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走羅馬大道,就隻能走彎路了。


    宋成州迴府後,立即著手啟動b計劃。


    宋夫人怕他累著,端了羹湯來書房看他,宋成州喝完湯,想起了女兒的婚事,問道:「方才迴來的時候沒有看見琳兒,是不是出去了?」


    宋夫人道:「是啊,今天丞相夫人差人來,說是聖上賜了些反時令的水果,送了一些過來,順便邀琳兒過去過去嚐嚐,我看估計是和季公子培養感情去了。」


    宋成州甚為滿意,點頭道,「也好,早些解決了琳兒的終身大事,我心頭也放下一塊石頭,對了,琳兒的八字送去丞相府合了嗎?那邊怎麽說?」


    宋夫人道:「送過去了,丞相夫人已經送去了南山寺,但結果還得等幾天,沒那麽快。」


    宋成州想了下,道:「準備一下,我走一趟丞相府。」


    半個時辰後,宋成州的小轎停在丞相府門口。


    季丞相親自出來迎接的未來親家,路過涼亭的時候,兩位老父親停了一下。


    涼亭裏麵的畫麵很和諧,宋小姐精通音律,正在撫琴,季修然雖然坐得比較遠,但除了重禮之外,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宋成州很滿意兩人的進展,撫須笑道:「丞相大人,讓她們年輕人去相處吧,關於今天朝會上的事,我有些話想與大人談一談。」


    於是兩人便並肩離開。


    等他們走後,涼亭中撫琴的宋琳突然停了手,十字按在琴弦上,遙望一眼那條小徑,道:「季公子,已經走了。」


    季修然麵帶歉意,「多謝宋姑娘。」


    宋琳道:「沒什麽,季公子對小方太醫的情誼,令小女子佩服,若是有人能有如此相待於我,這輩子便是沒有白來。」


    季修然笑了笑,沒有說話。


    「季公子,陪我走走吧,坐得太久,手腳都僵了。」


    季修然頷首。


    不過多時,宋成州便從書房出來,剛好撞見散步的兩人,宋琳微微福了福身,見禮道:「丞相大人,父親。」


    宋成州看了並肩而走的兩人,問道:「我這便要迴了,琳兒跟為父一同?」


    現在天色也差不多了,畢竟還沒成親,呆太晚也不好。


    宋琳頷首道:「女兒跟爹一起迴吧。」


    季丞相留了兩句,沒把人留下,就讓季修然去送客,意圖不放過每一分每一秒給兩個小的製造機會。


    季修然沒推得掉,就送兩人出府。


    可不過一個時辰,就傳來消息,說是宋成州和宋琳在長興街口遇刺了,宋成州沒有大礙,宋琳受了些皮外傷,幸好街口就有一家醫館,沒什麽大事。


    刺客沒有得手,但此事件很值得人深思。


    今天上午詔城的文書才送上來,下午大力推行土地改革的戶部尚書就遇刺了,想讓人不多想都不行。


    皇帝就是見不得沈十三閑,好好的大理寺和刑部放著不用,偏偏要讓沈十三連夜進宮,撥軍營士兵一千抓刺客。


    季丞相遣季修然去探望宋琳,剛好在尚書府門口看見出來的沈十三。


    以沈十三的狗記性,壓根兒已經記不得季修然還曾經在他帳下當過軍醫,兩人擦肩而過,他目不斜視,腳下步子連點兒停頓都沒有。


    「沈將軍。」季修然喊住他。


    沈十三一迴頭,想了會讓,才想起來這人是誰,他問:「什麽事?」


    季修然道:「沈將軍,江蘊是將軍的舅哥,是嗎?」


    沈十三脫口一句硬邦邦的話砸過去,「這不是廢話嗎?」


    全盛京誰不知道他的媳婦兒姓江?


    季修然道:「將軍覺得江大人為人如何?」


    為人如何?


    不如何!


    沈十三道:「我怎麽知道,你問你爹去啊。」


    一般對於說話拐彎抹角,想說什麽又偏不直說的人,沈十三都會直接選擇不交談,所以他撂下一句話後就走了。


    季修然沒跟沈十三多久,沒有領悟到跟他說話的關鍵技巧——直白。


    此時要是梁正和嚴天罡的話,就會直接問:將軍,查刺客的話,你直接去查齊王和江蘊。


    沈十三走了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抬步去看宋琳。


    宋成州剛好也在,見了季修然,剛才麵對沈十三時不好爆發的情緒全爆發了。


    「這個江蘊!簡直不擇手段,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我以前算是看錯他了。」


    季修然道:「此事沈將軍還在查,宋大人慎言。」


    宋成州道:「那刺客那雙眼睛我看清了,分明就是以前跟在江蘊身邊的那個小侍衛,錯不了!」


    季修然微微蹙眉,「剛才跟沈將軍說了嗎?」


    宋成州道:「說了又有什麽用,他難道不會包庇江家人嗎?一雙眼睛而已,我可以覺得像,別人也可以覺得不像,做不得證據。」


    季修然沉吟片刻,「我迴去稟命父親,從府中調一隊精衛過來護衛大人的安全。」


    宋成州沒有推辭,謝著應了。


    季修然轉而問宋琳的傷勢,宋琳隔著屏風道:「小傷而已,讓季公子操心了。」


    季修然再留了一陣,迴家的當夜就調了一隊精衛去宋家。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詔誠,『主謀』江蘊,絲毫不知帝都的風起雲湧。


    張曼蘭畢竟是女子,心口那一塊黑斑祝奕不好處理,就交給了方小槐,每日行針三次,晚飯後方小槐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麵,祝奕想起來交代事宜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了,江蘊正愁沒機會,就攬了過來。


    房間的窗戶開了一條縫兒,剛好可以看見她在寫著什麽,應該是在給誰寫信,江蘊敲了敲窗,「在寫什麽呢?」


    方小槐似乎嚇了一大跳,迅速的把墨跡未幹的紙揣進懷裏,裝出一臉鎮定。


    江蘊本來不好奇她寫的什麽,現在好奇了。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江蘊敲窗提醒道:「還愣著做什麽,開門呀。」


    「什麽事?」方小槐一邊問著,一邊來開門。


    站在門口,江蘊把祝奕的要求交代了一遍,然後看著屋簷,驚訝道:「那是什麽?」


    方小槐下意識的抬頭,說時遲那時快,就趁著這點兒時機,江蘊使出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唐勛哪裏偷師的『探龍手』,直接伸手從方小槐的懷裏撈出了剛才她揣進懷裏的紙張。


    方小槐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把自己36c的胸脯砸穿了,怔愣片刻後咆哮道:「江蘊!你個下流胚子!」


    女子的胸口是你隨便摸的?


    江蘊卻一本正經的問,「認祖歸宗?你想姓季啊?」


    方小槐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搶江蘊手裏的紙,奈何身高上有差距,執行起來很有難度。


    見實在是搶不過來了,她幹脆眼不見心不煩,撞開他直接往張曼蘭的房間裏麵去了。


    江蘊追在她身後慢吞吞的道:「姓季有什麽好的?我覺得還是方小槐好聽。」


    說完他突然就愣住了,好像明白了什麽……


    她和季修然一起長大,季修然對她無比好,她對誰都果決,唯獨對季修然下不去手,江蘊想起這個事兒就牙疼。


    但她一旦認祖歸宗,就是一點餘地不留的跟季修然劃清界限。


    可她猶豫這麽久,為什麽突然又能下得去手了?


    漸漸的,江蘊臉上帶了笑,加快腳步走到前麵,道:「季小槐太醫,終於看見我的好了?」


    方小槐翻了他一個五分鍾的白眼,「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江蘊笑道:「我這裏有個江夫人的位置,不知道小方……小季太醫有沒有興趣。」


    「有。」


    這迴,換江蘊被震住了。


    方小槐嘴硬得很,一般休想從她嘴裏掏出兩句自己想聽的話來,本來也就是逗逗她,沒想到……


    方小槐伸手,「把家信還給我。」


    江蘊呆呆的,下意識的還給了她,方小槐伸手接的時候,他忽然三魂七魄歸位,抓住薄薄的紙不放手,「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有。」


    驚喜來得太突然,一下子把江大人給砸暈了。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將軍搶親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河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河妖並收藏將軍搶親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