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不出聲,其他傭人都紛紛退到樓下各幹各的事。他們不給我鑰匙,我自己找鑰匙。


    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這麽大一個別墅,一二十個房間,我上哪裏找一個小小的鑰匙,而且他房間的鑰匙極有可能在一個隱秘的地方。


    我樓上樓下找了幾個房間又跑迴黎寒橋的房門前踢門,一邊踢一邊說:“黎寒橋,咱們倆好好說,你說說你的原因,如果可以理解,我就不纏著你。你要是不說,我就不走了。你不出來,我就在這裏等!你一輩子不出來,我就在這裏等一輩子!”


    房間裏沒有任何聲音,我連踢了幾腳裏麵還是沒動靜。我氣哼哼地坐在房門前堵著房門,我就不相信他真的不出來。他不出來,我就在這裏等,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他還真不出來,我一直等到晚餐的時間房間裏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喊了他幾聲他不應,茜茜來喊他吃晚餐他也不理。我又把n i c k y拉來,他不給我麵子,應該會給他兒子幾分麵子。n i c k y起先睡醒了看到我還在他家很是興奮,興衝衝粘著我。


    後來知道他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他的興奮勁也沒了,沒要我說,趴在門上敲了幾次門,他爹也是一句不理,n i c k y喊他吃飯他也不應。


    我氣哼哼地拍門說:“你要幹什麽?是不是非得我走你才願意出來?還是你打算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是,我偷看你的影集是我不對!但是,你現在躲著就對了嗎?你不認我就不認我,你出來啊!”


    我說完了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裏麵的動靜,我估計他肯定在裏麵睡著了,竟然一點點動靜也沒有。


    他要跟我耗,我就跟他耗!


    我坐在房門前不起來,n i c k y也在我旁邊坐下。他爹在裏麵沒動靜。他在外麵也很安靜。我第一次差點誤入這個房間的時候,黎寒橋當時的臉色很蒼白,他的反應好像是害怕什麽。現在想想他無非是害怕我進去了,看到了影集裏的照片。


    我沒有進去,沒有看到影集裏的照片,所以他很快就恢複過來。但是他也一直是沉默,那個時候n i c k y也很安靜地陪著他。這父子倆感情還不是一般的深厚。這樣耗下去好像也不是辦法。


    我摸摸n i c k y的小腦袋說:“n i c k y聽話,讓茜茜帶你去吃飯,不吃飯會餓肚子的!餓肚子,n i c k y就長不高了!”


    n i c k y抬眼看看緊閉的房門,又眨巴一下眼睛看著我說:“d a d d y又一個人坐著?d a d d y總是喜歡一個人坐著不說話!n i c k y不喜歡d a d d y一個人,n i c k y要陪著d a d d y!”


    這小屁孩也太懂事了,難怪黎寒橋那麽心疼他。


    我笑著哄他說:“m a m m y在這裏陪著d a d d y,d a d d y不會是一個人!快去吃飯吧!”


    他低著頭不說話,過了一會才抬起頭對我說:“m a m m y!你會一直陪著d a d d y嗎?d a d d y一直很想念m a m m y。在美國的家裏,d a d d y總是一個人坐在閣樓上看著天空,手裏還拿著m a m m y的照片。n i c k y陪著d a d d y一起看天空,一起看m a m m y的照片。d a d d y想念m a m m y,n i c k y也很想念m a m m y。來到這裏找到m a m m y,n i c k y很開心!”


    “你以前看過我的照片?是不是就是影集裏那張被火燒了一半的照片?”


    他認真地點點頭。


    我的眼淚一下子湧上來了。又害怕嚇著n i c k y隻好忍著不讓眼來流下來。我十三歲時候的照片雖然和現在有差別,但是五官基本上沒有太大變化。n i c k y早就看過我的照片,很可能在我第一次見到他之前,他就已經見過我,所以他才會在我生日那天見到我的時候就喊我m a m m y!


    我把眼淚強壓下去,笑著說:“n i c k y以前說見過我,就是在照片上見過我對不對?可是。是誰教你喊我m a m m y的?”


    n i c k y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說:“在美國的家裏n i c k y一直沒有m a m m y,n i c k y很想要一個m a m m y。茜茜說d a d d y喜歡的女人就是n i c k y的m a m m y,d a d d y每天拿著那張照片,看著照片裏的人。d a d d y一定喜歡照片裏的人,d a d d y帶著n i c k y從夏威夷來這裏看的第一個人就是你,那天非常熱,你拿著冰激淩和舅舅從一個餐廳裏出來。d a d d y看著你的時候和看那張照片時候一樣,你就是照片裏的人,你就是n i c k y的m a m m y。n i c k y就喊你m a m m y了!m a m m y!”


    我把他抱進懷裏才讓眼淚往下掉,黎寒橋這個王八蛋,天天拿著我的照片看現在還敢給我裝。他不招,他兒子已經幫他招了。


    我哄n i c k y吃了飯,又把他哄睡下。黎寒橋的房間裏還沒有動靜,我也不出聲,坐在他房門前堵著。不吃不喝,我看他能耗多久。茜茜不給我開門,我看她是不是要把她家主人餓死!


    茜茜顯然是受了黎寒橋的指使了,一個勁地來勸我去休息。她越勸我走,我越賴著不走。夜漸漸深了。我的困意也漸漸爬出來了。我告訴自己不能睡,千萬不能睡,我要等到黎寒橋出來算賬。可是我的眼皮一點也不爭氣,掙紮了幾下還是耷拉下來,腦袋搭在門框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我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我也不在黎寒橋的房門前而是在客房的大床上。


    我“噌”地從床上彈坐起來。抓開被子就往黎寒橋的房間跑。


    跑到樓梯口,茜茜攔住我說:“穀小姐。你別去了,先生已經出去了!”


    黎寒橋不僅出去了,還把n i c k y也帶走了。我打電話給他,他不接電話。我一連打了十個電話,他索性關機了!這個王八蛋要逃了!


    我找楊東尼和伍德,他們兩個真是忠心耿耿,一個字也不跟我說。


    我跑去市醫院找穆南浩給我想辦法,穆南浩保外就醫的時間已經到了,要被送迴監獄。而且還是新疆的那邊的監獄,正在運送途中不允許探視。他就是我的軍師,他被送走了,我找誰出謀劃策去?黎寒橋肯定也知道了這一點才故意這麽做,這個王八蛋!


    我抓狂了,兩手抓著頭發想辦法。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他!可是。我想了半天,一點辦法也想沒到。


    我還沒有辦出院手續,但是我一點也不想迴醫院。我一個人去了橋穀,坐在黎寒橋的專屬座位上,用手支著腦袋往玻璃牆那邊看。


    一夜的雪,路邊已經有很多積雪,花花世界的門前和門首上都是厚厚的雪。花花世界的玻璃門關著著。透過玻璃門能看見林美美和鄭歌正從花廳中央的花架上拿花下來。小馬哥捧著兩束組裝包紮好的紅玫瑰從花廳裏出來,騎上他的電瓶車送花去了。關陽也在花花世界,跟在林美美後麵不知道在說什麽,我在這邊一點也聽不見,林美美拿著花瞪了他一眼,他不說了昂著下巴跟林美美對瞪。


    林美美當即給了他一腳轉身往旁邊插花的地方走,關陽咬牙切齒地要跟過去,瞥眼就看見正在看著他的我。


    他挑了一下眉毛,拉開花花世界的門就跑過來了。一屁股坐在我對麵的藤椅上,嘰裏咕嚕跟我說了一大堆的話。我還保持著看著花花世界發呆的狀態,他說的話我一句也沒聽到。


    他伸手在我眼前上下亂晃,我木訥地抓開他的手。


    他又把手伸過來,上下晃了晃說:“我說你怎麽了?怎麽跑這來了?你好像還沒出院吧!威廉呢?他沒陪著你嗎?”


    聽到“威廉”我的大腦神經才有複蘇了,我的眼淚毫無征兆,“嘩”一下湧出來了。


    關陽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說:“你幹什麽?幹什麽?我沒招惹到你吧!”


    我把威廉就是黎寒橋的事實給他闡述了一遍,證據確鑿,而且當事人已經畏我潛逃。關陽想不相信都難。


    關陽聽的一愣一愣的,呆愣過後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說:“威廉真的就是黎寒橋那個混小子?我說那眼睛怎麽能長那麽像!我說我在夏威夷落難的時候他怎麽會那麽用心地幫我!我說他怎麽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可是,他為什麽不認你?你認他,他為什麽又要跑?”


    “我怎麽知道?”我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他又不見了,搞不好已經迴美國了。我想再見一見他也許都沒機會了!”


    我的眼淚又沒出息地往下掉,我真的是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如果他不是黎寒橋,他怎麽會有那些照片?如果他是黎寒橋,為什麽又要逃跑?我有那麽可怕嗎?他到底在逃避什麽?


    關陽扶著腦門想了一會說:“我有辦法讓他出來!”


    我兩眼冒光地看著他,他嘻嘻一笑:“綁架!”


    我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趴迴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連他人在哪裏都不知道,你怎麽綁架?”


    “綁架你啊!”


    關陽恨鐵不成鋼地往腦門上推一把,咬牙切齒地說。關陽肯定被林美美帶壞了,這招式眼神語氣無一不跟林美美一模一樣。


    綁架我?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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