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霆看著蔣怡寧,想要找到那種心動的感覺。


    可是,看著她,他不自覺的劍眉倒豎。


    其實,自從知道前妻意外去世的消息後,謝東霆隱隱察覺到,這種情緒越來越濃烈。


    以前和蔣怡寧在一起時,雖然排斥和她的親近,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女朋友,他能夠給予最大的包容和理解。


    可是,現在……


    剛才看著蔣怡寧從台階上跌落,他心裏沒有半點波動,可是,當看見黎夏蒼白著臉,驚愕緊張的樣子,謝東霆心生不忍,快步上前,將蔣怡寧救了下來。


    然而,看著她失望自嘲的笑,謝東霆隱隱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尤其是看著宋景琰光明正大的牽著她的手,從自己眼前離開,謝東霆便覺得有千萬把刀在他的心口劃過。


    “東霆,昨天幸好黎小姐經過救了我,否則,我都不知道……”


    蔣怡寧想到昨晚害怕的一幕,眼眶不由得紅了,漂亮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嘴唇緊咬,一臉的後怕。


    聽蔣怡寧提到昨晚,謝東霆不可抑製地想到那個吻。


    他不是沒有心的人,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麵,她的表情驚喜又錯愕。後來,他的糾纏,她步步退讓。他頂著別人未婚夫的帽子,次次占她便宜。


    如果說,他們不認識,她這樣的女人,大概是不會讓自己這樣欺負的。


    想到這裏,謝東霆揉了揉額頭。


    他一遍遍地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想要找到這樣一個女人。


    可是,每次當他用力去想,便會頭痛心焦的厲害。


    謝東霆忽然想到昨晚黎夏和那個小女孩的對話。


    蠱毒?


    謝東霆不是沒有聽說過,當初父親鍾情於母親,甚至為之喪命,爺爺就曾懷疑過。


    今天早上,謝東霆收到手下遞來的資料。


    這才知道,原來昨晚出現在黎夏房間裏的女孩,正是下西城的聖女巫醫楚宛。


    楚宛雖然年齡小,卻是天資聰穎,身份尊貴。


    而蠱毒,大多是從她們部落流傳出來的。


    謝東霆深邃的眼睛裏閃過一縷幽光,他看著蔣怡寧,再一次產生了懷疑。


    “東……東霆,你怎麽了?”對上謝東霆犀利的目光,蔣怡寧後怕地收迴了視線。


    “訂婚的事情,你父親知道了?”謝東霆問。


    蔣怡寧仔細瞧著謝東霆的神色,聽到他提起訂婚的事情,心裏狂喜,瞬間就將自己剛才的懷疑忘到了腦後。


    “父親說了,都看我們的安排。”真的說到訂婚的話題,蔣怡寧又有些羞澀。


    她想到前天給父親打電話,父親在得知謝東霆主動對她求婚後,大笑著表揚了她一番,並許諾兩人結婚後,就將公司35 %的股份都轉到她兒子的名下。


    想到兒子,蔣怡寧心虛地看了謝東霆一眼。


    將蔣怡寧送到醫院,檢查了腿傷,除了擦破皮,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謝東霆離開的時候,蔣怡寧難得地沒有使手段挽留他。


    蔣怡寧站在病房的窗口,她低頭朝下看,見謝東霆坐上車離開。


    她才放下急促亂跳的心,拿著包,打電話給經紀人。


    “醫生,我的孩子幾個月了,還健康嗎?”蔣怡寧眼睛閃了閃,緊張地看著檢查醫生。


    “兩個月了。”


    醫生說完,條件發射地看了蔣怡寧一眼。


    雖然蔣怡寧帶著寬大的墨鏡,可是,那通身的打扮和氣質,檢查醫生居然第一眼認了出來。


    隻聽她驚喜又錯愕地看著蔣怡寧,不確定地問,“你是那個影後蔣怡寧?”


    蔣怡寧沒想到自己裝扮成這樣了,還有人認出來。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和黎夏同款的嫩黃色蕾絲修身長裙,一頭大波浪放在假發套裏,遠遠地看去,女人順直的黑色長發從背脊鋪陳而下,帶著旖旎的光澤。


    “不,不是。”蔣怡寧緊張地掐著自己的手心。


    “我,是黎夏,……還是個新演員。”


    “哦……”檢查醫生狐疑地看了蔣怡寧一眼,便收迴了八卦的心思。


    黎夏是誰?檢查醫生根本沒聽說過。


    “最近有什麽不健康的飲食習慣嗎?”檢查醫生看著屏幕上的黑點,皺眉問蔣怡寧。


    “……最近一個月都喝了酒,還,還吸了煙。”


    被醫生那雙電光如炬的眼睛盯著,蔣怡寧臉色燥紅,謊話講得結結巴巴。


    從醫院裏出來,蔣怡寧心不在焉地被人撞到。


    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今天,蔣怡寧想到醫生剛才說過的話,知道這個孩子大概是不能留下來了。


    雖然來這裏的時候,蔣怡寧就做好了打算,如果她想要安安穩穩地嫁給謝東霆,一定要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提前將這個孩子拿掉。


    可是真正讓她這樣做,她又於心不忍。


    *


    黎夏和宋景琰吃完午飯,宋景琰親自開車送黎夏迴酒店。


    “夏夏,我雖然沒有考過音樂學院,對這個學科還是很了解。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宋景琰將黎夏送到門口,想到她正在報考國家音樂學院,便有心想要幫忙。


    黎夏看著宋景琰,微微一笑:“知道了,你也早點迴去休息吧。”


    昨晚宋景琰就是夜戲,結果今天早上五點鍾就要到劇組,見宋景琰拍戲這麽拚命,黎夏看著很心疼。


    這是她養大的孩子呀。


    黎夏伸手理了理宋景琰的襯衫領口,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道:“早點迴去。”


    黎夏迴到房間,簡單衝洗了一番,倒頭就睡。


    她倒不是因為想睡而去睡。而是因為,此時她的腦子裏就像一團漿糊,仿佛被壓了一塊大石,讓她心情沉重的同時,又讓她無法思考。


    黎夏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


    忽然看見坐在床邊的男人。


    “你怎麽進來的?!”黎夏兩道柳葉眉緊緊地蹙在一起,氤氳霧氣的桃花眼中滿是厭惡和提防。


    黎夏看著再次登堂入室的謝東霆,心裏又恨又氣。


    現在,看見謝東霆,她就想起中午他抱著蔣怡寧的那一幕。


    “要不要我打電話給蔣怡寧?”想到自己次次容忍,才造成了他現在的得寸進尺,黎夏便不想再忍了。


    瞧見眼前女人譏誚的目光,謝東霆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是怎麽迴事,她明明是喜歡他的,為什麽偏偏要將她推開。


    黎夏見男人高大的身體穩穩地坐在床上,眼神孤傲,一動不動,分明是將她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謝東霆,你給我出去!”黎夏實在是忍不了。


    “你這樣有意思嗎?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你不惡心,我都要替你惡心。”


    黎夏越想越恨,看著謝東霆眸光深深地凝視著自己,雖然不知道他心裏正在盤算著什麽,黎夏也不在意,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將這個無賴趕出去!


    “那你和我解釋解釋這個。”說著,謝東霆便從身後拿出一個使用過的驗孕棒。


    驗孕棒上赫然兩根紅線。


    黎夏見自己的東西突然出現在謝東霆手裏,心裏沒來由的一縮。


    雖然驗孕棒上顯示的是兩條紅線,黎夏卻不相信自己懷孕了。應該說,她還在隱隱期望著,最好是內分泌失調導致的月經不調。


    黎夏想,她和謝東霆這一生都有緣無分了,再不能讓孩子跟著自己受苦。


    “東西還給我!”黎夏氣急了,伸手就要從謝東霆手裏搶過驗孕棒。


    謝東霆將手朝後麵一縮。


    與此同時,男人孔武有力的手臂快如閃電地擒住黎夏的腰。女人的小腰盈盈一握,柔軟地仿佛沒有任何骨頭支撐。


    “投懷送抱也沒用。”謝東霆眼睛裏帶著不容察覺的笑意,低頭在女人嬌軟瑩潤的唇上吻了吻。


    男人手指用力勾起女人的下巴,他低頭,漆黑的雙眸盯著黎夏,“小東西,多久了?”


    多久了?


    什麽多久了?


    她認識他多久了,還是她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黎夏錯愕地看著謝東霆,直到小腹上被男人溫熱的大手覆蓋,她背脊陡然一僵,恍然迴過神來,便用力地推開謝東霆。


    謝東霆鬆開手,讓黎夏站在自己身前。


    “我的孩子。”謝東霆忽然伸手,抱住黎夏的腰。


    感覺到男人的唇落在肚皮上,他輕輕地啄了啄,便讓她的身體敏感地顫了顫。男人黑直短發透過薄薄的連衣裙,隱隱紮在皮膚上,帶來熟悉又陌生的悸動。


    “不是你的孩子!你快放開我!”


    麵對這樣一個無賴的男人,向來冷靜的黎夏,拿不出半點理智來應對他。


    “啊!神經病!你抓疼我了!”


    腰上的軟肉被男人大手掐住,疼得黎夏一個倒卯,幾乎要岔過氣去。


    “孩子是誰的?”謝東霆坐直身體,眯著眼睛,目光如刀地落在黎夏臉上,似乎她隻要說出半個他不想聽到的字,他就要將她殺個體無全膚。


    黎夏嚅囁著唇瓣,心口氣的急促起伏,正要奮起反擊,就聽謝東霆語氣平靜地威脅,“你敢說一個不字,今天就是這孩子的死期。……小東西,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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