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當然少不了鬧洞房這一環節,然而此刻門外的人,一個也不敢往裏麵進。


    其實這個時候賓客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來鬧洞房的也就隻有殿下大人那一對坑到姥姥家的弟妹。


    可真正到了該鬧的時候,沈二和沈三就愣住了,片刻後趕忙跑去把沈十三和江柔請來。


    因為……本該浪漫曖昧的洞房花燭夜一點兒也不浪漫,活像強姦現場,張揚悽厲的慘叫聲在別院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沈思一聽,覺得怕是把他哥哥灌多了,這會兒下手沒個輕重,他們倆不好直闖哥哥的洞房進行時,隻能喊爹娘來解決。


    江柔和沈十三都要睡下了,一聽這邊的情況,立即就趕來了,人還在老遠,就已經聽到了張揚的慘叫,江柔嚇得不輕,趕緊拉著沈十三跑了起來。


    這小度是怎麽迴事?怎麽折騰得這麽厲害?


    聽著這個動靜,裏麵說不定已經開始辦事了,兒子兒媳光溜溜的在床上,江柔肯定不能硬闖,隻能在外麵把房門拍得山響,然後用胳膊肘捅了捅沈十三,老沈會意,大聲道:「沈度,給老子出來!」


    突然,慘叫聲停了,細細索索的一陣聲音後,沈度打開了房門。


    他出來,江柔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怎麽迴事?怎麽……」


    手勁兒不重也不輕,意在給他醒酒。


    沈度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淩亂的樣子,確實能夠看出剛才激烈了一場,他整張臉都紅透了,看樣子酒勁兒是還沒發出去。


    當著家長的麵兒,他不好意思說實話,他張了張嘴,解釋道:「娘,我沒動她……」


    連沈十三都聽不下去了,反手拍了他腦袋一巴掌,「你當你我們聾啊!你沒見過女人啊?猴急成這樣,難看不難看?」


    沈將軍是嚴於待人,寬於待己,他罵兒子時候,是絲毫迴憶不起自己是怎樣猴急的。


    不要*臉!


    沈度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無力呻吟,「爹,我真沒動……」


    沈十三剛睡下就被喊起來,火氣大得很,聽他狡辯,又給了他一腳,「還狡辯,等會兒讓你倆分房睡!」


    不過……兒媳這慘叫,他兒是天賦異稟?


    江柔也循循勸導,說得很委婉,「小度,女孩子是要愛惜的,你要有分寸。」


    殿下大人耷拉著一張苦瓜臉,「兒子知錯了。」


    這一對操老心的父母臨走前還不斷的囑咐,沈度好送歹送,總算是把人送走了。


    沈思和沈問也不敢看熱鬧,一溜煙兒的跑了,沈度迴房關門,躺迴床上,把身旁的人兒攬進懷裏,將她的碎發往耳邊捋了捋,親吻她的額頭,「對不起,我力氣太大,弄疼你了,我們不做了。」


    他唿吸間,都是濃烈的酒氣,熏得醉人。


    張揚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緊閉雙眼,一排濃密的眼睫一顫一顫的。


    沈度又熱了起來,但忍住了。


    他又不是柳下惠,新婚之夜,就算醉成一灘爛泥,也要蓋在她身上,可是沒想到,酒勁兒太大,一下子失去了控製,直到沈十三來敲門,他才漸漸清醒了過來。


    其實所謂的失去控製,也不過是多動了兩下,但是張揚好像不能承受……


    色令智昏,他又醉得太厲害,耳朵都是聾的……


    張揚的這個心理陰影麵積是幾何倍增,直接把他往外麵推了推,「你離我遠點。」


    沈度一僵,有幾分尷尬,半晌,他才道:「我不亂動了,就抱著你睡,好不好?」


    張揚懷疑這話的真實性,臉上驚疑猶在。


    為了表明自己說的實話,沈度試探著伸了伸手,見她沒反對,才將她抱住,果然君子一諾,什麽都不做。


    真成柳下惠了。


    張揚有話直說,「早知道嫁給你這麽疼,我就不嫁了。」


    沈度手臂一緊,「別說渾話,我以後一定輕。」


    張揚搖了搖頭,堅守陣地,「你以後不許像剛才那樣對我。」


    沈度本應該也是個寵妻狂魔,媳婦兒有求必應的那種,但這種承諾,他實在張不開口。


    不那樣對她?


    做不到啊,不如幹脆殺了他……


    他企圖用沉默矇混過關,但不幸失敗。


    張揚見他不迴答,就從他懷裏往麵外麵挪,不給他抱。


    沈度咬牙咬牙再咬牙,「別挪了,我答應你。」


    張揚放下心來,無意識的絞了絞雙腿,頓時就是一陣鑽心的痛,痛得眼淚嘩嘩直流。


    她並不嬌氣也不愛哭,哭不是因為想哭,而是生理上的刺激,生理上的反應,大腦和肉體各過各的,眼淚自己要往下掉的,不關她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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