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顧霆軒這一醒,顧北燁與顧北城便快速湊了上去。


    顧霆軒卻是環視一圈,微微皺眉,“離兒……怎麽不見離兒?”


    “九弟他……”顧北燁剛一張口,皇後便搶先一步道,“離兒還在雪月山莊,許是還沒收到消息,待會臣妾讓淵兒親自過去。”


    顧霆軒微微點頭,又掃了殿內眾人一眼,亦是吼道,“都給朕滾迴去,朕還沒死呢,這一個個的,哭給誰看!”


    顧霆軒如今即使是強如之末,但帝王之威尚存。


    眾人驚慌之下麵麵相覷了片刻,又轉而看向了皇後葉婉,見葉婉點了點頭後,這才相繼退去。


    雪月山莊,顧北淵快馬加鞭趕到的時候,顧北離正同蘇禦在議事。


    “皇宮戒備森嚴,顧霆軒所食所用跟更是要經過層層篩查,這樣的條件下,顧霆軒還能中毒,那麽下毒的定是顧霆軒身邊的親近之人。”顧北離語氣輕嘲。


    “這親近之人中,從下毒動機推算,在與顧霆軒中毒的時機一核對……”蘇禦順著他的思路,繼續柔聲道。


    “白喬皙。”


    “月華宮月妃白喬皙。”


    異口同聲的說出猜測後,兩人相視一眼,麵上均是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


    現在看來,當日南霽雲呈上國書請求和親並非有意逼迫,而是顧北城算準了顧霆軒的想法,一早便布下白喬皙這一子。


    “所以顧北城為什麽要殺父皇。”正巧這時,顧北淵推門而入。


    不同於顧北離,顧北淵對顧霆軒的情感多少有些複雜,雖然顧霆軒敏感多疑,他與母後為了保全葉家不得不委曲求全,將自己活著如今這番模樣,但顧霆軒卻也沒有真的對不起葉家。何況再怎麽說,顧霆軒……終究是他的父親。


    “大概是因為他的母妃吧。”顧北離嘴角輕扯。


    蘇禦與顧北淵聞言均是不解,畢竟顧北城的母妃……存在感太低了。


    “他的母妃在顧霆軒的授意下殺了我的母妃,七年前我撿迴一條命後顧霆軒又殺了他的母妃滅口,他如今要殺顧霆軒,很難理解嗎?”眼下顧霆軒大限將至,顧北離難得相對心情不錯,竟做起了為人解惑的事。


    顧北離短短數語,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卻可謂龐大。蘇禦與顧北淵又都是心思活絡之人,短短數吸之間便將其中緣由推斷出了八成,頓時便雙雙怔住。


    顧北離幽聲一歎,語氣輕緩陰沉,“所以十三,你大老遠跑到雪月山莊,是上趕著聽本王的八卦?”


    “父……”顧北淵後背一涼,話一出口卻又是一噎,“顧霆軒要見你。”


    顧北離周身氣勢愈冷,蘇禦尚且能從容喝茶,但顧北淵卻是不由緊盯著顧北離正在敲擊桌麵的修長食指,心髒隨之一上一下:常言道父債子償,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眼下他的確同顧北離有了殺母之仇。


    “大哥,暫時替我照顧好尋兒。”顧北離終是道。


    血月山莊如意閣。


    酥酥亦是一聲長歎,“宿主,你都躺贏大半年了,要是再不醒……該出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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