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維維和黎淵分別,他站在窗口,看著唐維維的車逐漸遠去。黎淵歎了口氣,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將真相說出來。


    可是,想到黎裳的死,黎淵愧疚自責的同時,更多的事對命運的無奈和臣服。


    如果當初,他聽了父親的話,沒有自作聰明地告訴黎裳,讓她避開危險,她如今是不是可能還活著,是不是不會死的那樣慘……


    他隻有兩個妹妹,現在一個妹妹沒有闖過劫難,永遠地離他們遠去了。還有一個,卻是危險將至,他卻沒有辦法幫助她避開,更不能插手到她的命運中。


    黎淵站在窗前,看著遠處天際中消失的一點,默然不語。


    *


    唐維維迴到家,遠遠地聽見客廳裏傳來爭吵,是謝母的聲音。


    “童程,你不過是我們謝家收養的孩子,按輩分算,仲台也算你的小叔,你蕭想爬上自己叔叔的床,不覺得自己惡心?居然還有臉睡小叔的房間!你還有臉了?”謝母不屑地斥責。


    “嗬,我既不是謝家的孩子,和小叔沒有血緣關係,我為什麽不能喜歡他?倒是你,一口一個‘我們謝家’,喬伯母,需要我提醒你嗎?現在最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沒資格提謝家的人,就是你。難道你忘了你的前夫是怎麽死的?”童程毫不相讓,句句紮在心尖上。


    “你!”謝母這輩子,最討厭被人提起這段往事!


    何況還是一個被她瞧不上的人來戳她的臉麵,她怎麽咽得下這塊口氣,喬慧敏氣得胸前起伏,冷哼一聲道:“不管事情怎麽變,東霆都是我的孩子!他是謝家未來掌權人,我這個做母親的就有資格將他身邊不三不四的人趕出去!”


    喬慧敏說著這段話,眼神瞟向正推門進來的唐維維身上。


    看見那搶了自己兒子的小賤人,喬慧敏向來沒什麽好顏色,當著童程的麵,拿出婆婆的姿態,嫌棄地看著唐維維,開口就罵:‘一天到晚不見人,你現在都在忙些什麽?我警告你,別在外麵給我兒子丟臉!’


    唐維維淡淡地看了眼兀自朝自己開炮的謝母,蹙眉,卻是沒有頂撞迴去。


    就像謝母剛才說的,再怎麽說,她也是謝東霆的生母,是她的婆婆。她心裏有再多的怨氣,也隻能往心裏吞,難道她一個做晚輩的,還要和長輩置氣不成?


    不過對於不喜歡自己的人,唐維維也沒有那個心情低聲下氣地去哄勸。


    隻遲疑了一下,唐維維走近客廳,禮貌地叫了聲“伯母”,轉頭問童程:“你下午不是要出去嗎?我正好有空,送你一塊兒過去。”


    童程怔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她用手扇了扇空氣,捂著鼻子道:“好啊!我正愁這別墅的空氣不好呢。走!咱們快點走!再多呆一秒,我都要這股毒氣被熏死了!”


    喬慧敏聽出童程話裏的譏諷,氣的臉色通紅,她手指顫抖地指著攜手走出別墅的兩人,惡聲惡氣道:“你們!你們走了就不要迴來!”


    “哼!”


    童程拉著唐維維走出別墅,兩人坐上車,童程一邊將胸前的攝像機放好,一邊係著安全帶,“喬伯母這個脾氣也不知道當年謝伯父怎麽就容忍得了!謝伯父當年……,唉!不說了。”


    “對了,早上你們都去哪了?沒想到謝東霆這小子居然這麽黏女人,哈哈。”童程一邊擺弄著自己的相機,一邊頭也不抬地笑著問唐維維。


    唐維維紅了臉,謝東霆這樣反複無常的霸道性子,哪裏會黏她,頂多是打電話命令自己幹啥幹啥。


    聽到童程的話,她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謝東霆去工作了,我去看得醫生,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唐維維迴道。


    “看醫生?”童程目光疑惑地將唐維維上下打量著,似乎沒瞧出她哪裏有病,有些不解的問。


    童程不知道唐維維曾經是歌手,她也沒有翻看八卦的習慣,在戰地生活了兩年,對國內的一切,她已經很久沒有關注了。


    這次迴來,是因為接到了謝東霆要結婚的消息,卻是不知道他要娶的女人是誰。


    “嗯,以前傷了嗓子,我想把它治好。”唐維維斂下長長的睫毛。


    她想到了離開時,神色凝重,欲言又止的黎淵,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麽事要和自己說,卻是咽了迴去。不知道是治療難度太大,還是其他什麽問題。


    唐維維一邊開車,一邊聚精會神地想著這件事,一時便將童程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維維,你看,那邊那個女人你認識嗎?”童程激動的聲音,叫醒了沉思中的唐維維。


    唐維維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隻見不遠處,蔣怡寧正從一輛車的副駕駛走了下來。雖然她全幅武裝,唐維維卻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唐維維定睛去看那駕駛座上的人,窗戶卻隨著升起,擋住了唐維維的視線。


    她看著蔣怡寧姿態妖嬈地走進海城大酒店,唐維維視線追尋那輛遠去的車,想了半天,終歸沒有想出自己在哪裏見過。


    “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來這裏做什麽?”童程皺眉,看著消失在酒店大門後的蔣怡寧。


    “你認識她?”唐維維好奇地問。


    “哼!怎麽可能不認識!”童程唇角勾起,譏笑道:“你大概不知道,這位蔣小姐,早些年可是為了追謝少,從下西城特意跑到上北城來讀書。哼,她也不想想,就她那個出身,這輩子都不可能被謝少看上!”


    “蔣小姐是什麽出身?”


    網絡上對於蔣怡寧的報道,除了宣傳她的新劇,便是一些緋聞。蔣怡寧出道這麽多年,又一舉拿下了金獅獎影後的獎杯,按理說,早該有人在網上扒出她的前世今生了。


    偏偏事情到了蔣怡寧身上,卻是與人大不同。


    不僅沒有人對她的身世進行深度報道,就是連個簡單的家庭介紹都沒有。


    唐維維也曾好奇過,尤其是當她和謝東霆在一起後。


    此時聽人說起,她便好奇地問了出來。


    童程迴頭睨了唐維維一眼,短發輕揚,蹙了蹙眉,那眼神仿佛看著傻瓜一般,“你不會連你的情敵是誰都不清楚吧?”


    “蔣怡寧追謝少這麽多年,我不信她能容忍你嫁給謝少。”


    “不過,謝少不可能喜歡她的。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不等唐維維迴答,童程便認真地給她剖析,“那是因為,蔣怡寧的後媽,就是謝少的母親,喬阿姨。”


    “怎麽……”唐維維驚訝地瞪大了眼,她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唐維維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昨晚,謝母還讓謝東霆休了她,和蔣怡寧在一起。隻是,蔣怡寧如今名義上也算是謝東霆的妹妹,謝母這樣促和,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可能是嗎?”童程笑了笑,不再多說,又低頭翻看著攝影機裏的照片。


    唐維維送童程去了影樓,這是童程出國前,在國內置辦的產業,如今已小有規模,她常年居在硝煙彌漫的戰場,迴國的時間幾乎可以按年算次數。


    不過,影樓生意卻是因為她的名聲,生意更是源源不斷的進來。


    童程好不容易迴國一次,自然有前期的大客戶項目需要完成,童程抱歉地笑了笑,便拿著攝像機和設備,帶著公司一行人,去了拍攝棚。


    唐維維坐在二樓會客室。


    她剛喝了口咖啡,就見一樓大廳走進來一個熟悉的女人。


    正是剛才見到的蔣怡寧。


    蔣怡寧抬頭朝樓上看了眼,沒有看到人。他看著那不透明的玻璃,心裏隱隱感覺自己正在被人偷窺,不知是誰,不過這種情況也常見了。


    蔣怡寧見怪不怪地扯開嘴角笑了笑。


    已經有服務員認出了蔣怡寧,高興地求合影,蔣怡寧不知為何,好脾氣地一一同意。


    一眾服務員得償所願,給蔣怡寧介紹婚紗的時候,更加用心。其實,她們想問,她們的女神難道訂婚了?還是準備結婚了?怎麽半點消息也沒有聽說……


    “這些婚紗都不好看……”


    蔣怡寧一一看過,卻是搖頭,她視線落在櫃台邊,玻璃櫃裏的白色鑲鑽婚紗,眼睛裏流露出豔羨和期待的光,她生出纖纖細手,指著玻璃櫃裏的婚紗,“這件拿下來給我試試。”


    “啊!”


    那服務員詫異地叫了聲,隨即想到自己荒唐的舉動,她有些為難地看著蔣怡寧,道:“蔣小姐,這件已經被人預定了。”


    “他們不過是預訂,我出錢買下來,怎麽樣?”蔣怡寧笑著問。


    “不,不好意思,蔣小姐,這件真的有人預定了,根據雇主要求,剛從法國空運迴國,聽說是為了給新娘子在婚禮上穿,時間緊急,我們怡寧收了對方的預訂款項,不能在這個時候失信呀。蔣小姐,您看,這個忙我們可能幫不了……”服務員急急地解釋著。


    蔣怡寧眉眼依舊帶笑,她問:“這件難道就是謝少給他的新娘子準備的?”


    “對呀!謝少真的很愛他的女朋友呢!”服務員想到那個通身貴氣的殘疾男人,卻是滿眼冒出小星星一般地崇拜和羨慕。


    “聽說這件婚紗,就鑲嵌了999顆珍珠,三個鑽石!這也是店長的要求,擺出來讓顧客看看,卻是不能賣的。”


    “是嗎?你們店長迴來了?”蔣怡寧眼睛一閃,漫不經心地問著跟在身旁的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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