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開啟某甲的烏龜殼, 70%防盜比例, 防盜時間72小時  章嬤嬤打聽來了蓁蓁的背景後,沒隔幾日,為的怕李貴人不依不饒,綺佳就讓人將蓁蓁調到她宮裏做侍女, 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


    為此蓁蓁不顧傷勢硬是跑到了翊坤宮正殿要給綺佳磕頭。綺佳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隻覺得好笑,便讓他起來, 比起那天在慈寧宮花園的狼狽樣子,蓁蓁收拾過後除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更兼了一張標致地鵝蛋臉, 因是年紀還小的緣故,兩頰都還微微有些圓潤。被綺佳盯了好一會兒, 臉還紅了起來。


    倒是個難得標致的孩子。這念頭在綺佳心裏一晃而過。綺佳笑嗬嗬地讓齡華送她出去,蓁蓁又是對著齡華對綺佳千恩萬謝,齡華領她迴房和她也叨叨了幾句:“我們主子脾氣是宮裏出了名的好,你也是巧了到我們主子手裏。也別擔心了,李貴人行事從來沒分寸,可我們主子卻是菩薩心腸, 主子既然保了你你就安心的養傷就是了。”


    如此, 蓁蓁就在翊坤宮養了好些日子,閑來無事,齡華等幾個大宮女也會來瞧她。而綺佳因還忙著大行皇後的喪事, 一時之間倒是忘記了還有這麽個人。


    一日, 蓁蓁正給自己換著『藥』, 隻聽有人嗒嗒敲門,蓁蓁以為是齡華他們幾個,便喚道:“姐姐,我正換『藥』哪,勞煩您等下。”


    門外的人卻是不聽,直接推開了門,蓁蓁驚得立馬想找被子蓋著自己,但見到來人一下子驚訝的叫了出來:“秀秀!”


    “蓁蓁,你可還好麽?”


    來人是叫音秀,本來與蓁蓁是一同入宮伺候的包衣。兩人在宮外時就住得近,打小就玩在一起,進宮又在同一年,頗為惺惺相惜。


    “我聽慈寧宮那邊太監說你傷了,嚇得一晚上沒睡著。去找了你可連人都不見了,急的我哭了。最後還是賄賂了那邊的首領太監,才告訴我你被翊坤宮妃帶過來了。”


    音秀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蓁蓁見狀趕忙安慰她幾句。


    音秀見著蓁蓁的傷又是抱著蓁蓁哭了好一會兒,蓁蓁本是已經緩過來了不少,被她一哭,當日的情形又想起來,更是一陣陣地後怕:“秀秀,那天要不是翊坤宮娘娘,我怕是都要沒了。你不知道,我……”


    音秀恨然地抓著蓁蓁的手道:“李貴人向來如此,我在鹹福宮你可知道她打傷過多少宮女,就算是我曲意迎逢她,也被她賞過巴掌。”


    蓁蓁聽得如此更是後怕:“我也不知是怎麽得罪她了,她不由分說就讓太監打我。”


    轉念一想,蓁蓁又是一驚,“那天為了我的事,翊坤宮娘娘和她起了好大的矛盾,你可不要讓李貴人知道你來瞧我,不然她定不會放了你。”


    “傻姐姐,我怎麽會不知道,我本就是悄悄來的,再說李貴人從來不管我們這些下人的死活。”


    音秀替蓁蓁擦了擦眼淚,又拿過床邊的『藥』膏,要替蓁蓁把沒換完的『藥』給補上,“講真的,李貴人生的美,就是這脾氣實在讓人受不住,怪不得皇上也不喜歡她。”


    蓁蓁的傷口上塗著『藥』,不免疼痛,她嘶啞咧嘴地倒抽冷氣,音秀噗嗤一下笑出來了,拍了她腦袋:“就你嬌氣,從小就怕疼,這迴可知道怕了吧?”


    蓁蓁趕忙點頭,“怕,怕死了,怕得我現在入夜都不敢走出翊坤宮了。”


    音秀仔細端詳了會兒手裏的『藥』膏,上好的黃地小瓷瓶,裏頭的『藥』膏還散發著淡淡的花草香,一瞧就知道不是太監大夫開給宮人用的,而是上用的好東西。


    “你真有福氣,能到這翊坤宮來,聽說娘娘好相與不說,皇上也常來翊坤宮看娘娘。”


    音秀拿手點著蓁蓁的腦袋,“你說說是不是因禍得福了?迴頭瞧見了皇上可要給我好好說道說道。不像我,鹹福宮一年皇上也去不了幾迴。還受著氣。”


    “你這麽想見皇上呀。”蓁蓁湊過去瞧著音秀,音秀臉上一紅,朝蓁蓁打了過去,兩人立馬笑鬧成了一團。過了好一會兒,音秀才迴得鹹福宮去。


    如此蓁蓁就算是這翊坤宮的人了。呆得日子久了蓁蓁就慢慢感覺出這翊坤宮的好來,這好不是說鈕主子如今是皇上妃子裏地位最高的人,來了這就是攀上了高枝兒,而是這翊坤宮是個人人各司其職賞罰分明的地方。


    蓁蓁初來乍到自是不配到殿裏服侍的,如今交派給她的是每日清掃院落等的一些雜活,偶爾主子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出來讓她去傳個話喊個人也都是斯斯文文有章有度的,完全不像有些主子身邊的姑姑仗著伺候主子的體麵就對小宮女們頤氣指使。


    蓁蓁知道這就是家中大哥哥說過的上為之,下效之,翊坤宮能這樣都是因為鈕主子就是這樣待人的。


    一想到大哥哥蓁蓁禁不住對著地上的一堆枯葉悄悄抹起了眼淚。她進宮時恰好是大哥哥在雲南失蹤的時候,大伯父年事已高聽到這消息當時就病倒了,她本還想著進宮後總要打聽打聽大哥哥的下落,可一邁進了這高牆才知道後宮和前朝真正是咫尺天涯。


    “你阿瑪的身子好些了嗎?”


    傅達禮握著湖筆的手一抖,險些在紙上留下一團墨。他隔下筆,忙道:“勞皇上隆恩遣了太醫去瞧,如今喝了幾帖太醫開的『藥』好多了。”


    “終是朕讓你在雲南身陷囹圄你老父才病倒的。”


    傅達禮忙起身跪到一旁:“臣原係包衣佐領末員,蒙皇上累升翰林院侍讀學士,若不能為皇上赴湯蹈火,有負皇上知遇之隆。”


    皇帝臉上微微有了些笑容,眉間的皺紋也舒展了些。“你啊過於拘謹孫在豐又略不羈了些,你倆這『性』子怎麽就不能均一均呢?”


    傅達禮一愣,微揚起頭瞧皇帝,見皇帝黑亮的眼睛裏隱隱有著絲笑意傅達禮這才明白皇帝約『摸』是在同他說笑呢。


    “臣……臣不敢……”


    皇帝失笑:“算了算了,今兒就到這吧,朕要去太皇太後那了,你退下吧。”


    皇帝擱下筆,顧問行將皇帝批閱過的題本收到黃緞裹的木匣子裏抱出去交由跑腿的小太監送往六部。皇帝從紫檀長桌後起身,傅達禮跪到一旁恭送聖駕,皇帝從他身前經過往乾清宮去了。瞧著皇帝的清減的背影傅達禮突然意識到皇帝這些日子真是消瘦多了。


    蘇麻喇姑抬起手腕,前朝的青花瓷壺裏的水緩緩流注到青花瓷杯中,片刻後一陣淡淡的茶香從敞開的杯口冉冉飄散開來。


    蘇麻喇姑這套泡茶的功夫自成一派如行雲流水一般十分獨特,皇帝竟從未在其他人那見過類似的手法。小時候皇帝還好奇地問過,蘇麻喇姑那時隻是笑笑說了一句“不可說”。


    皇帝還是先帝的三阿哥的時候最喜歡上祖母這來,不僅僅因為祖母對他總是很親切,還因為蘇嘛總會泡上一壺好茶,準備一疊親手做的點心,在他吃的時候眯著眼睛笑,溫聲細語地對他說:“三阿哥日後一定會成為一代聖主。”


    他想這一定是蘇麻喇姑對他的期望,也就因為這句話,登基那日祖母牽著他的手走上金鑾殿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的時候他才會那樣無所畏懼。


    皇帝捧起來瞧了眼,到底還是順治年間的老東西,茶杯溫熱的杯身烘得他的掌心暖唿唿的。


    “嶽樂可有消息迴來?”太皇太後沉穩的聲音彌漫在這茶香裏靜靜地散開。


    “還未曾。”皇帝喝了一口茶,慢慢道,“祖母不必擔心,安王一貫穩重,此去必能平逆的。”


    太皇太後往後靠了靠,皇帝忙拿了個軟墊墊到祖母身後,太皇太後抓了他的手腕讓他挨著她坐。她細細瞧著皇帝,覺得他同從前並無不同,卻又處處不同了,也許是因為明顯消瘦的臉龐,也許是因為眼裏多了的那絲風霜。


    皇帝眼角一彎,道:“朕方才去瞧過保成了,才喝了『奶』睡得可熟了,聽說這幾天開始頑皮了,總動來動去地想翻身。”


    太皇太後笑了,“那是像皇上,皇上小時候也是這樣,孫氏和文氏有陣子怕你滾遠了摔下炕隻能整夜地抱著你睡。”


    “是。”


    蓁蓁應了一聲便起身去拿她練寫的那些字去了,皇帝衝著她的背影一挑眉,道:“這丫頭,一段時日沒見看著倒是穩重了不少。”


    “女大十八變麽,何況秋華走了後臣妾身邊得力的人也就剩齡華同她了,她是聰明心細的自然知道自己得穩重起來。”


    綺佳說罷毫無猶豫地落一下一子,“哢嗒”一聲後雖還未能破了皇帝的攻勢卻也讓皇帝方才那一招的殺傷力大減了。


    “秋華?”皇帝從棋盒裏又『摸』出一枚白子,“哦,就你身邊那個瘦瘦高高的。原來你給放出去了啊,難怪朕剛才怎麽覺得你身邊少了個人。”


    “是,臣妾作主讓家裏在正白旗包衣裏給她尋了個殷實人家配了。”


    皇帝瞧了她一眼。“你倒是有心人。”


    “她服侍臣妾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蓁蓁迴了一趟翊坤宮去取她練字的紙,因是皇帝要看耽誤不得事她這一來一迴走得頗快,如今已是盛夏了,縱然過了午時日頭還頗為毒辣,到乾清宮時頭上她粉白的臉上被曬得紅彤彤的,額頭上也都是汗。


    她停了停,理了理衣裳又解了帕子抹去頭上的汗,正要進殿後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姑姑。”蓁蓁一迴頭見李煦一手扶著帽子一手夾著一個檀木的匣子踩著漢白玉的石階而來。


    因帶著帽子他雖然也出了不少汗,但臉倒是沒被曬紅。“李大人。”


    這兩年來李煦時常往返於內閣和乾清宮,因有雪夜那一事,蓁蓁同他較其他人自是親近些。“有這個倒是好。”


    李煦見她指著他頭上的涼帽,順手拿了下來。“其實也不舒服悶得很,也就能遮遮日頭。”


    兩人說著並肩走進殿裏。李煦到底是個漢子,一進屋裏沒了風,一股汗味就飄了過來。李煦自己也聞著了,尷尬地衝蓁蓁笑了笑,他身上沒帶汗巾子,隻能拿袖口擦。


    蓁蓁忍著笑,她解下自己的帕子,遞出去前又略覺得不妥便塞了迴去,拐角處就站了個小太監,蓁蓁快走兩步同他道:“去打盆水來給李大人抹個臉。”


    李煦笑笑『摸』了『摸』濕乎乎的腦袋:“勞姑姑費心了。”


    蓁蓁一笑『露』出嘴角旁兩個淺淺的酒窩。“大人還是弄得清清爽爽再進去吧,這樣皇上瞧著心裏也舒坦些。”


    這兩年來蓁蓁個頭竄高了不少,身形日漸婀娜起來,身上的稚氣褪去,如今一日比一日出落得清麗。她這一笑讓李煦一時瞧花了眼,呆呆地望著她隻頭微微動了動。蓁蓁忍不住低下頭拿帕子檔住了嘴角,心裏卻偷偷笑了:這人還是這麽呆。


    蓁蓁等李煦擦過臉才掀了簾子進到屋裏。皇帝和綺佳一盤棋正殺到要緊的時候誰也沒留意到她進來。“皇上,李大人來了。”


    綺佳手一頓,抬起眼睛問:“臣妾先去避一避吧。”皇帝兩眼還盯著棋盤,下巴卻是一點。


    綺佳領著蓁蓁掀了簾子出來,李煦是皇帝的心腹自然能洞悉幾分皇帝的心思,猜到了皇帝心中對這位主子將來的打算,此時忙跪到一旁。“奴才給主子請安。”


    綺佳見他夾在胳膊裏的盒子上貼著兵部的封條心知定是打南邊來的奏報了:“你快進去吧,皇上等著呢。”


    “是。”


    李煦待綺佳和蓁蓁走遠了這才掀了簾子進屋,“皇上,康王的信到了。”


    皇帝原本盤腿坐在炕上,聽到這話兩眼一亮立刻跳下了炕。他幾步走到李煦跟前一把撕掉封條,在要打開蓋子前他的手指偏在蓋子上頓了一頓。皇帝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眼中便再無猶豫,他食指向上一挑啪地一聲掀開了匣子。匣子裏除了兵部上陳的題本外最上頭躺著的是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信封上署著“進剿福建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傑書”數個大字。


    皇帝撕開封口抽出信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此信是密件內閣中書並無權謄抄,故李煦也並不知道信中說的是什麽,但見皇帝臉上微微浮現出的喜『色』他料定是福建出現轉機了。皇帝一口氣把信看完難耐心中的激『蕩』,攥著信紙在屋子裏來迴踱步。太久了真得太久了,自打康熙十二年他下旨削藩到現在,他終於能看到勝利的曙光了。


    “耿精忠投降了。”


    李煦眼睛一亮“咚”一聲跪了下來。


    “奴才恭喜皇上,如此康王平定廣東指日可待了!”


    皇帝猛一轉身。“顧問行!”


    顧太監在屋外應了一聲“奴才在。”皇帝道:“速傳塞『色』黑和明珠進宮。”


    皇帝又對李煦道:“你迴去將這封信謄抄並發六部傳閱。”


    李煦笑著“哎”了一聲從皇帝手裏接過書信。皇帝此時心情大好微微笑著衝他一挑眉。“可別再抄錯字了。”


    李煦“嘿嘿”一笑。“哪敢啊,皇上罰了奴才一年俸祿,奴才那一年每天都節衣縮食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想忘都忘不了。”


    皇帝瞪了他一眼,卻並不生氣。“油嘴滑舌,好了,看你報捷有功朕補你半年的俸祿。”


    李煦聽了忙道:“謝主子賞。”


    “快滾。”


    皇帝抬腿做勢要踢他,李煦忙打了個千倒退著出去了,他長舒了口氣,戰事如今有了轉機看來天下平定是指日可待,到那時便有他一展長才的機會了。他眯了眯眼,覺得那天似乎更藍了,那日頭也沒那麽毒辣反而可愛起來了。


    “李大人。”


    李煦轉過身,見蓁蓁捧著他的涼帽站在屋簷下,“您的帽子。”他一『摸』腦袋這才想起他剛才擦汗時把帽子摘了就忘拿了,方才在屋裏皇帝心裏記掛著南方戰事竟也沒注意。


    “多謝姑姑了。”


    他伸手接過帽子,指尖不經意地滑過了蓁蓁的手掌,蓁蓁並無察覺,李煦的耳朵卻是悄悄紅了。


    “姑姑真是我的吉星……每次遇到姑姑就有好事。”


    “什麽?”蓁蓁正要走,聽見李煦這話迴過頭一臉的茫然。李煦輕輕咳了下道:“康王傳信迴來,福建大捷皇上聽了龍心大悅,說要補我半年的俸祿。”


    蓁蓁是知道李煦抄錯字被罰俸祿的事的,這會兒一聽便笑了。“恭喜李大人。”


    她隻是來給李煦送帽子的乾清宮的屋簷下不便久留,說完她就轉身走了,隻留李煦還呆呆地站在那,望著她娉婷的身影久久。


    ······


    前線大捷的消息像一陣風吹遍了整個京城,雖南方戰事仍在但如今形勢已然逆轉,平涼那周培公勸降了王輔臣解決了西北之患,如今康王又『逼』降了耿精忠圍住了尚之信,三逆其二已大定,剩下的隻待合圍吳逆了,這如何不振奮人心。


    此時皇上一貫寵愛的馬佳氏又為皇上誕下一位皇子,皇帝心裏高興去看了小阿哥好幾次,仁孝皇後去世到現在宮裏終於是開始有了笑聲。


    當然這也不是人人都高興,鹹福宮少了皇帝的雨『露』就總是陰沉沉的。


    “音秀姐,主子找你。”音秀歎了口氣意興闌珊地應了一聲“來了”。


    王貴人在屋裏翻箱倒櫃地不知在找什麽,“我那支鳳釵呢?”


    音秀忙上前幫著找:“主子說的是哪支鳳釵?”


    王貴人瞪了她一眼。“蠢貨,還有哪支,自然是我從娘家帶來的那支啦。”


    音秀挨了罵不敢還嘴,反而是笑著道:“主子那支鳳釵貴重,奴才給主子好好地收在箱子裏呢。”音秀打開黑漆檀木箱從箱底尋出一隻描金紅漆盒來,王貴人搶了過來打開盒子,裏頭正躺著她要的那支鳳釵,她臉『色』方霽。


    這支鳳釵是她入宮前母親所贈,用了足足四兩黃金打造,整個造型栩栩如生,鳳鳥的兩隻眼睛鑲著兩粒米粒般大的紅寶石,王貴人一直甚為愛惜,不輕易拿出來。她坐到梳妝鏡前讓音秀給她將金釵戴上,音秀扶著她的發髻慢慢將金釵『插』入,一邊問:“主子怎麽想起戴這件首飾了?”


    王貴人照著鏡子比了比,示意音秀再往裏『插』一點。


    “還不是那馬佳氏多事,生了個兒子巴不得所有人都曉得,如今正在打仗也不知道低調些,這才剛一出月子就給各宮都發了帖子邀人去瞧小阿哥,瞧她那得瑟勁兒。”


    音秀聽了王貴人這一番抱怨勸道:“這也難怪,馬貴人一向得皇上寵,何況宮裏如今給皇上生養最多的就屬她了。”


    王貴人“啪”地放下手裏的梳子。“呸,看不慣的就是她這樣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一個員外郎的女兒,太皇太後找來給皇上開葷的,如今就仗著肚子在宮裏橫著走,敢情合宮就她一個能生嗎?”


    音秀一開始沒聽明白“開葷”是什麽意思,見王貴人眼神閃動突然就明白了。她臉一紅往後退了一步垂下了手。


    “主子,戴好了。”


    王貴人對著鏡子搔首弄姿了一番。“好看嗎?”


    入關前,太宗皇太極手下統共隻有兩黃旗,內裏用的包衣也都是兩黃旗那麽百來號人,直到入關後皇帝才管轄三旗,佐領也大大擴充,選入宮伺候的包衣才多了許多生麵孔。


    太皇太後念舊,昔年盛京用過的包衣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這額森當年是盛京的五個膳房總管之一,她還曾一時興起想給他配婚。一想起這些陳年舊事太皇太後的笑一時更多了那絲絲暖意。


    “是呢,是呢,我都記著呢。他那條腿到也不是白折的,如今可不是有了這麽俊的孫女麽。”


    蓁蓁見太皇太後連她阿爺左腿是瘸的都知道很是嚇了一跳,原來阿爺酒醉後說的那些都不是胡話啊。


    “你阿爺這個渾人有福氣,你進宮能跟了你主子娘娘也是個有福氣的人,往後就在宮中好好伺候吧,迴頭蘇麻喇去傳個話,就說額森沒白養這個孫女兒。”


    蓁蓁福了一福道了聲“是”便退迴了綺佳身邊。屋裏人又說起了別的話題,蓁蓁覺得有人在看她,她微抬起頭,見是那才進宮不久的宜嬪,她見蓁蓁瞧了過來,嘴角兒一彎,她生得十分美貌,穿著打扮又亮眼,這一笑便極是明豔。蓁蓁不知道為什麽臉一下就紅了,忙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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