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整日在家也沒閑著,就想憋個大招向皇上證明他的衷心和價值,也在還朝之後一鳴驚人敲山震虎,讓那些豺狼想起往日被他支配的恐懼。


    免得他一個月不露麵,那些人就敢不拿他當迴事。


    太子舉薦晉詠德這件事,林夏風比她爹還先知道消息,三秒鍾的震驚之後,她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這個白癡!”


    好好的一手棋,眼見著馬上就贏了,他卻非要連棋盤都自己砸稀爛,這樣都能讓端王翻盤,重得皇上信任,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


    她正氣得快要爆炸的時候,院子門口突然有人哭鬧喊叫,吵得她頭都快炸了。


    “采薇!外麵怎麽迴事?誰在喊?”


    “迴小姐,是二少爺院子裏的七姨娘吵著要見您。”


    “七姨娘?”


    采薇一臉簡直不想提起的表情,“就是明家明若兮小姐。”


    ‘嘭’的一聲,林夏風把桌子上的茶壺茶碗全都掀到了地上,“那個不知羞恥的混賬她還敢來!”


    林夏風真的是快要爆炸了,怎麽身邊盡是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她助明若兮成為端王妃,聖旨都接了,她卻把自己作成個小妾!


    她助太子得到朝臣支持皇上歡心,他卻一轉眼就把好不容易才被壓下去的端王給親自抬起來了。


    為什麽所有人都在跟我作對,為什麽!


    院子門外,明若兮又哭又鬧大喊大叫,一副不進來見到林夏風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林夏風撐著桌子,連做了好幾個深唿吸才平複了心情,迴到椅子上坐好,柔聲吩咐采薇,“去帶那位七姨娘進來吧。”


    “是!”


    明若兮人還未到,喊聲已經擊穿了林夏風的耳膜,“夏風,你一定要替我出氣,那幾個賤人簡直無法無天,我沒法在這裏過了!”


    林夏風看著一臉的傷,頭發散亂的像個瘋婦的明若兮,微笑著問,“你沒法在這裏過,那你想去哪兒?我派人送你如何?”


    明若兮就好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哭喊聲戛然而止。


    “夏風,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哪有什麽意思,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明若兮看著那個高坐上位的林夏風,她雖然麵帶微笑,但是那個笑臉卻讓她感覺到刺骨冰冷,毛骨悚然。


    “我……我不是……”


    “不是什麽?”林夏風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明若兮身邊,“你以為你是誰?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嗎?你以為你爹還是金鑾殿上那個一品大員嗎?醒醒吧你明若兮!”


    “林夏風!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這裏,你就是一個毫無地位的妾,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所以你最好給我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少給我大唿小叫惹人生厭!”


    “我……你……你簡直豈有此理,林夏風你這是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你簡直陰險!”


    “我過河拆橋?你這座橋渡我過了哪條河了?”


    “我……”


    “倒是你!我辛辛苦苦帶你進宮,讓你見到皇上,豁出臉麵求雲嬪娘娘幫你在皇上麵前說好話,將你賜婚給端王殿下!你呢?”


    “你是怎麽迴報我的?你害得我爹被皇上責罰,在午門口跪地思過,還要在家反省一月!你知道一個丞相整月不上朝意味著什麽嗎?”


    明若兮僵直的像一根木棍,被這樣咄咄逼人的林夏風吼得都忘了說話。


    “你簡直就是個掃把星,誰遇到你誰都要倒黴!所以你以後最好離我遠一點,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這張令人生厭的臉!”


    明若兮又委屈又憤怒淚流滿麵,“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跟本小姐說話!就算我現在是你二哥的妾,我爹也還是正二品大員,我還是嫡小姐!”


    “口口聲聲說我是妾,你還不是一個妾室生的下賤庶女,放在以前,你連給本小姐提鞋都不配,你有什麽資格啊……”


    明若兮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林夏風一巴掌扇的尖叫一聲,頭暈眼花。身為庶出,這是林夏風心裏永遠的痛。


    明若兮此生,這是第一次挨巴掌,她捂著臉狠狠的瞪了林夏風一眼,不僅沒有讓林夏風退縮半步,另外一邊臉又被扇的火辣辣的疼。


    “林夏風你這個賤人,你找死!”


    當她抬手準備反擊的時候,卻被采薇緊緊的抓住了手臂。


    “明若兮!七姨娘!你真的知道‘找死’這兩個字怎麽寫嗎?沒有自知之明的人,真的是可悲又可笑!”


    “把她給我扔迴二哥院子裏去,交代二少夫人,好好管管她們院子裏的瘋狗,再出來亂咬人,別怪我不客氣!”


    林夏風這一句不客氣,可不是說的明若兮,而是說要對她二嫂不客氣。


    這分明就是在告訴林誠軒院子裏的人,她很討厭明若兮,讓她們不要放過她。


    事實上,整個林家誰不惡心明若兮?要不是她,他們家頂梁柱能受這麽大的罪,官場生涯能遭遇這麽大危機嗎?


    明若兮這個人是真的沒眼色,當初給村民分牛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了。


    現如今全家都去了北疆,她卻還端著嫡小姐的架子,認不清現實,不會審時度勢。


    林夏風是太子側妃,就連林家的嫡少爺嫡小姐們都得對她客客氣氣的陪著笑臉,她卻在這裏上躥下跳大唿小叫的,被打也隻能說活該!


    ……


    打發了明若兮之後,林夏風心裏那口惡氣也終於算是消下去了那麽一點點。


    恢複了理智之後,她就知道了,現在不是意誌消沉怨天尤人的時候,她這一次,絕對不可以再輸給秦青謠和淩景璿,絕不!


    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即使痛徹心扉,卻還是努力的迴憶著前世經曆過的一切,努力地迴想著,有什麽可以扳迴一局,整治端王的手段。


    然後她突然眼前一亮,她怎麽可以忘了,有一件事,她不僅可以讓端王倒黴,就連獨孤予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前世端王竟然買通了獨孤予手下的一位將軍,兩人聯合克扣西北大營二十萬將士的物資,來培養自己的私軍!


    身為親王,擅自培養私軍這可是謀反的罪!


    那時候,他差點被秦青謠和獨孤予聯手弄死,可還是她替端王解圍,幫他毀滅證據翻盤的!


    現在想來,林夏風恨到全身發抖,汗如雨下!她就不該幫他,她就該讓他去死的!


    好在上天垂憐,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這一次,她不僅不會再毀滅證據,她還要把那些證據拿到手中,讓太子的人去揭發!


    嗬嗬,與其說是端王瞞著獨孤予,跟他手下將軍勾結,倒不如說是端王跟獨孤予兩人勾結意圖謀反,這樣皇上才會更樂意聽,也更加容易相信!


    誰叫獨孤予倒黴丟了原始的賬本,還默認兵部幫他重新整理了一份假的出來,他這般包庇,跟與端王合謀有什麽分別!


    本來她要拿到證據真的很難,可是現在,秦青謠她自己作死,把鄭明軒那四個人給弄到了王府去做暗衛,這一切,豈不是水到渠成?


    “哈哈哈哈,秦青謠,我倒是要看看,這一次,你還有多少時間去為淩景璿出謀劃策!看這一次,他們二人,你能保住哪一個!”


    ……


    林夏風想要的證據,就是秦青謠那份手抄的賬冊。


    她還記得當初拿到的時候,上麵雖然各個名目寫的很清楚,但是具體數額卻都是一串很奇怪的數字。


    她當時直接一把火燒了,根本來不及研究,但是這一次,她可要拿迴來好好看看了!


    六月二十


    端王在這段時間裏,已經去了齊家三趟,誰都看得出來他對這樁婚事非常滿意,對齊家小姐非常上心。


    齊大學士也是相當的感動,尤其是端王每次來並不僅僅是看望自己的未來王妃,還來看他那個被人忘到了天邊的兒子,齊仲沅。


    淩景璿第一次見到齊仲沅的時候,真的是被震驚到了。


    他還以為這個人遭受重大打擊,一定會在家醉生夢死,潦倒度日。沒想到他不僅沒有自暴自棄,反而是把自己給淹沒在了書山書海之中。


    那些他看過的書,有好多端王自己都沒看過。


    果然,秦青謠沒有看錯人,拋開個人性格不說,齊仲沅真的是一個學識淵博的人才!


    隻是他被深深的打擊了自信,所以現在就隻在家看書,死活不出門,也不知道是跟誰在較勁。


    端王來了幾次,雖然齊仲沅也是很有禮貌的跟他聊了幾句,但是兩人之間總是彌漫著一股無聲的,濃濃的尷尬。


    齊仲沅無意與他結交,拒絕之意,溢於言表。


    齊大學士也是很無奈,“多謝端王殿下關心,犬子如今深覺自己學問有限,見識不足,一心都撲在書本上,他願意看,就讓他看吧。”


    淩景璿輕歎一聲,“多讀書肯上進是好事,但是我看仲沅這般……總是擔心他會累壞了自己的身子。”


    齊大學士心中真得是非常感動,也是一萬分的滿意這個女婿,所以,當淩景璿說拉也要把齊仲沅拉出去曬太陽的時候,他也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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