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生姓張,普通的姓氏,普通的家庭,普通的樣貌,普通的成績,總之什麽都是最普通的。


    就是讀了幾年聖賢書,先生最喜歡的不是他,當然最討厭的也不是他,對他的印象一般,有的時候更是差點忘了有他還有這麽個學生。


    參加了科舉,雖然考上了秀才,但成績是中等偏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考舉人的成績也會是中等偏後,或者根本考不上,再過三年才能考上。


    殿試的成績也是如此,在未來會當個小官,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但是張書生本人顯然不這麽看,雖然在別人眼中他就是個路人甲,npc,屬性五,既不好也不壞,完全小透明。


    他本人認為自己就是文武雙全的人,才高八鬥貌比潘安,目前自己還隻是條鯉魚,到躍龍門之後,全天下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所有人都應該敬著自己,畏著自己,巴結自己,討好自己。


    雖然現在沒有一個人這麽做,但他堅定的認為,這是人之常情,向來都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還是小心眼的記仇:哼,現在你們都不過來給我雪中送炭,到時候別想錦上添花!


    到時候我發達了,你們再來討好我全都晚了!我一定不會如你們的意的!


    保持著這種想法,讓他時刻像個小公雞,鬥誌昂然,特別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張書生本來都計劃好了,隻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場雨就讓他偏離了人生軌跡。


    張書生去府城考舉人的時候,身上的盤纏是計劃好了,到時候還會小有結餘,在考試成績出來之前都不用擔心什麽。


    至於成績出來之後怎麽辦,張書生豪氣的想到,自己都是舉人了,到時候巴結自己的人多的是,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麽錢財!


    本來在縣裏住上一晚就夠了,第二天直接出發,誰知道天上的雨下個不停,竟然連著下了半個月!


    自己身上的錢財可是所剩無幾了,雖然還夠支撐幾天的住宿費,但誰知道這雨什麽時候停啊,就是停了,自己去府城的時候,難道不要花錢住店了?


    還是省省吧,聽說這附近有個寺廟,自己先去那裏麵住幾天吧,而且他就不信了,難道隻有自己一人囊中羞澀,其他人手裏都有大把的錢?


    自己一個人去寺廟住也不成樣子,還是拉幾個同窗一起去吧,他仔細的迴想著,到底誰會和自己一起去,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就和其他同窗說好,然後一起去那裏住,省點錢!


    誰想到那個李胖子竟然一大早就在樓下吃飯,唔,吃的還是餛飩,讓他的肚子更餓了,可惡,難道是走漏了消息,李胖子帶著人過來是專門嘲笑自己的?


    張書生臉色難看的想道。


    等他走到掌櫃的麵前,先把房錢都結了,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問,這附近有什麽寺廟之類的能住的地方沒有,然後自己好找個理由去那裏,讀書人的麵子可不能丟。


    誰知道竟然李胖子竟然敢嘲笑自己!


    聽著那群人對自己的嘲笑,張書生的肚子都快要氣炸了,心裏知道自己罵不過那群人,也打不過那群人,隻能在肚子裏麵暗暗的說道:


    等他考上科舉,而那群人考不上了,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好好的侮辱這些人了。


    張書生不知道自己想過多少到時候,反正……到時候有好戲瞧就行了。


    要是這位張兄知道了權利法的話,肯定會為自己這種想法申請一個專利,要知道後來人人稱讚的‘阿q勝利法’比他這還晚幾百年出現呢。


    到時候人人也不會說自己這是‘阿q勝利法’,反而會說這就是‘阿張勝利法’或者‘張兄勝利法’之類的了。


    隻可惜這位張兄還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很典型,簡直可以代表大多數人了。


    不得不說張兄成為這群人的頭人,他還是有個比別人突出的優點的,臉皮比一般人厚多了。


    聽到身後那群以李胖子為首的人對他們冷嘲熱諷的,跟在張兄後麵的有些人就想打退堂鼓了,自己還是別去住什麽破廟了,還是住在這裏吧。


    就算是和別人借點錢,那也會還啊。


    “張兄……”


    “張兄,我們……”


    張書生不耐煩的說道:“你們要是想迴去就自己迴去吧,我不會攔著你們的,別忘了,你們隻要這一次低頭了,以後永遠都不會有抬起頭的時候。”


    可不是嗎,李胖子那群人嘴巴尖銳,很會諷刺人,幫了這一把,以後就有的是他們誇耀了,還真的會想張兄說的那樣,在那群人麵前,自己真的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有些人則想著還是先去那個寺廟裏麵看看,要真的實在破的不能住,像那群人說的那樣‘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房間上麵連屋簷都不全,那他們再迴來就行了。


    到時候受侮辱,比起住在那樣的垃圾房子裏麵,還算能忍受。


    外麵下著大雨,他們背著自己的行囊,打著雨傘,還真的想就這麽直接去府城,但這附近的寺廟還沒有到,他們身上已經淋濕了,鞋子就不用說了,就是衣服的下擺上也沾滿了泥點,狼狽的不成樣子。


    要真是就這樣去了府城,到地方肯定渾身都要淋透,再來一場大病,這三年算是白熬了,想參加科舉?哼,等三年之後再來吧。


    山路上本來就長滿了青苔,十分的易滑,現在又下了雨,更不用說了,在所有人都像打道迴府的時候,寺廟終於到眾人的眼前了。


    這個寺廟好像專門有人打掃似的,雖然肅靜荒涼,不見人煙,但是一點也不破,打開一間客房,裏麵雖然有些灰塵,很長時間沒有打掃了,但是房頂都是好好的,屋子裏麵幹淨無比。


    一群人還是比較滿意的。


    張書生尤為得意:“哈哈,我說吧,咱們住在酒樓裏麵,還不如住到這裏麵,這裏除了沒有掌櫃的和小二,和酒樓裏也沒什麽不好的啊,這還是出家人的地盤,還不要一點盤纏。”


    所有人都點頭稱讚,有的人還後悔無比,早知道有這麽個好的地方,他們早就應該住到這裏,這能省多少錢啊。


    幾個人互相吹捧一下,等到所有人肚子咕咕叫了,才尷尬的停下,現在時辰可不早了,他們一大早起來就往這裏趕路,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


    對了,李胖子他們在酒樓裏麵吃的是什麽東西?哦,想起來了,餛飩,大骨熬的湯,鮮肉做的餡,熱乎乎的,現在真想來一碗啊。


    早知道他們吃過早飯再過來了,早飯而已,也花不了幾個錢,來到了這山上,就是想花錢,也沒處買去啊。


    所有人的摸摸自己的行囊,裏麵除了自己的寶貝書筆,幾乎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連一顆米都沒有,張書生有些頭痛,早知道自己就應該讓人買些糙米什麽的。


    在這裏喝碗米湯也是好的啊,可惜準備不周。


    不過開弓沒有迴頭箭,他們也不想現在下山去買,餓了熬一熬就好了,說不定明天雨就停了呢,離開的時候去買點東西吃就行了。


    張書生首先站了起來:“好了,今天大家先忍忍,說不定明天雨就停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吃頓好的。咱們先燒點熱水吧,我看院子裏種的還有竹子,竹是四君子之一,用它來泡茶喝也是很風雅的。”


    一提起這幾人算是來了興致,又開始做起詩來,最後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破茶壺,洗刷幹淨之後,接好水就等著燒開了。


    要火沒火,要木柴也沒有木柴,最後好不容易把火點著了,燒點水,把濕濕的竹葉子灑下去之後,燒好的水都混沌一片,還有一股怪味。


    書生們肚子裏麵實在是沒貨了,隻好忍著味道喝下去,然後一個個都沒了興致,迴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睡覺去了,睡著了也就不餓了。


    太陽慢慢降下,暮色慢慢襲來,張書生夢裏睡的也不安穩,連往常經常夢到的孔聖人也沒了影子,全是美味佳肴在自己麵前轉轉。


    別說雞鴨魚肉,山珍海味了,就連一碗糙米熬出的米粥都是那麽的誘人,味道越來越香,讓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最後竟然醒了過來。


    得知自己剛才在做夢,他不由得有些懊悔,自己為什麽要醒啊,就是在夢裏,自己也應該先大吃一頓,然後再醒啊。


    不過等他坐起來之後,感到不對勁了,那食物的香味不是在他夢中發出的,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與此同時傳到耳朵裏麵的,還有女子的嬌笑聲。


    聽著那悅耳美妙的聲音就能想到聲音主人的美麗,他站起來就準備出門,想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等到門口又停住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覺得自己重新斯文起來,這才繼續往前麵走。


    雨還是沒有停,但是白天的時候雨是那麽的讓人討厭,現在卻讓人覺得朦朧浪漫起來了。


    寺廟的空地上原來什麽都沒有,隻有一角邊種著一簇竹子,現在空地上被擺出一個簡單的涼亭,涼亭裏麵有好幾個美麗的女子在那裏坐著。


    中間的桌案上擺著水果和糕點,幾個女子有的在嬉戲有的在彈琴,每一個都漂亮的很。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來頭,這時不止是他一個人出來了,所有的人都聽見了動靜過來了,一個個都打扮的人模狗樣的,比起上午的狼狽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不知情的人看見了也能說是翩翩公子了。


    還沒等他們過來問,那群女子就開口說話了:“小女子們到這裏遊玩,是不是妨礙到公子們了?”


    “沒有,沒有。”


    “公子們要是無事,也過來一起玩樂吧。”


    她們剛一邀請,書生們全都走了過去。


    這些女子不但漂亮的很,而且很有才氣,無論他們說起什麽話題,她們都能說的上。


    所有人邊說話,邊吃點東西調笑,一時間氣氛融融,張書生甚至有個想法,自己要是有這樣的兩個女婢就好了,到時候也能□□添香了。


    他想的正開心的時候,身邊的美嬌娘突然變成了厲鬼,一爪子就把他的心給掏了出來,他慌張的想逃,但就是動不了。


    艱難的轉過身,卻發現一起來的書生們全都死了,那些女子真是厲鬼!


    張書生心中有無限的悔恨,自己的人生怎麽就能到這裏呢?自己還要去參加府試,還要做官,還要走上人生的巔峰,怎麽能就停在這裏呢。


    一時間他恨上了這些厲鬼,心中恨不得自己也變成厲鬼,還是最厲害的那個,然後活吃了這些女鬼!


    再然後張書生發現自己也變成了,明明自己的身體都一動不動了,自己卻在天上飄著,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麽鬼,因為好像沒有人,沒有鬼能發現自己。


    自己站在人麵前,人看不見自己,自己就是站在那些女鬼的眼前,她們也看不到自己,那自己究竟變成了什麽?不人不鬼?


    不過也有不好的地方,這些女鬼除了不能見太陽,就和普通的人一樣,可以被人看見,可以碰觸到人。


    而自己雖然不怕陽光,但是根本就不能出現在人麵前,就是去摸人也是摸了一個空,什麽東西都碰觸不到。


    其他的人都被撕成碎塊,然後喂給那個姥姥了,唯有自己的屍/體還保存的好好的,這並不是自己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而是這群女鬼都是好的探子,早就通過他們之前的聊天,知道自己還有一群同窗。


    她們到時候會用秘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然後把那群書生叫過來,再吃了他們。


    張書生當然沒想過去通風報信什麽的,他的心思都陰暗起來,憑什麽自己要被女鬼殺死,自己的那些同窗卻活的好好的呢,而且現在雨都停了,他們還可以去參加府試,還可以去殿試,去當官!


    這些事自己永遠都不能再做了,他嫉妒他們!


    張書生每天就跟在這些女鬼後麵,試圖發現她們的弱點,希望能殺死她們,自己希望那些能去科舉的書生被她們殺死是一迴事,自己想殺死這些女鬼為自己報仇又是一迴事。


    他跟在這些女鬼後麵,看著她們殺死了很多人,這些人有被美色迷惑的,有被金銀財寶迷惑的,全都丟了命,沒有一個人都逃脫出去的。


    看到這個情景,張兄一方麵感到快意,自己都被這些女鬼殺死了,憑什麽其他人能逃脫這樣的命運,他們死是活該!


    另一方麵卻感到不舒服,這些女鬼憑什麽殺人,他們是意誌軟弱,貪財好色,那他們也不該死啊,再說了他們又不是強迫良家女子,索取別人的錢財。


    而是這些女子主動送上門的,憑什麽判自己死刑啊。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女鬼的那個頭領對自己的屍/體施展了秘法,自己的屍體竟然能動了,他跟在自己的屍/體後麵,這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府試已經結束了,李胖子這群人已經考完試迴來了。


    張兄又沉浸在自己內心的鬱悶之中,要是那時候不下雨就好了,自己的盤纏絕對夠,那自己就不會住到山上去了,更不會遇到那些女鬼,更別說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等他迴過神,他才發現那群人已經走了,他跟在他們後麵,看著他們進了山,看著那些女鬼出現,看著他們尋歡作樂……本來以為還是老場麵,沒想到這中間出了一個變數。


    其中一個書生竟然逃走了!


    不過張書生也沒有在意,這人就是逃走也會被嚇破膽子,整個人以後就廢了。


    以前見到的人死在自己麵前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現在自己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麵前,張書生心裏更加的矛盾了。


    就在張兄心理矛盾重重的時候,他心裏的不平終於爆發了,那天也是一個書生來這裏借宿,來了一個女鬼誘惑他。


    他現在也對女鬼比較了解了,女鬼們都是先打聽好過來的有幾個人,一般是有幾個人就會來多少女鬼,當然有時候也會多來幾個。


    這次就來了一個書生,所以就一個女鬼過來誘惑他,結果這個書生意誌很堅定,美色,財寶在他眼裏都沒什麽,結果這個女鬼竟然被感動了,還說什麽他身上有浩然正氣,不是一般人,她是真心愛慕上了。


    還把事實的真相告訴書生,讓書生快點走。


    結果書生還有些不舍,再三保證會來救她之後,就迅速離開了,看的張書生一肚子氣,真是,什麽人啊這是。


    在他看來這書生也沒有比他強到哪裏去,美色,財寶都誘惑不住他,說不定是這書生肚子裏很餓,根本就沒想過這些,最需要的就是一碗熱麵而已。


    自己也不比他差啊,當時來的女鬼怎麽各個心狠手辣,到這個書生身上怎麽就來了個柔情蜜意,溫柔多情的!


    沒有誘惑到人,這個女鬼很快就被樹妖給懲罰了,張書生心裏想著活該,這是什麽眼光啊,明眼人就知道那個書生是不靠譜的。


    又過了幾天,張書生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就是之前逃走的那個書生,他竟然主動送上門了,還說自己手裏有什麽寶貝,要獻給樹妖,要樹妖把女鬼給他幾個,好打聽消息,幫著他升官發財。


    真是個蠢貨,這群女鬼可都是心狠手辣的,那個樹妖更是黑心的主,和她們談生意就是與虎謀皮!


    而且人喜歡的東西和鬼喜歡的東西可不一樣,你拿著破爛過來,誰稀罕啊。


    張書生剛這樣想,就看見了那個寶貝,隻是簡單的一團綠色的東西,他輕輕的一聞,竟感到渾身舒服不少,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個鬼啊,看來這東西真是個寶貝。


    那樹妖明顯是個有見識的,早就認出了這是什麽寶貝,竟然同意了,把他帶到自己的老巢,然後就暴露了自己的真相,明顯要把東西吞了。


    這個書生真是個缺心眼,竟然想著和鬼怪一起做生意,活該他被吃,誰讓他這麽不珍惜自己的小命,明明之前就逃走了,現在非得自己拐過來,有病!


    張書生毫不客氣的給白小飛扣了一個帽子。


    接下來的情景就出乎張書生的意外了,這個白小飛的真是身份竟然是道士,還會除妖。


    他原來就這麽有本事嗎?他們之前就認識了,自己怎麽不知道,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身邊就有這麽個高人。


    這真是高手在民間啊。


    兩人很快對打起來,張書生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恨不得自己能學兩招,然而他們的動作太快了,自己的眼睛根本就跟不上他們的動作,一時間樹洞裏麵隻有劈劈啪啪的對打聲。


    雖然眼睛跟不上,但他還是忍不住去看。


    他專注的看著,根本就沒留意周圍發生了什麽事情,等到他注意到周圍的噪音時,這才發現四周已經兵荒馬亂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燃起了大火,整個樹洞都在搖晃,就好像要塌了一樣,張書生很惜命,也顧不得最後的結局怎麽樣了,一心忙著要逃命。


    他現在也是鬼魂,按理說逃的應該快才對,可是這火實在厲害了,連他也感到危險,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才出來。


    然後躲的遠遠的,看到整座山都燃起了大火,聽見樹妖的慘叫聲,他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當他看著抱著自己骨灰盒的女鬼都去找白小飛了,白小飛還要了卻她們的遺願,送她們去輪迴,張書生不自覺的跟上了他們,畢竟自己現在也不是人了,也必須想辦□□迴啊。


    白小飛他們在前麵走,他就跟在後麵,本來他心中對這些女鬼心中有怨恨,但是隨著越走越遠,女鬼越來越少,他心中對這些女鬼的怨恨也沒有了。


    他們同樣都是可憐人,就是不知道是誰更可憐罷了。


    張書生現在看到她們一個個都入了輪迴,投胎轉世,忘記舊塵,又開始了自己的新生,心裏很羨慕。


    他聽白小飛說鬼留在世上就是因為心中還有執念,執念消了就能入輪迴,要不然留在世間越久,心性就會劇變,最後成了厲鬼。


    自己就這麽飄蕩在了人世間,難道也會變成厲鬼嗎?


    等這些女鬼全都消失了,張書生也離開了白小飛,跟著他走了這麽多地方,自己的心胸慢慢的開闊起來。


    古人都說讀萬卷書行千裏路,以前他沒時間沒金錢沒條件,現在不是什麽都有了嗎?


    張書生打算走遍天下,轉到哪裏算哪裏。


    他就這麽飄蕩在人世間,過了不知多少時間,轉了多少地點,見了多少人。


    不知不覺的他竟然轉到了京城,而且科舉最後的殿試正在舉行,他就這麽飄到了金鑾殿,看著所有人答題。


    每看一個人就搖一次頭,這都答的是什麽啊,自己一眼就能看出裏麵的不足,隻有兩三個勉強能入眼的,一個值得他拍案稱讚的都沒有,這都什麽水平啊。


    等到發榜的時候,他才發現,狀元,榜眼,探花,正是他勉強入眼的那幾個。


    他站在榜單前麵沉默半晌,才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心胸已經開闊無比,曾經讀過的書已經和走過的路聯係起來了,胸中水平不知道有多高,要是自己還活著肯定已經是一方大儒了。


    不過自己既然已經死了,就什麽都不是了,自己才華再高,也沒人知道了。


    但是他心裏一點都不怨恨,因為要是自己不死,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更不會用這個身份走遍這個世界。


    張書生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鬆,心中莫名的明白了自己這是要去地府了,馬上就要入輪迴,重新開始新的一聲了。


    張書生苦笑不已,原來自己的執念就是殿試,如今看到天下的才子都不如自己,整個心神都放鬆了。


    到了地府之後,閻王看了他的經曆也有些叫奇,還沒見過這樣的:“先生大才啊,要是想投胎我馬上就安排先生去;要是不想投胎,我手下正好還缺一個城隍,不知先生……”


    他話音還沒有落,張書生就大叫起來:“誰要去投胎了,當然去當城隍了,咳咳,我是說我也想為百姓做點事!”


    說完之後他自己都愣了,錯了錯了,他的執念不是殿試,而是當官啊。


    算了,反正這個執念馬上也要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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