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不知道楚宛用了什麽方法,上官弘業居然派人過來,讓她收拾東西,明早離開。


    黎夏聽了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不希望楚宛為了自己做出什麽犧牲。


    可是,自己如今這樣,卻是怎麽都無能為力。


    黎夏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在遇見困難時,她居然連基本的自救都沒辦法做到。


    黎夏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窗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


    “阿琰!”黎夏驚喜地推開窗。


    宋景琰正站在窗外,烏木般的漆黑瞳孔正微笑地看著黎夏。


    “阿琰!真的是你?!”


    親眼看到宋景琰,黎夏才確信,原來白天聽到的消息都不是假的。


    “是我。”宋景琰掩住眼中的情意,視線貪婪地看著兩個月未見的黎夏。


    迴來後,宋景琰就知道了謝東霆出事的消息,此時,看著小臉消瘦而疲倦的黎夏,他心裏是止不住的疼。


    “你怎麽會來這裏?”宋景琰問。


    從黎夏口中得知,上官弘業居然將她擄來,囚禁在上官府。


    宋景琰雖然多年未迴上官家,卻在暗地裏留意過,他知道,上官弘業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怎麽會突然將主意打在黎夏身上?


    難道謝東霆出事,真的和上官弘業有關?


    宋景琰心下思量,卻沒有將自己的顧慮對黎夏說出口。


    待他進屋,猛然看見黎夏鼓起的肚子,整個人仿佛被人震住了靈魂!


    黎夏看見宋景琰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一時有些羞澀。


    她紅著臉,對宋景琰道,“阿琰,快做啊。”


    “……多久了?”宋景琰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視線卻未曾離開黎夏的肚子,呐呐地問。


    “五個月了。”黎夏目光溫和,整個人坐在椅子上,帶著母愛的光輝。


    她摸著肚子,欣喜地分享著自己的快樂。


    沉默了片刻,宋景琰又問了些其他的事。得知黎夏明早就要離開,宋景琰心裏懷疑,上官弘業怎麽會這麽好心地放她離開?


    可是,黎夏能從上官府脫身,畢竟是一件好事,宋景琰雖然心裏不舍,到底還是為黎夏高興。


    臨走時,他不舍地對黎夏說道,“明早我送你離開。”


    宋景琰沿著彎彎曲曲的迴廊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剛才,其實他還想對黎夏說,他不打算再迴去拍戲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宋景琰又自嘲地閉了嘴。


    如今不是他想不想拍戲的問題,而是,現在的他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為了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宋景琰知道,自己不能再退讓了。


    在上官府另一個角落裏。


    上官弘業冷眼看著跪在台階下的下人,皺眉,冷聲問,“你親眼看見的?”


    “是,屬下親眼看見二少去了南苑。”


    南苑,真是黎夏現在居住的院子。院子地處偏西,周圍是假山環繞,在外麵看著綠意盎然,生機勃勃,是一處很好的景致。可是,隻有他們知道,一般被安排在這個院子裏居住的人,都是上官府要好好招待的“貴客”。


    “原計劃不變,下去吧。”


    上官弘業心裏冷笑,既然宋景琰也參與其中,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


    他迴頭看向房內,目光柔和中帶著勢在必得的狠勁。


    第二天早上,黎夏剛收拾好包裹。


    她正在房間焦急地等著楚宛,卻沒想到楚宛的人沒有等到,居然看見宋景琰和上官弘業一齊朝自己走過來。


    她心下提防,不知道上官弘業又要搞什麽鬼。


    “謝少夫人,今天是我和楚宛訂婚的大好日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在下還希望您能賞個麵子,吃了訂婚酒再走。”上官弘業笑容和煦,一派儒雅風度。


    黎夏還沒有說話,宋景琰就冷哼一聲,不耐煩地開口。


    “吃什麽酒!如果還想活著,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宋景琰半點沒有這樣地對上官弘業進行反擊。


    上官弘業卻隻是笑笑,仿佛在看著一個不聽話的弟弟。


    “鶴禮,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上官弘業聲音嚴厲了幾分,他看著宋景琰,挑釁道,“謝少夫人怎麽說也是楚宛唯一的朋友,楚宛娘家沒有人,我讓謝少夫人到場,不過是想給楚宛爭爭麵子。鶴禮,你怎麽說也是我們上官家的二少爺,這樣說,難免讓人懷疑我們兄弟不和。”


    聽著上官弘業冠冕堂皇的一大筐囉嗦話,宋景琰眉頭越皺越緊,他是沒有半分閑工夫和他東扯西拉。


    宋景琰不願和上官弘業打嘴皮子功夫。


    他上前一步,拿過黎夏放在桌上的手包,扯著她的手臂就朝外走去。


    上官弘業冷笑一聲,沒有上前阻攔。


    他迴頭,目光幽幽地看著門洞處消失的兩道身影,臉上浮起一抹邪惡的微笑。


    上官弘業招手叫來身旁的保鏢,低聲囑咐了幾句,這才朝前院走去。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一定不能讓有心之徒給破壞了。


    這個時候放宋景琰和黎夏出去,不過是不想多出事端,在今天給自己惹了麻煩。


    宋景琰帶著黎夏從最近的車門走了出去。


    黎夏看著陌生的街道,又迴頭看著那高牆大院,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上官弘業這是把她放了?


    宋景琰不知道從哪裏知道黎夏和黎老爺子的關係,他沉默地開著車,臉色鐵青,沒有和黎夏多說一句話。


    將車停在黎家大門外,宋景琰拉開副駕駛車門。


    他小心地護著黎夏走出來,又親自將她送到了黎家大門口。


    看著門房打開門,激動又驚喜地叫了聲“小姐!”


    宋景琰緊繃的情緒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他側頭看著黎夏,伸手將她攬在懷裏,輕輕地抱了抱,“快進去吧。”他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地說著離別的話。


    黎夏疑惑,“你不和我一起進去?”


    “傻瓜,今天是上官府的大日子,我既然迴府了,今天就必須到場。”宋景琰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梢,笑著對黎夏道。


    看著黎夏進了黎家大門,宋景琰才收迴視線。


    他坐上車,發動引擎,卻是半天沒有動彈。


    宋景琰知道,這一迴,隻要他迴去,真正站在眾人麵前,他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從小大大,宋景琰對上官府的印象,充滿了厭惡。


    現在,他卻不得不迴到這個地方,重新開始。


    早上十點,上官府前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這些權貴豪紳,都是下西城排的上名次的人物,能夠被上官府請來做客,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雖說訂婚宴在中午,可是,從早上八點,門房就開始陸陸續續地收禮,到現在都沒有停歇。


    宋景琰隻是粗粗地看了一眼,便收迴視線。


    遠遠地,看見上官弘業正對著管家低聲說著什麽,宋景琰眼睛裏寒光一閃。


    這個管家秦漢,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父親身邊,最為他器重的老人。


    這個時候,怎麽會和上官弘業站在廊角偷偷摸摸地講話。


    那神情,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在做壞事。


    宋景琰留心看了眼,沒有上前,轉身從側道的廊簷離開。


    上官弘業視線瞟過廊角,微微勾起了唇角。


    由於上官大少這個下西城數一數二的鑽石王老五終於開竅,要娶妻了,一時間,不僅僅是上官府沸騰了,整個下西城的上流圈子也沸騰了。


    蔣怡寧迴到下西城,正好聽到這個消息。


    最近,她被毀了容,一直在籌錢,想要去韓國整容。


    可是,自從上次在機場被人撞倒,差點被人認出來,蔣怡寧就不敢怎麽出去了。


    她整天宅在家裏,心裏的恨意沒辦法發泄。


    她想到那天給秦暉打電話,得知黎夏被送去了上官府。


    想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黎夏如果進去了,十有八九會死無葬身之地吧!


    可是,蔣怡寧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有想到,上官府裏居然還有黎夏認識的人。


    她不僅僅在上官府活得好好的,還被奉為上官府的貴客!


    蔣怡寧沒想到自己這一步棋,居然是送黎夏享福去了!


    她心裏憋著一口怨氣,每日看著自己那張刀傷縱橫的臉,心裏的恨意就滋長一分!


    如果不是黎夏,如今和謝東霆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


    她不會被父親拋棄,不會被謝培生這個魔鬼要挾利用,更不會最後被他毀了容!


    如果說,蔣怡寧最恨的人是誰,當屬謝培生莫屬!


    可是,一想到謝培生那個惡魔,蔣怡寧就害怕的渾身發抖!


    她潛意識裏,將自己遭受的罪都算在黎夏的頭上。


    如果沒有黎夏,可能她如今還是父親疼愛,人人追捧的蔣家大小姐!


    哪裏會是現在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蔣怡寧想,既然明的不行,她就隻能自己動手了。


    蔣怡寧用力地摳著掌心,想了想,給秦暉撥通了電話。


    這一頭,秦暉正站在上官府的前院裏,指揮著人將禮品都登記在冊,再搬到一旁的庫房去。


    猛然看見女神給他打電話,他激動地幾乎要摔了手中的筆。


    秦暉匆匆忙忙地將筆和記賬本塞給一旁的下人,拿著手機興奮地走到一旁安靜的角落。


    “秦暉,晚上有空嗎?”電話那頭,是柔柔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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