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溪摘下頭上那最後一支鳳釵,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那張醜陋的麵孔早就已經遠離了自己。此刻,這張臉才是真正的自己!這張臉,能夠助自己成功,也能夠助的自己報仇雪恨,她趙月溪,今生前世,都不是一個仍人宰割的軟柿子。


    動了自己的人,自己一定會讓他十倍百倍的奉還!這個時候,趙月溪轉過身子,一臉溫柔的迴答:“當然會,既然本宮一時的失誤,何不將錯就錯的繼續下去。誰知道將來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或許會給我們來帶意想不到的結果呢?香菱你說是嗎。”


    “奴婢知曉了!”說完之後,香菱給趙月溪鬆開了最後一縷頭發,一頭秀發披散開來。在風中顯得格外的妖嬈,不知現在皇上如何了,是不是要臥在床榻上等待著。就在這個時候,她似乎有些格外的想起那個男子。


    剛躺下之後,就察覺到有人出現在自己的寢宮裏,雖然這個人的氣息很輕,很平穩,但是由於今日的自己身體的緣故,就格外的注意到了這個舉動。雖然男子把腳步放的很低,那是因為體內雄厚的內力克製住了。


    趙月溪還沒有來得及坐起來,這個男子已經坐在了床沿上抬起頭,就看到了禹百明那張冷酷的俊臉,心中的歡喜很快就蔓延。眼角彎彎止不住的笑意。


    “皇”還沒有張口把話說完,禹百明就已經捂住了趙月溪的嘴巴,豎起了手指頭,示意她不要驚擾到了他人。然後趁著趙月溪出其不意的時候抱著她落入了這張鳳塌上。趙月溪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被這個男子給捉弄了。


    於是,張開嘴巴在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心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禹百明並沒有因為趙月溪的這個舉動被驚嚇到,仍憑著這個女子在自己的手心上咬著。趙月溪的口腔甚至都能夠感受到了來自於這個男子手上的血腥味。


    趙月溪還是沒有打算鬆開嘴巴,抬起眼皮就撞見了這個男子溫情脈脈的眼神在看著自己,一時間,她心就軟成了一灘泥水。情不自禁的張開了嘴巴,看到了手心上的那個齒印還滲著鮮血。


    “發泄完了?”禹百明的聲音很輕,語氣溫柔到了極致。原來這個男子不是冷峻的一個人,隻是他一直都沒有用過自己的柔情。今日見到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個男子溫柔到極致後也有這樣的一幕。


    趙月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看到了禹百明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讓趙月溪有一種錯覺是不是自己上當了,是不是中計了?


    “什麽意思?”


    趙月溪察覺到了禹百明熾烈的目光,就在這個時候,禹百明還不忘記君子一麵詢問道:“可以嗎?”


    趙月溪氣得快要將這個男子給弄死了,就在這個時刻,還問自己這麽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硬著掙脫了一隻手用被褥捂住了自己的臉麵,默認了這個舉動。許久沒有親密接觸的二人,在這個夜色之中沉淪其中。


    一夜醒來過後,趙月溪身邊的這個男子已經悄悄離開了,她閉上眼睛耳邊還在迴蕩著這個男子對自己說過的話語:“朕想你,想的克製不住自己了!”禹百明這個表麵看起來冷冰冰的男子竟然還有如此裏騷的一麵。


    越想越覺得好笑,忍不住的,嘴角上揚的起來,心中的愉悅已經慢慢的將這霧霾的驅除了。


    “怎麽?丞相大人莫非這是來看皇上?”容義一早就出現在了大殿的門外,本想趁著容淨的人不在自己先一步也進去探探虛實。還沒有走進去的時候,容淨像幽靈一般悠悠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吐出了這句話,著實的把容義嚇得不輕。


    他轉身看到容淨那張一臉無辜溫和的笑容之後,語氣冰冷的質問:“汝陽王怎麽會在這裏?”


    “皇叔似乎忘記了先前大家定下的規矩,雙方任何一方不在都不能夠進去見皇上。本王都不在,皇叔卻私自想要見皇上。出了事,誰來負責,是嗎?皇叔覺得小侄說的可有道理?”容淨說的一臉誠懇。眼神卻出賣了他的目的。


    容義看了一眼容淨,知道自己這個想法算是落空了,那又怎麽樣,依舊阻擋不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於是,離開了養心殿,卻留下了自己的侍衛。還沒有走出宮門的時候,就收到了關於容澈的另一個消息。原來當日一早,容義想著要試探一下皇上這個病情到底怎麽個情況。前腳一離開,後腳容越便帶著皇上的口諭去丞相府將容澈給抓了起來。


    其罪名是踐踏他人性命,隨意殺害其帝都的百姓。說完之後就派禁衛軍將其抓走,而衛歡就是其中的一個人。容義聽完這個消息之後,大喊一句:“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皇上還在昏迷之中,哪裏來的口諭。這些簡直就是汙蔑!”


    容義立刻折身迴到養心殿,其目的就是打算衝進去,將其探究竟。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先前隻是站著的容淨,再後來就連容煒也出現了。


    看到容義返迴來,便率先開口問:“嶽父大人,你這是?”


    “本萬是來看皇上的,都走開!”容義的語氣有些不悅,話剛落音,那些本來隻是站著的青岩,衛歡等人之間擋在了門口。這個時候吳江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這陣勢嚇的不輕,這是要撕開臉麵了。


    “吳太醫!”


    容義低沉的聲音將試圖逃走的吳江給喊住了,其實內心想的是,這個扶風王容義怎麽這個時候還能夠看到我啊。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和各藩王據理力爭的時候嗎?


    “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將下官給叫住是所為何事?”吳江客氣的詢問。


    “本王想確認一下,皇上醒過來了嗎?要知道,這裏可是有人假傳皇上的聖旨,假傳聖旨這可是死罪!”說完還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擋著的容越。很明顯就是針對容越故意說出的這番話來。


    容越倚靠在大門上,迴應到:“皇叔是指今日小侄將容澈兄捉拿一事嗎?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情,那麽就算皇叔錯怪小侄了!要知道這件事情在皇上沒中毒之前就已經查出來了,小侄這也是奉了皇命的,還請皇叔不要怪罪啊!”


    雖然是做解釋,可是這散漫的態度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更像是為了護住其他的事情真相。容義看著容越這個樣子沉默了半響才說一句:“若是皇上一直這樣,任憑太醫束手無策的話,那就交由本王來查到底是什麽事情了!”甩下一句話之後,容義便離開了。


    看著容義的背影,吳江鬆了一口氣,立刻告別了這幾位藩王,想要即刻去把事情給告知皇後娘娘,以備不時。


    想了一夜之後的趙桐終於想清楚了,自己到底要怎麽做。不管這個人的身份是不是如同自己所猜想的。自己都要去麵對,她在心裏始終相信這個皇後娘娘和趙月溪皇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然她不會說這樣的話,而溫融更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福兒,去,把禦膳房做的點心都給本宮拿幾樣過來,也不知是為啥,總覺得有些餓了!”趙月溪送走了禹百明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餓了,立刻命香菱去把禦膳房新弄好的糕點給自己來幾樣。


    “是的娘娘!”香菱幫趙月溪梳發還沒梳完就交由給了韋晴的手中,拿在手心的那一縷頭發,以及麵對這個女子,韋晴總覺得有些心虛對不起這個女子。不敢直視著趙月溪,一直低著頭幫著趙月溪梳妝。


    一不小心扯下了趙月溪的幾根發絲。趙月溪沉默的將自己手中的藍色的發簪重重的砸在了桌麵上,嚇得韋晴立刻跪了下來求饒:“皇後娘娘饒命啊!”


    “饒你什麽,何罪之有?要本宮從何饒起,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就退下吧,這個自然由香菱來弄。”韋晴一向是手巧,會梳各式各樣的發飾,總是能夠讓自己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今日本不想讓她來梳發,沒想到驅使香菱出去後沒人了,就隻能讓她來。


    果然是丟了魂似得,做起事情來根本就是不經過思考。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和汝陽王脫離不了關係了吧?隻是她不明白為何這個女子偏要死不承認。她不承認可以理解,為何容淨看著韋晴的目光不像是一個久別重逢的情人。或者是想要遮掩什麽,而是大大方方的看,眼神中還流露出一絲絲的欣賞。


    她實在是不了解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趙月溪麵色鐵青。聽到皇後的那句話,韋晴也後悔了,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失神了。到現在她依舊沒有摸清楚皇後的秉性,但也知道皇後娘娘的手段不一般。但是從自己進宮以來,皇後對付的女子也就隻有容貴妃一人了吧。


    看著韋晴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恐慌的模樣,趙月溪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人命果然是輕率的東西,特別是在這種權勢的朝代,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迎接著自己的將會是什麽,又或者說是下一刻你的腦袋是否還能夠留在你這具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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