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快去給媽媽祝壽吧,耽誤了那麽久,希望媽媽不要生氣。”虞思緣乖順的道。


    盛權宗看著這堅強又可憐的小女人,疼惜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有這份心,她要是生氣,那就是她自己無福消受了。”


    “哪有這樣說媽媽的!”虞思緣噘嘴,還在男人手臂上懲罰性的輕輕一擰。


    男人勾唇而笑,在一眾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的貴賓震驚下,帶著虞思緣進去了宴會大廳。


    “誒誒!那位就是傳說中的盛太太吧?盛先生真的結婚了啊?天!為什麽會這樣?!”


    “我就是聽說盛先生會帶盛太太參加宴會,我才求著爹地帶我來,就是想看看這位盛太太是何方神聖,原來也不過如此!”


    “對啊,微瀾小姐跟盛先生才是天造地設,這不知道什麽來頭的女人,跟微瀾小姐簡直沒得比!”


    “可盛先生看起來很喜歡這位盛太太啊,你們沒看到盛先生笑了嗎?偶買噶!我還頭一次知道盛先生也會笑!好帥啊!”


    ……


    名媛們嘰嘰喳喳的議論,羨慕嫉妒恨的味道酸的冒泡,一邊嗤之以鼻,一邊在心底默默流血。


    可是她們的議論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又從快艇上來的虞政君給終結了。


    虞政君那狠戾得嗜血的眼神,兇殘得讓她們連愛慕之心都不敢有了,全都戰戰兢兢。


    可是她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她們認識的虞政君,雖然有些不一般的高冷,但從來沒有這麽兇過,真是好嚇人!


    名媛們害怕得一哄而散,虞政君滿臉都是駭人的森冷,踩著滿是水的皮鞋大步往裏麵走去。


    “政君,你不是說今晚迴不來麽?”


    側邊走過來一個女人,十五公分的銀色高跟鞋踩得搖曳生姿,鮮紅與深藍交錯的裙色,絢麗而風情。


    女人勾著妖冶的笑容,虞政君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冷酷的眯起雙眸。


    “你給我這個消息,不就是為了讓我迴來嗎?休想我幫你搶男人!”


    虞政君沉著臉就要進去,微瀾忽然撲過來,從正麵抱住了他。


    細長的手臂勾勒著男人挺拔的肩背,白皙葇荑撫摸著男人古銅色的俊顏,無處不透著曖昧。


    “政君,如果我幫你拆散了他們,思緣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麽?我們是夫妻,做妻子的還會害自己的男人不成麽?我們一起共進退……”


    “滾!”虞政君不耐煩的打斷她,本來想要扯開身上八爪魚一般的女人,可女人纏得死緊。


    這樣的場麵,仿佛是小兩口恩愛纏綿的場麵。


    邊上有賓客路過也隻是笑笑,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嘲笑,多數都選擇視而不見。


    微瀾笑得更加美豔,手指挑逗的摩擦著男人的胸膛,紅唇印上男人性感的喉結,柔聲低笑。


    “政君,如果我說我愛的人,不是權宗而是你,你信不信呢?”


    虞政君倏然冷笑,一把捏住微瀾的下巴抬起來。


    因為沒有力道的控製,微瀾疼得臉色發顧,笑容卻更加濃豔。


    “虞政君,別以為爸爸賞識你,你就可以肆意的欺負我!義父會給我做主……啊……”


    微瀾話沒說完,就聽到骨骼錯位的“哢擦”聲,微瀾痛得低唿了一聲。


    盡管這一聲很短促,貼身保鏢還是冒了出來:“微瀾小姐!”


    “幹什麽?”微瀾偏著疼痛的下巴,卻麵不改色的笑道:“沒見過夫妻恩愛麽?這是我自己的事!誰也不準過來!”


    保鏢:“……”


    保鏢隻得悻悻退開,卻一直緊緊注視著虞政君。


    像是擔心虞政君一不留神,就將手下滑,掐斷了微瀾纖細的脖子。


    虞政君自然不會在公眾場合跟微瀾動手。


    金枝玉葉的微瀾小姐,有盛良雍這麽大的靠山在,誰敢碰?


    虞政君一把丟開微瀾,還嫌惡的將手指在t恤上擦了擦,冷冷盯過去。


    “我警告你,不準動虞思緣!”


    虞政君頭也不迴的走了,卻不是立刻進去宴會大廳,而是去了另一個方向,並沒有失去理智。


    微瀾摸著自己指痕紅紅,疼得浸骨的精致下巴,“嗬”的笑出了聲。


    似嘲諷,又似苦澀。


    虞思緣真有那麽好?


    盛權宗和虞政君都將她護若珍寶。


    不準動虞思緣?


    嗬嗬,憑什麽?


    ……


    虞思緣和盛權宗的到來,即使低調,還是成為了全場期盼等待的焦點,特別是虞思緣。


    這位所謂的盛太太,已經在換衣室裏麵吹幹了裙子,梳好了頭發,還補好了精致妝容。


    淺藍色的百褶禮裙,腳下踩著顧色細高跟,編織秀氣的微卷公主頭,像個漂亮精致的洋娃娃。


    如百合般清麗脫俗的女孩兒,初看不會一目驚豔,卻是越看越是讓人移不開眼的那種。


    如寶玉華光綻放。


    這樣一個女孩兒,隻要不是被羨慕嫉妒衝昏了頭腦,都能明白她能被盛權宗看上,成為盛太太的理由。


    然而他們看到的隻是表麵,當虞思緣微笑得體的將禮物送給顧豔萍,在顧豔萍讓女傭隨意打開之後,更是歎服。


    那是一幅大氣磅礴的水彩畫,勾畫的是意境。


    大海與高山,碧藍與青綠。


    高山上有繁花盛開,海麵上則天鵝成群,茫茫的金色沙灘上站著一抹女人窈窕的背影。


    黑色的長裙,金色的絲巾,被微風揚起而嫋嫋縹緲。


    明明是渺小的背影,卻有種一眼望去就不容忽視的存在。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誰。


    這幅畫,甚至連那高貴優雅又端莊的氣質都勾畫了出來。


    畫這畫的人,該廢了不少的心思,畫功了得,連知名畫家都不過如此。


    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賓客們紛紛評論,詢問,想要找那位畫家來為自己畫一幅畫。


    是恭維,也是出於真心。


    可顧豔萍卻嗤之以鼻,在虞思緣溫柔親切的祝福詞中,故作不經意的撞到了桌上的紅酒杯。


    “嘭”的一聲,名貴的紅酒杯碎裂在地,四分五裂,酒水亂七八糟的潑在那副水彩畫上。


    那一幅由虞思緣精心繪畫,又精心保護的水彩紙上,被紅酒給渲染,模糊了靜謐柔藍的海水。


    那是她靜坐四個小時一步未動的結果。


    盛權宗還記得他迴去的時候,女人白皙的小手和臉頰上沾染的顏料,像個惹人憐愛的小花貓。


    所有人都在此時此刻倒吸了口涼氣,惋惜那幅畫就這麽被毀了。


    “顧夫人,這就是你的錯了,不喜歡也不要浪費,我倒是挺喜歡的,可惜……”


    一直冷眼看戲的盛良雍,終於開口說話了,說著喜歡那幅畫,可湛藍的眸卻一直流連在虞思緣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小臉上,隱約透著一絲異樣的灼烈。


    虞思緣卻並未注意到盛良雍,隻是呆呆的看著那副畫,倒是顧豔萍吃了一驚,驚訝的看向盛良雍,又暗暗的瞄了瞄虞思緣。


    顧豔萍發現自己惹怒了大boss盛良雍,但她很聰明,立刻道:“是誰把酒擱在這裏的?壞了一副好畫!”


    顧豔萍的女傭成了替罪羊,哭著喊著想要留下來,能在盛家裏麵做工,是他們一家的榮耀。


    可顧豔萍心如鐵石,自然不會留下那隻替罪羊,直接叫保鏢轟了出去,那些賓客這才沒那麽詫異了。


    本來以為顧夫人和盛太太婆媳不和,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場誤會,暗暗慶幸沒看到盛家的笑話!


    不過替罪羊雖然哄了,但顧豔萍還是不願跟虞思緣說話,反而隻對賓客們說話,對那幅毀掉的畫不再看一眼。


    可是,那幅畫卻被一隻修長的男人大手撿起來,細細的卷起裝進禮盒裏麵,又安撫性的摸了摸虞思緣的腦袋。


    虞思緣終於抬起藏著水霧的雙眸,看著身邊的男人,可憐巴巴的道:“盛先生,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虞思緣是很難受的,她費盡了心思想要討好顧豔萍,她的婆婆,可是顧豔萍油鹽不進。


    顧豔萍到底有多討厭她這個兒媳婦?


    可即使再討厭,她都也已經跟盛權宗結婚了啊。


    她不過是想要家庭和睦,為什麽就容不下她呢?


    非要趕走她,他們才肯善罷甘休麽?


    虞思緣心裏涼涼的,男人握住她緊緊摳在掌心的小手,感受到裏麵微微的濕潤,微微蹙眉。


    “不喜歡這裏,不要勉強。”


    盛權宗牽住女人的小手,薄唇冷冷的勾起,對顧豔萍道:“我還有事,先走了,生辰快樂。”


    盛權宗牽著虞思緣就走,顧豔萍臉色瞬間沉下來,冷道:“權宗,跟我一起敬完酒再走!”


    “忙。”盛權宗隻丟下一個字,語氣很冷淡,隻算得上是給顧豔萍這個母親的麵子。


    顧豔萍氣得大紅唇都在顫抖,虞思緣於心不忍,努力微笑的給顧豔萍和盛良雍告別。


    這個時候,她才猛然發現,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如蛆附骨,竟然是薄唇含著笑的盛良雍。


    不知道為什麽,她每次見到盛良雍,都覺得潛意識的危險,渾身都不舒服,可對方明明那麽溫柔,還是她丈夫的義父,這麽排斥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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