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沒那麽大理想。”楊政連忙製止瑪德蓮娜再意淫下去。


    “你們家族既然這麽厲害,那想必有很多國家願意收留你們,何必攀我這顆小樹呢,我廟小容得下你們這尊大菩薩,到時候又委屈了你們不是。”


    楊政采取迂迴策略,盡量和顏悅色的說著。


    瑪德蓮娜絲毫不為所動,淡淡說道:“沿海國家以歐登王國和泰加爾王國為最強,其他國家肯定不敢收留我們,內陸國家收留我們也沒什麽大用處,雖然我們造船能給他們帶來一定收益,但他們不能經營海貿,用船極少,我們無法給他們提供滿意的利益,他們又怎麽會關照我們家族。到時候我們泰蘭米亞家族寄人籬下,是生是死也全操在他們手上了。”


    “那你也不能見竿就爬呀,你又了解我多少,我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出海隻是權宜,到時候肯定要迴到內陸,到時候你們又怎麽辦?”


    “主……人,你會想到辦法的。”


    楊政差點氣絕,這丫頭什麽性子,怎麽這麽一根筋呀。


    “成成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楊政也不想和這丫頭多說什麽了,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反正他打定注意,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最多把奇跡號還給他們,難道他想走憑泰蘭米亞家族還能攔住他不成。


    “還有……別叫我主人,我叫楊政。你叫我楊就可以了。”


    “是,主……”被楊政狠狠一瞪,瑪德蓮娜硬生生將後麵那字吞迴去,低頭道:“是,楊。”


    楊政嘀嘀咕咕著“也不知道誰是主人”,橫眉豎眼的走了。


    在奇跡號地高速行使下。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奇跡號已經進入了近陸區域,速度開始放緩,同時警戒程度又提高一個等級。


    戰鬥方案在昨天就已經研究過。


    泰加爾王國和歐登王國肯定會把目標鎖定在奇跡號上。奇跡號是這場戰爭的導火索。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戰利品,誰都知道跨海大船帶來的意義。


    擁有了這樣的船隻,便擁有了無敵的海上霸主地位。


    所以,泰加爾和歐登王國是絕不可能放棄的。


    而昨天奇跡號失蹤。同樣會讓兩國感到迷惑,在沒有找到奇跡號之前,他們應該不會對泰蘭米亞家族下殺手。


    不過,動手是一定的了。


    楊政和萊戈拉斯商定之後。絕對將奇跡號停在半月城東南一百海裏處,而楊政絕對獨自前往半月城,到時候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以信號聯係。


    半月城。


    泰蘭米亞家族的領地,以一個半月形地巨型港口而聞名。同時也是泰加爾第二大海貿城市。


    每天通過這個港口進出的船隻不計其數。


    自一個多月前,索貝羅來信邀請瑪德蓮娜和索瑪離開半月城前往私島以後,泰蘭米亞的這一任家主索貝奧夫.泰蘭米亞就一直在關注著私島來的信件和奇跡號地研製近況。而每一天。瑪德蓮娜都會將島上的情況詳細寫下來通過信件寄給他。


    對於這個女兒。索貝奧夫十分疼愛。所以她已經過了二十歲還沒給讓她出閣。


    除了瑪德蓮娜自己的意願,更因為她沉穩的性格還有幹淨利索地辦事能力讓索貝奧夫非常放心。他經常想,瑪德蓮娜要是男兒身的話就實在太好了,那麽他就是現在放手將整個家族傳給他都可以。


    他相信瑪德蓮娜可以做得比他自己更好。


    甚至家族中其他成員也堅定不移的相信這一點。


    可惜……也隻能想想,瑪德蓮娜是女兒身這無法改變,她遲早要出嫁。


    索貝奧夫能做的就是盡量延緩她出嫁地時間,將索瑪交給瑪德蓮娜監護,讓他從小接受瑪德蓮娜的熏陶,索瑪自五歲以後跟在瑪德蓮娜身邊的時間就比跟在他母親身邊地時間要長得多。


    想起這個令他驕傲地女兒,索貝奧夫現在又有點焦躁。


    她昨天沒有來信。


    因為早就約好地每天一封信,索貝奧夫絕對不相信自己女兒會把這種重要的事忘記,她從來沒有做過讓他失望地事。


    這種反常情況令他從昨天開始就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什麽壞事要發生。


    這時候,門口的仆從忽然報告說國王的使者來了。


    索貝奧夫愣了一下,將那名使者請進來,然後那名使者帶來一個消息,說是陛下已經長久沒見索貝奧夫,甚是想念他,想邀請索貝奧夫去王都參加一次宮廷聚會。


    索貝奧夫並沒有多想。


    由於泰蘭米亞家族和泰加爾王國的依存關係,泰加爾王國時


    和泰蘭米亞家族家主的私交都相當不錯,在他們小的被安排在一起學習,索貝奧夫也不例外,他與現在泰加爾國王拿撒侖十世是從小一起長大玩伴。


    “迴去告訴國王陛下,我會盡快去王都的。”


    使者依然恭敬有禮的道:“公爵大人,國王已經派來了馬車,他的意思是讓你和我一同前往王都。”


    索貝奧夫目中露出一絲驚奇:“國王陛下排車來了?”


    “是的,公爵大人。”


    索貝奧夫嘴上沒說,心中卻是有些納悶,國王是怎麽迴事,隻是見個麵而已,約定個時間就成了,這種臨時就想拉人走的事可不多見。


    他想了一想,也沒敢往多壞的地方想,畢竟和拿撒侖十世幾十年的交情了,要說拿撒侖突然想對付他。絕對沒道理。


    “好吧,既然國王陛下這麽要求了,我準備一下和你啟程。”


    使者被安排在偏廳休息了一下,而索貝奧夫則進到公爵府後院,先讓下人準備禮物,然後他則和家裏妻妾道別。


    做完這些後,他叫來府中地管事約索,囑咐他在自己前往王都的時候打理好府上的事,而且還特別要求他處理從私島來的信件。


    約索從小跟隨在索貝奧夫身邊。幫助打理泰蘭米亞的大部分事務,可謂忠心耿耿,兼且為人聰明伶俐,可說是索貝奧夫第一心腹。


    在索貝奧夫告訴他自己受到邀請將前往王都時。約索目中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作為索貝奧夫的左膀右臂,而且是第一謀臣。


    約索想得比索貝奧夫更多。


    在索貝奧夫麵前,他是任何話都會直說的,所以用懷疑的語氣道:“大人。國王陛下這麽突然邀請你,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有點怪,不過陛下和我確實有很久沒見了。”


    “就算是再久沒見,直接讓派馬車來請大人啟程。從覺得不合情理,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索貝奧夫想了一下,拍拍約索地肩膀:“不用太擔心了。陛下和我交情深厚。而且他的性子確實是比較急的。如果我這時候推三阻四,豈不是寒了他的心。”


    “大人……如果。我是說如果跨海船地事被陛下察覺了呢。”


    約索低沉的話語讓索貝奧夫臉色一變。


    “這不可能吧,私島的事是嚴禁外泄的,裏麵都是絕對家族裏可以信任地人。私島也嚴禁外人進出,陛下每次派人視察私島都要提前通知,他們怎麽有可能知道。”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跨海船研製已經這麽多年,而且近一年來因為研製有了突破,我們泰蘭米亞家購買的鋼鐵,木料,晶核量都遠超往年,可是我們製造普通船隻的量都在“有船司”登記在冊。雖然我們有收買“有船司”官員,可是這種事情畢竟不是萬分之一地穩妥,隻要在我們購買原料和出貨船隻上做下對比,很容易就能察覺出我們購買的原料大為異常。而且,這世界上除了死人,又有誰能保證絕對不會泄出一點口風,我覺得國王陛下知道我們私自研造跨海船的可能性並不小。”


    索貝奧夫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雖然泰蘭米亞沒有反意,但是跨海船事關重大,如果事情真讓國王陛下知道了,那果真麻煩。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現在還不確定國王到底知道不知道跨海船地事,他現在邀請我,我豈能不去。”


    約索同樣眉頭緊皺,大腦全速運轉分析厲害。


    “國王邀請大人,有三個可能,第一是真地隻是想邀請你敘舊而已,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第二是他已經知道了跨海船地事,邀請大人就是為了興師問罪。最後一個可能,國王是想試探陛下,他也許知道了跨海船的事,可能不確定,如果大人推三阻四,他可能就確定了,如果大人幹脆去了,也許他反而打消了疑慮,我認為第三個可能比較大,第二個可能也有。”


    索貝奧夫聽得有些暈:“約索,現在使者就在外麵等著,拖不了時間。”


    “大人,還是得去……“約索沉聲道:“隻不過同時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了,雖然國王陛下就算對大人心存間隙,對大人不利地可能性也不大,不過做好準備總是萬無一失的。”


    索貝奧夫點點頭,目中也露出一絲凝重神色:“跨海船牽涉太廣了,不過卻是我們泰蘭米亞家族真正成為海上霸主的希望,絕不能出任何差錯,哪怕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約索點了點頭,在索貝奧夫耳邊說了什麽。


    索貝奧夫在迴到前廳後,帶著兩個侍衛,和使者坐上國王派


    車前往王都。


    兩個時辰後。


    在半月城外港口,一輛地精疾速帆靠岸。


    一名頭帶鬥篷的年輕人從帆船上下來,看了看半月城。發現戰事並沒有爆發,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很快還是察覺到空氣中的一絲異常。


    一路走進城裏,這種異常越來越明顯,雖然表麵上看,半月城與以往一樣,喧鬧,繁華,但對楊政這個精神力遠超常人地怪物來說,即使隻是人群中一個異常的眼神。也能引起他的警惕,何況這樣的眼神很多,很隱秘。


    他一路不作停留,按著瑪德蓮娜給他的地圖。前往泰蘭米亞大公府。


    在越靠近大公府的時候,那些人群裏異樣的眼睛已經越來越多落在他身上。


    楊政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不過論到追蹤盯梢,他是祖宗。


    所以楊政馬上拐進一家旅店,接著又從旅店的後門出去。接著又走小巷。翻牆,隻不過用了短短幾分鍾,他不但甩掉了那些暗哨,而且站在了大公府一個很隱秘的牆角下。


    在確信四周沒人看到他之後。他翻進了大公府。


    要說瑪德蓮娜也確實心細,地圖連她父親平日辦公地書房和白天經常在的幾處地方都標注得詳細無比。


    所以楊政不費吹灰之力,就逼開了大公府裏巡邏的人。像幽魂一樣潛入大公府書房。


    但是這時候大公已經前往王都。當然不可能在。


    楊政正要離開到別處找找。就聽到門外有了聲響,然後一個麵目嚴肅。身材瘦消,約莫三十來歲的人走進來。


    楊政吊在天花板上看了一會。


    發現那人正在處理書桌上地文件,雖然不像瑪德蓮娜給他描述的大公的樣子,但是這人顯然地位也不低。於是楊政輕輕的順著牆壁滑下,然後悄無聲息地落在那人身後,將一把匕首擱在他脖子上。


    那人被驚了一下,正要轉身,楊政冷冷喝到:“別動。”


    感覺到脖子上的冰涼,那人沒有動,他的城府也讓人佩服,除了開始被楊政有點嚇到外,此刻已經冷靜下來,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道:“不管你是誰,說出你地來意,潛入大公府想做什麽?”


    楊政隻是將一塊白色的雕刻著字的石頭伸展過去,放到那人眼前。


    “瑪德蓮娜小姐地護身符?”那人再次驚了一下。


    楊政此時說道:“看來我是找對人了,瑪德蓮娜說能認出這東西地就是可以信任地人。”


    他將匕首收迴,而那人也轉過身來,微仰起頭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著麵前這個帶著頭蓬地高大陌生人。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有瑪德蓮娜小姐的護身符。”


    “我是誰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現在你們家族的私島已經被歐登王國和泰加爾王國聯合攻陷了,而我正是瑪德蓮娜排來通知你們的人。”


    “什麽?”那人無法再保持鎮定,驚得一叫,隨即連忙壓下聲音,低低叫道:“怎麽會這樣,發生什麽事了?泰加爾怎麽會和歐登王國聯手對付泰蘭米亞。”


    楊政三言兩語概括說了一下索貝羅的事。


    那人臉色聽得時青時白,楊政說完後他咬牙道:“該死的索貝羅,他怎麽能做這種事。”


    楊政淡淡道:“隻是很普通的家族爭權而已,奇跡號的研製成功讓他對前途過於樂觀罷了,不過現在不是討論索貝羅是否有罪的時候,你現在該考慮的是趕快通知泰蘭米亞的家主,讓他帶領家族的人逃命吧,奇跡號已經停在泰蘭米亞東南一百海裏處,瑪德蓮娜小姐就在那裏等著你們,哦,對了,這是瑪德蓮娜寫的信,你看看吧。”


    那人接過信件後,仔細確認了筆跡,還有這種信件中根本無法偽造的暗鑒。


    在確認那封信和信裏麵的內容後,那人深吸了一口冷氣。


    竟然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


    他看向楊政,眼裏充滿感激:“我是泰蘭米亞家族總管約索.泰蘭米亞,楊先生,我非常感激你對泰蘭米亞家族做的一切,我會盡快安排泰蘭米亞家族所有成員撤離的。”


    “你們家主呢?瑪德蓮娜的父親。”楊政問道。


    約索說道:“在兩個時辰前,他受邀前往王都了。”


    楊政吃了一驚:“現在去王都不是羊入虎口嗎?”


    此時約索臉上並沒有驚慌失措的表情,他淡笑道:“沒事的,如果我所料不差,現在我家大人應該在迴程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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