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鑾殿上,稀稀拉拉的站著一些身穿雲龍朝服的官員,個個站得沒個正形,哈欠連天,對於此次朝會的不屑之情溢於言表,甚至有些官員表示,新皇隻不過是一個不通世事的黃口小兒,何必費心在乎?


    而在大殿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兩個身著九品朝服的青年男子正爭執著什麽。


    “孟謙鬱!你瘋了麽?!這裏可是金鑾殿!”


    “瘋了?我早就瘋了!小妹被這些個畜生害死時我就瘋了!江臨,我的事你別管!”


    “今日新皇朝會第一天,你就這樣鬧事,你不怕……”


    “怕什麽?從三年前開始,貪官汙吏捧高踩低官官相護,鬧得雲龍國不將國,江臨,你沒聽說嗎?叛軍,叛軍已經攻進城了!我即使是死,也要拉他們墊背!”左邊的青年緊握雙拳,雙目赤紅的盯著大殿中央幾個腦滿肥腸一品大員,咬著牙恨不得就撲上前去活撕了他們。


    右邊拉緊青年胳膊的是一個五官柔和,溫潤如玉的男人,男人眉頭緊皺著,生怕自己一不注意青年就會在這金鑾殿上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來。


    突然,嘈雜的大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剛剛還不斷在男人手裏掙紮的青年也驟然安靜如雞。


    這一切的緣由皆在那大殿門口緩緩走進的男人身上。


    逆著光,沈長風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向金鑾殿,一進殿門,目光便緊鎖在了大殿中那個象征著無上財富與權利的位置上,眼中的墨色愈發濃鬱,他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筆直如一杆標槍,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見沈長風緊盯著皇位不放,有些官員的心思就活絡了,也對,相傳這淮南王沈長風就是雲龍國最強叛軍中的頭領,難不成,攻進城的就是這位主?


    至於為何沒有對雲龍皇室斬草除根,這還不簡單,雲龍國重信義,大將軍大概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既能博個好名聲也能手掌大權吧。


    高,實在是高!


    許多自認為摸清了事實的官員想要上前與之交談,可一對上大將軍淩厲的目光,不知怎麽的,就萎了,安靜如雞,不好發出一絲聲音。


    時間飛快過去,而這次朝會的正主卻依然沒有出現。即使有著大將軍坐鎮,那些官員還是騷動了起來。


    張丞相重重的哼了一聲,滿臉不耐:“不愧是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兒,竟讓這麽多朝中重臣等他一人,豈有此理?”說罷袖口一揮,作勢向殿外走去。


    騷動的文武百官中,張丞相一派係的官員們瞅瞅張丞相,又瞅瞅沈將軍,猶豫不決。


    見這些牆頭草似的官員,張丞相一張馬臉拉的更長了,冷冷的掃了那些官員一眼,頭也不迴就要走。


    那幾個被張丞相“看過”的官員一哆嗦,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然而這個時候,一直被當做木頭人的沈長風卻動了,隻聽他冷笑一聲說道:“張丞相何必這麽急切,興許新皇有什麽事耽擱了,還是……張丞相認為自己的麵子比新皇還大呢?”


    驟然聽到沈長風的話,張丞相便知今天是討不了好了,從剛才見到沈長風時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別的官員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這淮南王沈長風的的確確就是雲龍國叛軍中最大一支的頭領。今日出現在金鑾殿上,不論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被小皇帝給招安了,自己於他都算是一隻無比麻煩的攔路虎。就是不知,這雲龍軍神準備如何對付他了。


    嗬,這朝堂上的事可不比行軍打仗,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思及此,張丞相反駁道:“大將軍何出此言,我張明瑞一生為國鞠躬盡瘁,也算是雲龍三朝元老,如今卻被一個黃口小兒這番作弄,這氣將軍忍得住,我可忍不住!”


    嗬,是想挑撥他和小皇帝的關係麽?沈長風心中冷冷發笑,果真如小皇帝所說,今日朝事絕不會太平。不過……感受到貼身掛在心口的那塊九天盤龍佩溫潤的質感,沈長風心頭一暖,昨晚碾轉一夜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也真應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沈長風腦中思緒紛飛,表麵上卻是一副沉著看著張丞相,沙場縱橫中積累下來的鐵血君威毫無保留的向張丞相壓去。


    張丞相不禁汗毛乍起,冷汗連連,但又不想在這文武百官中輸了氣勢,於是硬著頭皮與沈長風對視。


    局麵陷入了僵持。


    “喲,二位愛卿唱什麽戲呢?怎麽都不動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金鑾殿的拐角處,黎莫帶著老太監緩緩走近。


    坐上龍椅,見堂上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黎莫又道:“孤今日略感不適,去太醫院廢了這時辰,讓諸位愛卿久等了。”


    先前黎莫就在金鑾殿後的屏風中,那張丞相見到沈長風果然是忍不住了,一點頭腦都沒有就開始試探。這也不錯,至少讓他認清了朝堂上那這個張丞相的黨羽。不過,那兩個疑似與張丞相一派官員有仇的兩個青年倒屬於意外之喜了。


    黎莫經過一日修煉,雖說修為沒有撿起多少,但普通的望氣之術還是可以施展的。


    在黎莫眼裏,整個朝堂都被黑霧充斥著,而在這個昏暗陰森僅有幾點如螢火蟲般的光斑閃爍的地方,隻有兩個位置沒有被黑霧侵染。一就是這兩個青年所在的地方,他們身上所帶的浩然正氣簡直太明顯了,銀白色的光芒如同黑夜裏的明燈,鶴立雞群!


    而沈長風所在之處,雖也無黑霧敢靠近,但……黎莫微微皺了皺眉,沈長風很奇怪,無論是功德金光,浩然正氣的銀光甚至是殺戮血光都沒在這人的身上出現。這人所在的位置就那麽普普通通,但黑霧隻要靠近他便會如太陽下的積雪一般,迅速消融。


    他竟看不透這個男人!這個認知令黎莫很不高興。


    不過,不高興歸不高興,見張、沈二人對峙,黎莫估摸著,時機到了,該殺雞儆猴,好好招待謝謝蛀蟲了,於是便施施然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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