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年沒想到自己縱橫賭場這麽多年,賭術雖然算不上多好,但也不至於輸給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兒吧!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眾人驚奇的情緒歇了下來,就開始圍著沈思沈問聲音不小的議論著,沈思一拱手,江湖派頭很足的道:「各位叔叔哥哥,有沒有想跟我組個局的呀,這個小哥哥好像把錢輸光了耶。」


    鄭年磨牙,手不自覺的按在腰間的錢袋子上。


    今天運氣背,賭這兩局之前銀子就輸了個七七八八,剛才那點兒,就是拿來給荷包墊底的了。


    但是這個小丫頭片子怎麽知道她沒錢了?


    對於沈思的提議,眾人都有點兒躍躍欲試。


    她揣了那麽多錢,個子年紀和相貌都很具有欺騙性,總讓人有種剛才都是她僥倖的的感覺,不免想要試試手氣。


    賭徒嘛,有賭徒心理才是正常的事。


    沒過多久就有應聲,沈思笑眯眯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鄭年沒錢了,他又不想離開去弄錢,自然沒得賭。


    本來,他是這裏的常客,借幾個來翻本的話,還是有人給麵子的,但他現在就想看這個小屁孩兒到底有多大能耐。


    他就不信了,她還能一個人幹掉整個賭場的賭鬼。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她真的能……


    一個時辰下來,無論是骰子牌九還是投壺,簡直就是樣樣精通,就連鬥個蛐蛐兒,她選的蛐蛐兒都從來沒有輸過。


    最後看樣子還是贏得不好意思了,意思意思的輸了一把,輸出去二兩銀子,差點兒沒把賭徒們氣吐了。


    贏了這麽多,就輸二兩,摳不摳?


    再戰了小半個時辰,賭徒們牙齒都酸了,再沒有趕上來送錢的了。


    沈思將周圍掃視了一圈兒,問:「真的不賭了,那我和哥哥就走了喲,下次再來看你們。」


    眾人內心咆哮,趕緊走吧!別來這兒禍害他們了!


    沈問把裝了銀子和銀票的外袍往肩上一扛,一隻手往沈思肩膀上一攬,一邊走一邊道:「等會兒去錢莊存了錢,二哥哥帶你吃好吃的去!」


    這個地下賭場很大,生意相當不錯,卻還是有些擁擠,但沈思和沈問走的時候,賭徒們卻有一種相當詭異的默契:給他們讓出路。


    有個男人搓了搓手,跟在他們身後,背部微弓,形容相當猥瑣,看那樣子,肯定是要等著打這兩小孩兒的悶棍再搶錢,但是卻被身旁的朋友拉住了,「這兩個小娃今天是走不出去了,贏了這麽多錢,孔二爺肯定不會放人的,你去,就是和孔二爺作對。」


    男人盯著兩道小小的背影,滿臉都是貪婪,但又不敢和朋友口中的孔二爺作對,想來想去,隻能算了。


    鄭年看著那對背影,想追上去提醒。


    發現自己這個念頭的時候,他恨恨的拍了一下腦袋,暗罵自己,關你個卵事!


    沈思沈問剛剛一走出門口,卻突然攔上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大門,正是剛才收了他們金子的王二以及李四。


    王二攔在門口,道:「小朋友,贏了錢就想走啊,不分點兒給哥哥?剛才還是哥哥放你們進去的呢,不然你們那裏贏得了這麽些?」


    此刻,他們也不過隻距離門口兩三步之遙遠,轉過門板,攔住了賭徒的視線,賭場就迫不及待的派人出來了。


    原本這種事情應該找一黑黢黢的小巷子打人悶棍,但沈思和沈問兩人年紀不大,就算賭術了得,終究也好拿捏,避開賭徒們的眼,他們就等不及了。


    贏了這麽多錢還想走,想得美!


    沈思後退一步,怯怯的藏在沈問身後,「二哥哥,他們是想要黑吃白嗎?」


    沈問點頭,「是的。」


    沈思問:「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沈問道:「二哥哥帶你打出去?」


    話落,王二和李四被刺激了,上來就一手抓一個,王二直接一些,沒先抓人,而是去抓沈問肩頭上裝錢的包袱。


    原以為不過是兩個小孩兒,這一下必定手到擒來,哪知道,眼前一花,隻見一條腿橫空掃來,掃在他麵門上,直接把牙齒打掉好幾顆。


    王二一時不防,口中鮮血嗆進喉嚨裏,咳得驚天動地。


    李四的情況比他好一點,沈思隻是閃開了,他抓了個空。


    王二捂著一嘴的斷牙道:「李四,去找孔二爺調人,這小子有武功。」王二早些年走過江湖,學過三招兩式,加上身形魁梧,一般一兩個人奈何不了他,才敢到賭場來當打手混飯吃。


    沈問一出腳,快如閃電,有招有式,一看就從小練家子的,他一口牙都斷的差不多了,不敢大意。


    這喊的一聲,不是喊給李四聽的,是喊給賭場內的兄弟們聽的,果然,話落腳,賭場內就湧出來七八個提著棍子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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