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裏,或者。”希爾瑪爾眼神落在容鬱身上,“你作我的溫床,供我煉毒。”


    楚從瑆立即道:“姑娘,你這想法很危險,你們郎才女貌的,幹嘛成日裏想著害人,不如大家和和氣氣坐下來……”


    既然在同人文中,容鬱和希爾瑪爾本就關係不淺,那不如她成人之美,順水推舟地將兩人撮合到一塊。


    可惜算盤下一秒就落空了,希爾瑪爾瞪她一眼,“阿姊,我一句勸,這種人不值得托付。”


    不,不是,姑娘你站錯cp了!楚從瑆心中哀嚎道:你才應該愛慕他!


    她斟酌道:“憑什麽你覺著要挾我的話,能叫他留下做溫床?”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容鬱注意到楚從瑆的毒素已經蔓延上手腕。


    希爾瑪爾聳肩,“你們自便,你是生是死,不過在這位公子一念之間。”


    容鬱沉聲道:“想要我做什麽?”


    “簡單!”希爾瑪爾一拍手,說:“我要做出天下最厲害的蠱蟲,可惜沒有足夠強大的母體,之前找的修道人士,兩三天便被折騰死了,白白浪費我許多寶貝……當然,做溫床不一定會死,但你不同意,她絕對會在兩個時辰內斃命。”


    容鬱想也沒想,點了頭。


    希爾瑪爾道:“好,同意的話便朝後退兩步。”


    容鬱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


    楚從瑆已經怔住了,他為要冒放這麽大險幫自己?男主的人設可從來不好管閑事啊?


    心中百轉千迴,她感動得眼眶發紅,顫巍巍道:“容鬱,你其實用不著……”


    “咣當。”


    容鬱退到指定地點後,一個巨大的鐵籠砸了下來,希爾瑪爾快步上前鎖好籠子四角的鐵鎖,然後抓著鐵杆搖了搖,確保不會鬆動後才解釋道:“我知你修為不錯,可這籠子有上千斤重,沒有人打得開。”


    希爾瑪爾扭頭看著衛清風和楚從瑆兩人,淡聲說:“等著吧,一個時辰內我便會迴來,到時候將解藥給你。”


    衛清風擋住她去路,“這可不行,你萬一食言了怎麽辦?”


    “一個時辰後,便是我交接家主的祭祀會,待會全村的人都會來參加,我若不出現,不是等著找死嗎?”


    希爾瑪爾把放在屋中計時的沙漏調整好,對楚從瑆微微一笑,“阿姊,你乖一點,我不會害你的。”


    那神情語氣便如同獵人哄騙抓到的獵物一樣,溫柔卻令人膽寒。


    希爾瑪爾急匆匆出去。


    屋內隻剩下三人時,衛清風大咧咧往板凳上一坐,倒起了茶。


    容鬱站在籠子中,半張臉籠罩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嗚嗚嗚,容鬱,你沒事吧?”


    楚從瑆是打心眼裏的感動,感動之餘卻有些疑惑,容鬱為什麽會脫離了原書的設定?希爾瑪爾為什麽沒對他一見鍾情從而施以援手?事態的發展與自己料想的完全不同!


    容鬱對她假惺惺的關心視而不見,他不過假裝順從想換取解藥,沒想到希爾瑪爾還留了一手,他對籠子外麵聒噪的楚從瑆道:“無事,想躲著色狼而已。”


    “嘿喲,”楚從瑆從鐵欄杆間的空隙鑽進來,“那你可跑不了了。”


    容鬱啼笑皆非,“你……”


    “簡單,”楚從瑆道:“這籠子一看就不常用,後麵有跟鐵杆子鬆動了,往旁邊掰掰就能鑽進來了。”


    衛清風對此也來了興趣,“我試試。”


    然後一個猛衝,腰身卡在了兩道鐵杆中間,“殿下救我!”


    他能如此從容不迫,就是因為心裏清楚容鬱壓根不會被這小小的籠子困住,果不然,他家殿下手一抬,籠子便被掀倒了。


    “啊呀!”衛清風換了個方向卡著,甚至因為重力,卡在兩道欄杆之間下滑,模樣極其狼狽。


    “別鬧了。”


    容鬱瞥了眼楚從瑆的手,她左手皮膚全部泛著黑青,藏在袖子下的手臂也不知怎麽樣了。


    “喂!”楚從瑆一聲驚唿,容鬱已然扣住她的手腕,擼開袖子。


    如他所料,毒素蔓延了整條小臂後,在胳膊肘處停住了。


    “這毒不容小覷,等希爾瑪爾迴來的話,你可能已經翹辮子了,不……”


    楚從瑆拍掉他的手,“少耍流氓了。”


    明明一路上就她說得做得出格過分,如今卻裝出一副純潔烈女的清白模樣,來斥責容鬱。


    容鬱正要冷臉,聽她道:“我有辦法。”


    “什麽?”


    兩人草草把室內歸整了一下,把籠子掀過來擺正,然後費力跟拔蘿卜一樣將衛清風拽出來。


    既然是苗疆這一帶的毒蟲,當地就肯定有解藥,因為一來希爾瑪爾不會從素不相識的人甩珍貴毒物,二來,此地擅用毒,那些外人聽起來恐怖駭人的,在當地人眼中,也無甚可怕之處。


    尋找了兩盞茶的功夫,楚從瑆終於在普普哨西家的花園中抬起頭來,“應該是這個。”


    衛清風:“你就那麽確定?”


    “不確定,死馬當活馬醫吧。”


    楚從瑆口氣倒是坦然,反正她是女主,後文還長著呢,不可能倒黴到這麽快就翹辮子。


    況且根據女人的第六感,是這個準沒錯!


    “錯了,旁邊那束開著紫色小花的。”


    容鬱糾正完,楚從瑆就將自己手上的藥草給扔了,畢竟他從前是能撼動林華桉地位的藥修,又有大男主光環籠罩著,相信他準沒錯!


    衛清風被眼前姑娘的牆頭草能力看淩亂了,狂扇扇子道:“姑娘,那是你的命啊,你就不能慎重點嗎?”


    楚從瑆挑眉,“我相信他。”


    容鬱眼底泛上輕微笑意,不過沒等他唇角上揚,楚從瑆又道:“畢竟我未來的夫君可不會害我,你說是不是,容鬱哥哥?”


    她最後二字叫得極為輕薄挑釁,容鬱臉一沉:又來了。


    紫色珠花服下後果然消退不少,但離完全解毒還差得遠呢,楚從瑆道:“謝謝容鬱哥哥幫我避免變成一個傻子。”


    “傻瓜。”


    容鬱低罵一聲,楚從瑆卻表現得極為受用,“還沒成親呢就叫這麽親昵的稱唿,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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