去。隻有讓這支私軍造成傲羅們損員,並且傷到甚至是殺死幾個重要人物,才會得到足夠的重視。才能夠真正扳倒威森迦摩首席。


    他很快走到了記憶中隻到過一次的地方,這是一個死胡同,但是,他拿起了西莫的魔杖,捅進了牆上的一個小洞。然後那堵牆慢慢地變得透明,最後完全消失,不得不說,埃斯庫羅斯的保密工作還算不錯,這個魔法牆既要驗證魔杖,又要驗證魔法性質,還要驗證血統。如果不是自己使用了一瓶高價換取的特殊複方湯劑,恐怕這個魔法牆都無法通過——看來,這就是埃斯庫羅斯讓自己過來的原因了。不過,他還是錯算了。


    魔藥可真是神奇呢……尤其是這位叫做“王妃”的神秘魔藥師,這位魔藥師在蘭德尼看來,比任何一個魔藥協會的大師都要優秀,她從來沒有出現在任何公眾場合,有任何魔藥需要脫手都是委托在亞特蘭蒂斯的聖哲城中的一家叫做“零碎物”的雜貨店裏售賣,包括那瓶神奇的“迷夢成真”也是在那裏入手的。這個魔藥師在冒險者中非常神秘的,但是也非常有口碑。


    魔法牆打開之後,西莫就走了進去,在身後的牆恢複之後,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個高大的古樸的建築,於是就走了過去。進了大門,立即有一個大漢走了上來,畢恭畢敬地問:“斐尼甘先生,您來了?可是帶來了老先生的指令?”


    “爺爺讓我帶來了這個。”西莫出示了自己身上的那個吊墜。


    “哦,見過首領。”大漢看到這個吊墜立即又是一禮,這次就更加地恭敬了。


    “集合所有人,爺爺說,我們要有所行動了……”西莫立即露出了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是。”這位漢子立即退下去集合了這座建築物中的人員。


    不一會兒,100個巫師就整整齊齊地出現在西莫的麵前,西莫看著這些人,打量了一下他們整齊劃一的淡紫色袍子。


    “首領,你要不要說點什麽?”剛才那個大漢說道。


    西莫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爺爺說,傲羅司的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埃斯庫羅斯的家臣們,現在正是展示你們忠誠的時候!我們趁著傲羅們在保護那些無用的啞炮和魔藥協會的人時,好好地問候問候他們。埃斯庫羅斯家的權威和榮耀就應該永垂不朽,任何企圖挑戰這權威和榮耀者,殺——無——赦!”


    “殺!”“殺!”“殺!”……


    西莫微微低頭,在這些被灌了忠誠魔藥的死士們看不到的角度,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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