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兩天院,醫生確認沒事後,就迴家了。

    看著我提前收拾幹淨的屋子,妖精開心的說,還是家最舒服。

    我說,舒服你還弄得亂七八糟的。

    他轉身摟著我,深有感觸的說,有悅兒的家才是家。

    這幾天發生也那麽多的事,我整個人也覺得好累。兩個肩膀都酸痛,一吃完飯我就坐靠著椅背不想動了。

    妖精問我怎麽了?

    我說,沒有,隻是肩膀有點酸痛。

    他吃完放碗,走到我身後幫我這裏揉揉那裏捏捏,那服務可與專業水準相媲美,我舒服得嘴裏還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妖精忽然把椅子一滑,坐到了我的身邊。

    他將手搭在了我後麵的椅背上,半垂著眼麵容沉靜地看著我。

    我發現妖精的眼睛竟然濃黑得如墨玉般好看,屋頂上燈的光線透著他眼裏,好像帶著某種驚心動魄的魔力。

    這突然的是怎麽了,我剛想打破這種靜默,妖精忽然說話了。

    他的聲音帶著迷醉的低沉,緩緩而來,“幫你按摩得那麽舒服,你剛剛享受了女朋友的權利,現在,是不是該盡一下作為女朋友的義務?”

    他說話時的熱氣如數的噴到我臉上,讓我周圍的空氣劇減。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他,一隻手扶在桌邊,僵硬地吞了吞口水。

    他身子前傾,湊得更近,輕輕地笑了笑,開口說道,去,洗碗。

    我手猛地一哆嗦,碟子碰到旁邊的碗,發出“鏗”的一聲響。

    他身體退開,微笑哦啊著說道,乖,快去洗碗。

    我含著淚在廚房搓碗,果然,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知道捉弄我。害我還以為他想那個啥,白興奮緊張了一場。

    他在外麵心情頗好地問道,你剛才樣子很可愛啊,在想什麽呢?

    我叫,想你個大頭鬼!

    這病假、事假請得太久了,再不去上課估計就離被踢出校門不遠了。

    和妖精分開後,在往課室的路上,我遇見了薛誌遠。

    他拉住我說,你這兩天去哪了,怎麽不接我電話,也沒來上課。

    我說,對不起,楚顏生病了,我這兩天一直在醫院。

    他驚訝看著我問,你跟楚顏和好了?

    我點頭說,是。

    他頗顯無力的說,你忘了他是怎麽傷害你的?

    我說,沒忘,他是傷害了我,可他也是愛我的。

    他許久,輕聲的說,艾悅,我,真的不行麽。

    我看著他,認真的說,謝謝你,可是,我愛他,所以對不起。

    是的,對不起,我不讓妖精再跟我說對不起,可我卻總跟眼前這個男人說對不起,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他還是那個無所謂地表情,固執的說,你可以愛他,我也可以愛你,還有,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這比跟我說你愛他更傷我。

    說完拽得跟三五八萬似的理都不理我的反應就走了,讓我獨自一人站那鬱悶了很久,做人太搶手了還真不是什麽好事,這老天怎麽盡讓我遇上些超級自以為是的男人。

    自從我們和好後,生活又迴到了正常的軌道。

    經過了欺騙與真相,誤會與冰釋,爭吵與和解後,我們的感情不但沒有裂痕,反而更加堅固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和妖精的分手事件總算和平落幕了。

    星期五的晚上,我拿出了妖精日記本,注意到他看到日記本時臉色一僵。

    我把日記本在他麵前晃,露出下流公子逛窯子的表情說道,誒,這是什麽啊?原來有人有寫日記的習慣呐,還放到我的床了,真是讓我不想看都不行啊。

    那時我一副小人得誌般的嘴臉,囂張到了極點,所以難怪妖精會做出反擊。

    他看著一臉壞笑的我,突然用很平靜很平靜的話說,既然我什麽都讓你看光了,我也要求公平對待。

    說完趁我不注意一把橫抱起我就往他房間走。

    嚇得我直後悔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戲弄他楚大人不是等於找死麽。

    他直接丟我在床上,然後沒等我反應就以惡狼撲食之勢撲了上來,上下齊手的嗬我癢癢。我左躲右避,又喊又叫,他就整個人壓過來,轉眼間我就被壓倒在他身子底下。他的鼻尖貼著我的,兩眼亮得像是盯著獵物般看著我。

    等等,等等等等,這個氣氛怎麽覺得不對啊。他唿出的氣直接吹到我臉上,癢癢的,卻很舒服,舒服得讓我閉上了眼。

    他怎麽唿吸越來越急促了?他將我的手扣在頭頂,在我耳邊說著,你閉上眼我就當是你對我的邀請了。

    我睜開眼,看著他充滿欲望的雙眼,感受他因克製而僵直的身體,竟不由自主地抬起頭,輕輕啄上了他的唇。

    他先是征了一下,但隨即撤離,保持著一寸之距,啞聲地說,女人,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你要清楚引誘我後果很嚴重的,……

    這男人變得羅嗦了,他話還沒說完,我以吻封唇,令他閉嘴最簡潔的方法。

    他低吼了一聲後,便立即反客為主了。

    之後,之後的事就是幹柴遇到烈火,隕星撞上地球……

    第二天醒來,拱啊拱的,終於把頭從黑暗的被子裏伸了出來,吸到了清晨的第一縷空氣。

    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剛想趁他沒醒起身,身邊那人一伸手就把我給攬了過去。

    我順著他的力道縮迴到他的胸前,整個人緊貼在他跟前,眼前是他光裸的肌膚,鼻子裏全都是他的味道。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頰說著,大清早就學毛毛蟲蠕動是很危險的。

    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他帶笑的聲音還伴著一絲絲啞啞的味道。

    我靠在他的胸前,享受這份早晨的寧靜。

    突然,我抬起頭喚道,妖精。

    他支起頭,一副好心情的看著我說道,怎麽了?

    我低下頭看著他慢慢遊到我胸前的那隻手說道,雖然這樣很暖和,但是……

    我還沒說完,他卻突然湊近我,咬著我的耳朵低語,怎麽辦,都怪你不好。

    我還沒意識到他在說什麽,就看見妖精伸手揚起被子,於是,我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這個異常繁忙的早晨,我屢次遭受了被子的滅頂之災。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折騰了一上午,楚某人總算是願意讓我下床吃東西了。

    看他是氣宇軒昂,容光煥發,而我則是憔悴不堪,就如同是山野間的那一抹倩女幽魂。

    我盡幾乎快虛脫之力,煮了很大一鍋的牛肉麵,裝了滿滿的一碗,筷子挑起來吹了兩口就往嘴裏吸。

    妖精摸我的頭,怪我不好,餓壞了吧。口裏說著“慢點”,然後把他碗裏的牛肉一個個都夾給了我。

    我是典型的“不識白眼狼,有奶便是娘”的純純少女,所以當下我那叫一個感動啊,恨不得兩眼直泛淚花。

    接收到我感激的眼神,妖精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不用那麽感謝我。你高中生物學過食物鏈吧,現在你吃飽吃好,等下我也才會吃得舒服啊。

    我一聽這話,眼裏那淚花哽了一下接著就泛濫成淚海了。

    娘啊,俺這把身子骨怕是再經不起你折騰啊。

    本著“肚子九分飽,做鬼也風流”的原則,我賭氣地把兩大碗的麵條全都塞進了肚裏,連湯汁都不剩。

    吃完後才覺得難受,我對妖精說,好想吐啊,我是不是懷孕了。

    他歎了口氣,你那是吃多了,跟你說了最後那些不要吃了,你以為你的胃是什麽,黑洞嗎,塞了那麽多東西不難受才怪。

    我委屈地癟嘴,要不是你恐嚇我,我能這麽吃嗎?

    他起身說,我拿健胃消食片給你吃,趕緊吃兩片就好了。他緊張的喂我吃藥,最後肚子也的確是不脹了。待我用感恩的眼神看著他時,我才知道我就是某部電影裏的那個傻根,全天下傻瓜的根。

    他慢慢站起身來,俯視著我說,那麽接下來,就該解決我的事兒了。

    我仰視他不自覺地咽口水,啥,啥事兒啊?

    他解下手表扔到沙發上,邊脫衣服邊輕聲笑道,你說呢?要不是昨晚你的引誘,我也不會把持不住,看著嚐過的美食想吃又不能吃,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我邊後退邊安撫地說,雖說有花堪折直須折,可是也不能使勁地折啊,縱欲過度後果嚴重啊,為了身體著想,冷靜,一定要冷靜!

    他微笑著朝我靠近。

    保持冷靜啊——這句話最終消失在某人的口中。

    有些事,就如同滾滾的黃河水,大勢所趨是攔都攔不住的。

    唉,自作孽不可活,就像我,標準一個好了傷疤就忘了痛的笨蛋就更不可活。

    我覺得有必要遏製一下這種過於泛濫的那啥,向妖精正式表達了我的不滿。

    而他卻擁著我無奈地說,我也想克製點,可是沒辦法啊。一碰你我就好像難以控製,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溫柔地看著我喟歎道,難道你就看不到我的欲罷不能麽。

    我含淚搖頭,“罷不能”我沒看到,我隻看到了“欲”,你的眼裏熊熊燃燒的欲望!

    可是呢,縱使我再怎麽梨花帶雨,風中淩亂地扮柔弱,他也照樣是吃幹抹淨,寸草不生。

    我跟景兒q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完整版的故事。

    她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我發給她個無奈的笑臉。

    她問,你真的想好原諒他了,是這幾天在醫院照顧他時做的決定麽?

    我說,我想通了,懲罰他的最好方法就是迴到他身邊折磨他。

    她說,那你確定不會再有動搖了?

    我說,在愛情中,光是靠心眼和計謀是困不住一個人的。怕隻怕已經擁有狡猾的手段,偏偏還有著一顆真心,妖精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才根本逃不出去。其實我也為一個問題困惑過,他太過深奧我總也摸不透,那麽以後會不會出問題,又會不會很辛苦?後來我想通了,隻要他是愛我的,他太過聰明又有什麽關係,正好可以帶著我指引我前行。至於擔心摸不透他,人類不是窮盡一生也摸不透宇宙,可還不是安然生活在宇宙中麽?所以,那都不是問題。

    她說,你都已經想得這麽透徹了。

    我發個笑臉給她。

    我也告訴她我和妖精已經在一起的事。

    她說,震驚,卻也在意料中的事。

    聊了許久,最後她發過來,凡事,注意“安全”。便下線了。

    我看著手提屏幕笑,景兒這一句還真是意義深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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