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雙重拳合疊狠狠砸向少年背脊,少年如何存受得住?不死也是重傷,好多人不忍心看這一幕慘劇發生,都把眼睛閉上。


    少年命懸一線之間,就在這一幕慘劇即將發生的瞬刹間,大堂席桌偏角處,一條人影如驚鴻一瞥,一閃而至,人影呈橫線在空中探臂一式‘飛雕投林’用右掌在少年背脊一寸間托住甄令山雙拳,一扭一揉,穩穩托住砸下的雙重拳,同時左掌按向甄令山肚腹處,勁力疾吐,甄令山承受不住肚腹處擊來的勁力,頓時內勁崩潰,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擊向少年的雙拳也軟弱下來。


    奔來的人影也已經穩穩站立在地麵上,卻也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身段頎長,目清眉秀,正是青龍少年陸采汀,祁連虎險中獲救,忙對他笑笑以示友好。


    甄令山從地麵上站立起身來,伸手拍拍屁股,怒目巨張,惡狠狠地盯住前來的少年,神情頗有些狼狽,他從牙縫裏迸出一句話來道;“小子,你又是誰?報上名號來。”


    陸采汀淡淡地迴答道;“清源寺武功為佛門密宗禪學,雖然有無上金剛威力,但是講究的是以慈悲為懷,濟世扶弱,一般武功切磋教技,閣下不應該濫施殺手,有違佛門戒律?兄弟青龍堂陸采汀。”


    甄令山老大不服氣,對方一介弱冠少年,竟然橫身在空中單臂能夠接住自己的雙拳合疊重擊,同時還能分掌擊向自己?心中納悶;‘青龍堂名號響徹蘇西晥東,自己當然聽聞過,但是它堂中隨便一個少年就俱備如此身手,到是有些怪哉……’為挽迴麵子,他隻好硬著頭皮,抱拳對對方行禮道;“甄某早就仰慕青龍堂,如果甄某猜得不錯,朋友應該是青龍堂的二少爺?真是聞名不如見麵,甄某今天有幸相逢,那就請二少爺多多指教!”


    青龍少年僅此一招現身獻技,立刻贏得滿場人的愛戴,說實再,大家剛才都看得明白,青龍少年的疾迅速度和招式的精準難度都堪稱絕妙非凡,若沒有高深的修為是決難做到的,大家都向他投去稱讚敬慕的眼光。


    眼見得風雷門小子就要被甄令山重創在場裏,替自己出一口惡氣,未料到半路上殺出來個程咬金,不但救下風雷門小子,還使甄令山難堪在當場,‘南天霸’索彪大為惱火,但他也認出來這小子是雙集鎮青龍堂的二少爺,整個蘇西晥東瀠浠縣,他那個門派都沒有放在眼裏,唯獨對青龍堂有幾分顧忌,他不由得偏頭看看大哥殷昆。


    殷昆鐵青著臉‘謔’地站立起身來,他也未料到是自己雙集鎮的鄰居二少爺出來湊熱鬧,他知道這小子的武功深不可測,數年前在上海灘時,青幫大亨杜月笙手下的崔大辮子帶領的五行金剛執劍堂,連同張嘯林手下的‘修羅鬼手’帶領的金,銀,銅,鐵四雕執劍堂,眾多高手都沒有辦法對付日本的空手道和忍者高手,就是這小子趕到上海灘,用他師門的道家煙雨武學打敗日本的空手道和忍者高手,那時候自己還在杜月笙手下的執劍堂五行金剛中任第三金剛,他想板著臉訓斥這小子幾句,舉目望處,他看見了自己的妹妹殷鶯,妹妹肯定是跟這小子一起來的,他們從小就非常要好。


    殷昆的臉馬上一下子轉變過來,幹笑幾聲,揚起手來大度地揮揮道;“唉呀,屁大點事,不過是酒後過上幾招給大家湊湊熱鬧,四弟啊,還過什麽招?好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誰也別再提半個字,大家好生喝酒,喝出氣氛來。”


    甄令山見大哥發話,隻好怏怏不快地迴到自己的席桌上,殷昆親自執壺給他倒酒。


    豪義門的金老門主見殷昆已經發話,這件事情也就就此了結,連忙執壺端杯到殷昆的席桌上相敬眾人的酒,其他的人見事情已經擺平,也都紛紛端起酒杯到殷昆席桌上敬酒,氣氛倒也一下子輕鬆愉快起來。


    祁連虎激動異常,一把抓住陸采汀不知說什麽好,陸采汀用手搭在祁連虎肩膀上,笑笑寬慰道;“沒什麽事了,咱兄弟倆人好生喝幾杯酒。”說罷帶著祁連虎就向自己的席桌走去。


    走出幾步,陸采汀忽然壓低聲音對祁連虎悄聲囑咐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替兄弟攔下,殷團長還好說,就怕他手下的幾個人使壞,迴去告訴你們門主,明兒天不亮就趕快迴蒲城縣去,另外,我還有一點緊急事情要辦,不能同你們一道去蒲城縣,不過就今明兩天我辦完全事情後就會趕來,代我向文四姐問好,為兄一定會趕來,待會兒在酒席桌上千萬不要提這件事情,切記!”


    陸采汀與祁連虎二人到陸采汀的席桌上坐定,陸小虎趕緊擺椅子給祁連虎讓座,叫酒招待添上一副碗筷杯盞,又給祁連虎斟滿杯中酒。


    陸采汀趁時給殷鶯和珺蓮引見祁連虎,祁連虎忙一一給倆位女子敬酒。


    珺蓮對陸采汀新結識的朋友很感性趣,狡黠地笑笑,殷勤地返迴向祁連虎敬酒,不停地問這問那,祁連虎按照陸采汀的囑咐,隻簡單地搪塞迴答應付。


    酒宴一直喝到晚上十一點鍾才結束,各路賓客相繼告辭離去,陸采汀與祁連虎也相互抱拳辭別,目望祁連虎與他門主薊雷霆和十裏紅離去後,他不由深深歎口氣,正要轉身離去,豪義門的金老門主上前拉住陸采汀的手,朝四周看看,此時飛鷹堂的人都已經離去,金老滿臉堆笑,誠懇地道;“二少爺,今天全憑你一招定乾坤,才將這麻煩事情擱平,這份情老朽記下,今後用得著豪義門的地方隻管開口。”


    陸采汀忙拱拳迴禮道;“金老客氣了,隻要沒什麽事情就好,晚輩以後有時間一定拜望金老,聆聽前輩的教誨。”


    辭別豪義門的人後,陸采汀,陸小虎,殷鶯,珺蓮四個人也迴到殷鶯的住處,因為大家都喝了些酒,夜已深沉,所以就草草洗漱一般,迴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陸采汀就向殷鶯請辭,說要與陸小虎出去辦一些事情,殷鶯因為馬上也要出去辦事,就沒有挽留他二人,任由他倆人自行出去。


    陸采汀與陸小虎二人出得殷鶯的家後,就到青龍堂馬幫分堂再借出兩匹馬,倆人跨上雕鞍,就向西門馳去,因為西門是皇協軍負責檢查,他二人有特別通行證,就可以隨意敷衍,而北門是鬼子負責檢查,要麻煩一些。


    倆個人出得西門,放馬繞行城牆奔馳,看看已到北門出口處,再往前直行,又奔行一段路程,前麵道路上漸漸彎曲,出現丘陵坡度地勢,兩旁樹林濃鬱遮天,灌木蒿草野藤漫布,荊棘叢蓁,這就是麻雀埡地段。


    二人停住馬匹,翻身下馬,將馬匹隨意栓在樹枝上,就前後左右往返察看道路地形山勢,最後陸采汀沉吟一陣,指著一段彎曲的道路道;“南京來的視察小組車輛在這一帶彎曲地段必然要減速行駛,道路兩旁樹林遮蔽,荊棘蒿草密掩,這裏是最佳的設伏地點,殷鶯她們的人一定會在這裏設伏,咱倆人就選遠一點的地勢隱藏。”


    倆個人就在遠處選一個地方固定下來,陸采汀再看看地勢和周邊環境,滿意地點頭道;“就是這裏,這裏地勢偏高,完全可以觀察到伏擊地段,但願她們一切順利,不用咱倆人出手。”


    陸小虎又將馬匹牽進他們這個地勢的樹林裏隱藏栓好,走出樹林來看看那些樹枝,指著其中的兩棵大樹對陸采汀道;“陸哥,這兩棵樹又高又直,樹葉茂盛,到時候咱倆人就爬上樹枝觀察,前麵的地勢應該一目了然。”


    陸采汀也看看樹枝,點頭笑道;“很好,在這樹上觀察既隱蔽又完全看得清楚,”說完,他掏出懷表看了看,說道;“現在還早,不到九點,咱們就在樹下休息一會兒。”


    倆個人就靠著樹杆坐下來,然後又掏出腰後間的駁殼槍,檢查一番,再插在後腰間,陸采汀伸個懶腰,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對陸小虎道;“小虎呀,我看把這幾天忙過後,應該給林政委商量商量,應該在城裏建立幾個秘密藏身處,你看咱們現在在城裏多不方便,真要辦起事來,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陸哥說得是,”陸小虎也有同感地道;“如果辦起事來,遇到鬼子漢奸的大搜查,真的是麻煩喲!但是聽林政委講,城裏的交通站和聯絡站都被鬼子的漢奸偵緝隊破壞得很嚴重,如果要恢複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


    陸采汀頭靠在樹杆上,伸手隨意地在草叢裏摘下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裏,想了想,憤憤地道;“這些狗漢奸真可惡!我看好久把咱們的特戰隊拉到城裏麵來,消滅這些狗漢奸,隨便也練練他們的身手和膽氣。”


    倆個人靠在樹杆上閑聊一陣後,陸采汀再掏出懷表看看,對陸小虎道;“快十點鍾了,我看殷鶯她們快來了,咱們打個盹。”


    倆個人不再說話,閉起眼睛打起盹來,四周很寂靜,隻有風吹樹林,樹枝搖曳發出的柔和聲響。


    驀地,倆個人同時睜開眼睛,相互對望一眼,倆個人雖然在閉目打盹,實際上不過是養神休息,養神休息的同時,卻是全神貫注在傾聽四周的動靜,二人俱備上乘武功修為,嗅覺聽力非同尋常,在這種寂靜的環境裏,老遠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被他倆人察覺,他們已經聽到遠處的汽車行駛聲響。


    倆個人對望一眼,各自敏捷地攀登上樹枝,如靈猴一般,瞬間就消失在樹枝上密濃茂盛的樹葉裏麵。


    沒隔多一會兒,兩輛黑色的轎車急速駛來,越過他倆人藏身的地方,直往前麵而去,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停下來,車門打開,下來七個都穿黑色短風衣,戴黑色氈帽的人,轎車又調過頭,停靠在道路旁邊的樹林叢裏,倆個駕駛轎車的人也下車來,一共是九個人。


    陸采汀和陸小虎在樹梢上看得明白,殷鶯與珺蓮也混合在那九個人中,雖然女扮男裝,戴著氈帽,還是被他倆人一眼認出來,珺蓮是殷鶯的貼身丫鬟,從小到大都一直陪伴著殷鶯,肯定是殷鶯加入軍統裏麵,珺蓮因為陪伴著殷鶯,也被同時吸收培訓,成為軍統人員。


    九個人中間有一個人在揮手調遣安排大家,看樣子是帶頭領隊的,隻聽他朗聲發話道;“諸位,我已經幾次來這裏勘察過了,這裏是最好的伏擊地點,這是通往瀠浠縣北門的必經之路,咱們就埋伏在道路的兩邊,以野草蔓藤作掩護,前麵一段路況低窪不平,彎曲度大,前來的車輛必定會減速,咱們趁它車輛減速的時候,首先擊中頭車的駕駛員,迫使其它車輛全部停下來,再趁他們慌亂下車的時候,全部殲滅他們。”


    帶頭領隊的人看著所有人在道路兩旁選好位置隱藏下來,他感到滿意後,才不慌不忙地也選一個位置藏身在草叢中,看樣子顯得很幹練。


    四周又恢複寂靜,風吹樹林,樹枝依依搖擺,偶爾有沙沙的落葉聲響,一切顯得很自然的平和安謐。


    時間悄悄過去快一個多小時,遠方傳來了汽車行駛的輕微轟鳴聲,緊接著六七輛前麵插著日本膏藥旗的轎車組成長長的車隊往這裏行駛過來,這陣勢應該就是南京來的偽政府的視察小組車隊。


    汽車在前麵低窪不平和彎曲路段裏,果然減速下來,長長的車隊彎彎曲曲拐扭行駛,顯得很吃力笨拙似的。


    ‘呯’一聲清脆的槍聲打破四周的寂靜,開在最前麵的一輛車猛地橫撞在樹枝上,發出剌耳的刹車聲響,司機已經中彈,血流滿麵地趴在駕駛座上。


    後麵跟隨的車輛紛紛緊急刹車,車輛還沒有停穩,車門打開,踴身跳出來一些穿黑色製服的人,他們手裏都握得有手槍,舉起槍四處張望搜索。


    前麵三四十米遠處的道路兩旁草叢裏,瞬刹間,槍聲大作,有手槍,甚至有衝鋒槍,火力密集,軍統人員開始截擊獵殺。


    黑色製服人員有幾個人中彈倒地,其餘的紛紛匍匐臥倒,舉槍還擊,最前麵一輛車雖然橫撞在樹枝上,駕駛員死去,此時,車門打開,飛身翻滾出四個人來,四個人的衣裳服裝分別為金黃色,古銅褐色,銀白色,鐵灰色,翻滾在草地上特別紮眼,四個人翻滾在草地上的同時,紛紛舉槍還擊,每個人都是兩支駁殼槍,立刻組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網,封鎖住對方火力。


    軍統人員那邊火力立即驟減,四個手執衝鋒槍的軍統人員紛紛中彈倒地,火力也被對方壓抑住,其他的黑色製服人員見狀,馬上站立起身來,一麵舉槍射擊,一麵包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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