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妖精事件過去幾天了,梧桐樹我是沒再敢去了,因為除了那次出現的意外,我還聽到了一個關於那顆樹的故事。

    景兒說,那是顆被詛咒的樹,曾經有對戀人在那顆樹下立了愛的誓言,但最後女的出了意外死了,男的失去了愛人後發瘋似的對著那顆樹發了毒咒,所有相愛的人去了那裏都不會有好結果,所以沒有人敢踏足那。不詳之地啊!

    看來我是誤闖了禁區。

    我不知這個故事存在幾份真實,還是其實他就是一個所謂的故事而已。但聽景兒這麽說我的心還是沒來由的抖著,又想起了那天,想起了那個帥得不像話的妖精。我一直沒問景兒是否知道楚顏是誰?現在知道了這個故事我更不敢問了。因為,我們是在那顆被詛咒的梧桐樹下認識的。

    景兒嚴重警告我,不論故事是否真實都不能走去那裏。

    好吧,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不打算再去了。

    又是明媚的一天,和景兒肩並肩一起走在校道上,不停的有男生經過,吹吹口哨,搭搭訕,做些無聊得不能再無聊的事情。

    景兒說,既來之,則安之,若改變不了,那麽就習慣,習慣成自然。

    想想也不無道理,我可得在這活上三年,總不能為了躲避騷擾天天都心驚膽戰的過日子吧。要不就無視它,要不就正視它。反正我有景兒呢,我怕誰?

    突然聽到前麵一群女生圍著藍球場,加油與尖叫聲此起彼伏,感覺那瘋狂的程度都能趕上nba了。

    景兒看了看,搖了搖頭感慨道,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悲哀啊!

    我很想倒,這妞兒,明明正值花季,說出的話卻古韻十足,她那老氣橫秋的語調跟那可愛的模樣直差十萬八千裏。

    景兒說,這全遺傳自她那同為考古學家的爹娘。

    當初我還納悶所有女生都把我當假想敵了,怎麽景兒卻能跟我成為知已?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這個景同學的思想之獨特,真是無人能及,那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女人的三從四德她能給你一字不差背出來,著實令我跌破眼鏡。就連文章寫得不錯的我,論詩詞也不如她,出口成詩根本不在話下。想想也是,沒點真材實料怎進得了這區一高的門。

    而我在景兒的潛移默化下,有時也能與她對上幾句。

    我想,人家是熟讀唐詩三百首,而我是天天跟著景兒混,不會作詩也會吟。

    我看著景兒,很認真的思考著一個我覺得非常值得探討的問題,對於這一國寶級女生,哪種男生才能與她般配?

    景兒一臉嚴肅迴答,德才兼備的古人。

    古人,我暈!上哪找?不如去地下挖挖看有沒有保存好的沒爛掉的幹屍……

    當我正邊走邊想著幹屍入神時,一個身穿紅色籃球服的人突然從路旁花壇跳出站在離我不到一米的正前方,差點沒把我魂給嚇丟。

    天啊,妖精!

    氣得我瞪了他一眼,長得帥,身材好,了不起啊?也不用跳出來嚇人吧。

    而且看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覺得有夠礙眼!

    剛琢磨他有何陰謀時,他很對得起觀眾的做了一個足以讓全場所有人的血液都倒流的事。

    妖精一步上前,伏身前傾靠近我,在我耳邊吹氣,悅兒,我想你了,你可有想我?

    說完手指在我的臉頰輕劃過,然後動作快得我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時,很帥氣的拾起停在我腳邊的球,轉身大步走開了。留下完全蒙掉的我,和全場女生的尖叫聲。

    這該死的妖精,居然敢當眾調戲我!

    最後,拜妖精所賜,我又成為了校園八卦新聞的焦點人物。

    幸福之英雄救美

    後來,我終於有機會了解妖精的本體。

    楚顏,楚氏集團的二少爺,年滿18,高大帥氣,正讀於我校高三級,算是一風雲人物,更是矛盾綜合體。成績好,籃球更是打得好,但也是最讓老師頭疼的學生,曠課、打架,沒一樣少得了他,暫未聽聞有固定女友……

    景兒的結論是:此人不惹為妙!

    所以這幾天我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走在路上就怕遇到不該遇到的東西。一上完課就往宿舍跑,連吃飯都是景兒幫我打迴來的。景兒罵我沒出息,那個始作俑者依舊蕭灑,而我卻像個縮頭烏龜。

    我很可憐的望著天,我也不想這樣啊,她又不是不知道人言可畏,經過n個人的n張嘴,那件事已有n個不同版本在整個校園廣為流傳:

    版本一,司徒艾悅校道上當眾勾引楚大帥哥。靠!我勾引!我真是冤死了,竇娥都要喊我一聲師姐。

    版本二,楚顏看上了司徒艾悅,當眾調戲。這還有點靠譜,隻是這用詞,調戲?還是聽著不太舒服,它讓我自然而然的聯想到“良家婦女”。

    版本三,楚顏和司徒艾悅本來就有一腿,現在才被眾人發現。倒!有這麽說話的嗎?一腿?我還兩腿呢!如果可以我還真想踢斷他的腿,讓他以後都別想囂張。

    唉,至於版本四、五、六……按景兒所述,不聽也罷,總之我現在是眾矢之的啊,惹不起,我躲還不成麽。

    本想等風聲過了再出去晃比較好。可是我哥昨天來電話了,說讓我沒事就多迴家陪陪爸媽。

    哥今年剛考上了一所重點大學,跟爸一樣要當個醫生。因為不在同一個城市,離家很遠,隻有到學期末才能迴家。

    景兒說,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都是死,有何區別?

    所以為了見我最愛的雙親,豁出去了。周末那天,趁著剛落幕的夜色,低著頭晃出校門。

    學校離家比較遠,坐公車需三個小時,所以我也是一個月才迴去兩次。

    當我一個人走在去公車站的路上,看著迎麵而來的三張猥瑣麵孔時,我就後悔沒聽景兒的話,單身女子天黑不該出門。

    果然,流年不利麽,最近怎麽總能遇上被調戲的事。

    如何脫身的在我腦子裏已是百轉千迴,想跑又跑不掉。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原本這條路走的人就少,現在天暗下來更見不著半個人影,喊也沒人聽得見。

    看著越伸越近的魔爪,正欲哭無淚之際……

    突然聽到震耳欲聾機車響聲正朝這邊開來,然後是一個響徹天際的急刹車聲。

    一身緊身黑衣,帥氣地在離我五米遠的地方停下車。

    我驚喜的看著眼前從天而降的黑馬王子,當他拿下機車安全帽走向我時,我驚喜,是——妖精。

    真的是妖精!此時我才發覺幾天不見似乎他也沒那麽討人厭了。

    看著他一臉陰霾和眼中憤怒的表情,有點嚇人。

    一直懸著的心在妖精以一敵三,打得他們滿地找牙的氣勢中,逐漸安定了下來,直到他們跪地求饒後爬著滾蛋。

    很老土的英雄救美劇情,可是此時此刻卻讓我無法不受感動。

    我看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麽,眼眶中有種叫眼淚的東西在打轉。奇怪,剛才被調戲時沒嚇得哭出來,現在反倒想哭了。

    妖精靜靜地走到我身邊,一把拉我入懷,不同於上兩次見麵時的輕佻與捉弄,緊緊環著我的雙臂微微有些顫抖,但力氣大得像要把我嵌入他身體一樣。

    我沒有推開他,我知道他是真的擔心我,現在一個謝字好像已不足矣表達我的感情了,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我隻慶幸一件事,他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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