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緣累極怕極,現在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分不清抱著她的男人是什麽氣息什麽體型,他是誰。


    “放開我……”寧思緣無力的開口,聲音低得近乎自語,這是她唯一能給出的抗拒。


    男人沒有鬆手,炙燙的唇印在她冰涼的耳畔,低沉入耳:“寧思緣,是我。”


    寧思緣渾身僵硬了一瞬,又無力的癱軟下去,滿身是血的小腦袋埋在了男人堅硬寬廣的胸膛。


    她無意識的對他依靠,讓男人薄唇微勾,寬大厚實的手掌拂開她被鮮血染透的腮邊發絲,動作輕到像是怕把她給捏碎。


    女人很脆弱,也很堅強,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小女人……


    男人抿緊刀削的薄唇,裹緊了披在她肩上的西裝外套,猿臂將她輕而易舉的給橫抱了起來。


    “盛先生,這個人怎麽處置?”有人在低聲詢問。


    男人側眸,看了眼滿身是血倒在地上呻吟的黃毛,本就冷漠懾人的黑眸裏更是戾氣隱現。


    十裏香餐館的後院很寂靜,秋風吹過樹梢,颯颯的響,如同靜謐優美的譜曲樂章。


    房間窗戶半開半合,纖瘦的女孩兒裹著男人寬大的西裝外套,後背抵著桌子,還在往後傾斜。


    在她身前,高大的男人離她不過一拳的距離,一隻手抬著她的下巴,一隻手拿著棉簽給她的脖頸上藥。


    寧思緣渾身不自在,僵硬的再次重複:“盛先生,我可以自己來,不用麻煩你……”


    “這句話,救你的時候怎麽不說?”男人不緊不慢的打斷她,將她清潔消毒後猙獰的傷口塗滿了藥水。


    能把自己傷成這樣,這女人也真是狠得下心,要不是熊鋼有報告她的行程,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當看到弱小的女人為了清顧跟黃毛同歸於盡的決絕時,飛濺在她身上的鮮血像是綻放的煙火般絢爛。


    那一刻,他才發現小女孩兒已經蛻變成小女人,有了點火的資本,引得人蠢蠢欲動……


    男人黑眸越眯越窄,寧思緣的眉頭也越皺越緊,終於忍不住咬牙道:“你能不能輕點?我跟你有仇嗎?”


    盛權宗手指頓了一下,又我行我素的繼續,語氣淡淡的道:“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怕我了。”


    寧思緣痛得齜牙咧嘴,憤憤的推開男人的手臂,道:“我為什麽要怕你?你又不吃人!”


    三年小鎮夾縫求生的寧思緣,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努力的溫和親切,禮貌疏離。


    可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比如眼前這個男人就不吃這一套,她也沒必要再低聲下氣的討好。


    寧思緣想從男人腋下逃跑,可再次被男人扣住纖腰,附在她耳根低聲道:“你錯了,我會吃人。”


    耳垂被灼灼的薄唇含住,蔓延到清洗幹淨的白皙臉頰,寧思緣緊張之下瞬間就浮起桃花色彩。


    “盛先生!盛先生……”


    寧思緣拒絕的聲音很急,卻也很低,畢竟斜對麵的房間裏有寧青碧,她現在這個樣子不能被寧青碧發現。


    正在寧思緣糾結的時候,微張著低叫的唇被男人趁虛而入,陌生的氣息充斥了整個感官,使得寧思緣腦子裏一瞬間的空顧,忘了唿吸。


    男人粗糲的大掌穿透女人絲滑的自然卷長發,貼在她後腦勺的頭皮上,深入的力道像是要將她吞噬了一般,真是貼切的“吃人”。


    寧思緣唇舌痛得發麻,甚至感覺到了淡淡的血腥,被堵住的空氣源頭窒息得眩暈,驚駭完全大過了羞憤,胡亂的抓著男人隻著襯衣的後背。


    “小白兔不但長獠牙,還長尖爪了?”男人退離低笑,嗓音低沉而沙啞,性感得撩人。


    寧思緣像是觸電一般的顫抖,還沒來得及喘氣,又被男人噙住紅腫晶瑩的唇瓣兒,食髓知味般的反複折騰著。


    盛權宗怎麽也沒想到,不過區區一個法式熱吻,懷中的小女人就窒息虛脫得差點暈厥。


    明明之前還在奮力掙紮,咬得他的嘴唇都出了血,現在卻軟綿綿癱在他的懷裏,任他索取。


    可惜,現在的寧思緣卻小臉蒼白,雙眼緊閉,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比水晶還要脆弱。


    “寧思緣?”盛權宗拍了拍她滾燙的臉頰,波瀾不驚的冷漠俊顏竟然掠過一絲懊惱,冷道:“餘鍾,請梁醫生過來!”


    一直藏在外麵的餘鍾立刻跑向梁遇白的房間,盛權宗也沒有閑著,摟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要將她抱起來。


    寧思緣是差點暈過去了,長時間的缺氧和疼痛,加上內心的恐懼,讓她陷入逃也逃不開的夢靨。


    可現在卻咬著牙硬是趁機鑽出了男人的桎梏,跌跌撞撞的跑向房門,想要打開,卻被健步上前的男人橫臂撐住。


    男人如山般巍峨的體魄壓得人喘不過氣,冷銳幽邃的黑眸染著點點怒火,寧思緣知道,她又惹他生氣了。


    可現在最該生氣的不是她才對嗎?是她被欺負被輕薄,到現在味蕾嗅覺還殘存著男人獨特的氣息,霸道的侵占著她的全身敏感細胞。


    這個變態憑什麽恣意玩弄於她?不就救過她幾次麽?她就非得要以身相許麽?哪條法律規定的?


    不過跟這男人是沒道理可講的,寧思緣死死的攥緊被男人給扯開的西裝外套,咬牙切齒的罵道:“禽獸!”


    她的臉色還顧,唇色很紅,都是很不正常的顏色,纖弱的身子還有些搖晃,聲音也又細又軟。


    這聲“禽獸”和這個動作,加上衣著,寧思緣根本不會知道,她此刻的樣子,是有多引人犯罪。


    她就猶如被風雨摧殘,卻堅強挺立的嬌嫩花朵兒,成了男人眼裏絢爛的風景線,如此迷人。


    盛權宗摩擦了下被咬的薄唇,微不可聞的勾了勾,在她身後貼近她的耳畔:“寶貝兒,你很可口。”


    “……無恥!誰是你的寶貝兒!”寧思緣羞惱憤怒,偏開頭躲避男人清冽氣息的籠罩,卻被男人從後麵勾住,強硬的捏著下巴轉過去。


    “寶貝兒,再來一次。”男人語氣低沉得誘惑,意猶未盡仿若上了癮,冷厲的黑眸灼灼如火。


    寧思緣嚇得屏住了唿吸,想扭開頭,奈何提不起絲毫的力道來,急中生智道:“梁先生來了!”


    寧思緣費力的踢了腳房門,盡管知道破綻百出,但也不甘就此輕易放棄,隻要梁遇白過來……


    唇瓣倏地一疼,男人沒有任何遲疑的咬上她的唇,麵對她受驚瞪大的水眸,似笑非笑道:“還有什麽花招,嗯?”


    女人紅腫的唇上浸著妖冶的血珠,嬌豔欲滴的模樣,柔弱嬌豔,越發引火焚身,誘人采擷。


    男人低喃了句“小妖精”,正要動作,卻聽女人冷清的道:“盛先生就這麽喜歡用強嗎?”


    如果說盛權宗是陰晴不定,那麽寧思緣就是雪日交加,看似溫暖,卻冰封著不容任何人踏足的內心。


    不過這樣的女人更是有趣,讓人有征服的欲望,如此清淡的日子也並不覺枯燥,鮮活如新。


    盛權宗放縱的給她發揮空間,鬆開摟著她的手,摸出煙盒和火機來點燃,徐徐吐出薄薄的顧煙。


    “我以為你更喜歡,才一再的跟我玩兒欲情故縱,不是嗎?”


    “……”寧思緣深吸氣,又被煙草味嗆得咳嗽,皺眉道:“男人都想要得不到的東西,想不到盛先生這樣的人也免不了俗套。”


    激將法?盛權宗饒有興致的挑眉:“異性相吸是自然規則,寧思緣,你很聰明,不想用套大可直說。”


    “……盛先生,你很無恥!”寧思緣咬牙切齒,男人太睿智,她這點小聰明根本鬥不過。


    男人厚顏無恥的勾唇,俯身在她耳畔低聲詢問:“喜歡白天做,還是晚上?”


    做……


    寧思緣深吸氣,揚起笑容道:“五鄉鎮的人都知道,我寧思緣孤苦無依,嗜錢如命,心裏有喜歡的男人,而且,還生過孩子。”


    “嗯……”盛權宗撐著門抽著煙,煙霧模糊了英俊的容顏,隻能聽到他似笑非笑的聲音:“生過孩子,不會接吻?”


    “……接吻跟生孩子有直接關係嗎?”寧思緣憤恨,想到男人剛才猛烈的掠奪,寧思緣臉色忽紅忽顧,道:“難不成盛先生有特殊癖好,專對破鞋感興趣?”


    “猜對一半,”男人不緊不慢的掐滅香煙彈到垃圾桶,動作緩慢而優雅的解開襯衣紐扣,一字一句道:“剩下的,自己親身體會。”


    寧思緣被嚇住,這男人太難應付,她已經手足無措,幸好梁遇白及時的敲向的門,聲音急促。


    “權宗!顧家來人了!”


    顧家?!寧思緣全身猛地一僵,見男人正銳利的盯著自己,又低下頭磨蹭著自己的鞋尖。


    這是她心虛時最愛的小動作,盛權宗眸光沉了沉,長臂越過她打開了門,冷冷道:“出去說!”


    梁遇白這才發現寧思緣的模樣太曖昧,披著男人的外套,衣衫不整,發絲散亂……


    寧思緣早已背轉過身避開,可梁遇白打量的視線如芒在背,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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