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剩下的時間,基本都是在甘甜的胡扯中度過的。

    封景寒忍不住笑的時候,已然放棄再忍,直接和甘甜一起笑。

    而每次兩個人笑起來的時候,也都會引來其他桌客人的目光。

    大家用狐疑的目光往他們身上掃,看著一個穿著昂貴西裝派頭很足的男人,帶著一個漂亮得像女明星一樣的小女生,和周圍環境極其不搭地吃吃喝喝,嚴重懷疑是不是哪個劇組在拍戲。

    然後有人認出了西裝革履的男人是封景寒,震驚之餘,摸起手機偷偷拍了幾張照片。

    偷偷地拍完照片後,迫不及待的,直接偷偷發到網上,配上文字:【震驚!在大排檔吃飯偶遇封爸爸,對麵坐著一個特別漂亮的女生,封爸爸這是名草有主了?】

    微博一會就上了熱門,聚起一些熱度。

    發微博的姑娘素質挺好,沒有把甘甜的臉拍在裏麵,隻拍了她一個微側的後腦勺,長發及腰,能看到一點可愛細白的耳朵。而照片中的封景寒,微微低眉頷首,也不是全正臉。

    微博一發出來就引起了網友的質疑和討論——

    【我老公是吃大排檔的人?】

    【封爸爸出門都是帶保鏢的好嗎?】

    【認真看過了,你認錯人了,不是我家老公。】

    【看這穿著,應該是吧?】

    【這個……感覺我的地位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

    像這種路人偶遇拍了照片發到網上,因為路人粉絲有限,又沒人推,基本都不會熱度爆網,下了熱門後,一會就沒人關注了。再說封景寒又不是明星那類公眾人物,一個生意人也不需要在網上炒熱度,所以沒有什麽媒體營銷號敢亂轉亂發亂造謠。

    一陣很輕的八卦微風吹過,事情很快就過去了。

    封景寒和甘甜都沒有注意周圍環境,也沒有主意其他桌客人的舉動。

    吃完飯後,付了錢,便一前一後直接離開了大排檔。

    兩個人走去路邊的停車位,找到封景寒的車,打開車門上車。

    甘甜上車一坐下,就滿足地歎口氣,摸了摸自己因為吃飽了而圓起來的肚子。

    封景寒在她旁邊坐下來關上車門,也稍微歇了口氣,歇完後,一邊扣安全帶一邊問甘甜:“還要不要做點其他的?”

    甘甜軟

    塌塌地靠在椅背上,抬手去拽安全帶,想想到他公司等他下班請他吃飯,就是為了在他的生活中刷存在感。

    既然現在時間還早,那不如就和他一起再做點別的,讓自己的存在感再強一點。

    正好下午在他辦公室裏也睡過了一覺,現在還有精力再折騰一會。

    甘甜想了想,她能做的事情也不多,遊逛類運動類都不行,怕被累躺下,最後也隻能看向封景寒說:“看電影。”

    封景寒的別墅裏就有私人影院,甘甜現在提出來看電影,當然就是和他一起去人多的電影院,看正在上映的片子。

    封景寒也沒什麽意見,直接開車帶她去商場。

    去商場的路上,封景寒說話還跟辦正事一樣,問甘甜:“想看什麽電影?”

    昨天才跟小八看了場賀歲喜劇片,甘甜掏出手機,看看還有什麽其他電影可看。思考著她和封景寒這算是約會,那就應該看點應景的愛情電影,於是把手機屏幕反向一下給封景寒看,“看這個。”

    封景寒看一眼,記下電影名字和類型,繼續看向前方專心開車。他以為甘甜這種狂野的個性,不會喜歡看這些小女生愛看的酸掉牙的東西,要看也應該看那種暴躁到不行的大製作動作片。

    現在看她挑出這樣一部片子,清一下嗓子默默在心裏想——原來她還是有少女該有的那一麵的。

    然而這樣的想法在他心裏僅僅維持了大概半個小時,在甘甜坐到vip廳的皮座椅上,看了十幾分鍾就開始頻繁打哈欠然後直接看到睡著時,他又再次把心裏給她貼上的“少女”標簽給撕掉了。

    撕掉之後,保持住他的淡定涵養,任甘甜在他旁邊睡得香甜。

    甘甜在這個皮椅上睡得不是很踏實,雖然靠背坡度不小,但皮椅本身不夠舒服。

    她睡一會又醒過來,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恰好就看到了男女主擁抱激吻的場景,很有激情的畫麵。

    看到這個她不困了,強行打起精神,在椅子上蹭蹭坐起來一點,很有興趣地對封景寒說:“真不容易,好看的部分來了。”

    封景寒:“……”

    早知道是這樣,直接帶她迴家看小黃片不就好了?

    封景寒人生第一次陪一個女人來電影院看一部愛情片,結果這個女人看電影看睡著了。

    毫無疑問,這將成為他終生難忘的迴憶。

    到地下停車場

    上車坐下來的時候,甘甜還在打哈欠,好像她是那個陪看電影的人一樣。

    她對電影的內容不記得,也不討論,拉著安全帶問封景寒:“你提前買的票嗎?怎麽到了那裏,有人直接給我們送電影票冰激淩飲料爆米花?”

    封景寒不計較她看電影時候睡著的事,因為電影後半段他也看睡著了。

    他開著車出停車場,很平淡地開口迴答甘甜的話,“這個商場是我的。”

    “???”甘甜愣了一下看向他,然後反應過來他是超級土豪,也就立馬收起了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直接開口繼續說:“那下次我們可以直接全部包場整個電影院啊,想想就很酷。”

    封景寒開著車看前方,說話一本正經,“不合適。”

    甘甜眼珠子木木的,“為什麽?”

    封景寒慢慢打著方向盤,“開商場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虧錢。”

    甘甜:“……”

    默默地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看向前方,看著車子上路,然後又把目光轉迴到封景寒臉上,“你知道你為什麽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嗎?”

    封景寒迴答得很自然,“因為我不想要。”

    甘甜:“……”

    沉默一會,甘甜苦口婆心開口說:“因為你又摳門,又不浪漫,又不懂憐香惜玉,臉還臭。”

    封景寒對這些評價沒有什麽情緒,淡淡地看向甘甜,“是不是,包下整個電影院陪你看場電影,你就會喜歡我?”

    怎麽突然問這麽讓人不好迴答的問題,甘甜清清嗓子,立馬改口:“包下整個電影院還是太貴了,浪費!浪費可恥!”

    說完後把臉轉向前方,嘴裏繼續鬼扯淡說:“你說說你,又摳門又不浪漫又不懂憐香惜玉,還這麽有魅力,誰能比得上?”

    封景寒嘴角忍不住抿上一絲笑意,瞥她一眼,“謝謝你啊。”

    甘甜擺擺手,“不客氣不客氣,都是實話都是實話。”

    嘴角的笑意不散,封景寒開著車往前。嘴上不再說話,心裏默默地想,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彎的潛質,或者受虐潛質,怎麽兜兜轉轉到頭來,栽這樣一個丫頭手裏了?

    再想想自己還沒有陷得太過深,還是留點心吧。

    封景寒帶著甘甜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

    甘甜在別墅大門外先下車,他開著車去車庫停車。

    甘甜下車後也沒有等他,直接拖著略微重的步伐進別墅換鞋找衣服去洗澡。

    自從她決定不再躲著封景寒逃到外麵住以後,她在這裏放了不少衣服,客房有,封景寒的房間也有,哪裏方便放哪裏,反正有人跟著收拾,她也就放開散漫了。

    找好衣服進洗手間,刷牙洗頭洗澡,再把巨長的頭發一點一點吹幹,這一通折騰下來也用了很長時間。等她折騰好迴到封景寒房間裏的時候,封景寒不在房間。

    她爬到床上坐著想了一會,思考自己要不要跟封景寒一起睡覺。

    想了一陣,捋出來的思緒是——她得堅持“欲擒故縱”的方針路線不能動搖!

    按照小八說的,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激情和占有欲,沒有想占為己有昭告天下的欲望,沒有危機感,那肯定就會對這個女人無所謂,膩了就扔了。

    她要是讓封景寒對她可以予取予求、為所欲為,讓這男人誤以為他把她給吃死了,就算不讓她做正牌女友,也可以對她做所有對女朋友才可以做的事,不用確立關係也可以隨便享受她的存在並占她便宜,估計這男人怎麽也不會要跟她確立關係了,那還玩什麽?

    想到這,甘甜果斷找齊自己的東西,悄悄抱在懷裏,準備去樓下客房睡覺。

    走之前還找到便利簽留了句話,貼在了床頭。

    貼好後便躡手躡腳下了樓,躲進客房反鎖上房門,關掉手機上床睡覺。

    ——

    甘甜洗澡的時候,封景寒也去洗了個澡,因為動作比她快,所以洗完的時候她還沒結束。

    在甘甜洗完之前,他又接到了他母親封夫人的視頻請求,便去書房和封夫人聊視頻去了。

    視頻接通,屏幕裏出現封夫人的臉,她開口便是:“封景寒,你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在下午甘甜進他辦公室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母親會很快知道甘甜的存在。之前甘甜一直在他別墅裏活動,隻有家裏人和李興奇知道,這些人是不會告訴封夫人的。

    他有心理準備,目前也不想讓封夫人摻和到他和甘甜的事情中,於是淡定解釋:“沒有談女朋友,談女朋友會告訴您知道的。”

    封夫人不相信,“那有個女孩子去你公司找你,在你辦公室帶了兩個小時,下班還跟你一起走,是怎麽迴事?”

    封景寒繼續迴答,“您別八卦這麽多了,不是女朋友。”

    封夫人臉上流露出一點“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封景寒,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把手裏的工作放放,往生活上多放點心思,別找那些沒用的,浪費時間,找個正兒八經的能結婚的女朋友,把婚結了,給我生個大孫子,能不能?要是不行,這個周末你再出來給我相親。”

    封夫人平時和封景寒聯係不多,但隻要聯係,基本都是催婚,封景寒也習慣了。

    對於這種事,他也應付習慣了,直接跟封夫人說:“我知道,會盡快給您娶上兒媳婦,相親就算了,您也知道我沒時間去。”

    看到他又拒絕相親,封夫人說話情緒更重了點,“哦,相親的時間都沒有,那你有時間談戀愛?有時間給我們娶個兒媳婦?你要是一直這麽拖著不找,那就按我說的,我和你爸看著滿意就行,我們給你定,你管結婚生孩子就行,行不行?”

    這種話說的都是氣話了,這又不是封建社會還可以包辦婚姻。

    封景寒忽略封夫人說的這些話和她的情緒,又耐心敷衍幾句話,便借口要忙,讓封夫人早點休息,直接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迴到房間,發現甘甜並不在房間裏,但在床頭看到一張粉色便簽紙。

    便簽紙上寫了一行字:為了保持我們之間純潔的男女關係,我還是決定去樓下睡,想我想得睡不著的話,就看我的照片吧^-^

    封景寒看完便簽紙上的字,拿起手機給甘甜打電話,發現電話關機。

    一看就知道這丫頭是故意的,跑到他公司等他下班請他吃飯和他看電影,把普通約會該做的事都做了,最後迴到家撂他一個人獨守空房。

    明明勾引了他小半天,在辦公室沙發上的時候就弄得他心神不寧,結果最後關頭跟他說要保持純潔的男女關係?

    正常情況,難道不是在約完會以後,親自實踐檢驗一下“世界上最近的距離”?

    還有,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就不考慮關係純潔不純潔,這種時候卻又考慮了?

    封景寒認命地放下打不通電話的手機,把便簽紙貼迴床頭上。

    目測今晚又是很難睡著的一晚,於是便上床靠在床頭想事情。想象如果有一天,甘甜愛上了他,嫁給他給他生孩子,和他在一起過日子,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場景。

    想著想著不由得想笑,然後又不由得心裏生涼,嘴角染上一絲酸意。

    他活了這小半輩子,也就遇到甘甜這丫頭後,情

    緒波動最厲害,氣得最多,笑得也最多,處在瘋與不瘋、自閉與不自閉的邊緣。

    有時候,心裏也會不自主地揪著疼一下,再疼一下。

    現在就有這種感覺,於是再想一會之後,他便收了思緒,拿起手機給李興奇打電話。

    電話接通,他問李興奇:“宋紫凝那個實驗是不是可逆的?實驗成功後,還有沒有辦法讓寵物的體質恢複正常?”

    當時李興奇知道宋紫凝搞這個的時候,關注力都在實驗成品是否合格完美,還有對封景寒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影響上,對成品本身會造成什麽影響,還能不能再恢複,他沒有關注。

    這個問題上暫時給不了封景寒答案,他低聲開口:“不好意思,封總,我不是很清楚,等我問過宋二小姐才能知道。”

    封景寒沒有心思批評李興奇做事疏忽,應一聲“好”,便把電話掛了。

    掛了後又繼續在心裏想,如果這個實驗不可逆,甘甜這輩子都得需要他,那他似乎也可以不在乎她到底是不是喜歡自己,總之她沒他不行,這輩子也跑不掉。

    但如果是甘甜的體質可以恢複正常,她不愛他,對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到最後,等到她身體恢複正常,按照這丫頭的性格,肯定會毫不留情地直接踢開他去過自己的瀟灑生活。

    想到這裏,胸間悶著一口氣出不來。

    悶了片刻,封景寒收住思緒掀開被子下床,不再庸人自擾,起身往書房忙工作庸人自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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