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走到門邊,頓了一下,見身後的人沒有反應,隨即訕訕地開門離去。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秦政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複雜,欲言又止。或許真的是他太過小心了,但是當他滿心歡喜的來見顧惜時,卻聽到她說那樣的話,秦政熱切的心情就像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整個人被澆了個透心涼。想到顧惜對他隻是利用,秦政心裏疼的厲害,抑製不住怒氣的他狠狠地將拳頭捶在了桌子上。

    茶盞滑在地上,嘩啦啦碎了一地。

    “這位先生……”聽到巨響,茶藝師急忙敲門進來,等看到站在房間正中滿臉戾氣的男人時,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好可怕!

    “出去!”厲眼一瞪。

    茶藝師打了個哆嗦,把門板輕輕地拉上,動作非常非常小心,生怕會吵到他。

    秦政慢慢地找迴了理智,想到顧惜此刻或許已經走遠,他急忙奔到窗邊,視力極好的眼球緊緊地抓到了一個徐徐走遠的水藍色身影,看著她站在路邊,看著她招手叫車,看著她開門上車。

    看著……直到再也看不到了。

    出租車載著令他心動的女孩走了,曾經幻想過的開車載著顧惜遊車河、吃飯的場景也不複存在,秦政緊繃著麵皮,像一尊雕像一樣在房間裏站了許久。

    等他下樓,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先生,茶水費用已經結過了。”看黑臉煞星終於下來,茶藝師們鬆了口氣,這個人身上的戾氣太重,她們真怕這人火起來把茶樓給砸了。

    “摔碎的杯子多少錢?”秦政淡聲道。

    “一、一千八。”

    秦政摸摸口袋,身上沒帶那麽多現金,他看著剛剛拿到手裏的工資卡,終於沒舍得用,而是另抽了一張銀行貴賓卡出來。明明很生氣的,明明很不想再和顧惜扯上關係,可是看著這張被女孩送迴來的銀行卡,秦政卻一點點都不願意動用裏麵的錢。或許,潛意識裏還在期盼著什麽吧。

    和秦政鬧翻的事讓顧惜難過了兩天,她對秦政並沒有怪罪的意思,畢竟是自己做的過分了,隻是就這樣失去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讓她的心裏很不舍。

    身份的差異確實容易造成交友的障礙,一個是軍人,一個是商人,雙方的利益訴求總是不一致。能迴報的已經迴報了,欠秦政的人情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還吧。

    顧惜鬱悶了兩天後就慢慢把事情放下了,a國與

    r國開戰在即,第二次撈金的時機已經成熟,顧惜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代理人,不免有些心急,因為時間可是不等人的。除了詹明遠,顧惜身邊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她在周日的時候,特意去了一趟海心。

    為了避開顧萬同,顧長安已經將大部分業務搬到了海心,小戶型社區的廣告已經打了出去,首付十二萬就能在海心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廣告在地鐵站和報紙上一打出去就吸引了眾多白領的注意。

    海心的房價此時已經呈現上漲的趨勢,很多想買房的人一看那大平方的戶型,再算算自己的積蓄,隻能遺憾地望房興歎。現在昌盛集團推出了麵向單身白領的小戶型,地段是偏了點,但是戶型小負擔就小,基本上月供隻比房租高了一點點,再加上地鐵馬上就要開通,綜合考慮,買房比租房劃算多了。

    新樓盤的基坑還沒挖好,看房的人就蜂擁而來,進了售樓處,看著樣板房的裝修,許多人的眼睛都亮了。

    三十至六十平方的戶型,不僅可以區分開客廳和臥室,還有簡易廚房和衛生間,看著樣板間裏的各種時尚的設計,小白領們眼睛都亮了,原來一間房子可以劃分出這麽多功能,甚至還可以把房間分為上下層來用,上層用作臥室,下層當做客廳和工作間。

    取名未來城的樓盤因為戶型和樣板房設計的別出心裁,不僅在白領中炒高了人氣,還把各路媒體給吸引了過來,畢竟對於海心來說,這樣的樓盤還是創新之舉,所以報紙和電視台的節目紛紛給予報道,白白讓顧長安省了大筆的廣告費。

    “爸,開門紅喲!”父女倆帶著安全帽,在工地走了一圈。顧惜看著熱火朝天的場麵,打趣道。

    “這次多虧了你。”顧長安看著女兒嬌美的側臉,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如果說他之前對顧惜的建議還有些疑慮的話,那這次樓盤的火爆銷售情況可把他給震住了。

    對顧長安來說,女兒永遠都是那個梳著小羊角辮歪歪扭扭走向自己要抱抱的小娃娃,如果不是這次和京城顧家杠上,他還沒注意到,女兒已經長大了。顧惜比他想的要鎮定,比他想的還要——強大。

    “爸,那三千萬我暫時不還你了。”顧惜挽著父親的胳膊,笑道:“我還要再用一段時間。”

    “那錢就是給你用的,還什麽還?”顧長安眼一瞪,狐疑道:“你不會是搞賠了吧?”

    “賠了我早就找你哭鼻子了,”顧惜皺了皺鼻子,道:“還會等到現在?”

    “沒有賠?”顧長安驚訝了,“賺了?賺了多少?”

    顧惜有點小得意地比了個“八”的手勢。

    “八萬?”

    搖頭。

    “八百萬?”

    繼續搖頭。

    “那……”顧長安有點不敢想,結結巴巴道:“那是多少?”

    “繼續猜,用力猜。”

    “不會是八……千萬吧?”顧長安小心翼翼地問道,這迴報率也太離譜了!以他這輩子的經驗也不敢這麽猜。

    “爸你真聰明!”顧惜翹起大拇指,笑道:“就是八千萬!”

    噗通,顧長安被腳下的鋼筋絆了一下,差點摔趴下。閨女沒跟他開玩笑吧?八千萬啊,純利啊!這特麽是多高的迴報率!如果都像惜惜這樣搞,他還蓋什麽房子,跟在女兒屁股後麵撿漏也夠他花用了。

    “你這錢怎麽賺的?”顧長安激動了。

    “炒股票。”顧惜道:“我低價買了華豐的股票,在它上市之後全部拋了出去。”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顧長安扶著額頭,忍下突如其來的眩暈,啞聲道:“你讓我先冷靜冷靜。”

    顧惜陪著顧長安在工地裏巡視了一圈,顧長安終於冷靜了下來。女兒能賺錢是本事,他絕對是高興的,隻是當爹的不如女兒運氣好,也不能不讓顧長安表示了羨慕嫉妒恨。

    “華豐的事就算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顧長安冷靜道:“你手裏少說也有一個億了,這筆錢你打算做什麽?”

    “繼續投資。”

    “投資什麽?”

    “我想炒期貨。”

    顧長安吃驚著吃驚著就麻木了,他看著乖乖巧巧的女兒,無奈道:“你懂期貨嗎?”

    “不懂。”顧惜老老實實道:“我隻知道對賭,別人買漲我買跌就好了。”

    理是這個理,但是會不會簡單到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啊,如果你這樣都能賺到錢,那些做了多年期貨的金融精英還不得集體去跳海!

    “如果賠了怎麽辦?”期貨可不像股票,股票賠了就賠了,期貨可是有連鎖反應的,搞不好,顧長安的身家也要被顧惜給搭進去。

    “我不會連累到爸爸。”顧惜冷靜道。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們是親父女,你有事

    爸爸豁了命也會救你,可是這次的情況不一樣,你在玩火。”顧長安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道:“我不同意你炒期貨。”這真的不是拿個幾千萬玩玩那麽簡單。

    “我明白您的顧慮,”顧惜歎了口氣,道:“這次要炒也要去港城,在海心太招人了,我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代理人呢。”

    “那就別去了。”顧長安放了心。

    隻是顧長安放心的太早,對急於積攢實力的顧惜來說,放棄這個機會無異於在她的心頭割肉,她是真的舍不得。

    顧惜去海心的這段時間,特偵營裏簡直如墮地獄。

    “老二啊,老大這次是抽的什麽瘋?”陸衛也忍不住哀嚎起來,一個星期搞了三次武裝越野,這特麽是鐵人才能承受的運動量吧!

    “你是老大的跟屁蟲你問我?”高瑞喘著粗氣,瞪他,“你說說是怎麽迴事?”

    “我怎麽知道?”

    “你跟老大走那麽近就不會去找找原因?”高瑞也實在快撐不住了,說起來搞武裝越野也不是不能忍受,可是讓他受不了的是,老大生怕自虐不徹底,他不僅背上了全部的行頭,還特麽往腿上綁了兩條沙袋!

    老大都綁了,底下人敢不綁嗎?本來運動量就大,沙袋一上身,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個星期折騰了三天,眼看著老大神情陰鬱一點都沒有緩解的跡象,高瑞和陸衛這特偵營的骨幹們也受不了了。

    這種暗無天日的折磨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老四,這次可不能再藏著掖著了。”晚上,趁著秦政巡營的功夫,幾個湊到一起開了個小會。一連長大楊揪著陸衛的衣領,威脅道:“你再不說實話,哥幾個就送你上飛機。”

    特麽的特偵營的上飛機可不是真讓你去坐飛機,而是把人當球一樣掄來掄去,什麽時候掄吐了掄暈了才放你下來,不然不算完。陸衛一想到上飛機就臉色發青,他幹笑著對幾位哥哥說道:“我真的沒藏私。”

    “那你不知道老大出了什麽事?”

    “老大周末去了趟城裏,迴來就這樣了。”

    “去城裏了?”大楊迴想了下,道:“營長最近跑城裏跑得很勤啊!”

    “對對,上星期他去了三趟!”

    “啥?”眾人皆驚,平時營長一個月都不出營門一次,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窩在山溝裏練兵,什麽時候他這麽愛進城了?不能夠啊!

    “真的,”管執勤的

    三連長駱新舉手道:“我可以作證,他真的出去了三次,而且前兩次每次迴來都笑眯眯的。”

    笑眯眯?幾個連長齊齊打了個寒顫,冷臉黑臉包公臉,哪個用來形容營長都不過分,唯獨這個笑眯眯的臉。“你特麽看錯了吧?”大楊斜睨了駱新一眼,道:“什麽眼神!”

    “他真的笑過!”

    “他要是笑了還這麽折騰咱們?”高瑞才不信。

    “我覺得三哥說的……可能是真的。”陸衛吞吞吐吐道:“你們看老大這個樣子,是不是失戀了啊?”

    啥?三人齊齊瞪向陸衛:“老大談戀愛了?跟誰?”

    底下的連長們還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老大戀愛沒戀愛,誰能看上咱家冷臉老大等等話題,話題的主人翁在巡營完畢後,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了宿舍。

    累啊,身體是真累,可是累到極致之後,腦子卻越發清明起來。

    想她的笑,想她的羞,想她被自己厲聲斥責後落寞離開的背影。秦政躺在床上,用手臂遮擋住了眼睛,已經熄燈了,潔白的月光帶著光輝灑進室內,映照出一室的寂寞。

    想她,被她利用了也仍然想她。秦政暗唾自己不爭氣,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嗎?長得比她好的,比她聰明的,比她溫柔體貼的人有的是,人家又沒迴應自己的感情,憑什麽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秦政越想越不甘,越想越窩火,他竭盡全力想把那嬌俏的小身影趕出腦海,可是越趕那道身影就越清晰,清晰到他的夢中都是滿滿的小丫頭。

    秦政的夢太過咬牙切齒,顧惜的夢中卻滿滿都是石油。

    她太渴望這次機會了,隨著開戰日期的臨近,整個人都變得焦慮起來。為了更多的了解期貨,她在海心多停留了兩天。

    顧長安不支持她,所以也不想給她提供任何的幫助。顧惜急得不行,但是卻又無計可施,無可奈何之下,她決定去港城,找機會博一把。

    “二哥,我從海心直飛港城,你不要過來了,從江城走好不好?”顧惜直奔海心機場,到了機場才給詹明遠打電話。

    “我們到寧州匯合,然後一起入關。”顧惜邊走邊說,步履間有些匆忙。

    “好,好。”她低頭往前走,沒看到不遠處過來了一大群人。

    黑衣保鏢在前方開道,幾名中年男子簇擁著一個身形頎長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看那些中年男子臉上謙恭的笑容,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肯

    定非同一般。

    顧惜隻顧著走路,沒注意到她擋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請讓開。”保鏢冷冷地推了她一把。

    顧惜被推得趔趄了一下,抬頭怒視道:“幹什麽?!”

    “小吳,讓無關人員走遠點!”領頭的中年男人見被一個小姑娘擋了路,臉色有些難看。

    “誰是無關人員?”被推了一把還被對方搶白,顧惜很生氣。

    “二少,您走這邊,不要跟無素質的女娃娃計較。”中年男子諂媚的為年輕人領路,話語裏滿是對顧惜的輕視。

    顧惜氣得眼圈都紅了,她是正常的走路好不好?怎麽沒素質了?她轉頭瞪著中年男人,想看看對方是何種人物,素質是不是高上了天!

    就在顧惜又氣又羞惱的時候,被圍在中心的年輕人撥開旁人,徑直走到顧惜麵前,看著顧惜委屈的小臉,年輕人摸了摸她的頭,露出一副安撫的笑容。

    “丫頭,你怎麽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林華親,香菇親x2的地雷╭(╯3╰)╮

    突然覺得二少也不錯啊,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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