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白文雪就按耐不住地將頭探出了被窩,睜著眼看著窗外漸漸明朗的晨曦,想起床,看看時間還太早,不過六點剛到,但她已經是睡意全無,或者說她這一個晚上幾乎就是意識渾濁地停留在半夢半醒之間,很多曾經被遺忘的記憶瞬間全都找上門來,激起一陣陣慌亂的心跳,這是怎麽了?她在問自己,答案其實很簡單,再傻的女人都能弄得明白,這是心動的感覺,她開始愛了。

    會不會太快,會不會太倉促,白文雪有點猶豫了。轉念一想,也不會,感情的事從來就不是以人的意識來左右的,你想愛,也許愛不到,不想散,偏偏就得散。一個單著身的聰明女人,對待感情當然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拒絕。活了三十年了,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婚姻,這點道理她還是明白的,正所謂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也會為你打開另一扇窗。你隻要鼓起勇氣走到那扇窗前微笑著對上帝說一聲:我喜歡你送我的這片陽光。就可以了。

    好容易熬到了七點一刻,起床,白文雪神情飽滿地鑽出了被窩,拉開紫紅色的落地窗簾,陽光明媚,一個難得的好天氣。打開窗戶,一陣涼爽的晨風吹來,世間的一切在她的眼裏都變得美好可愛了,身心舒泰!

    借著好天氣帶來的好心情,白文雪想到了給自己做一頓早餐,一杯牛奶,兩片抹了果醬的麵包,一個用煎蛋器在微波爐裏煎出來的雞蛋。營養豐富的早餐!

    吃過早餐,看看時間剛好八點,也許王偉還沒有起床,他昨晚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一定是迴來的很晚,白文雪這樣想。百無聊賴了,打開電視聽聽新聞,沒什麽興趣。聽音樂,白文雪關掉電視又打開了音響。在她的記憶中,今天是她在不用上班的日子裏起得最早的一天,即使在平時她也是每天踩著上班的鈴聲最後一個進辦公室,睡足了美容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比用多少化裝品都管用,所以為了自己的美,她寧願做一個愛睡覺的懶女人,這也是曾經在她失敗婚姻中起過重要作用的導火線。

    音樂聲充斥了整個房間,白文雪的心情也隨之舒緩下來,坐在梳妝台前,開始精雕細畫地修整起自己這張臉。

    妝化好了,她又看了看穿在身上單薄的真絲睡裙,她不能這樣穿著睡裙迎接客人啊,更何況是一位男客人,這樣似乎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於是她想到了要換件衣服,但是又不想讓王偉看出來她起個大早的刻意裝扮,在幾乎把衣櫃裏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在胸前比劃了一翻後,白文雪決定了換上一條純白色的無袖短款連衣裙。頎長的雙腿在蕾絲花邊的群擺下盡顯著女性特有的嫵媚。

    一串熟悉的門鈴聲響起,打斷了白文雪陶醉的自我欣賞,看著擺了一床橫七豎的衣服,她一下子亂了陣腳。一邊抻長了脖子衝著門口喊了一聲:“來了。”一邊慌亂地將所以的衣服亂七八糟地團成了一團塞進了衣櫃裏。

    打開門,王偉麵帶微笑提著一隻包裝精美的果籃站在白文雪家的門口。

    “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王偉說。

    “不會,我早就起來了。都已經吃過早飯了。”

    “是嗎。那正好,吃點水果吧。我猶豫了好半天是不是該這麽早過來。怕你還沒有起來。”王偉說著走了進來。

    “這麽早你就去買水果了?吃早點了嗎?”

    “吃了,我有早起的習慣,六點起,下樓跑步,然後在外邊吃點早點,這水果是在早市上買的,很新鮮。”

    “是嗎。好,你坐吧,我去洗點水果。”

    白文雪偷著吐了吐舌頭,拎起果籃鑽進了廚房,她在心裏暗自為自己慶幸著,虧了是起得早,要不然,一定會被人家堵個睡眼惺忪,蓬頭垢麵的典型不可。

    “怎麽?你來是這麽喜歡聽流行音樂?還在做追星族嗎?”王偉走到音響旁拿起一張放在上麵的cd盒說。

    “我已經過了追星的年齡了。不過聽音樂是必不可少。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副好嗓子,當不成歌手。要不然,我寧願不考大學也要試一試。”廚房裏傳來了白文雪的迴應聲。

    “這我信,上學的時候你不就很崇拜四大天王嗎?我還記得有一次你為了趕迴家看哪個歌星的演唱會直播,連晚自習都沒上。過後還被孫老師說了一頓。”

    “那時候太幼稚。再說了也不是我一個人逃了課,咱班好幾個女生都逃課了。那就是個盲目追星的年齡。”

    “是。女生們都追隨歌星影星,男生們都追隨足球明星,體育明星。我真的很懷念那個年代。無憂無慮的盲目興奮與快樂。”

    “那就在悠閑的時候盲目地迴憶一下吧。來,吃水果吧。”白文雪端著一盤擺放精致的果盤走出了廚房。

    “你吃吧,我知道你愛吃水果。我很少吃這些。”

    “你還知道我什麽?”白文雪故作詫異地看著王偉。

    “不是,我猜的,女人不是都愛吃水果嗎?水果能美容啊。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每天書包裏都會放一個蘋果,像幼兒園裏的小朋友一樣,課間的時候還得吃點零食。”

    “算你記性好。你隨便吧。”白文雪用叉子插起一個葡萄粒放在嘴裏:“對了,你跟一凡的合作談的還算順利吧。”

    “很順利。我們昨天就把合同都簽了。沒想到她還真是個豪爽的商人,做起生意來更像似個男人。很利落。”

    “那當然。你可千萬別小看了她,那可是個成功的女企業家,三年,就三年時間,她公司的資產打著滾地往上漲。我真的是太崇拜她了。”

    “是嗎!她一個人做嗎?那可真是很厲害,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還能把公司做的這麽好。真的不容易。”

    “就是。她有個好舅舅,很多生意都是他舅舅在幕後給她指揮的。以後,你們就是合作夥伴了,生意做好了別忘了謝我啊。”

    “這一定,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好了,幫我們做成這麽大一比生意,我一定好好感謝。”

    “要求?”白文雪詭秘地看著王偉,佯裝思考的樣子:“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吧。這我得好好想想。不過,現在我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你說。”

    “陪我迴家吃頓飯。”

    “吃飯?迴哪個家?”王偉詫異。

    “我媽家。你別緊張。就是演場戲。我媽和我姑成天想著給我介紹對象,三天兩頭地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相親。我真怕了他們了。你幫個忙陪我迴去一趟,讓他們誤會一次。從此我的耳朵也就能清淨了。”

    白文雪看似若無其事地開玩笑說,心裏卻是沒著沒落的緊張,想試探,又怕被拒絕。她的手心都出汗了。

    “沒問題,好啊。如果你爸爸媽媽真的誤會了,覺得我還不錯,那你怎麽辦?將計就計嗎?”

    這迴答簡直太讓白文雪滿意了,克製,她強製自己一定要克製,決不能喜形於色。

    “這隻是對付老一輩的策略。一場遊戲,為了給自己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你可千萬別往歪了想。真是個奸商,得個機會就能順竿往上爬。你這是不按套路出牌。”

    “嘔,那我明白了,就是說,我應該按正常的套路出牌,循序漸進。這樣才能迎得美人心。”王偉故作大悟狀地點了點頭。

    “討厭!你這人怎麽總這麽貧啊!”白文雪抿起嘴忍著笑地轉過頭。

    好甜的水果啊!

    白文斌給肖悅打來電話說是要來拜訪李老師,隻是單純的拜訪,肖悅同意了,肖媽媽聽到白文斌要來家裏做客,喜悅的心情頓時躍然臉上:“太好了,我已經好幾年沒見到這孩子了,我得好好準備一下。”肖媽媽說。

    “媽,他說了這次隻是單純的拜訪,就是您曾經教過的一個學生來看看您,不談別的好嗎?”肖悅一臉的顧慮說。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不參合。不想讓我說我就什麽都不說。但是文斌要是問我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我該怎麽說?”

    “這個——”肖悅思忖了一下:“這個我會想辦法的,我不會讓他提到這個問題的。”

    “啊?”肖媽媽不解。

    白文斌來了,大包小裹帶來了很多禮物,大多是食品,是適合中老年的營養食品,他極力想通過禮物的內容來證明自己來意的單純性,隻是簡單地跟肖悅打了個招唿後,便親近地跟肖悅媽坐在了一起。

    “李老師,您身體還好吧,我早就想來看您的,就是不知道你們搬到哪裏去了,要不是肖悅迴來我還不知道您的地址呢。”

    “好,你還能惦記我,我就知足了。教了一輩子的書,能像你這樣惦記我的學生不多了,現在知道了,有機會就常來家裏坐坐,再來可不能帶這些東西了,能看到你一切都好就是給我最好的營養。”

    “行,隻要您不嫌煩,我一定常來看您,知道您血壓高,這些東西大多都有降壓的功效,看您氣色不錯,血壓現在多少?”

    “還是高,高壓一百六七不下,低壓也有一百一左右,我這高血壓是原發性的,這些年了一直就這樣。”

    “那您可得多注意,上了年紀更應該多加小心,定期到醫院做做檢查,一定要堅持吃藥。”

    肖悅媽和白文斌倆聊得熱乎,肖悅完全成了可有可無的旁觀者,這讓她心裏有了一絲失落。

    當,當,當,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肖悅媽和白文斌的談話。

    “我去開門。”坐在沙發一角的肖悅蹭地站起身說。

    是宋野,邋哩邋遢帶著滿真的藝術氣息走了進來。

    肖悅媽一愣,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一來都來了?她看看白文斌又看看宋野,忽然想起了剛才肖悅說過的話,肖媽媽好象明白了什麽。

    “宋野來了。”肖悅媽招唿道。

    “哎。阿姨,家裏有客人啊。我來看看肖悅。”

    “啊,是,這是我曾經教過的學生,叫白文斌,是位醫生。”肖媽媽介紹說:“文斌啊,這是肖悅的同學,叫宋野。都是搞藝術的。”

    白文斌主動跟宋野握了握手。肖悅媽趁著他們握手的須臾空擋瞟了一眼站在身後的肖悅,心裏生氣地嗔怪道:你個死丫頭,看你辦的好事。

    肖悅對媽媽眼神中的責怪全當視而不見,神態自若地麵對著。

    “你們聊吧,我跟宋野到裏屋去。文斌,晚上留下來一起吃飯吧。”肖悅拉過宋野的手說。

    看著肖悅的舉動,白文斌的神經像突然被針紮了一下,激靈一下緊繃住了。連嘴巴幾乎都不會動了。機械地咧了咧,不像笑也不像哭:“不了,我,我一會就迴去了。”白文斌勉強地從嗓子眼兒裏擠出一句話。

    “那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你跟我媽媽的談話了,隨時歡迎你到家裏來。”

    說完,肖悅拉著宋野的手進了自己的房間。肖媽媽血壓幾乎要升高了,臉發紅,氣發粗。但是很快又自我調節地穩定了下來。看見肖悅房間的門關上,白文斌尷尬地坐了下來,如坐針氈。

    “文斌啊,很多事既然已經這樣了,老師也不知道該怎樣跟你解釋,肖悅這孩子太擰,我有時候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怎麽想的。從小我就很看好你,你跟肖悅的事我一直都很讚成,隻是——。”

    “沒事,李老師,您不用說了。我早就已經接受這樣的結局了。我今天真的是來看您的。我跟肖悅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是朋友。”

    肖悅媽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別怪肖悅,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苦衷?您這話什麽意思?”

    “我,咳,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老了,年輕人的事想不明白了。你們還是自己解決吧。”

    “那也好,您別為了這些事為難了,我們還是尊重肖悅的選擇就好了。”

    肖悅房間的門依舊緊閉著,隔斷了白文斌心裏僅存的一絲希望。

    肖悅房間內,宋野極力壓底聲音地說:“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演戲給那個醫生看啊?”

    “怎麽了?委屈你了?”肖悅臉色低沉地反問道。

    “沒有,不委屈。我要是真能成了你的男朋友還不幸福死我。要不——。”

    “沒有什麽要不。別瞎想。”

    “不是,我沒敢想,我是說要不我再出去跟他聊聊,裝的像一點。不過,我覺得這哥們一表人才看著挺順眼的。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

    宋野一拍腦門大悟:“我想起來了,你的初戀。畫上的那個人。”

    “你小點聲。”肖悅緊張地杵了宋野一下。

    “沒錯,就是他。怪了,你這麽做是不是太傷人心了。既然還愛著他,為什麽還要拿我這個冒牌的來騙他呢?”

    “說了你也不明白。別問了。”

    “這哥們迴家夠鬧心的,估計跟你算白白了。何苦呢。”

    肖悅底頭不語,禽在眼眶裏的淚水幾乎要滑落下來。宋野也隻好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坐在了一邊。

    白文斌走了,宋野也走了。肖悅媽和肖悅麵對麵地坐在一起,肖悅不敢看媽媽的眼神,她在等待,等待媽媽的責罵。肖悅媽也在等待,等待女兒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們誰也沒有說話。

    “說說吧,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等不及的肖悅媽先開口了。

    肖悅點點頭,還是不說話。

    “理由。”

    “您知道。”

    “可是你想沒想過,你這樣對文斌真的太過分了。你隻是按自己的想法保留一份美好的迴憶,好象也是在傷害你自己,但是,白文斌受到的傷害比你還要大,你至少知道受傷的理由,而他連個理由都不知道。你這麽做是自私。”

    “我現在還沒有勇氣告訴他。”

    “那你還是會告訴他的嗎?”

    “如果他還不能放下,我就會告訴他,如果他可以放下了,就不用再說了。”

    “那你呢,真的會選擇宋野嗎?”

    肖悅搖頭:“我暫時還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肖媽媽沉默了,跟女兒一起沉默,隻是她的沉默裏更多了一份擔心。

    一間五星級賓館的雙人客房內,男式的襯衫,長褲,襪子。女人的裙子,文胸,底褲,被隨意地丟棄在客廳與臥室之間的地板上。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上,一張白色的被子下麵,兩個蠕動的身軀時不時發出特別的聲音。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被子下麵的運動停止了,一隻手臂伸出了被子,在床頭胡亂摸了一通後,抓住了電話,一個赤裸著身體的女人將頭伸出了被子,她就是江一凡,不一會兒,被子裏的另一個人也鑽了出來,一位胸肌發達,劍眉星目,身材頎長勻稱的年輕男人。男人似乎興猶未盡地從背部抱住了接電話的江一凡。

    “媽,是你啊。我,我在公司呢。晚上年會去吃飯了,你們不用等我。什麽?小寶又發燒了,嚴重嗎?那好,我一會就趕迴去。沒事,我自己會安排的。”

    掛斷了電話,江一凡鬆開了男人的手:“不行,我得迴去了,我兒子又發燒了,我得迴家看看。”

    “家裏不是有好幾個人呢嗎?他們可以送孩子去醫院。”

    “不是很嚴重,還沒到送醫院的程度。”

    “那你也不需要這麽急著就迴去啊。”

    “我不放心,這孩子最近身體不太好,一直低燒。見不到我他就會哭。”

    男人拉過江一凡的手:“那我呢,我也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難道就不關心我嗎?”

    “你又不是小孩子。”

    “我比小孩子更需要你的關心。”

    “好了,別鬧了。我真的得走了。下次吧。”

    說罷,江一凡掀開了被子,男人很快按住了她的手:“再陪我呆一會,就一會,我真的太想你了。”說完,一個紮猛式的動作把江一凡壓在了身下。

    “起來。”江一凡奮力地推開了男人,掙紮著坐了起來:“我現在必須得走了,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啊?”

    “我不懂事。”男人不解地望著江一凡:“每次你都是這樣,或者正做到一半,一個電話就把你叫走,除了你兒子還是你兒子,再這樣下去,我非被你搞得性功能障礙不可,你需要我了就叫我來,不需要我了就叫我走,還說我不懂事。”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下迴一定注意。”江一凡賠禮地哄笑著雙手拖起了男人的臉。

    男人不悅地坐直了身體:“凡,你說我在你的生活裏到底算個什麽東西,男朋友,情人,或者隻是個工具。我真的搞不懂了。”

    “怎麽突然問這些了。”

    “我想知道。可能連你自己也不好迴答是嗎?其實你對我的需要僅限於生理對嗎?一個生理正常的女人,沒有男人,時間長了就成了一片被荒蕪的土地,我就是為你開墾荒地的農民,對嗎?”

    “我不知道你再說些什麽?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一直不就是這樣嗎?事先也講得很好,不談感情,不談婚姻,這隻是彼此的一種需要。”

    “可我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你不談感情,不代表我對你不動感情,這段時間我見不到你,我每天滿腦子都是你。我愛你你知道嗎?”

    江一凡怔住了。一時語塞。

    “沒想到吧,我自己也沒想到。曾經以為自己很瀟灑,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牽拌,女人隻不過是我生命中的一件必須品,可以是這個女人也可以是那個女人,但是現在,我做不到了,我隻想你。想到無藥可救,想到不能自拔。”

    “好了,何濤,你不要說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比你大六歲還有一個兒子,我受過婚姻的傷,我是不可能再跟任何一個男人談感情的,我也敢也不想。如果你覺得我們繼續再一起對你是一種傷害,我可以不再找你。”

    說完,江一凡掀開被子下了床,從地板上拾起自己的衣服,忙不迭地穿到了身上。

    “為什麽?你難道對我真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何濤依舊赤裸著上身坐在床上看著江一凡問。

    “沒有,我對任何男人都沒有感情。不單單是指你。”

    “你騙我。”何濤赤裸著身體跳下了床。雙手抓住了江一凡的胳膊。

    江一凡本能地把頭轉向了另一邊:“去把衣服穿上吧。”

    “怕什麽?害羞啊?你又不是沒見過。”

    “好了,別鬧了。隨你怎麽說吧。我真的得走了。有什麽話我們以後再說。”

    “我不讓你走。”

    “何濤!”江一凡真的有些怒了,瞪著眼睛正色吼道:“我說我現在必須要走了,你要是真的這樣胡鬧,我們之間的一切現在就會全部結束。別讓我討厭你。”

    何濤的情緒軟了下來,漸漸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他慢慢鬆開了手,頹然地站在江一凡的麵前。

    “好了,過兩天我給你打電話。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但是,今天我真的得先走了。”江一凡溫婉地說,緊接著在何濤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拎起自己的手提包匆匆出了房間的門。

    何濤依舊站在原地,赤裸著身體。像一尊古羅馬時期的雕塑,健美,傷感。他把一隻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漲滿憤怒的血管和突兀的青筋在他的手臂上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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