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奇如今終於如願所償,但也不敢放鬆,在顧家裏繼續保持著謙遜禮貌的態度。


    病入膏肓的顧老夫人和莫名其妙失勢的顧淮銘,根本聯想不到他們所遭遇的一切禍源,竟然是顧少奇。


    顧淮銘甚至還得感謝顧少奇的救命之恩,當然,感謝隻是表麵上,顧淮銘又怎麽可能讓顧少奇代替他做總裁呢?


    時間在權力欲望的爭鬥裏流逝,虞思緣忙得電話也很少跟盛權宗打,不過留下來的梁遇白倒是經常主動給她匯報盛權宗的行程。


    虞思緣很無奈,她並不是不相信盛權宗,梁遇白這樣,惹得吳燕燕和程錚都笑她是擔心老公出軌的妒婦,她隻是擔心盛權宗的安全好吧?


    不過梁遇白這每天監督她吃些亂七八糟的藥是什麽鬼?全是婦科保健之類的,還被盛權宗吩咐必須按時吃,她都快吃吐了!


    小年已經過了,眼看春節就要來臨,也離虞政君說好會迴來過年的時間越來越近……


    這天,虞思緣終於帶著沈靜安走進滿座股東的會議室,處理傳聞何延東在位期間出現紕漏,而害得何氏集團岌岌可危的重大事件。


    何延東怎麽也沒想到,他當初為了讓何氏集團強盛,擠入商界上流層次而做出的一些黑暗醜事不知道被什麽人爆了出來,還出現建築坍塌的現象。


    何氏集團瞬間從雲端跌落,為了保住在何氏集團裏自己的金飯碗,董事會一致要求何延東引咎辭職。


    何延東聽到這個消息,本來已經緩和一些的身體哪裏受得住這樣的打擊,瞬間吐血暈倒,送去急診室。


    何鳳麗要是到現在還覺得虞思緣是無辜的,那就是傻子,氣勢洶洶的趕到何氏集團,推開了會議室的玻璃門。


    “虞思緣!你在做什麽?我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不計前嫌寬恕你氣死了你的爸爸,還讓你讀大學,進何氏發展,你現在竟然還想要吞下何氏?你是狼心狗肺嗎?”


    何鳳麗聲淚俱下的指控虞思緣,不但自己來鬧事,來帶來了一大幫的記者做後盾,抱著要將虞思緣趕出何氏的決心。


    可虞思緣卻笑容淺淺,在一架架攝影機前姿態優美的坐在旋轉皮椅上,職業短裙下黑色絲襪長腿交疊,精致妝容勾勒得如芙蓉出水,顧盼生姿。


    “媽,您為什麽要這麽說我呢?外公做錯了事,讓我們何氏麵臨即將毀於一旦的局麵,我們坐在這裏隻是在商議補救何氏的辦法,媽您這樣想我,我很傷心。”


    虞思緣將她孝女的情感發揮得很淋漓盡致,眨著眼水眸泛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何氏集團的股東們紛紛指責何鳳麗不該插手,誤會了虞副總。


    何鳳麗氣得差點站不穩,沒想到虞思緣演戲比她還厲害,早知道她當初就不該將她送到何氏裏麵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虞思緣隱藏這麽深迴來虞家對付她,到底是為了什麽?是因為虞知文,還是那個……


    何鳳麗向來端莊的臉上出現一絲罕見的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恍然的微笑道:“原來是這樣,是媽糊塗了,不該聽那些人挑撥離間,思緣,你外公現在病危,何氏就要勞煩你了。”


    何鳳麗賢良淑德的名聲累積了好幾十年,虞思緣早就知道她沉得住氣,不會當場發飆,所以也怡然自得的應付起媒體。


    “媽,你放心吧,女兒必定會努力保住何氏的,雖然外公做錯了事,但我們都會盡力補救的。”


    虞思緣一句話,股東們紛紛表示自己的忠心耿耿,隻是一再的提醒何延東犯錯,還是在媒體的麵前,何鳳麗的笑容僵硬了。


    當晚,虞思緣所居住的公寓裏,就迎來一位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虞家夫人,何鳳麗。


    何鳳麗見隻有虞思緣一人,暗暗的鬆了口氣,蹙眉道:“思緣,你告訴媽媽,何氏那邊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外公那些舊賬都過了那麽久了,怎麽會在現在被翻出來?你是副總裁,這些賬目被人爆出去,你別告訴我你一點也不知情。”


    虞思緣代替何延東負責何氏集團,要查到何氏集團的紕漏還不簡單?而且除了她虞思緣,何鳳麗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


    虞思緣此刻還穿著上班時的藏藍色套裝,給何鳳麗煮了杯咖啡端過去,清淺笑容溫和而柔順。


    “媽,你這樣說是在懷疑我嗎?你都說了,我現在已經是何氏集團的副總裁,為什麽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丟掉呢?”


    何氏集團副總裁,像虞思緣這樣的名聲,而且才二十歲的在校大學生,的確是很珍貴的。


    何鳳麗看著茶幾上那杯熱騰騰黑沉沉的咖啡,沒有去碰,盯了好幾秒才道:“如果你迴來虞家,就是來對付我的呢?虞思緣,你恨我,恨我當初沒有阻止你生下孩子,你如今的聲名狼藉,也是媽媽的錯……”


    何鳳麗說著,那描繪眼線的眼角竟然流下兩滴淚來,懊悔又自責的又接著道:“都怪媽舍不得毀掉一個生命,才會做出這麽糊塗的錯誤決定,你恨媽,媽也認了,可是你……”


    何不下去的模樣,虞思緣抿著唇看著,給她抽了紙巾遞過去。


    “媽,我從來沒後悔過留下那個孩子,你說得對,不管怎麽說,孩子都是一條命,與我骨肉相連,隻是不該跟著我這個沒能保護好他的媽媽,才會讓他被歹人活活悶死!”


    虞思緣本來說的很慢,可說到後麵已經咬牙切齒,握緊了纖細的手指,水眸裏蕩漾的恨意。


    提起那個夭折的孩子,虞思緣還是無法冷靜,而那種由心而生的恨,使得心虛的何鳳麗不由別開頭。


    “傻孩子,你胡說什麽,別人都說是你悶死了自己的孩子,但媽媽相信你,那孩子一定是有什麽隱疾……”


    “不,他就是被悶死的!”虞思緣打斷她,還未拭去妝容含笑的漂亮小臉,變得很嚴肅冰冷。


    “法醫鑒定過,他是被悶死的,當時其實我早就醒了,我看到了有人,一個女人,將我的孩子抱進病房來放到我身邊……”


    “你看清楚了?”何鳳麗忍不住打斷虞思緣,臉色異常難看,道:“這麽嚴重的事情,你當時怎麽不說?孩子已經走了那麽幾年了,你現在說出去又有誰會信?隻會說你為了洗清自己的名聲胡編亂造,人家也會越來越看不起你!”


    “嗬……”虞思緣看著振振有詞的何鳳麗,端著咖啡笑了,緩緩的低頭攪拌:“我當時我不是生無可戀了嘛,而且那個人,還是我的親人……”


    何鳳麗猛地打斷她,急聲道:“別說了!我看你是到現在還接收不了那孩子離開的事實,精神錯亂出現幻覺了!”


    “媽……”虞思緣笑得更歡了,徐徐道:“我並沒有說當時孩子是死是活,你這麽激動做什麽?而且,你不問問我看見的那個人是誰嗎?”


    何鳳麗被噎住,心裏暗暗一驚,沒想到自己竟然遭了虞思緣的道,她就是鋪好了陷阱等著她往裏麵跳呢。


    何鳳麗不淡定了,站起身道:“都過去那麽久的事了,說不定你當時隻是眼花,思緣,媽是為你好,再糾結那些虛幻的事兒你會生病的,明天媽帶你去看精神科。”


    看精神科,還要說她神經病?虞思緣笑了,擱下咖啡道:“既然這樣,那我送媽媽下樓吧。”


    何鳳麗:“……”


    何鳳麗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何氏集團,卻因為虞思緣說起醫院產子的那事兒而心虛,自亂了陣腳。


    不過現在,何鳳麗更加肯定了虞思緣是迴來報複她的,見虞思緣已經穿上羽絨服一副要送客的模樣,終於再次坐了下去。


    “虞思緣,說吧,你都看到了什麽,你想要做什麽。”何鳳麗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打開天窗說亮話就好辦了,虞思緣也坐在沙發的另一頭,笑著道:“媽知道我要做什麽。”


    “對,是我把孩子放在你病床上的。”何鳳麗看向虞思緣,失去溫和的笑容,很冷漠:“但你兒子不是我悶死的,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法醫說他很健康!”虞思緣也斂去笑容,咬著道:“媽,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要陷害我,可是為什麽要殺害我的孩子,他還那麽小,什麽都不懂……”


    “不是我殺的!”何鳳麗猛地拍了下桌子,略顯激動的道:“虞思緣,我教養你十五年是顧養了,你又沒親眼看到我殺人,憑什麽認定是我殺的?你還對何氏下手,你這個不孝女!”


    何鳳麗拿起茶幾上的咖啡想要潑虞思緣,卻被虞思緣躲開,濃黑的咖啡潑在米色沙發上,到處都是髒汙。


    虞思緣站起來,小臉白得像紙一樣透明,一步步的如厲鬼般逼近何鳳麗,一字一句道:“那我爸爸呢?我爸爸的氧氣管是誰拔的?有人親眼目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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