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少爺?!”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南悅兮也顧不得當前形勢的緊張,火急火燎的跑進病房,出來的莫森一扯開口罩正要說話,就見到了走來的言厲行。


    莫森也是驚訝的,雖然他並沒見到言厲行的死亡過程,但孟家上下都一口咬定言厲行已經死了,他也相信了。


    現在見到言厲行生命力爆棚的站在自己麵前,莫森不由得滿頭的冷汗,特別是言厲行見到他,倏然勾起鋒利薄唇的邪魅姿態。


    “莫森,你現在是誰的人?”言厲行語氣冷淡,狹長鳳眸微微的眯成危險的弧度。


    莫森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他當初之所以進入孟家,是因為孟老抓住了他的軟肋,之所以後來跟孟老背道離馳而選擇言厲行,是因為他看好言厲行,而且他的軟肋又落在了言厲行手裏。


    人都是有感情的高級動物,誰又能沒點軟肋?莫森本以為言厲行迴不來了,可現在言厲行迴來了,那麽……


    “莫森!”盛良雍也眯起了藍眸,語氣帶著威脅。


    莫森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對言厲行鞠了一躬,“言少爺,莫森永遠都是言少爺的人,願為言少爺服務。”


    “莫森,是誰槍殺的你,你就不怕再死一次嗎?”盛良雍溫和紳士的俊顏驀然籠罩了一層陰雲。


    莫森:“……盛先生不是也拿著槍指著我的腦袋,要我拿著別人的骨髓,來給南蒹霞小姐做移植手術嗎?”


    莫森為表忠心,立刻站在了言厲行這邊攻擊盛良雍,不錯,言厲行是對他開了槍,可盛良雍的手段並不比言厲行溫柔。


    他對站那一邊的選擇是很明智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麽給言厲行效忠,怎麽戴罪立功,重新得到言厲行的信任和啟用。


    言厲行現在的確是要啟用莫森,看到盛良雍隱約有些發綠的臉,言厲行眯著黑眸諱莫如深,“莫森,南總的治療就交給你了,治不好……”


    “言少爺放心,我一定盡力!”莫森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敢再狂妄,立刻就再次進去了手術室。


    南悅兮已經聽到了剛才外麵的對話,莫森進去手術室的時候,她紅著眼睛出來,跟莫森對視了一眼,莫森不由又滿頭的冷汗了。


    現在的南悅兮今非昔比,孟家掌舵人,言厲行的愛妻,他還要在孟家混下去呢,可當初自己對她做了那麽不可饒恕的蠢事……


    “隻要我姐姐恢複健康,一直健康,我就不跟你計較!”南悅兮率先開口,盡管隻是冷冷的一句話,卻讓莫森終於暗鬆了口氣,還舉手發誓。


    南悅兮並沒有多在手術室裏麵逗留,姐姐的病情很嚴重,即使是莫森出手也不能再多加拖延,出去手術室的時候,盛良雍已經不在了。


    這一局盛良雍精心布置,卻因為言厲行的迴歸而功虧一簣,想到盛良雍的布局,南悅兮小臉很蒼白,心裏很難受,曾經的那個盛哥哥如同被風化的砂碉,再也不複存在了……


    “兮兒。”男人低沉的聲音略帶暗啞,像是壓抑著什麽情緒,朝她伸出一隻手來,無名指上麵還有一圈碎鑽的男戒,讓南悅兮紅得跟兔子似的眼圈又潮濕了。


    她抬起霧蒙蒙的眸子,看著背靠著窗戶的黑衣高大男人,下一秒就一陣風似的撲過去,捧住男人英俊的臉就胡亂親吻,眼角晶瑩剔透的淚花分不清是喜悅,還是悲傷。


    本來還在場的南明驍等人,見狀急忙各自迴避,見塗山還跟木頭樁子似的守在那裏,已經走了好幾步的榮美謠又倒轉迴來,將他一並拖走。


    這小兩口生離死別了這麽久,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彼此的思念,真是苦了這對小夫妻,不過經過這麽多的重重荊棘還能緊密相連,榮美謠也不得不佩服,隻能佩服。


    手術室外麵迅速被清場,南悅兮雖然為人隨意瀟灑,但並不是一個在公眾場所還能開放以及豪放的女人。


    相反,她在這方麵還很容易害羞,是個較為保守的小女人,現在做出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對他思之成狂了。


    言厲行薄唇略略的勾了勾,化被動為主動,黑眸裏卻噙著心疼的情愫,緊緊的摟住懷裏熱情的小女人,加深了纏綿悱惻的冗長之吻。


    許久之後,南悅兮才將因為缺氧而憋得通紅的小臉埋在男人堅硬的胸膛,聽著裏麵穩健雄厚的心跳聲,小口小口的吸著氣,手指輕輕的在上麵摩擦。


    “還疼麽?”她紅腫炙燙的唇印在男人的心口,抬起水光瀲灩的桃花眼,魂牽夢縈的看著上方男人低垂凝視下來的灼灼黑眸,深邃得跟宇宙蒼穹一般浩瀚無邊。


    男人捏著她細細的手指放在薄唇邊吻了吻,疼惜的低聲道:“疼在心裏,笨女人,還想為我跳海殉情,忘了我說過什麽了麽?嗯?”


    “我那不是擔心你嘛……”南悅兮默默的臉紅,心虛的,但她還是不甘的小聲嘟嚷反駁,“這都怪你!誰讓你又瞞著我,要不是我逼問塗山……”


    南悅兮突然想到了什麽,越說越激動,“言厲行!你怎麽能拿生命冒險呢?對付愛爾蘭家族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不是嗎?你就這麽著急?你死了我怎麽辦?你看到了,你死了我就嫁給別人,我才不會給你守寡!”


    南悅兮很生氣,一句話也是帶著賭氣的韻味,淚意也在眼眸裏泛濫,一直擦,卻怎麽也擦不幹淨,讓她氣得想要一頭在男人的胸膛上撞死。


    在言厲行假死之前,他們就預算好了一出戲,而這出戲是南悅兮安排的,她要以言厲行假死的消息蒙騙孟家那些叛逆,然後她來正大光明的奪下孟家掌權。


    可是她預算的假死不是閑的突然襲擊,不是由塗山來動手,誰知道言厲行將計就計,讓塗山直接動手,隻是在最後一刻偏離了心髒的致命一擊。


    言厲行中槍是真,隻有真實才能瞞住孟家那一隻隻的豺狼虎豹,而且對生死一線經驗豐富的他,怎麽可能沒有給自己找好後路?


    他早就聯係了霍聿傾,是被霍聿傾安排同為醫學教授的朋友相救,隻是那槍傷雖不致命卻的確很嚴重,不然他也不會在沉睡了兩個月之後清醒過來。


    他並不是有意瞞她,而塗山和霍聿傾卻瞞得南悅兮滴水不漏,這事他也有責任,看到他的小妻子因為他受了這麽多痛苦的折磨,他很心疼。


    言厲行扯住她的手將她摟過去徑直抱起來,近距離之下的凝視讓她無處可藏,男人抵著她的額頭惡聲惡氣的威脅,“你是我的女人,誰也休想染指!”


    南悅兮本來強忍著的酸澀淚意,見到男人的醋意大發,不由就“噗嗤”的笑出了聲,一雙小手緊緊的摟著男人的脖頸,小腦袋在男人下巴撒嬌的蹭。


    “言厲行,你對自己就這麽沒信心麽?我懷著你的孩子呢,我和寶寶……”


    “孩子?”言厲行黑瞳一縮,深灼的目光落在她尚為平坦的小腹位置,大掌徑直伸進她寬大單薄的病號服裏。


    “你懷孕了?真的?”言厲行大掌輕緩的摩擦著,掌心溫柔得可怕,一慣波瀾不驚穩重睿智的男人,也在此刻問出了不可置信的重複問題。


    言厲行才醒過來不久,又急於趕來解救南悅兮當前的水深火熱,霍聿傾自然而然的也忽略了把這個重大的消息傳遞給他,先給他壓壓驚,不是驚嚇,是驚喜。


    言厲行的確是驚喜的,三十出頭的男人,沉俊的臉龐最多隻是勾勾唇角的笑容,此刻卻擴大得幾乎到了耳根。


    要知道,南悅兮不能生育的病是他們之間的一個心結,雖然他們可以不在乎,可畢竟是傳宗接代的大事,榮萍會步步緊逼,不罷不休。


    其實榮萍並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隻是因為南悅兮的這個病,榮萍才故意吹毛求疵,看南悅兮討好榮萍,他是心疼又無奈,什麽事情他都可以替她處理,唯獨生孩子這事,他無能為力。


    現在南悅兮出人意料的再度懷孕,這無疑是上天給他們最大最尊貴的禮物,是他妻子給他最好的禮物……


    男人的喜悅不言而喻,南悅兮從來沒見過他這麽開心的樣子,抱著她一路用大長腿實打實的跑上了七十層樓上的天台,電梯也不坐的跑了三十多層樓梯。


    南悅兮由最初的滿頭黑線到最後被傳染了似的,也跟著傻笑,摟著男人的脖頸不斷的迴應著男人的親吻,因為運動後激烈的心跳聲在寂靜的窒息裏顯得格外清晰,真實。


    真好,他真的迴來了,她現在可以躺在他的懷裏親吻他,在漫天星空下跟他一起笑,她覺得自己此刻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管過程是怎麽的艱難曲折,隻要他還在她的身邊,隻要他愛著她,她也愛著他,其他什麽都不重要了……


    南蒹霞的手術很成功,陰霾的心情如同撥開雲霧見日出,仿佛世界都重新鮮活了過來,一切都迴歸了正軌。


    直到第二天,金餌島那邊傳來了孟老出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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