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龍刀雖然代表著一種殊榮,但歸根究底,這個殊榮還是皇帝給的,並不是說你拿著一把刀,就能夠天下無敵橫著走了,你要是用它做點兒什麽不該做的事,那還是叫造反。


    皇帝臉都青了,他就知道!這刀一到沈十三手裏,這人肯定就是這幅逼樣。


    這狗賊,你給他三分顏色,他就敢跳進染缸!


    皇帝劈手就想去奪沈十三手裏的刀,但人家是長年累月在軍營裏浸潤的,而他呢?常年縱慾、熬夜、超負荷工作,要是能打得過人家,那簡直就是有鬼了!


    沈十三左一閃,右一閃,把刀晃了兩晃又兩晃,「你今天要是拿得到,老子給你跪下喊爹。」


    李蓮英的牙齒突然就酸了,他怎麽仿佛覺得,這是一個竹馬在逗小青梅?


    頗有一種,『你來抓我啊!你來抓我啊!抓到我就讓你親一口』的既視感。


    皇帝畢竟是皇帝,人家有天家威嚴在上麵罩著的,蹦了兩蹦,見占不到上風,也就不送上門去給沈十三耍了。


    他正了臉色,道,「這次南旱北澇,起義軍一路猛攻,從南向北進發,現在北邊也已經有人應和,開始集結人手,準備從北打到南,與北方軍匯合,現在光是北方軍就有二十萬人數之眾,如果讓他們匯合,後果不堪設想。」


    沈十三油鹽不進,「我知道,那和帶江柔有什麽關係?你他媽還準備讓她去色誘嗎?你看她長成那逼樣,誰買她的帳?要不這樣吧,我看顧霜霜還行,長得好看,還能打仗,你讓她跟我走,老子給敵軍來一出美人計,保證兵不血刃,你覺得怎麽樣?」


    皇帝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duang一下子又炸了,「怎麽你大爺的怎麽樣?老子跟你說正事兒你他媽東扯西扯,信不信一巴掌扇死你?」


    沈十三把禦龍刀往肩膀上一扛,抖著腿道:「快扇死我求你了,這他媽天天都奔西跑刀林箭雨,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皇帝閉嘴了。


    這麽能打還這麽便宜的勞動力,他簡直是賺大發了!哪捨得就這樣扇死!


    沒法了,他隻能將計劃和盤托出,「附耳。」


    沈十三一臉懷疑他想一口咬掉自己耳朵的表情,將信將疑的把耳朵湊了過去。


    皇帝看他那表情啊,簡直牙根兒癢癢,等他湊了耳朵過來的時候,驟然發難,跳起來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錘,「老子錘爆你的狗頭!」


    但沈十三早有準備,在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內,快速反應閃開,嘚瑟道:「嘿嘿,打不著!」


    兩人一來一往,互相鬥智鬥勇了小半個時辰,連李蓮英都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陛下,該到了上早朝的時候了。」


    皇帝一瞅天色,發現是要該上早朝了,這才正色,說正事兒。


    ……


    這天早晨,眾大臣上早朝的時候,發現一件稀奇的事兒——沈戰竟然來得比他們還早!


    天要下紅雨了!


    以往什麽時候,他不是最後一個入朝的?更何況這段時間這人好像壓根兒就沒來上早朝啊!


    今兒個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眾人揣摩了半天,終於在即將結束早朝的時候,等到皇帝發話了。


    早朝是不可能帶刀的,所以禦龍刀一早就被小太監拿下去收了起來,隻等著現在,當著眾人的麵,重新賜給沈十三。


    朝堂沸騰了。


    百年不曾見過光明的禦龍刀,重現於世了!


    華英招和孔樂水兩人,是死定了!


    沈十三拿著禦龍刀走迴家的時候,那叫一個意氣風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可牛逼,誰都別來惹我』的氣場,方圓十米,都沒人敢靠近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拿來祭了刀。


    沈十三一路大搖大擺的走迴家,才算是過足了癮,他把刀放迴了房間裏,就到處找江柔。


    郭堯說江柔是在家的,但房間裏麵沒有人,院子裏麵也沒有人,指不定去花園裏麵散步了。


    結果一圈兒找下來,發現哪兒哪兒都沒人,他就幹脆差遣下人開始地毯式搜索。


    他一路找到後院兒裏麵,才看見她和兩個小蘿蔔頭蹲在牆角,娘仨兒在區區空空的說著什麽。


    他走過去,探著腦袋往前麵看了一眼,「你們在幹什麽呢?」


    他走路故意沒發出聲音,這一下把娘仨兒嚇得一抖,江柔更是重心不穩,一屁股蹲兒就往後麵坐了下去,剛好坐到他的腳背上。


    他把腳一提,直接把江柔抬了起來,伸手把她拉起來,「幹嘛呢?」


    一邊說,目光就一邊往地底下挪,結果看到了一堆……這都是些個啥?


    地上小盤子小碗的擺了一堆,都是很迷你的餐具,盤子裏麵裝了一堆草,碗裏麵裝了一碗沙,看起來還有個小菜板小菜刀什麽的。


    沈十三雖然認不全菜的種類,但草和菜還是分得清楚的。


    江柔小聲的抱怨了一句,「你走路怎麽都沒有聲音的呀。」


    她仍是沒有迴答沈十三的問題,但沈思興奮得手舞足蹈,對他道:「爹爹,娘在帶我們過家家,你看,這個是清蒸鯉魚,這個是蒸饅頭,這個是排骨蘿蔔湯!」


    沈十三一看,所謂的清蒸鯉魚是一顆長得像魚骨的草,蒸饅頭是一坨搓圓了的黃泥,排骨蘿蔔湯是一碗清水裏麵加兩塊鵝卵石。


    沈十三臉上的表情頓時複雜到扭曲,「你幾歲了?」江柔有些窘迫的擦了擦手上沾的泥和灰,辯解道:「那個什麽,是思思和小問鬧著要拉我來的,我是,是陪孩子。」


    沈十三一臉不相信,沈問又適時拆台,「娘,是你拉我們來的啊。」


    良心話!這種弱智遊戲,他根本不想玩兒好嗎?!


    江柔悄咪咪的瞪了沈問一眼,用幽怨的小眼神控訴他:小叛徒!


    沈十三覺得自己的腦花有點兒疼。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老子是又添了個女兒嗎?


    江柔把雙手背在身後,意圖掩蓋事實,「那個,你聽我說……」


    結果沒說完,沈十三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別說了,閉嘴吧你。」


    江柔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滿是無辜,對著他眨啊眨啊眨,沈十三心中頓時一緊。


    臥槽?勾引老子!


    他一把攬住她的肩膀,摟住她往攬月閣走,沈思在背後喊,「娘!我們要等你迴來嗎?」


    沈十三代為迴答,「不等,自己玩兒你們的!」


    他的步子很快,江柔被他夾在腋下,要小跑著才跟得上,無奈隻能伸一隻手抱住他硬實的腰,幾乎是掛在他身上了,順便還悄悄就著他的衣服擦了一把手上沒有擦幹淨的黃泥。


    沈十三倒吸一口涼氣,抓住她在她腰上蹭的那隻手,雙眼如炬的看著她,「就你知道怎麽勾引老子!」


    江柔一臉懵?


    嗯?


    我沒有啊!


    然後,她沒有機會思考她到底有沒有了,反正那天下午,她才從床上爬起來。


    剛剛坐起來,沈十三一把摟住她的腰,把她扯了迴去,低頭在她唇上啾了一口,用大拇指的指腹婆娑著她殷紅了嘴唇,說,「收拾一下,三天後我們南上。」


    江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爬起來撐在他胸膛上問,「南上?南上做什麽?」


    沈十三道:「南邊的起義軍造反了,皇帝讓我去平亂。」


    江柔不解,「我也要一起去平亂?」


    她不是貪生怕死,如果她很厲害的話,她更願意跟著他出生入死,陪他並肩作戰,往後人家提起沈十三的話,也會想起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夫人,嘖嘖,簡直就是一段佳話,想想就很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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