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家族並不在金餌島,但因為這段時間孟家內部的混亂,閑身為愛爾蘭家族的首領,便住在金餌島的其中一座別墅。


    夜色深濃的子時,連海浪都在沉睡,閑的別墅在大海的簇擁之下,需要走過一條長長的青石廊橋,這是當初孟老夫人在的時候,特意給閑修建的。


    金餌島實在太大,看到這樣一處別墅,南悅兮不由暗暗驚歎,金餌島地廣物靈,人才輩出,可惜卻是個充滿血腥的不祥之地。


    南悅兮和言厲行的到來,閑的保鏢早就發現稟報了閑,所以當他們走到大門的時候,閑就披著大衣從亮起燈火的別墅裏麵走出來,堆著滿臉的笑容。


    “嗬嗬,這深更半夜的,悅兮侄女怎麽過來了?言少爺,夜深天寒,進屋裏坐吧,請。”


    閑有模有樣的做出一派恭敬的動作,還對言厲行虛以為蛇的,仿佛刺殺言厲行那件事果真隻是塗山所為,跟他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過閑的身份擺在那裏,他們沒有證據,根本無法在上方那裏去告上他一狀,雙方心知肚明,卻還裝著和平共處的樣子。


    南悅兮唇角抽搐了一下,趁言厲行跟閑說話,一個人往裏麵跑,“哎喲,肚子好疼,我去下洗手間!”


    南悅兮先斬後奏,閑就是想要阻止也辦不到,隻好對旁邊的保鏢使眼色,“蠢貨!還不去給悅兮小姐帶路!”


    保鏢立刻追進去,言厲行也沒有任何的反駁,捏著閑給他點的雪茄,置於薄唇長長的吸了一口,狀似隨意的問道:“這麽晚了還沒睡?”


    閑外麵披著大衣,裏麵卻還是穿著白天時候的西裝革履,連頭發絲都沒亂,聞言抽著煙的姿勢頓了好幾秒,笑道:“心情不好,睡不著,短短幾天,我的心血都被割走一半,感覺比割肉還疼啊,那些公司就像我親手養大的孩子,這樣的感覺你應該明白。”


    閑感慨的說著,那些公司的確長期都是他在打理,但孟老一行之後,由孟老親自開口讓閑和程啟生將不少的公司都給了南悅兮,還是以他們犯錯的方式在接受懲罰。


    之前的孟家,一個言厲行就已經讓他們討不著好處了,現在多了個南悅兮,這一對夫妻是吃人不吐骨頭,想要吞下整個孟家的大胃王啊!


    現在迴想起來,閑覺得自己把南悅兮帶迴金餌島,就是最錯誤的決定,誰會想到他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狠咬了一口,哦,不止一口……


    閑驀然往燈火通明的別墅裏麵看去,而這個時候,南悅兮正在別墅裏麵樓上樓下的跑,熟門熟路的轉悠著。


    當然,她並沒有來過閑的這座別墅,可是大概的地理位置,車上的時候言厲行給她講過,剛好她記憶力不錯。


    保鏢本來想要攔住她的,可她拿出她孟家掌權者的身份來壓著,保鏢也不敢太過,隻得跑出來給閑稟告裏麵的情況。


    而南悅兮也在這空檔的時間裏,來到別墅車庫邊上的地下酒窖,好幾個保鏢抱著衝鋒槍嚴陣以待的守在外麵。


    大半夜的這麽多保鏢守著地下酒窖,說沒鬼誰信,反正南悅兮是不信的,可是這些保鏢堅守陣地不肯放心,於是她提著個幹粉滅火器就衝過去一陣狂噴。


    保鏢們:“……”


    見過流氓,就沒見過南悅兮這麽流氓的,偏偏南悅兮還是孟家的掌權者,他們又不可能對著孟家掌權者開槍。


    視線被幹粉滅火器的噴霧擋住無從阻攔,南悅兮順利的利用夏綰綰傳授給她的開鎖技術打開了地下酒窖的門。


    結果門是打開了,但結局卻出人意料,裏麵竟然關著十幾個不著寸縷的幼齡女孩,一個個跟驚弓之鳥似的,見到門開了就到處藏起來。


    南悅兮呆住了,那些女孩也驚訝的紛紛探出頭來,小小的姑娘們滿身各種各樣的傷痕,淚水汪汪,渾身顫抖。


    南悅兮臉色很難看,她聽說過閑喜歡玩女人,但從來沒聽說他玩幼女的嗜好,沒想到閑竟然囚禁了這麽多的幼女來滿足他變態的需求?


    南悅兮憤怒交加,但理智還是有的,她來這裏是找榮萍的,還沒找到榮萍呢,於是衝進酒窖裏麵,在女孩驚恐的哭叫聲和酒瓶的碎裂聲裏到處找人。


    “咚咚”的幾聲重物落水聲音在窗外響起,這裏很喧鬧,但落水的聲音卻意外的清晰,南悅兮衝迅速過去拉開厚重的窗簾,正好見到有人從水裏爬上了快艇。


    閑的別墅是海上別墅,但周邊的區域裏被他安裝了防護欄清空了鱷魚,畢竟是他居住的地方,他這麽做也是得到孟老認可的,現在卻成了綁架榮萍的交通路線。


    她已經看到了,一個很瘦高的男人從水裏將人拖上快艇,被拖的那人雖然被膠帶封住了嘴,但南悅兮看到了她的正臉,是榮萍,而那個男人……


    南悅兮臉色一凜,拽住窗簾站在窗上,拿著手槍對準那艘快艇,可那瘦高個的男人已經將榮萍拉在了身前做擋箭牌,沙啞的冷笑道:“開槍啊!”


    南悅兮:“……”


    轟的一聲,快艇破水而出,快速的被快艇上麵接應的另一個人開出了老遠,那人還丟下一句狠話,“有種就跟上來!”


    “……”南悅兮無語的皺著眉,當她傻啊還一個人跟上去!本來想要先找言厲行的,可卻聽到很刺耳的一聲槍擊聲在海麵響起。


    這一聲槍響足以讓別墅所有人聽到,包括言厲行,南悅兮雖然有顧慮,但也擔心榮萍,扯著窗簾慢慢往海水滑下去,現在她懷著寶寶,動作不敢再肆無忌憚。


    海麵上有不少的快艇,她從水裏爬上快艇就開著追上去,夜裏的星月映照的光輝,讓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前麵快艇行駛的方向。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有種在被釣魚的感覺,她沒趕上去的時候開得並不快,可是當她加速,前麵的快艇也加速。


    南悅兮不是笨蛋,發現不對就不再跟了,看後麵還沒人跟過來,於是摸出手機想要聯係言厲行的,奈何海上竟然沒有信號,而且再往前就是鯊魚區了。


    南悅兮皺眉,她討厭這種放不開手腳有所顧慮的感覺,為了孩子,咬咬牙也要忍下去,可是榮萍的慘叫聲是怎麽迴事?


    開在前麵的快艇,已經上去了等候在鯊魚區上的遊輪,見南悅兮沒有跟過去,竟然將榮萍當成魚餌一般垂掛在甲板上麵,下麵的鯊魚一隻隻的冒出腦袋,都差點能咬到被倒掛著的榮萍垂下的頭發了。


    榮萍嘴上的膠布被撕開,就是讓她發出叫聲刻意吸引南悅兮的,南悅兮明白這個道理,但這樣掛著,榮萍被嚇得不輕,而且十分危險。


    南悅兮怒了,開著快艇過去防護欄邊上,因為擔心被偷襲,所以躲在後麵大聲道:“蘇純淨!萍姨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你竟然拿萍姨去喂魚!”


    南悅兮叫的是蘇純淨,而蘇純淨並沒有出現,反倒是站在甲板上那個戴著口罩的瘦高個驚訝了,嗤笑道:“什麽蘇純淨?出來看清楚了,躲躲藏藏的是縮頭烏龜嗎?”


    南悅兮“嘁”了一聲,不想跟他廢話,冷道:“言紹繹!把蘇純淨叫出來!你們千辛萬苦引我過來,不會就是讓我來看你們喂魚的吧?等會言厲行過來……”


    “你等言厲行過來?那也要他過得來了!”說話的不是言紹繹,而是從遊輪裏麵推著輪椅出來的蘇純淨。


    蘇純淨被一次次的打壓著,隱忍的極限已經崩潰,現在隻想反擊,隻想弄死南悅兮,所以才設計出這麽一出陰謀來,言紹繹依舊是她狼狽為奸的助手。


    南悅兮見到蘇純淨無一絲的意外,早就知道言紹繹是她召喚來幫忙的,隻是言厲行到現在還沒過來,難道閑也在金餌島上公然反叛了?


    閑這是在找死!南悅兮眉頭越皺越緊,一時沒有說話,倒是榮萍見到蘇純淨出來,本來被鯊魚嚇哭了,現在痛心而嘶啞的吼道:“小純!我是你萍姨啊!是我教你才藝視你如己出,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你有苦衷可以給萍姨說……”


    “苦衷?”蘇純淨諷刺的冷笑,“我當然有苦衷,誰不想做個單純善良的公主,誰想要變成心如蛇蠍的惡魔?可是我別無選擇,誰讓我生在孟家,誰讓我被人奸汙,誰讓我變成了殘廢,誰讓厲行移情別戀!”


    蘇純淨攥緊了膝蓋上的白裙子,每說一句都咬牙切齒,在榮萍眼裏溫柔善良的乖乖女,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麵。


    要不是她被蘇純淨從玫瑰別墅裏麵蒙騙出來,被綁架到閑這裏看到他們的狼狽為奸,現在還被掛在船頭喂魚,榮萍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言紹繹也扯開了口罩,被認出也不再掩飾,過去握住蘇純淨還在自虐的小手,在蘇純淨下意識的全身僵硬下,問道:“還說不在意言厲行?”


    蘇純淨有些蒼白的小臉沉了沉,冷道:“你覺得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南悅兮,你想表現你的善良,你的孝心,想要救萍姨是不是?好,你過來,你來我就放了萍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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