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鬱隻是驚奇地看了一眼,並未停步,上樓直奔房間。


    楚從瑆伸手推門,發現門從裏麵上了鎖,敲了兩下,片刻後,一個陌生男子打開了屋門,全身上下透著一股不耐煩勁兒,“你們誰啊?”


    “這裏住的人呢?”


    “這裏就住著我跟我媳婦,還能住誰!老子可是花錢買了屋牌號的,甭想過來騙我……”


    邊說邊用力摔上了兩扇門板,容鬱和楚從瑆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有了猜測,忙閃身下樓。


    果真,重新注意到了掌櫃身邊的男孩,他一臉稚氣,撐死不過八九歲的模樣,低頭津津有味地啃著一塊麥芽糖。


    “掌櫃的,這人是……”


    “哎呦!”掌櫃總算記起兩人來,一拍桌子橫眉豎目道:“你們可知道迴來了!將自己孩子丟在這裏,自己出去瀟灑,這麽小的孩子你們也忍心?”


    “不是,”容鬱皺眉道:“你定然是瞧見過的,隨我們來的明明是個這麽高的孩子。”


    他伸手比劃到自己胸前的位置。


    掌櫃的每日裏見那麽多生麵孔,怎會記得誰是誰,還以為麵前的兩夫妻在推卸責任,不想要孩子了,於是更為惱怒。


    高聲道:“你們別想逃,這幾日裏的房錢,吃飯錢,還有我幫忙照顧的辛苦費,一並交來吧。”


    “哦?”楚從瑆挑眉,看了眼無動於衷的小孩道:“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此人跟我們沒關係,容鬱我們走。”


    容鬱乖乖聽從,兩人轉頭便走,一直到了門口,後麵才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蕭勝遠屁顛屁顛小跑過來,仰頭望著他們。


    然後抓住楚從瑆衣袖,聲音中滿是稚氣道:“楚仙師,我爹爹呢?”


    他說話的語氣神態儼然與從前無異,不過年齡怎麽會突然倒退呢?


    楚從瑆百思不得其解,道:“找到了,先送他迴去了,我問你,你這身高是怎麽迴事?瞧著像被人砍了半截。”


    不知是不是年紀變小的緣故,蕭勝遠說話也失了邏輯,“哇,我不知道誒!楚姐姐腰帶上的這是什麽東西啊……”


    他說著,伸手就要碰楚從瑆腰帶上的玄靈玉佩,卻被容鬱不動聲色鉗製住了手腕,他目光冰冷,輕聲質問道:“你爹爹姓陳,怎麽會有姓蕭的孩子?”


    蕭勝遠一臉茫然,聽他繼續道:“講,你究竟瞞著我們什麽?再敢撒謊,我拔了你的舌頭!”


    這幾句,容鬱嗓音愈發陰冷,嚇得蕭勝遠嘴一撇就要哭起來,掌櫃的悠悠從後麵走來,倚在門框上嘲諷道:“為了逃一點房錢連孩子都不要了,這年輕的小夫妻啊,真是不靠譜!”


    蕭勝遠大聲的哭了起來,一把撲住楚從瑆,道:“不要丟下我,不要……嗚嗚嗚!”


    楚從瑆略有嫌棄地給他臉上按了塊帕子,謹慎地不讓蕭勝遠的鼻涕蹭到自己身上,然後才冷靜道:“你應該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孩,已經能明事理,裝出現在這副模樣,不覺得蹩腳嗎?”


    兩人心中都默契地認定了蕭勝遠在撒謊,可是他臉上依舊一片茫然,似乎壓根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


    掌櫃的幾句高聲吆喝,引得客棧中燈火通明,幾個年輕男子或者夫人伸長了脖子探頭看熱鬧,楚從瑆深覺丟不起這個人,又跟麵前的蕭勝遠僵持一會兒後。


    丟了個錢袋子出去,道:“你隨我走。”


    “不行!”


    掌櫃掂量著錢袋子,有了看熱鬧的人撐腰,她更沒什麽好口氣,道:“你們兩個不負責,況且對小孩又不好,萬一迴去虐打他怎麽辦?”


    楚從瑆促眉,哭笑不得,無奈道:“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小孩,跟我們麵容上刻有相似之處?”


    “可能小孩子不隨爹,但他跟你,明明長得這麽像,你還好意思不認自己兒子。”


    許是旁觀者清的緣故,楚從瑆後知後覺看了蕭勝遠一眼,發覺他眉目間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一時間心頭發毛,後退半步。


    容鬱不動聲色攔住她腰,道:“我們先離開。”


    “好。”


    楚從瑆衝蕭勝遠一招手,“我們走。”


    蕭勝遠站在原地眨了兩下眼睛,然後興高采烈地撲過來,喊了句“娘親”。


    掌櫃的這才肯放人。


    燭熒在他們身後目睹這一切,笑嘻嘻道:“你們好運氣啊,出來一趟還白撿了個孩子,來,小孩抬頭叫我瞧瞧你與楚從瑆有多少相似之處……楚仙師,你在外麵沒什麽私生子吧?”


    楚從瑆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冷聲說:“你再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容鬱則立馬道:“蕭勝遠是我和師尊一塊碰見的,為了找陳閑,所以才帶到此處來。”


    他即刻解釋清楚後,道:“他就交給小冥君負責查清身世以及料理接下來的事,燭熒,你拉開他。”


    蕭勝遠這會兒正如同一塊狗皮膏藥,死死扒在楚從瑆的裙擺上,一隻手中還拿著沒吃完的麥芽糖,流著口水啃糖。


    容鬱一迴頭,臉色又暗了幾分,那蕭勝遠看起來年齡更小了!


    他這迴隻有六七歲的容貌,智力以及表達能力更是飛速下降,揪著楚從瑆的衣裳喊“娘親”,這幅模樣著實叫人大跌眼鏡。


    燭熒上前拉開蕭勝遠,他被惹怒了,連哭帶打地攻擊燭熒,然後伸展雙臂去夠楚從瑆,不斷喊著“娘親……”


    奶生奶氣的,好似楚從瑆不接受的話,他就要哭斷腸子。


    “現在怎麽辦?”


    燭熒臉上被小孩的薄指甲片掛了彩,雙臂舉高他,扭頭問兩人。


    楚從瑆因為蕭勝遠的哭聲有些心軟,正要上前時,注意到容鬱不悅的臉色,他此行就是為了調查母親死因,解開沉年冤屈,誰曾想一直被耽擱著,顧明晏現在也不知所蹤,心中自然不大暢快。


    楚從瑆想清其中這節,這才是走上前去對蕭勝遠說道:“你先隨這位叔叔去找你爹,過幾日我們便能見麵了,不要哭鼻子哦,哭多了會變成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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