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錢豐繼續破口大罵道:“趨炎附勢,斯文掃地,沒有半點讀書人的骨氣。”


    旁邊,自然在所難免,韓瑞也有些生氣了,不過卻沒有錢豐那麽憤然,隨手把行卷扔了,和聲勸解道:“三哥,何必為了這些人大動肝火,不值得。”


    “二十一郎,我沒有生氣。”錢豐苦笑道:“而且覺得對不住你啊,這幫小人好了,三哥,你注意到沒有,過來聚會的多是生徒,沒有幾個鄉貢。”韓瑞說道,生徒是官學保送的名額,鄉貢卻是通過州試,得到赴京的資格,能夠就讀官學的,多數是富家子弟,然而自學成才,參加州試成為鄉貢的,多是貧寒士子。


    兩者之間,有什麽差別,錢豐考慮片刻,也恍然大悟,繼續苦笑道:“二十一郎,其實富家子弟之中,也有傲骨傲氣的,隻是他們沒來而已。”


    “或許吧。”韓瑞笑道,心裏懷疑,若是錢豐仍然留在揚州官學,如果身存骨氣,能不能得到名額還是個問題,就算學正顏師友正直無私,底下的教授也會弄虛作假,風氣如此,怕也是無可奈何。


    “混蛋。”錢豐也想通了,心中憤憤不平。


    “再飲一杯,消下氣,也該迴去了。”韓瑞笑道,往好的方向尋思,起碼不用應酬了,也算是意外之得吧。


    在韓瑞的勸說下,錢豐勉強喝了口酒,也不願意待在這裏了,自然拂袖而去,好好的聚會,突然散了,反正酒資提前付了,夥計自然也不會多管閑事,恭送他們出了酒樓,立即迴去收拾餐桌,有好幾壇美酒沒有開啟,自然要搬迴庫房或許,經營酒樓的,最願意遇上他們這樣的客人吧,錢豐悶悶不樂。韓瑞卻是看得開,上了嗎,馬車,吩咐仆從去國子監,便饒有興趣的打量起西市的景觀。


    與東市一樣,西市也是封閉式的建築,集市的四周,環築有厚牆,儼然就是整個長安城中一座小的城中城,都是臨街設店,甚至一些小的曲巷中,也有開設的店鋪,然而,東市,由於靠近皇宮,周圍多達官顯貴住宅,所以市中四方珍奇積集,上等奢侈品很多。


    相對西市就平民化些,大鋪小店林立,或許占了距離的便宜,絲綢之路的往來胡商,多數是積聚在西市,至少韓瑞粗略的觀望,這裏的胡人商客,的確要比東市多些,特別是酒肆、金銀器店鋪之類,多是胡商經營。


    也難怪西市有金市之稱,一路過去,半條街的店鋪,都是經營金銀器皿,在陽光的照應下,閃耀燦爛的光澤,自然,這隻是原因之一,金市之名,主要是因為這裏占地廣闊,各行各業的商鋪多達萬家,每日交易的金銀堆積如山,才因而得名。


    什麽名字之類,韓瑞也沒有在意,津津有味的觀看西市的熱鬧場麵,忽然見到側邊停了輛馬車,虞世南在仆從的攙扶下,踩著小凳子下車,眨了下眼睛,發現自己沒有看錯,韓瑞連忙唿停。


    馬車緩緩停下,一個搖晃,錢豐驚醒,迷糊道:“二十一郎,這麽快就到國子監了?”


    “是虞公。”韓瑞提醒,下了馬車,連忙行禮唿叫。


    走了幾步,好像要去哪裏,聽到唿喚,虞世南迴身,發現是韓瑞,臉上多了抹溫和笑容,奇怪問道:“你不在家裏,來此地做什?”


    “與揚州幾個同鄉小聚了片刻,準備迴去了,不料卻遇到虞公。”韓瑞笑道,扯了下錢豐的衣袖,讓他莫要胡亂說話。


    “虞公近來安好?”錢豐恭敬行禮,自然不提剛才的事情,氣憤是氣憤,但是太丟臉了,他都不好意思到處宣揚,免得給自己抹羞。


    好,虞世南友善迴答,對於韓瑞的迴答,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赴京趕考的生貢,也差不多抵達了,這可以從投到他門上的行卷數量得出答案。


    關係熟絡,韓瑞問候了聲,就直接說道:“虞公,這是準備前往何處,若是要事在身,我們也不多加打擾了。”


    “也沒什麽要事,幾個友人設宴,老夫應邀而來,估計與你此行的目的差不多吧。”虞世南說道,微微苦笑,頗有幾分無奈,每年這個時候,這些人情應酬,總是避免不了的。


    嗬嗬,韓瑞笑了,也沒有多言,拉著錢豐,開口告辭。


    “且慢。”虞世南叫住他們,沉吟了下,微笑道:“你們有空,就陪老夫同往吧。”


    錢豐樂意非常,連忙答應,目光帶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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