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被他一拽迴頭紅著眼問:“真的趕我走嗎?”

    皇帝卻再也忍不住不答這話,把人攔進了懷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朕怎麽舍得。”

    她懷孕後瞧不出有大變化,原本就不大的肚子被寬大的旗服一蓋就更顯得小了,直到這會兒換了解了衣裳才顯出那肚子來,看得出月份是不小了。皇帝撩起她的衣服把手探了進去在她肚子上輕輕摩挲,原本平滑的小腹這會兒凸得高高的他一手都掌不住了,腰身也不複往日的婀娜,但不知為何皇帝突然就對懷裏的人愛不釋手起來。

    他解了她的衣服在她露出的肚子上輕輕一吻,兩人難得這樣親密,這親密和頸項交纏又不同,蓁蓁不禁有些無措起來。皇帝將她摟到懷裏輕輕摸著她的肚子道:“朕瞧著像個男孩。”

    蓁蓁紅著臉輕輕捶了皇帝一下。“這會兒哪裏就知道了,皇上就是不喜歡公主。”

    “沒不喜歡,要是像你的公主,那得好看成什麽樣……但朕說這迴是就是了,你不信麽……”

    皇帝最後一句話消失在蓁蓁的嘴角邊。

    皇帝扶著她的腰低頭吻住了她,初時不過是輕輕地廝磨,漸漸地就不可抑製地熱切起來了。蓁蓁貼著皇帝的身體自然馬上就感覺到那變化了,她喘著氣低垂著眼去看他,無聲地在詢問他怎麽辦,卻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誘人。

    皇帝被她瞧得使勁地摟住她,發狠似地在她耳朵邊說:“你這麽看著朕是存心磋磨朕麽……”

    蓁蓁想起了秋華原來同她說過的,當她覺得不能服侍皇帝而皇帝又沒盡興時的那些辦法來。她伸手按著那些法子裏的一種弄了那麽一下,皇帝“嘶”地倒抽了口氣,驚訝地瞪著她:“你!你……你幹什麽……”

    皇帝這話已經說得磕磕絆絆,蓁蓁咬著嘴唇有點手足無措,她驚慌地收迴手像是犯了彌天大錯,“我就……啊呀!”

    她說著捂著臉轉過身去卷著被子把自己埋了起來,這不經意地推搡中皇帝哀嚎了一句:“你可饒了朕吧!”

    ········

    等紅燭燃了一半,皇帝靠在內裏,蓁蓁半躺在他懷裏由皇帝摟著,臉上一片嫣紅,她在皇帝身上邊畫著圈圈邊呢喃:“那天在承乾宮皇上讓顧總管來宣旨,臣妾真得沒想到。”

    皇帝悶聲笑了笑,把她亂動的柔胰抓在手裏啄了一下:“之前不是都給你看過草詔了嗎,有什麽好驚訝的,

    遲早都是你的,朕不過就是讓它提前那麽一小會兒。”

    蓁蓁想掙開手,哼了一句:“太招搖了嘛……”

    皇帝吻了吻她的額頭:“朕願意給你,就不怕招搖。”

    “臣妾怕太皇太後……”

    “就你心思多,朕不知道嗎?朕先和太皇太後招唿了才讓顧問行去宣旨的。”皇帝想起這事就鬱鬱,他看上去就是這麽沒分寸的人嗎?

    “老祖宗點了頭的事,就你小心謹慎。”

    “太皇太後真地允了?”

    皇帝捏著她的手點了點她的鼻子。“蘇麻喇嬤嬤去了一趟昭仁殿不過說了兩句話你麻利兒地第二天就卷鋪蓋迴永和宮了,跑得比兔子還快。你這麽守規矩知本分,太皇太後可不是疼你呢。”

    “臣妾不知道嘛……臣妾還以為……而且皇上那時不是說了要等臣妾再給皇上生一個皇子嘛。”她不自覺地摸了摸隆起的肚子,“這一個還不知是男是女呢。”

    “朕都說了,這迴也一定是個男孩。”

    蓁蓁問:“皇上怎麽知道?”

    “你若不信朕同你打個賭。”

    蓁蓁半撐起身子,瞧著皇帝,“怎麽賭?”

    “若朕輸了,朕就應你件事,反之亦然,如何?”

    蓁蓁眼睛一亮,笑顏如花:“一言為定,君無戲言。”

    她笑起來眉眼都彎成了一道新月,巧笑嫣兮,美目盼兮,不過如此。皇帝勾住她的脖子又想吻她,蓁蓁臉一紅,手貼上了皇帝的唇,推拒道:“皇上……不成……臣妾該走了……”

    皇帝拉下她的手,雙目中既是柔情亦是深深疲憊:“朕真得累得很,朕好之前就留在這兒陪朕好好歇歇。”

    皇帝這些日子又是三藩收尾,又是京城地震善後,還要催促福建姚啟聖施琅盡快督辦福建水師,兼之黃河水患的事情在朝堂上爭吵不休,所謂焦頭爛額不過如此。他的病一半是為了和蓁蓁賭氣裝出來的,另一半卻是真的心力憔悴給累的。

    他眼裏分明映著她的臉,蓁蓁心裏一動,低下頭偎進了皇帝懷裏

    “好……”

    ········

    有蓁蓁在旁照顧皇帝很快就從病中痊愈。冬至前一日宜嬪瓜熟落地,順利生下了皇帝的皇十二子。皇帝甚是高興,不但賞了宜嬪還差人去盛京賞了宜嬪的阿瑪三官保一百兩銀子。這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這

    後宮嬪妃裏皇帝最寵愛的就是宜嬪和才新晉了的德嬪,之前都風傳德嬪得罪了皇帝,可皇帝病中德嬪去了一迴一直侍疾到皇帝病愈,之後皇帝就又往永和宮走動了。

    好在德嬪宜嬪兩人如今都還不能侍寢,那些平素不怎麽得到皇帝注目的女人總以為這侍寢的空檔總能多了出來,沒想皇帝雖因宜德二嬪不能侍寢而空下來了,可也絲毫沒有雨露均占的意思,這些日子皇帝或是在乾清宮自個兒讀書批折子,或是按例去貴妃那,餘下便隻招了過去毫不打眼的蘇常在侍寢。算算日子這蘇常在如今十天裏竟能得個一兩日,雖比不過從前的德嬪住昭仁殿那麽打眼,卻也是如今後宮裏的翹楚了。

    蓁蓁聽說這蘇常在是在一天早上碧霜給她梳頭的時候。碧霜手巧,得蘇麻喇姑教了幾次後如今梳起頭來是有模有樣的了,用不了一刻鍾她就給蓁蓁把頭梳好了。秋華在旁看了直點頭。“倒總算沒辜負主子拿了昭仁殿給你換了這個手藝。”

    碧霜臉一紅,拿了皇帝新賞的琺琅嵌水銀鏡給蓁蓁照著問:“主子,這樣可好看?”

    蓁蓁左右瞧了瞧,這水銀鏡雖隻有巴掌大但勝在清晰遠勝於銅鏡,她滿意地道:“你如今這手藝是越法的好了,我瞧著比剛才精神多了。”

    碧霜道:“那是主子生得美,算不得奴才的功勞。”

    蓁蓁一聽笑了,打趣說:“你倒會說話,是不是又瞎和你秋嬤嬤學了?”

    “奴才說的句句是真的,比起那什麽蘇常在,主子才是那畫裏的仙女兒。”

    “蘇常在?蘇常在怎麽了?”蓁蓁不知怎麽突然提起這個人了,朝她看了一眼。

    碧霜頗為不屑一顧,“那蘇常在不過得了幾次寵,鍾粹宮那幾個宮女就輕狂了起來,走路的時候都拿鼻孔瞧人。哼,奴才看那蘇常在生得那樣平常,哪裏比得上主子半分的,她也就趁主子和宜主子身子不方便撿個漏。”

    秋華臉一沉,厲聲訓斥道:“放肆,主子跟前嚼什麽舌根!”

    碧霜不服氣,想也沒想就頂了一句:“奴才沒亂嚼舌根,大家如今都這麽說。”

    秋華沉著臉,也不與她在蓁蓁跟前分辨,冷冷地瞧著碧霜道:“傳遞宮中閑話依宮規打二十下手心板子,自個兒找張玉柱去領吧,領完了再迴來當差。”

    碧霜委屈地朝蓁蓁看,希望蓁蓁替她說幾句話。可蓁蓁來永和宮第一日時就說過,宮外的事張玉柱管,宮內的事秋華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

    既用了就信他們,她看了眼碧霜道:“若領過板子了當不了差就換霽雲來。”

    碧霜眼眶一紅,塞著鼻子應了一聲“是。”低著頭匆匆退下了。

    秋華歎了口氣,對著蓁蓁就要跪下,“都是奴才管束不力。”

    蓁蓁伸手托了她一下,“你也是不容易了,這麽多的事如今樣樣都是你在管,唉,這碧霜的性子終究是比霽雲輕浮些,你既知道了她這性子,往後多多管教她就是了。”

    秋華道:“主子說的是。”

    蓁蓁撿著梳妝台上零散的首飾隨口問:“說來我怎麽不大記得這個蘇常在了?”

    秋華道:“她是同宜主子姊妹一屆選進來的,如今住在鍾粹宮那,榮嬪娘娘這個人主子是知道的,她又哪會給這些新人機會。這蘇常在呢到底是一輪輪選進來的,難看說不上,就是生得不太打眼,上迴阿哥周歲在承乾宮的時候主子見過她,她就跟在榮嬪娘娘身旁。”

    蓁蓁想了一下就想起來了,“啊,我記得,那日她還穿了一身絳紫色的襖子。”

    秋華看了蓁蓁一眼,“主子記性還是那麽好,奴才可一點都不記得她穿了什麽了。”

    蓁蓁一個人坐那想了一會兒,突然“噗嗤”笑了一聲,秋華奇怪地看著她,問:“主子笑什麽哪。”

    蓁蓁道:“剛碧霜說蘇常在是撿漏,那不就說皇上就是那‘漏’麽。”

    秋華瞪了她一眼,道:“主子再說下去奴才往後都不知道怎麽罰這些小丫頭了。”

    蓁蓁一聽笑得是更歡了,她現在是越發不怕皇帝,平日裏還和惠嬪暗戳戳地沒少掰扯皇帝的閑話,秋華哪裏不知道她那點壞心眼,白了她一眼說:“我可求您了,和惠主子學點好吧。”

    蓁蓁打了秋華一下:“這就是惠姐姐最大的好處了。”

    秋華說不過她,隻能由她去了,但她一擰眉想起了另一茬,“不過……張玉柱也是聽到些話了……”

    蓁蓁拿發簪的手一頓,瞧著鏡子裏的秋華問,“怎麽了,這蘇常在可有什麽不妥?”

    秋華歎了口氣,“宮裏傳了也有些日子了,說這蘇常在雖長得平常,被榮嬪□□了一番後頗有些手段……再有些不堪入耳的齷齪話,奴才都沒臉說,主子不聽也罷。張玉柱也是宮裏的老人了,對這種沒什麽真憑實據的話是將信將疑。後來有一天他看見小梁子往鍾粹宮那邊跑的時候手裏抱了個包袱,神情鬼鬼祟祟的,張玉柱把人

    攔了打開包袱一看,裏頭竟是那……”秋華說到這不自覺地頓了頓。

    蓁蓁問:“是什麽?”

    秋華彎腰俯到蓁蓁耳邊,蓁蓁臉一紅,罵了一句:“這小梁子膽子太大了,竟把這樣的圖冊帶到宮裏。”

    “張玉柱那時也是這樣嚇唬他的,小梁子被一嚇就都招了,說這圖冊是榮嬪找來的……張玉柱一聽立馬鬆手了,鍾粹宮的事情咱們不好多說話。”

    蓁蓁臉上笑容漸漸褪了,這人若是別的宮裏的她倒會覺得秋華說的不過也就是個傳言,可她偏偏是鍾粹宮的。榮嬪爭強好勝又心思活絡,她要是想用點不入流的手段做點什麽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蓁蓁擔憂地說:“這事貴妃那兒知道了嗎?”

    貴妃如今雖說兩腳一隻都沒沾到坤寧宮的地磚,但是好歹宮務還是由她管,宮裏起這樣的傳聞她如果不管怎麽都說不過去。

    秋華搖了搖頭,但勸她:“您小心點就好,皇上其實不算看重蘇常在,貴妃那兒是敵是友咱們還沒摸清,別去摻和了。”

    “這個我知道。咱們多留個心眼就是。”

    ·······

    蓁蓁穿戴妥當就去承乾宮請安。她點掐得剛好,到時宮女正端著膳桌出來,貴妃剛用罷點心。她進屋時貴妃正在淨手,瞧了她一眼說:“你今兒這頭梳得好,往日沒見過這樣的。”

    蓁蓁道:“是我身邊這個丫頭梳的,大姑姑教了她幾日,她學了幾天自己又花心思琢磨,如今已經梳得有模有樣了。”

    “哦?”貴妃擦了擦手,衝碧霜道,“走過來我瞧瞧。”

    碧霜緊張得滿臉通紅,跪下道:“奴才……奴才給貴主子請安。”

    貴妃問:“這些都是你和大姑姑學的?”

    碧霜緊緊抓著膝蓋處的衣擺,“大姑姑教了手法,奴才練會了又琢磨了幾天就悟了幾個新發式出來。”

    貴妃聽得笑了。“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孩子,我身邊竟沒有一個比得上的。”

    碧霜把頭一低,“奴才惶恐。”

    貴妃對蓁蓁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是你心愛的丫頭我身邊也沒比得上她的同你換,隻是往後少不得同你把她借來給我梳頭,妹妹可是答應?”

    蓁蓁和貴妃現下處的還算和睦也不好推辭,於是笑道:“貴主子瞧得上這孩子的手藝是這孩子的福分,也是給臣妾臉麵。”

    貴妃微微一笑,蒼白的臉上多了絲神采。“如此便說定了。”

    兩人在東次間落坐,謝氏則抱了胤禛來給貴妃請安。過了周歲胤禛長得更快了,一天一個模樣,長得既像皇帝又像蓁蓁,尤其一雙玻璃珠子似的大眼睛,靈動活潑。

    蓁蓁這會兒月份也大了,自打出了上迴的事後大家就都不讓她抱胤禛了,可胤禛卻全然不記得上迴的事兒,每迴看見她就粘得緊,直笑個不停。這會兒在承乾宮全然不顧貴妃和其他人,非黏著蓁蓁和他玩,蓁蓁拿著布老虎和鼻煙逗了胤禛一會兒,說:“貴主子,今兒天好,外頭有太陽,臣妾想帶禛兒去花園裏走走曬曬吧。”

    貴妃朝窗戶外瞧了一眼,“是個好天,走吧,我也一起去走走曬曬。”

    貴妃要去,那就沒有蓁蓁拒絕的道理,兩人遂動身往禦花園裏去,這一出門帶著胤禛,帶著謝氏,又帶著各自的宮女,不知不覺身後就洋洋灑灑地跟了一大堆的人,所到之處太監仆婦紛紛避讓。

    虧得這都入冬了,禦花園裏隻有稀稀落落的幾枝梅花和落滿積雪的鬆柏,不過勝在今兒日頭好,又無風,太陽曬人身上舒服極了,連貴妃一貫蒼白的臉都被暖陽烘得都多了些血氣。蓁蓁還讓謝氏把胤禛頭上的虎頭帽摘了,把他的腦袋露出來曬了一會兒。

    這走了小半個時辰,貴妃看了眼蓁蓁凸起來的肚子,問:“妹妹可累了?要不要歇會兒?”

    蓁蓁點了點頭。這路前頭就有座小亭子,貴妃和蓁蓁本想在亭子裏歇個腳,走近了才發現竟已有個人已經捷足先登了。那是個穿平金棗紅色繡水仙常服的宮妃,蓁蓁瞧了一會兒認了出來,這人不就是最近飄在風口浪尖上的蘇常在麽。

    蘇常在見著兩人匆忙起身道:“給貴妃娘娘請安,給德嬪娘娘請安。”

    貴妃看了她一眼,神情古怪,蘇常在這才猛然想起,匆匆忙忙拿帕子擦了擦臉。

    貴妃和蓁蓁坐定了,貴妃指著身邊的位子對蘇常在道:“你也坐吧,本就是你先來的,我們這一來你若走了倒成了我們鳩占鵲巢了。”

    蘇常在忙唯唯諾諾應了,她這會兒眼睛還紅著,眼淚是擦幹淨了,不過臉上淚水衝過脂粉的痕跡仍能瞧得見。蓁蓁隻見過她幾次,記憶裏她著實是個不怎麽打眼的人,今兒又細細看,她除了皮膚生得白些五官長相實在沒什麽特別出挑的,論姿色還不如僖嬪她們幾個,身段麽,這大冬天裏大家都穿得厚也看不出什麽來。原本秋華說的蓁蓁隻有三四

    分信,這會兒是有七八分信了。她不禁心中一聲感慨:這榮嬪也真是好手段、好心思。

    貴妃自打剛才就一直在瞧蘇常在,蘇常在有些不好意思,抓著帕子垂著腦袋,不敢與貴妃對視,貴妃溫和一笑,問:“怎麽了,是想家了嗎?”

    蘇常在搖了搖頭,忽又點了點頭。貴妃道:“我記得你是鑲黃旗的吧,阿瑪是戶部管庫銀的。”

    蘇常在有些驚訝:“貴主子怎麽知道?”

    蓁蓁笑說:“貴人忘了呀,選秀的時候貴主子是主選,貴主子好記性,看過的人都記得呢。”

    蓁蓁這一說話,一旁的小胤禛聽見了唿地轉過頭來哼哼著伸手要娘抱。謝氏不敢讓蓁蓁抱,就坐到蓁蓁邊上,把小胤禛放膝蓋上。蓁蓁握著小胤禛的手輕輕晃動:“小壞蛋,大人說話,你在旁邊哼哼什麽呀?”

    小胤禛直著脖子,伸長了手就去抓蓁蓁係在胸襟的帕子,蓁蓁解下帕子給他玩,他一拿到手就一把塞進了自個兒嘴裏。

    蓁蓁和貴妃都驚唿了一聲,謝氏敢緊把帕子從他嘴裏扯出來,一方好好的帕子被他這麽一咬全沾了口水,胤禛還特別不服氣,揮舞著拳頭要把帕子搶迴來。

    謝氏道:“德主子,小主子這會兒長牙是見著什麽都愛往嘴裏塞的,可不能再把這個給他了。”

    貴妃是沒生養過的,好奇地問:“我瞧他喜歡的那個琉璃鼻煙壺他就不怎麽愛咬。”

    謝氏咯咯直笑:“貴主子不知道,最早小主子就愛咬那個,後來皇上送了那隻布老虎後小主子就專咬那隻布老虎了,唉,可憐那隻老虎被咬得線都斷了,腦袋歪了一半,也不知小主子什麽時候才能放過它。”

    貴妃和蓁蓁都笑得直喘氣,就連蘇常在也忍俊不禁,之前愁容滿布的臉上頭一次有了笑容。貴妃拿手指輕輕戳了下胤禛紅彤彤的小臉,“在我跟前都裝得乖乖的,原來你竟是個愛咬老虎的混世魔王啊。”

    小胤禛扯住貴妃的袖子咯咯直笑。蘇常在羨慕地看著她們,不禁誇道:“小阿哥真可愛。”

    蓁蓁笑著看著她,有意無意地說:“妹妹如今得寵,不久也定能開花結果的。”

    蘇常在聽得這話,膝蓋上的手一顫,臉上的笑容立時黯淡了下來。得寵?榮嬪都要她做什麽學什麽?他們都不當她是個人了,她不過是個皇帝閑暇時的玩物,是個榮嬪用來給自己兒子謀前程的墊腳石,得寵的是貴妃這樣掌後宮事的,是她吳雅氏這樣出身包

    衣卻越過她們一幹正身旗人封了嬪的。

    但蘇常在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隻要她敢訴苦,榮嬪定能剝了她。她紅著眼看著調皮的胤禛問:“貴主子、德主子,我能抱抱小阿哥麽?”

    她眼神透著深深的懇切,蓁蓁看她可憐想她怕是想抱一抱胤禛沾沾生子的運氣就衝謝氏點了點頭,“你當心點,這孩子皮著呢,小腿可有勁了。”

    謝氏把小胤禛遞到蘇常在懷裏,小胤禛從小就不怕生人,更何況這會兒貴妃蓁蓁都在,他隻當又是有個姐姐或是姨娘來逗他玩,一鑽進蘇常在懷裏就扯著她衣襟上掛著的十八串玩。蘇常在輕輕摟住懷裏這柔軟的小身子,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讓她鼻子一酸,險些眼淚又掉下來。

    她的孩子啊,就這樣死在了榮嬪灌給她的那一碗碗烏黑的藥裏,連來到這世上的機會都沒有。

    胤禛玩了一會兒十八串,忽然眉頭一皺,接著一股白煙從他屁股底下冒了出來,還夾雜了一股子熱氣和酸味。謝氏一拍大腿嚷道:“唉呀,小主子尿了。”

    蘇常在經她這一嚷才迴過神來,謝氏忙把胤禛舉了起來,可這會兒蘇常在的衣服上已經被畫了個老大的地圖了。胤禛在旁踢著腿直笑,蓁蓁羞得臉都紅了,忙衝蘇常在一個勁的賠不是,“妹妹對不住,害你好好的一件衣裳毀了,我……我迴頭賠你一件。”

    蘇常在連連擺手,“不礙事不礙事的,阿哥也是無心的。”

    貴妃道:“這衣服都濕了穿不得了,去我宮裏換件吧,我有幾件舊衣裳也就穿過一兩迴隻是顏色太鮮亮了我如今穿不得了,你若不嫌棄我尋出來給你吧。”

    蘇常在一聽又喜又驚,若是能搭上貴妃這條船,往後榮嬪也能收斂點了。即便這樣想,蘇常在仍是矜持了一番,“臣妾不嫌棄,就是……就是怕擾了貴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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