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想娶沁陽?”

    楚媏從身邊嬤嬤口中聽到這消息,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

    上次她隱約察覺她二哥似乎對沁陽的關注多了些,但她還想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如果她想嫁給阮晉崤,沁陽是絕對不能嫁進郡王府的,要不然就成了換親。

    而且也亂了倫理排輩,這在豪門世家是最不恥的事情。

    但沒想到她二哥居然提了:“難不成他信了外頭的傳言,覺得阮大哥對沁陽真有那種心思?所以想用求親的方法,救出沁陽?”

    要是這樣也太傻了。

    外麵傳的風風火火她自然也聽到了消息,阮晉崤對阮沁陽這對兄妹的感情的確比尋常兄妹的要好,但緣由在她看來特別明了,一是因為侯夫人早亡,他們兄妹倆相依為命,二是阮沁陽的性格,就叫人不寵不行。

    而且她跟阮沁陽走得近,經常去將軍府,根本就沒覺得什麽禁錮,阮沁陽在將軍府就是霸王,哪像是傳言中的小可憐。

    “若是為了救人,辦法千百種,二公子很可能是心悅安平縣主。”

    楚媏想想也是。

    不過那她跟阮晉崤就這樣完了?他可是她這些年來覺得最優秀的郎君。

    楚媏傷懷了片刻,恐怕臨鶴知道了又要笑話她。

    “爹和娘是什麽態度,他們同意嗎?”她不介意當沁陽的嫂子,但是沁陽當她的嫂子就有些奇怪,而且她覺著她二哥不一定伺候的好沁陽。

    “二公子很認真的對待此事。”

    楚瑾何止是認真,擺出的架勢,簡直人生的唯一所求就是阮沁陽。

    郡王妃從沒見過兒子對哪位姑娘展露那麽熱烈的好感,一時間被嚇到了。郡王爺倒是平靜,抬手撫須:“我記得你跟阮家姑娘也沒見過幾麵,你是何時動的心,她可知曉?”

    “鍾情於見麵無關,兒子從第一眼見到阮姑娘,心裏隱隱覺得就是她了。”

    郡王妃:“因為覺得她美?”

    “是世上的美人不知凡幾,阮姑娘美若天仙,但兒子絕對不是隻因為皮相。”

    “那是為了什麽?”郡王妃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既然沒見過幾麵,不是為臉還是為了什麽。

    郡王爺也看著二兒子,大約是因為大兒子太省心,直接娶了小時候定親的姑娘,他們家族裏沒有過子弟對某位姑娘傾心

    到非卿不可,所以楚瑾這一處很特別。

    麵對爹娘的目光,楚瑾臉色漲紅。

    他也不知具體是為了什麽,從寺廟見那一麵之後,他時不時都會想起阮沁陽,漸漸人就在他腦子裏拔不掉了。

    楚媏可能覺得外麵的傳言完全是無中生有,但是他卻湧起了一陣心慌,就算傳言是假,但心裏也格外不舒服阮晉崤看阮沁陽的眼神。

    “你連喜歡阮姑娘什麽都說不出來?”郡王爺皺眉,明顯是覺得兒子太拖拖拉拉,等的不耐煩。

    “兒子覺得阮妹妹沒有不好的地方。”

    楚瑾語氣認真肯定,“若是兒子以後娶了阮妹妹,一定用心待她,琴瑟和鳴,求爹娘成全。”

    郡王妃與郡王夫妻對視一眼,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他們自然沒放在心上,鎮江侯府與他們家算是門當戶對,仔細考慮還算是樁不錯的婚事。

    “我與你娘再商量一二,結親不是小事,而是兩家大事。就算是我與你娘同意了,阮侯爺也不一定讚同……”

    “兒子願用自己的誠心打動阮世伯。”

    既然話都這般說了,郡王點頭,算是同意了這門婚事,至於阮侯爺那裏,他兒子又沒哪裏不好的地方,他不是想跟他做親家,阮晉崤那段不成,現在正好了。

    聽到外頭的謠言,阮沁陽第一反應就是趙曜心眼比針還小。

    這事九成九就是他做的,那日在街上阮晉崤給他沒臉,他就迴敬他奸辱親妹。

    之前她對趙曜的印象還沒差到極致,現在就覺得他死也不虧,一個皇子,有這種下三濫的方法來對付對手,要是帝位交到他手裏,遲早會亡國。

    “侯爺大概晌午過後就會到府。”青葵憂心說道,“姑娘,我聽福貴傳話的意思,侯爺似乎是想帶我們迴鎮江。”

    “這也太讓人不甘心了,明明是太佛寺的和尚學藝不精亂算命,外頭亂傳話,跟姑娘和大爺都沒關係,但是咱們卻要被逼得迴鎮江。”

    平日裏海棠說得話,青葵都覺得沒過腦子,但今天卻有些讚同。

    明明是外頭亂傳,為什麽她們就要避其鋒芒。

    不隻是她們生氣,阮沁陽麵上不顯,但心情也算不上好。

    “大哥呢?”

    “弓藏說大爺迴府了一直在書房,最近這幾天常一個人待著,膳食也用得少。”

    自從傳出謠言,早上

    阮晉崤幾日都是早出晚歸,不同她一起用早膳晚膳,雖然住在一座府邸,但想起來她都覺得好多天沒見到阮晉崤了。

    “外麵的人實在是太壞了,逼得大爺在家也要跟姑娘隔開距離,以免傳出閑話。”

    原本外麵的流言對將軍府的影響並沒有多大,而是阮晉崤態度,讓所有人不得不重視起流言蜚語。

    “不知道傳這些話的人到底是多齷齪,正正經經的兄妹,在他們眼裏就成了亂七八糟的關係。”

    海棠越想越氣,阮沁陽看著她的樣子,把人推到到了冰盆邊上,讓她冷靜冷靜。

    海棠哀怨地看著主子,阮沁陽就當做沒看到。

    阮沁陽其實不大明白阮晉崤避她的原因,但是這段時間她對阮晉崤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知道他是個敏感不過的性子。

    看著強大冷清,但有時就不知道會因為什麽細枝末節委屈上了。

    想了想他在書房縮成一團的委屈樣,她決定去拯救自閉的阮晉崤。

    不知道是不是受主人的情緒影響,書房的花草在阮沁陽看來都暗暗沉沉,沒一點鮮活勁。

    特別是弓藏這個貼身伺候的長隨,臉上愁雲慘淡,這股愁雲見到了阮沁陽都沒消散。

    習慣了當弓藏的救星,被他用看“救苦救難菩薩”的目光看著,突然沒了那個待遇,阮沁陽沉吟一聲:“我大哥的情緒有那麽糟糕?”

    弓藏不知道主子的情緒糟不糟糕,他隻知道主子一定在醞釀什麽,而且還是為了她在醞釀。

    主子已經瘋了,鐵了心要跟二姑娘在一起。

    “要不然姑娘還是讓大人在屋中靜一靜,大人心情欠佳,姑娘勸也於事無補。”

    弓藏盡力地做最後的努力,說完背上一層冷汗,若是叫主子知道他勸姑娘不去見他,說不定會把他剁成肉泥。

    可他不曉得他越是這樣,阮沁陽就越擔心阮晉崤的情緒,現在在她心中,阮晉崤完全就是蜷縮成一團,在書房裏嚶嚶嚶了。

    抬手敲了書房的門,阮沁陽:“大哥,我能不能與你說說話?”

    等了片刻,屋中傳來一聲沙啞如同石子劃地的聲音:“沁陽。”

    阮沁陽皺眉,聽著怎麽像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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