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從瑆到的時候,隻留下昏迷不醒了的容鬱。


    “容鬱,醒醒。”楚從瑆心下一驚,探了一下內息沒有大礙,放下心來搖了搖容鬱,過了半晌他這才緩緩醒來。


    “師尊?”容鬱有些迷茫。


    “你怎麽呢?”楚從瑆看著司南這時已經停下來了,妖靈已然不在宮裏了。


    “我……我看到妖靈了。是一個白狐模樣,聽聲音應該是個孩童。”容鬱說道,楚從瑆突然想到南城裏那個屍體,怕是與此有關,正欲轉身,卻看見旁邊草叢裏妖妃的屍體一時間愣住。


    容鬱看出了楚從瑆的失態,生怕身份暴露,一時有些緊張。


    空氣凝固了兩秒之後,楚從瑆轉過身子,聲音沉悶的說道:“屍體還未腐爛,應該是妖靈趁你昏迷時,將妖妃殺掉的。”


    容鬱鬆了一口氣,而後說道:“師尊英明。”


    “眼下,我們還需要去南城一趟。那個李阿平的屍體,我們需要再看看,不過估計此時應該下葬了。”楚從瑆說著,連忙走開了。


    一邊走,一邊暗搓搓拍拍胸脯,剛才容鬱的眼神明顯是動了殺意,還好反應快沒讓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楚從瑆看到了那妖妃手上的紋身,一個紅色的花,那是容鬱手下的紋身,所以她愣住了。容鬱竟然都已經往齊朝皇帝身邊安插了眼線,看來他的勢力已經不容小覷了。


    楚從瑆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抱緊容鬱大腿,不然哪一天就被削成人棍了。


    “師尊。”容鬱突然喊住她,楚從瑆打了個抖,而後迴聲,語氣裏帶了一絲哭腔:“怎麽呢?好徒弟?”


    “夜黑路滑,師尊小心腳下。”容鬱莞爾一笑,在楚從瑆看來卻是陰氣森森。


    “好的,好的,徒弟也小心腳下。”楚從瑆扯出一抹比哭還醜的笑以後,趕緊溜之大吉了。


    冷宮裏,大門咯吱一聲,風吹開了門,本來熟睡的女子突然醒了過來,連忙抱起被子坐了起來。眼神裏帶了一絲恐懼,慌亂地說道:“是海雲汐背叛了你,是海雲汐……”


    話音還未落,就被人緊緊地掐住了脖子。


    “若不是你通風報信,海雲汐如何背叛我?海雲瑞,你有沒有想過,欺騙我,你是自尋死路?”


    “求求尊主別殺我,我知道海雲汐的下落。”海雲瑞的聲音逐漸微弱,這才挑起那男子的興趣。


    “哦?”


    “海雲汐被一個七星穀的女子救了,我曾經看過那女子的畫像,正是二殿下的師尊。”


    那人鬆開海雲瑞的脖子,而後冷笑道:“楚從瑆?”


    “正是。”


    “自從十年前被楚從瑆打敗過,就再未見過,不知楚從瑆可否進步了。”那人冷笑一聲,邪魅的看了一眼海雲瑞:“如此,今日就看在楚從瑆的麵上便饒了你一命。”


    “多謝尊主,多謝尊主。”海雲瑞以為自己逃過一劫,趕緊一直感恩戴德的磕頭。


    卻被接下來一句話打入地獄:“那便將修為廢了吧,就留在這齊朝當個俘虜吧。”


    “尊主,不要,尊主。”海雲瑞心裏知道,此處早已被海雲汐布了法陣,她一身修為無法施展。


    可這也卻也庇護了她,不過現下將她的修為廢了,她就與普通人無異,此處是吃人不眨眼的後宮,海雲瑞見過那些婆子的手段,若是她沒了修為,明日就是一簾破席抬出去了,這與要了她的命無異啊。


    “我隻是廢了你修為,又不是殺了你,如此害怕作甚?”男子冷笑一聲,一鞭子抽了海雲瑞的魔骨,而後又斷了海雲瑞的經脈,不過一瞬海雲瑞便被廢了修為。


    此生若是在想修行,怕是不可能了。


    “啊!”海雲瑞尖叫一聲,癱倒在地。


    男子冷笑著拂袖離開。


    “你聽說了嗎。冷宮那位太子妃薨了,手腳都被打斷了。”一個小宮婢說道,另外一位宮婢繼續說道:“這算哪門的太子妃?本說是嫡女嫁了過來,誰知道嫁的是個庶女,太子見了震怒,本想治海丞相之罪的,誰承想,太子前腳請了聖旨,後腳丞相府就被一把火燒光了,滿門上下一百人,無一生還,這海小姐也是可憐,一下就瘋了。”


    楚從瑆與容鬱躲在柱子後麵聽著兩人的交談,而後對視一眼,去了冷宮。


    一進冷宮,容鬱就發現出異常,此處竟然有人布下了魔族的法陣,而且是專門壓製魔族的法陣。


    難道這海雲瑞是魔族之人?


    “晦氣,晦氣。”一個嬤嬤處理著冷宮的血跡,容鬱上前,拿出一錠銀子:“這位嬤嬤,那太子妃屍骨何在?”


    嬤嬤見錢眼開,又見容鬱衣著不凡,便以為是哪個官員來查案,收了錢就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大人,那海氏怕是會衝撞了你,宮裏抬進抬出的本也不少,隻是這海氏手腳都被人打斷了,自殺身亡,死相極慘,那都死不瞑目,恐怕會衝撞大人。”


    “無礙,你隻需說人在何處。”容鬱又給了一錠銀子,那嬤嬤連忙說:“還未來得及處理,眼下還在慎司堂吧,這慎司堂就在此處百米之外。”


    兩人便又趕去了慎司堂,打點了獄卒之後,終於找到了海雲瑞的屍體。


    容鬱翻了一下海雲瑞的眼睛,此處已經蒙了白霧,容鬱覺得哪裏不對,又看了一下海雲瑞的手腕果真一抹桃花在手腕上。


    “看來……他要來了。”容鬱歎口氣,他看著海雲瑞的屍體,又看了看楚從瑆:“師尊早就知道,容修要來。”


    楚從瑆聽這話愣了一下,她這才發現海雲瑞手腕的桃花紋身,這才想起來,紅花為容鬱部下,桃花便是容修部下,這海雲瑞竟然是容修部下。


    “你說什麽?”楚從瑆現下隻能是裝傻:“誰要來?容修是誰?”


    “師尊休要騙我,你探去過海雲瑞的記憶,十年前你也與容修過招過。”容鬱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楚從瑆這才承認了:“嗯。”


    “師尊,為何騙我?”容鬱眼裏有一絲期待,他多想聽到楚從瑆說是因為擔心他。卻見楚從瑆揮揮手:“我隻是覺得你在此處耽誤我除妖,而且你是魔族送來的俘虜,若是被容修救了迴去,魔族隻怕是有恃無恐,肆意攻擊我們七星穀。”


    容鬱有些失落:“僅僅是這樣嗎。”


    楚從瑆點點頭:“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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