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翰和連柏桐二人自然不敢違背太君下達的命令,馬上唯唯諾諾地應承下來。


    下午的時候,殷霸帶領的特務隊將中統的兩個秘密據點進行圍捕,打死倆名負隅頑抗的人員,抓捕季小樓,安雲樵和另外三名中統人員。


    憲兵隊審訊室裏,北倉岡簡單地審訊了一下季小樓和安雲樵二人,二人匪性大發,頑固兇暴,北倉岡不在理會他二人,派人把他倆人單獨關押在一間房屋裏麵,桌上擺滿豐富的酒菜,隨後就讓晁翰和連柏桐二人去陪同喝酒,勸說利誘他二人歸順皇軍。


    三名中統人員,北倉岡憑感覺和經驗知道其中一名人員有更深的背景,於是單獨審訊,嚴刑拷打逼供下,中統人員經受不住憲兵隊的酷刑,終於招供,他是瀠浠縣中統站的站長助手,中統站在瀠浠縣的秘密使命,包括上次襲擊南京高官的行動,其實中統站並不寄予希望這些土匪能夠攔截成功,隻圖他們聽命於中統的命令,攔截狙殺造造聲勢,他們在瀠浠縣的使命也隻是監視共產黨,不能夠讓共產黨坐大是他們蔣委員長的宗旨。


    北倉岡讓他簽字蓋手印後,馬上派人找來醫生,替他治療傷處,隨後又叫人替他換上新的內外衣衫,吩咐手下到天黑的時候,就將三名中統的人員秘密釋放。


    夜幕垂落,華燈初上,北倉岡在櫻花俱樂部裏單獨招待殷霸,倆個人在燈光柔和的寬大房間裏,曲膝跪地而坐,長條矮桌上擺滿日本的壽司料理菜和清酒,四壁木格壁門上都是日本的仕女櫻花圖案,色彩鮮豔,襯托著柔和的燈光,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房門縫隙裏偶爾飄進來一絲絲軟綿綿,有氣無力的日本歌曲,倆個人已經各自喝下了兩瓶清酒,酒性也已經油然而生,隻是殷霸不太習慣日本人這種跪著曲膝喝酒,使人感到特別的別扭憋屈不自在,菜和酒同樣不適合他的口胃,隻是沒有辦法,隻能應酬。


    北倉岡到是特別的愜意,他高高舉起酒杯道;“殷桑出手到底不同一般,輕而易舉就拔掉中統的兩個據點,中統在黨國裏畢竟占有一席之地,深得他們蔣委員長器重,他們的人員也是經過嚴格地訓練過,在殷桑的眼裏,太微不足道,祝賀你,幹杯!”


    殷霸也舉起酒杯來,示意迴敬,然後一口喝完杯裏的酒,放下酒杯,不禁問道;“課長閣下,屬下有些不明白,咱們費一番勁才抓捕的中統人員,閣下為什麽就輕易地釋放掉?”


    北倉岡詭譎一笑,迴答道;“中統是直接替蔣委員長辦事的,蔣委員長最大的心腹之患不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是共產黨,留著他們中統的人去跟共產黨人幹吧!我們隻坐收漁翁之利,目前倒是軍統的人會給我們帶來麻煩,軍統的情況調查得怎麽樣?”


    殷霸馬上迴答道;“目前鎖定監視的兩個地方也隻是懷疑是軍統的秘密據點,但是他們沒有任何的行動與動靜,我隻能繼續觀察監視,還有就是共產黨的秘密聯絡點倒是活動頻繁,幾近猖狂。”


    北倉岡自已端起酒杯來喝一口酒,意味深長地道;“共產黨的秘密聯絡點就任由他們暫時猖狂一時,隻能監視,決對不允許輕易動他們,不妨告訴殷桑,我有臥底內應在裏麵,我要的不是小魚小蝦,而是大魚,時機成熟,我會收網的。”


    殷霸聽說課長有臥底內應在共產黨裏麵,心裏立刻明白這是課長要放長線釣大魚的做法,馬上恭維道;“屬下明白課長閣下的深遠用意,對共產黨的秘密聯絡點我就隻負責監視,決不輕易動他們。”


    又喝一陣酒,北倉岡忽然想到什麽,不禁問道;“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殷桑,前不久我大日本皇軍南下派遣軍軍部大本營的齋騰上將參謀次長來咱們瀠浠縣傳達戰略精神和視察地方安靖,可是將軍一早離開瀠浠縣返迴蘇州的途中,卻無故突發心髒驚悸衰竭,經搶救無效而榮殊殉國,蘇州帝國陸軍總醫院的山本教授認為,將軍有被人暗施銀針淬藥刺殺的嫌疑,原因是將軍屍體上莫明有三個很不起眼的細小針孔,將軍白天從來沒有脫離過我的視線,夜晚也有吉野美,小笠原,姿三俊他們諸多高手的近身保護,行刺者不可能冒著極大的風險潛入到將軍的寢室裏刺下這三個不起眼的細小針孔?殷桑和以前的令先師都是江南武林中的泰鬥,所以我想請教,中國的銀針真有那麽神奇嗎?殺人不見血,更令死者毫無知覺?”


    殷霸端起酒杯來喝下半杯酒,思索一陣迴答道;“銀針殺人是專刺人的經絡脈路和穴道,雖然不見血,但也不可能讓死者無知覺?這倒是有些誇大謠傳,銀針淬藥傷人也應該隻能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有效,而且銀針刺入人的肌膚也應該是有知覺的,課長確定參謀次長將軍在死前的二十四小時之內沒有接觸過任何陌生人,那怕是短暫的接觸?”


    北倉岡想了一下,點頭應承道;“有,參謀次長將軍在離開瀠浠縣的頭一天晚上在潯園裏曾經聽過倆個女子的古箏琴,看過其中一個女子的舞蹈,女子在舞蹈中曾經向將軍敬過酒,隻是很短暫的時間,而且也是在我眼皮底下,應該沒有什麽可疑的動作行為……”


    殷霸繼續問道;“那女子的舞蹈一定輕靈舒展,婀娜飄逸,美麗驚豔到極點?一定吸引住滿場的觀眾目不暇接,忘情地投入在她的舞蹈中?”


    “是的,”北倉岡也陷入到迴憶的迷茫中,點頭道;“那女孩不但美麗漂亮,靈動可愛,舞蹈更是神奇優美,那也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優美的舞蹈……”


    殷霸繼續道;“正因為她的舞蹈優美,身段靈性活潑,那就說明她身俱一流的柔術功底,還有她的舞蹈中有不有什麽道具?”


    北倉岡猛地一拍桌麵道;“有,她肩上披的一條淡綠色透明紗巾和頭上發髻上插的兩支長長的白色丹鶴尾羽,紗巾和尾羽在她手中運用自若,宛如是流霞雲彩和飛翔的悠悠白鶴,太美麗神奇,太不可思議!”


    “飛羽殺人!”殷霸也猛地一拍桌麵,驚駭地叫道。


    北倉岡驀地驚醒過來,不禁追問道;“什麽飛羽殺人?殷桑說得清楚具體一些。”


    殷霸將酒杯中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氣喝完,重重歎口氣道;“我也隻是以前聽先師說起過,江湖內家門派中的一種高深莫測的殺人手法,純粹以精湛獨特的內家真氣柔和勁力駕馭鳥禽的翅翎,或者尾羽殺人,可以讓人不知不覺地死去,真的是殺人不見血,取命不留任何痕跡!因為鳥的翅翎和尾羽的莖部上麵裝有細小的銀針,針尖端在強大的真氣貫注和柔和的內家勁力催動下,刺入人的經絡脈路穴道裏,其手法特快,快得讓人無法分辯,也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異樣,人的經絡脈路及穴道被針尖端刺入受傷,血液循環至此,就會凝滯淤阻不通,人的心髒也會因為淤阻不通的瞬刹間而導至驚悸收縮死亡,所以被害人就有可能在莫明其妙中死去,如果針尖端淬有毒液,手法和勁氣再施以適當的程度,也可以讓人間隔數小時,甚至十多小時再發著死亡……”


    北倉岡大腦‘轟’的一聲嗡嗡作響,甚至聽不見殷霸後來在說些什麽,他心裏翻騰撲倒,堵塞得幾乎窒息,他心裏一直隱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事情,今天就得到證實,齋騰上將參謀次長就是在瀠浠縣潯園裏麵遭遇人刺殺,刺殺的手段就是剛才殷霸所描述的,江湖頂級的殺人方式‘飛羽殺人’,聯想小小的將軍嶴江湖特戰隊的諸多戰例,他們藏龍臥虎,恐怕就有這樣的江湖高手……


    殷霸忽然間看見北倉岡臉色驟變,神情古怪變化,他趕緊關心地問道;“課長閣下,你怎麽啦?”


    北倉岡鎮定一下情緒,端起酒杯來喝下一口酒,解釋;“沒什麽,我忽然想到了將軍嶴遊擊隊的江湖特戰隊,他們合同國軍新編第六師,第八師最近襲擊了橫濱旅團的集中營,救走了兩百來個戰俘,為這件事情,橫濱將軍很生氣。”他當然不敢承認齋騰參謀次長將軍是在這瀠浠縣遭害的,那種後果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負不起這個責任,隻順便說些其它事情來搪塞。


    橫濱旅團是日軍陸軍裏麵的野戰王牌部隊,將軍嶴姓陸的小子敢在橫濱旅團駐防的腹地裏麵救出戰俘,確實有些手段和膽量,也難怪橫濱將軍生氣,殷霸不好說什麽,隻是端起酒杯不停地喝酒。


    北倉岡到底也是鎮定果敢的特高課課長,片刻功夫就恢複自若,他又對殷霸問道;“聽說國軍新編第八師的師長是你親哥哥,叫殷鵬,你們畢竟是親兄弟嗎,說說他的性格和嗜好?”


    殷霸看一眼北倉岡,迴答道;“我們雖然是親兄弟,但是由於年齡有些懸殊,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外出求學去了,平常難得見一次麵,沒有多少感情,我隻是和二哥感情好些,大哥這個人在我的眼睛裏麵,他是那種不多說話,城府很深的人,不輕易暴露感情,有些執著偏傲,沒有多少心眼,隻屬於職業的軍人範圍內,戰跡上力求穩固,循序漸進,不會有太大的突出表現。”


    “喲西!”北倉岡稱讚道;“殷桑評價得好,我看過他的個人資料,此人性格中懇穩重,略帶一些偏執輕狂,雖然沒有大的突出表現,但也力求務實。”說罷,又問道;“那麽殷桑對將軍嶴遊擊隊的領導人有何評價?特別是他們的江湖特戰隊,可有什麽應對的良策?”


    說到將軍嶴遊擊隊,陸采汀那張麵孔又浮現在殷霸的眼前,他‘哼’一聲道;“據我得到的情報,將軍嶴就是一個共產黨在縣城裏麵搞宣傳的女人蠱惑煸動起那些習蠻的村民組織起來的隊伍,本來一群烏夥之眾,根本成不了什麽氣候,恰逢時機,我那鄰居青龍堂的二少爺陸采汀參加進去,就把水攪混啦,不得不說這姓陸的確實有些功夫,也有些名望,他憑借他的名望招攬了些江湖門派人組成什麽江湖特隊,還有一個人,一個不起眼的眼鏡,從小的時候就看見他老跟在姓陸的屁股後麵轉,因為也是我妹妹的同學,我也略有些了解,沒有想到這個眼鏡現在挺厲害的,出謀劃策都是出自他的手,因為他以前有個國軍正規軍的少將師參謀長哥哥,倒是受了些熏陶,說實再的,這三個人的組合到成就了將軍嶴遊擊隊的氣候,遊說山民有那搞宣傳的女人一張嘴,武功與名望有姓陸的,策劃軍事步驟有眼鏡的,不過我們也有對付他們的辦法,目前他們躲藏在山裏,隻派出一些手下的江湖人在瀠浠縣搞騷擾,我們就是抓住這些人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咱們還得從共產黨在瀠浠縣城裏麵的交通聯絡站著手,一旦抓住重要的共黨頭目,再設下一些陷阱,不由他姓陸的不往裏麵鑽,就是他不來,那搞宣傳的女人也會不顧死活地催促他來。”


    北倉岡馬上端起酒杯來,高興地誇獎道;“殷桑一語中地,說得非常正確,擒賊先擒王嗎,隻要擒住他們的頭目,江湖特戰隊和將軍嶴的烏夥之眾就會不攻自破。”


    倆個人都舉起酒杯來,相互會心地一笑,然後開心地暢飲而下。


    瀠浠縣城日軍駐屯軍守備隊,新近從蘇州調來一個整編大隊,大隊長森穀大佐與原來的守備隊長渡邊中佐是同鄉好朋友,渡邊見到老朋友到來,自然非常高興,熱情地款待老朋友和新上級,雖然同是守備步兵大隊長,但是森穀的軍銜要高上一級,這在軍銜等級森嚴的日軍裏麵,差別就相當大,渡邊隻能完全服從於森穀大佐。


    森穀大佐五短身材,黃桶腰板,一臉橫肉,粗魯兇暴,倒是有一身過硬的相撲和空手道功夫,生平酷愛喝酒,喜歡狂飲爛醉,他自然對同鄉老朋友熱情的款待非常滿意,也時常與渡邊和手下人一起喝得爛醉。


    渡邊心胸狹窄,氣量小,心裏一直惦記著上次在將軍嶴被皇協軍三營官兵暗殺的手下,他一直是這麽認為的,因為那個手下也是他的家鄉人,酒喝得迷糊的時候,常在新上級和老鄉麵前提起此事,森穀大佐聽明白事情後,哈哈大笑,拍著胸脯對渡邊中佐說,此事包在他身上,他一定找機會報複,替渡邊中佐出這口惡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江湖特戰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輕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輕枝並收藏江湖特戰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