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孤梅真的動氣了,瘦削的爪子臉旦頓時凝聚冰霜,冰冷的目眸更加冰寒。


    這副冰美人的形像在寧臣龍的眼睛裏麵,不但不討厭,反而更加楚楚動人,有一種想上前輕撫她的肩膀,柔聲寬慰她的衝動……


    沉默一陣後,寧臣龍才緩慢地解釋道;“你知道之前縣委的交通聯絡站遭遇到鬼子的重大破壞,其中出現很多的叛徒,現在的交通聯絡站也剛剛建立起來,人員還不能夠完全甄別真偽,人員的堅定性和素質也不能完全肯定,我這樣做也是小心謹慎一些,對咱們的縱隊和縣委負責,如果咱們得到假情報,貿然出擊,後果是難以想象的,之所以暫時隱瞞林政委,趙副大隊長,教導員他們,因為咱們都還不是共產黨員,還不能完全得到黨組織的信任,如果輕易地提出這樣的建議,他們就會像你現在一樣對咱們產生誤會,就會影響咱們縱隊領導之間的凝聚力,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你好好想一想吧!”


    上官孤梅還是不明白,反問道;“那麽燕子門的人就值得信任嗎?他們畢竟隻是一般的江湖門派,沒有理想和信念,你又怎麽解釋?”


    寧臣龍咧嘴笑笑,自信地解釋道;“燕子門不同於一般的江湖門派,他們對門中的弟子是精挑細選,又經過嚴格的武功訓練,人員素質非同尋常!他們的信念沒有共產黨人的高深,但也是殺富濟貧,鏟除世間不平的俠義主義,也符合共產黨革命的宗旨,所以很容易轉變他們為革命戰士,他們重義氣,又經過嚴格高深的武功訓練,其忍耐的毅力異於普通人,就是落入到鬼子的監獄裏,麵對嚴刑逼供,他們也沒有那麽容易開口,而普通的人,除非革命意誌非常堅定,又有豐富的鬥爭經驗,否則麵對鬼子的殘酷刑具,很難保證不開口,這就是我暫時要你區分開縣委和燕子門情報渠道的原因。”


    上官孤梅陷入沉思冥想中,她也是那種冰雪聰明的才女,沒有過多久,她就想明白了,她凝聚冰霜的爪子臉綻開了笑容,眼睛裏麵也驅逐了冷寒的光芒,她上前伸手拍拍寧臣龍的肩膀,不好意思意思地道;“我的參謀長,我的同學,我現在明白了,縣委的交通聯絡站是剛剛恢複起來的,人員也教為複雜,也不難保證有偵緝隊的人混進來,還有很多的新同誌肯定缺乏鬥爭經驗,如果被捕,經受不住鬼子的嚴刑逼供,一旦有疏漏,就會造成重大的損失,而這種顧慮又不能夠直接明言地向林政委,副大隊長,教導員他們代表的黨組織提出,以免造成誤會,影響領導們之間的團結,而那燕子門的人是經過嚴格訓練,身俱武功,江湖經驗又十分豐富的高手,簡單地說,都是些亡命之徒,他們要信賴得住一些,甚至說情報來源都要準確一些,你的意思是這兩起情報渠道到時候很多都會第一經過我警衛營之手,而我則要在暗中進行甄別,必要的時候,委宛地向上級提出警告建議,再由你與大隊長附合,這樣,林政委他們也不會在意,一來是由於我職責所在,二來是由下級提出來的,你們領導之間就不會有分歧,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團結。”


    寧臣龍激動地迴答道;“就是這個意思!你理解得非常正確,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也是為了咱們縱隊能夠保持一致的和諧性,我不是不相信縣委交通聯絡站的同誌們,實再是非常時間,咱們必需得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大浪淘沙,經過一定時間的鍛練磨合,淘汰出一些水平差的同誌,純潔這支情報隊伍,使他們迅速成熟起來,到時候自然解出這種區分對待的做法。”


    上官孤梅笑靨如花,羞答答地道;“臣龍同學,我向你道歉!我剛才態度不好,我就是這個性子,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你獨具慧眼,縝密心細,能夠一眼看穿事物的表麵和本質性,不愧‘四眼諸葛’之稱,我今後的工作也牽涉很多保密性,需要冷靜的甄別和鑒定,希望你以後多多幫助我。”


    上官孤梅此時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她說完後,抬頭仰望天空,展開雙臂,高聲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圓圓的月亮高懸夜空,月光清亮如水,溶溶的月光裏,姑娘纖秀的身影婀娜多姿,夜風將她的長發吹得飄散起來,她就像月夜裏麵的一枝蓓蕾花朵,美麗的月夜,美麗的人兒——令人神往,令人陶醉。


    寧臣龍的心再次‘砰,砰’地跳個不停,眼前的姑娘是他從讀書的時候起就心儀的人兒,多少年來,他一直在暗中默默地關注她,欣賞她,他是個內向含蓄的人,從不輕易地表露出自已的感情,而且他知道他與她之間還橫隔著一道峰巒,那就是自已最好的朋友陸采汀,特別是初中快畢業到高中的時候,少男少女們隨著年齡的成長成熟,懵懂的青春感情開如顯露出來,高中的時候,同學們都知道伴隨陸采汀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鄰居同學殷鶯是十分喜歡陸采汀的,幾乎已經將自已看著是陸采汀的人了,然而這個大膽的,有個性的學長同學,卻不顧同學對陸采汀的青睞,也向陸采汀表露出愛慕之意,現在的情境是由於殷鶯的父親和哥哥都是投靠鬼子的大漢奸,同學們也都鄙視殷鶯,所以殷鶯沒有能夠來將軍嶴加入新四軍,機會再次呈現在上官孤梅麵前,她肯定會對陸采汀發起追求,自已對她隻是單方麵暗戀,陸采汀又是自已最好的朋友,自已怎麽能夠涉足這場愛情的角逐中?自已也沒有勇氣向她表露出愛慕的心意,然而對她的深深愛慕又時常鞭策著自已,欲罷不能……


    月光映照著美麗的人兒,美麗人兒眼睛裏麵也映著月光,相映成輝,她明亮的瞳眸裏波光盈盈,就像月亮一樣晶瑩剔透,散發著普照山川的色彩,她因為月亮的映照而越發顯得冰清玉潔,寧靜的夜晚卻因為她而越發顯得美麗。


    次日清晨,陸采汀,寧臣龍各自帶著自已的警衛員,與沈沉鈞,滿屯和七八名特戰隊隊員化裝成老百姓模樣,一道出發到鐵甲嶺去摸鬼子的集中營情況,他們到臥馬灘找到水軍營的人,渡過禦馬何,穿越渢泠蕩和葫蘆峪,悄然進入渠稻村皇協軍和日軍橫濱旅團的駐防地,再跨越放馬川,到達鐵甲嶺。


    鐵甲嶺地處放馬川之上,山勢不高,但是密林遮蔽,樹木蔓藤茂盛,漫山遍野盡是望不盡的鬱鬱樹木,很難發現這密林叢中有一座鬼子的集中營,水軍營的‘小白龍’池令衝作向導,他熟悉鐵甲嶺的地勢,很快在漫不邊際的樹林叢裏找到集中營。


    這座集中營以前也是開礦用的礦場,日軍橫濱旅團占領蘇西巘蒙地區後,就將這廢棄的礦場經過改建,作為關押戰俘的集中營,它有一條簡易的公路往南通往橫濱旅團駐防區邊翼和皇協軍駐防地而連接雙集鎮的巘蒙主公路,往北則通往北澤山橫濱旅團主陣地,集中營南邊是鐵甲嶺山崖,北邊地勢教為開闊,集中營裏麵的山巒下有一片礦場,平日戰俘們都在這裏開山碎礦石,四周布有鐵絲網,外圍布置有地雷。


    陸采汀與沈沉鈞和特戰隊的人找好一個教高的地勢,爬上樹梢,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集中營,寧臣龍則在地麵上根據他們觀察到的情況繪製地圖,有時候不明白的地方,他也爬上樹梢用望遠鏡再仔細觀察。


    經過多方位地勢的觀察,一張簡單的集中營地圖形成,大家就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開始研究集中營結構,尋找它的薄弱處,大家都提出不同的看法意見,反複磋商討論,最後決定把集中營南邊作為突破口,因為它麵臨山崖邊沿,如果從集中營裏逃跑出來,可以順勢滑下山崖,借助山崖叢林,便於隱蔽躲藏,山下不遠處就是公路,到時候接應的人就用汽車將逃跑的人轉載走。


    陸采汀提出,汽車和在山下擔任掩護可以由他二師兄的新編第六師的國軍來完成,還將在通往北澤山的公路上兩側埋伏人擔任阻截,防止橫濱旅團的日軍增援。


    沈沉鈞擔憂地提出,強行攻占集中營,肯定與集中營的鬼子交火,如此大的動靜,必然驚動駐防區裏的橫濱旅團鬼子和放馬川騎兵營鬼子,還有皇協軍保安團的人,弄不好到時候就會被鬼子包圍,不但救不出來人,恐怕自已都難脫身。


    這個問題確實令人擔憂,大家頓時沉默下來,高漲的情緒也一落千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言相對。


    看著眾人滿臉沮喪低落的表情,寧臣龍笑了起來,告訴大家,這個問題好解決,到時候協調國軍,讓新編第六師跟隨咱們襲擊集中營的人帶上電台,行動前,發報迴去,讓國軍新編第六師和新編第八師的部隊同時炮轟橫濱旅團陣地,讓橫濱旅團以為是國軍聯合起來大反攻,無暇顧及鐵甲嶺這邊,至於皇協軍根本不用考慮,因為以橫濱旅團的驕肆傲慢,皇協軍根本不敢去管他們的事情,再者皇協軍肯定也不想管他們的事情。


    參謀長出言驚人,一席話把眾人都聽得釋懷大笑,大家的情緒又都恢複過來,繼續研究營救計劃。


    再經過一番商討爭論,大概的營救方案基本上定下來,國軍擔任外圍掩護接應,特戰隊負責強攻集中營,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那就是山崖的邊沿距離集中營圍牆有一段三十來米的開闊地域,地麵上肯定埋得有雷區,集中營的圍牆可以用炸藥炸開一個洞,隻是如何跨越這片雷區。


    王賢亮提議,先再勘測圍牆地段,再找一找圍牆與山崖之間不能夠埋設地雷的地方,如果實再找不到,到時候隻好用樹木枝杆捆綁成長型條板,鋪設在地麵上,人再在條板上通過,因為樹枝枝杆成長型條板,是整體受力,再加上地麵土質鬆軟,人在條板上通過,埋在地壤裏的地雷會整體受力往下麵沉,不會單方麵觸發引爆器,這樣比教安全,王賢亮本來在瞥促後山溶洞的護建改造工程,但是進攻集中營,肯定需要爆破,所以就特地邀請他前來集中營現場勘測地形。


    陸采汀知道他對爆破方麵非常熟悉,仍然忍不住擔心地問道;“到時候可是很多人在上麵通過,又是黑夜,秩序應該非常混亂,這樣做有沒有把握?一旦有閃失,那可是很多條抗日英雄的性命呀!”


    王賢亮伸手模模腦門,遲疑地迴答道;“這隻是理論上的推測,的確沒有做過試驗,隻有百分之幾十的把握,大隊長這麽一說,我的心也懸著嘍?”


    常玉玲接口道;“這樣做既然沒有把握,我看還是用簡單的辦法,就是向圍牆外麵突破口的地麵上扔石頭,引爆埋設的地雷,既簡單又實用。”


    寧臣龍接口道;“這個問題迴去再慢慢考慮,我們也隻是初步擬定的計劃方案,現在留下倆個人在這裏,繼續觀察勘測集中營外圍,最好能夠找到圍牆與山崖之間不能埋設地雷的地方,另外再摸清楚集中營裏的鬼子兵力人數和四周警戒的火力配置,還有那些戰俘的人數,他們都集中在礦場開山碎礦石,應該大多數人都在那裏。”說完,寧臣龍停頓一下,再說道;“另外,你們摸清楚集中營的情況後,順著這山路到後山裏北澤山裏再去偵察一下那裏,聽說那裏有一個鬼子的秘密軍火儲備基地,摸摸情況,記錄下來。”


    沈沉鈞轉頭對常玉玲和穀濤倆個人吩咐道;“你二人就留下來繼續觀察監視集中營,記住大隊長的話,摸清楚裏麵鬼子的人數和火力配置,還有戰俘的人數,再到後山北澤山去摸摸鬼子的軍火秘密倉庫,做好記錄。”


    常玉玲,穀濤二人同時應聲道;“參謀長,隊長,你們放心,我們二人一定照你們吩咐的做,保證完成任務。”


    陸采汀上前看看他們二人,握住穀濤的手道;“那就辛苦你們二人啦!小心謹慎一些,不要暴露自已,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為什麽每次執行任務,你都不帶你的同門師弟江水寒?”


    穀濤笑笑,迴答道;“忘了告訴大隊長,他江湖綽號‘淩雲燕子’,一身柔術輕身功夫非常了得,特別是縮骨功夫更是海內罕見,以前師門中不遇重大的棘手事情是不會輕易讓他出馬的,這先是先師定下的規矩,不過大隊長不用怕找不到事情給他做,這次探刺日軍高層軍事會議,竊取重要情報就要仰仗他了。”


    陸采汀也笑笑道;“沒什麽,我隻是好奇,隨便問問,他既然有那樣的功夫,那這次竊取日軍高層軍事會議的戰略方案情報,就像你說的,恐怕非他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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