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島司令官與森穀大隊長軍銜都是大佐,隻是他是憲兵隊的,行政權力上要高得多,野島馬上打電話向守備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電話那邊,森穀強詞奪理,反倒誣陷皇協軍三營營長無視皇軍守備隊的軍事防務檢查,帶領士兵起哄騷亂,最後還打傷森穀大佐,森穀嚴正聲明,必需整頓軍紀,讓甄令山吃些苦頭,讓皇協軍再不敢違背皇軍的任何命令及防務視察。


    日軍守備隊是有權力檢查視察皇協軍軍事防務的,野島也明白森穀的為人與粗暴傲慢,還有渡邊在一旁的攛掇,同是日本人,他肯定隻能袒護包庇日本人,他不再說什麽,隻是吩咐不要鬧出人命來。


    可是沒有等多久,皇協軍的殷團長帶領他的倆個營長前來找他要人,不依不饒的,野島推辭不過,無奈之下,隻好再拿起電話向守備隊要人,經過再三協調磋商,對方答應明天放人。


    殷昆與餘占魁,索彪三個人怏怏地走出憲兵司令部,再乘坐轎車返迴到團部裏,麵對日本人的強橫態度,三個人也感覺氣餒沮喪,萬般無奈,隻好打電話通知三營營部,明天接人,隨後也叫勤務兵送來酒菜,三個人喝了大半夜的酒。


    第二天一早,殷昆還是與餘占魁,索彪三個人一道乘車先到三營的營部裏,叫上石敢當,賀中恆倆個連長和一些手下人一同到日軍的守備隊去接人。


    轎車徐徐慢行,三營的人緊緊跟隨在後麵,到達日軍的守備隊,殷昆就與餘占魁,索彪三個人進去辦手續接人,三營的人等候在大門外麵。


    隔一會兒,殷昆與餘占魁,索彪三個人走出守備隊大門,後麵有倆個日本士兵用擔架抬著甄令山走出來。


    三營的人趕緊上前接過擔架,隻見擔架上的甄令山營長渾身衣衫不整,血肉模糊,顯然是受過重刑,三營的官兵見此情景,頓時群情激動,高聲怒罵起來。


    殷昆忙揮手製止住,他歎口氣道;“狗日的日本人真是他媽的牲畜!把人抓進去打一頓出出氣就行啦,沒有想到把人傷成這樣嚴重?”他再看看餘占魁和索彪道;“本想今天給三營長在酒樓裏擺下幾桌酒宴壓壓驚,但是現在三營長這個樣子怎麽能夠喝酒?我看這樣吧,三營長又沒有成家室,就把他送到最好的醫院裏去,要一間特護病房,好生療養一段時間。”


    甄令山躺在擔架上直拒絕道;“謝謝團座的一番好意,就將我送迴到三營的營部裏就行啦。”他其實是擔心惦記他傷成這樣,又不在營部裏麵,下麵手下的兄弟們一時激怒起來,做出什麽過激的蠢事來,毀了三營。


    殷昆也明白他的心意,就對石敢當細心吩咐道;“好兄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迴到營部裏麵,好生照看營長,有什麽困難就打個電話過來,也看好手下的兄弟們,不要滋生事端,再節外生枝。”


    石敢當重重地點點頭,然後就招唿手下人抬起營長徑直迴三營的營部。


    放馬川,一望無際的青青原野,藍天白雲,芊草茁壯豐肥,碧綠的植被如茵,好多高大雄駿的戰馬放牧在原野裏,馬群奔騰嘻戲撒歡,任其自由地放逐在原野裏麵。


    這是日軍橫濱旅團騎兵中隊的駐防地和牧場禁區,瀧仁英太郎還是穿著白色的短袖漢衫,帶領著他手下的十多個貼身隨從在原野裏縱馬馳騁,練習騎術,草坪的一個角落,撐得有一張巨大的遮陽傘,擺著圓桌和靠椅,圓桌上有酒杯和英國的威士忌酒,那是供瀧仁英太郎休息時用的。


    瀧仁英太郎騎了一會兒馬,就在坐遮陽傘下的靠椅上,從圓桌上端起一杯威幹忌酒,慢慢地品抿,他望著草坪上嘻戲撒歡的馬群怔怔地出神發呆,他一生太喜歡馬,也與馬結下不解之緣,他是日本國皇族嫡親成員,處處享受的都是特殊待遇,他曾經在英國的蘇格蘭,愛爾蘭草原上呆了三年,接受的都是世界級騎術大師的培訓,他的騎術堪稱世界一流,放眼日本與中國,還沒有遇到與自已能夠匹敵的對手,但是前些天卻在這原野的草坪上遇見一個孩子,孩子的騎術確實讓他嚇了一跳,也讓他憑添了幾分心事。


    原野的盡頭傳來一陣馬的嘶叫聲,一匹黃驃馬風馳電掣般的奔馳過來,由於馬的速度快,馬上的騎士自然騎術精湛,也引得瀧仁英太郎手下人和一些日軍騎兵的歡唿稱讚。


    黃驃馬在瀧仁英太郎前麵不遠的地方停下來,從馬上跳下來一個騎士,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團臉飽滿,濃眉密稠,圓圓的大眼睛黑白分明,虎氣生生的,卻正是與瀧仁英太郎有約比試馬上劈殺技藝的少年滿屯。


    來的少年正是滿屯,他衝瀧仁英太郎抱拳行禮道;“瀧仁君閣下,在下滿屯赴約而來。”


    瀧仁英太郎站立起身軀來,他注意到少年後背上特的插著一柄單刀,果真是不負約定,趕來比試劈殺技藝的,他滿意地笑了,對滿屯客氣地道;“滿君果然是誠信之人,不讓本閣失望,先請坐下來,咱們喝上幾杯酒。”


    這時,草坪那邊也走過來幾個日軍騎兵官兵,騎兵中隊隊長就走在最前麵,他大概聽手下人說起過滿屯這個少年上次與瀧仁英太郎比試騎術,似乎略勝一籌,他有些不相信,他知道瀧仁英太郎的騎術那可是世界第一流的,一個山野孩子怎麽能夠相比教?今天這個孩子來了,他當然也要過來看看熱鬧,證實那些傳聞是否屬實。


    瀧仁英太郎看見騎兵中隊長走過來,就對滿屯引薦道;“橫濱旅團騎兵中隊隊長池上君,也是我的好朋友。”言畢,又指著滿屯介紹道;“這是中國的朋友滿屯君,一流的精湛騎術,而且他的騎術也是在滿洲關東軍騎兵軍營裏練成的。”


    滿屯首先抱拳行禮問候道;“中隊長閣下安好!滿屯這裏有禮了。”


    “喲西!”池上中隊長揮揮手說道,算是迴禮,他一雙三角眼不停地上下打量少年,忍不住疑惑地問道;“滿屯君的身世莫非還有什麽背景?怎麽就與關東軍騎兵軍營扯上關係,還能夠在那裏練成騎術?”


    滿屯淡淡一笑,從容迴答道;“在下的身世沒有什麽背景,在下也是世代販馬,訓馬出身,略懂一些騎術,我的一個二叔被大日本關東軍聘為一零六師團騎兵旅的獸醫官,所以我就跟隨二叔隨時出入騎兵旅,關東軍將士豪邁英武,熱情坦蕩,我就與他們成了好朋友,我的騎術也在騎兵旅得到升華。”


    瀧仁英太郎卻對滿屯熱情地道;“滿屯君,請坐下來,咱們邊喝酒邊聊。”


    三個人坐下靠椅,隨從侍衛替三個人遞上玻璃酒杯,斟滿酒,瀧仁英太郎舉起酒杯道;“來,為我們今天的相逢幹杯!”


    三個人喝完杯裏的酒,隨從侍衛又替三個人斟滿杯裏的酒,瀧仁英太郎的眼光落在滿屯背上插著的刀柄上,笑問道;“滿屯君,馬上劈殺應該用軍用馬刀,輕便靈活,我看你背上插著的刀柄似乎有些笨重?”


    滿屯從背上取下單刀放在圓桌上,解釋道;“這不是我的刀,是巘蒙山將軍嶴新四軍遊擊隊的,事情是這樣的,他們也成立了騎兵隊,恰巧被我遇見,與他們一番比試教量,贏了他們,就得了這柄刀和一匹馬,我看這刀還很牢實堅固,就想今天用這柄刀與瀧仁君閣下比試比試。”


    池上中隊長聽得新四軍遊擊隊這幾個字,頓時驚嚇一跳,警覺地問道;“你是他們派來的?”


    滿屯輕蔑地看他一眼,解釋迴答道;“我剛才說了,是與他們比試教量,贏的這柄刀和馬匹。”


    對池上中隊長的驚恐舉動,瀧仁英太郎也有些不滿,不由狠狠瞪他一眼,池上可顧不得這些,他馬上站立起身來,將酒杯放在圓桌上,離開座位,徑直走到滿屯騎來的馬匹前,上下打量一番,最後在馬臀部位仔細查看,隨即一聲驚唿道;“這可是我騎兵中隊的馬匹,上麵的軍印就是橫濱旅團的。”


    瀧仁英太郎也有些疑惑,不禁對滿屯問道;“滿屯君,這馬匹真的是橫濱旅團的?”


    待池上中隊長返迴到座椅前,一副橫眉怒目,似乎要興師問罪的樣子,滿屯才再次解釋道;“我想應該是你們橫濱旅團的,新四軍遊擊隊哪裏來這麽高大雄駿的戰馬?他們肯定是從你們弄出去的,他們那裏還有十多匹,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也就是想替瀧仁君閣下追迴那些戰馬?”


    池上中隊長聽到他這麽說,火氣頓時消除,態度也變得和藹起來,趕緊坐下身來焦急地問道;“滿屯君,你有什麽辦法能夠替我們追迴這些戰馬?”


    滿屯不慌不忙地舉起酒杯對池上中隊長做一個請喝的手勢,待池上中隊長喝下一大口,他自已才將酒杯裏的酒喝完,咂咂嘴稱讚道;“這酒好喝,一點不比咱滿洲的燒刀子酒差。”


    “這可是純正的英國名酒威士忌。”瀧仁英太郎解釋道,言下之意,這酒的價格比你那燒刀子酒不知要昂貴多少倍。


    滿屯天真爛漫一笑,隨即繼續道;“那些新四軍遊擊隊的人可謂不知天高地厚,他們的騎兵隊破爛不堪,居然還要我代話給瀧仁君閣下,他們要找閣下比試,如果他們輸了,願意將所有的戰馬歸還給你們,如果贏了,你們就給他們十幾匹戰馬,比試分為三場,三打二勝,一方隻要勝出兩場就算勝,這些莊稼泥腿子真的是不自量力,他們與皇軍比試教量,豈不是螳螂擋車?我看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既有可以收迴流失的戰馬,也可以教訓一下那些新四軍遊擊隊。”


    池上中隊長馬上反對道;“不行,咱們的瀧仁君閣下是什麽人?以他的身份怎麽能夠去與那些遊擊隊比試,這傳出去豈不成笑話?”


    瀧仁英太郎沉吟一陣,才開口道;“按中國人的說法,口出大言,必有廣學,也許他們中間就有一倆個高手,才敢給我下戰書,去會會他們又有什麽不好,也把那些流失的戰馬收歸迴來,那些可都是些血緣純正的良種馬……”說到這裏,他又偏頭對滿屯問道;“隻是我與滿屯君的比試教量又如何進行?”


    滿屯再解釋道;“新四軍遊擊隊當然也提得有條件,因為我輕易地就贏了他們,所以他們提出,我與瀧仁君閣下倆個人各占一方,瀧仁君閣下要是不願意與他們比試也沒有關係,我就給他們迴個話,取消比試就行啦。”


    “不,去會會他們——”瀧仁英太郎自信地一笑道;“一則我與滿屯君的比試可以進行,順便也把那些流失的戰馬收歸迴來,有何不好?二則另外兩場比試就由池上君出動你們騎兵中隊的人,我也要檢查一下你們騎兵中隊的訓練素質,這種敵我雙方的比試就是最好的檢驗。”


    池上中隊長見瀧仁英太郎決心已下定,不好再說什麽,隻得點頭應承道“那好吧,既然閣下決定要與他們比試,我就帶些騎兵去,也讓閣下看看我們橫濱旅團的戰鬥素質成績。”


    瀧仁英太郎轉頭問滿屯道;“滿屯君,與他們相約的時間與地點在那裏?”


    滿屯馬上迴答道;“就在這放馬川下麵的翠林圢,時間是定在正午晌,我還是要申明一下,這是雙方約定的比試馬上劈殺技藝,雙方都應該本著公平的原則,不要帶太多的人去,也事關雙方的名譽與威望,希望雙方遵守。”


    瀧仁英太郎抬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對滿屯和池上中隊長道;“堂堂的橫濱旅團騎兵中隊怎麽會與一般的遊擊隊耍花樣?滿屯君盡管放心,時間還有一會兒,咱們再喝一瓶酒再去也合適。”言畢,又手下的隨從侍衛吩咐道;“再開一瓶威士忌來!”


    隨從侍衛在圓桌旁邊的木箱裏麵再拿出一瓶威士忌酒來,打開瓶塞,替三個人再斟滿酒杯,三個人悠閑地喝著酒,閑聊著天。


    翠林圢位於放馬川下,日軍橫濱旅團與國軍對峙的空置地帶裏,這一帶在山坳裏麵出現一片偌大的開闊平原,更有一大片一望無際的樹林,樹林葉枝茂盛,青翠濃鬱,因此而得名翠林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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