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一聲門鎖鎖上的聲音,本來還半掩著的房門,被人無聲無息的關上了,隔絕了外麵偷窺的視線。


    大腦一片混沌迷惘的南悅兮,被這細微的聲音驚得猛地一個激靈,可唇上的不再是咬來咬去疼痛的暴力,早已轉變成了纏綿悱惻的耳鬢廝磨。


    南悅兮耳根默默的發燙,小手被男人鉗製著,腿也被男人壓製著,隻得憤怒的拿小腦袋去撞男人的額頭,可男人唿吸越來越粗重,連聲音都暗啞了下來。


    “兮兒,你在勾引我?”


    “……誰勾引你啊!”南悅兮唿吸不暢的急促喘著氣,氣急敗壞道:“你快放開我!我哥還在外麵!”


    外麵那麽多人呢,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關在房間裏麵,把床都折騰得嘎吱嘎吱的響,不要太引人遐想,難怪他們會多事的來幫他們“好心”關門了。


    男人卻笑了,粗糲的指腹摩擦著她浮起不正常紅暈的細嫩小臉,貼在她耳畔低聲蠱惑道:“怕什麽,我們是夫妻關係,過夫妻生活很正常……”


    “誰要跟你過夫妻生活!”南悅兮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淹死,這男人的腦子裏麵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東西!


    南悅兮氣急敗壞,男人卻泰然自若,輕輕拍了拍她板起的臉,似笑非笑的勾起褪色的唇,“你不是要滾麽?我是在幫你,不謝恩還罵人?嗯?”


    南悅兮:“……言混蛋!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你最好給我滾開!否則我叫人了!還說什麽不會再逼我,打臉了吧?說話當放屁了吧?”


    南悅兮眯著桃花眼惡狠狠的威脅,以前哪一次不是被他欺負得死死的?這次仗著自己的哥哥就在外麵,她也有了底氣了不是?


    男人看穿她的小心思,帶著戒指的左手指腹,從她的臉頰流連到她刺字的眉角紋身,一抹金屬的冰涼在那處細細的摩擦,男人的聲音更低更輕更磁性,一字一句道:“兮兒,我愛你。”


    南悅兮:“……”


    “兮兒,”男人單臂撐著上身,凝視著她閃爍躲避著的桃花眼,嚴肅道:“我給你時間重新愛上我,我說過不會逼你,商人固然狡詐,但人無信,則不立。”


    南悅兮:“……”


    南悅兮抿著唇還是沒有說話,掙紮的小手卻安分了下來,緩緩的抬眸,正視向男人冰火兩重天的冷灼黑眸,在燈光的渲染下,竟然倒影著她小小的身影。


    她突然有種他的眼裏隻有她的錯覺,自嘲的勾了勾唇,“言厲行,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謂的愛有多廉價,但我明白的告訴你,我愛過你,很愛很愛,正因為我太愛你,所以才無法原諒你,他們都說錯在我,可是我……算了,再多說隻會顯得我矯情,矯揉做作……”


    很愛很愛幾個字,讓男人幽邃冷沉的目光越見深濃,卻淡漠的打斷她:“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作!你就是作死!自己的男人都信不過!”


    居高臨下的男人,教訓的語氣冷冽得高高在上,她說得這麽煽情,他卻這麽無情,讓南悅兮氣得又去錘他。


    “那還不是你!是你什麽都不給我說!我被傷得還不夠麽?是,就算是我自找的!我認了!可是現在你又憑什麽讓我再相信你?我是犯賤麽?我並不是沒了你就不能活!即使我再愛你!”


    “你還挺理智!”男人倏然而笑,也不再禁錮她的小手,任由她雨點一般的錘落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繼續緩聲道:“是我不夠努力,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我,愛到沒了我就不能活!”


    “……妄想症!”南悅兮揍得累了,隻得躺在男人懷裏,喘著氣狠狠的衝他翻白眼。


    男人不置可否,炙燙粗糲的指腹繼續遊走,緩緩撫著她恢複鮮活的精致的眉眼,俊顏深沉,動作卻極致纏綿。


    南悅兮最討厭她這雙眼睛,嫌惡的閉上眼,聽著男人在耳畔低聲道:“你哥說得對,我從小是在壓迫中成長,所以急功近利,劍走偏鋒,有得必有失,所以我失去了我們的孩子,失去了我最愛的女人對我的信任。”


    南悅兮冷哼了一聲,睜開眼質問:“你偷聽我和我哥哥說話?”


    “不是偷聽,我的聽覺一慣很強。”男人義正言辭,手指終於落在她被他咬得紅腫的柔軟唇瓣上,那枚鑽戒就在她眼前流光晃動,璀璨生輝。


    南悅兮就那麽在那枚戒指下僵硬了,像是被施了魔法,動也不動的看著那枚戒指,任由男人溫柔的輕撫著,炙燙的觸感密密麻麻的流連忘返,如同不可忽視的電流。


    “兮兒,給老公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兮兒,我愛你……”


    南悅兮:“……”


    這一晚,南悅兮就睡在了那張狹窄的小木床上,沒有再出去,雖然床上抱了她一夜的男人,並沒有完全限製她的行動自由。


    她就那麽聽了一整夜的情話,慣來高高在上的男人,屈尊降貴的給她說了一整夜的情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幼稚得可笑!


    言厲行說得對,她是理智的,她並沒有被這些連番挫折磨滅心智,她不會那麽輕易的打開心結,卻也不再幼稚的跟他水火不容。


    他說得對,他昨夜對她一晚上的分析教導都很有道理,他的確很有領導的天賦,就那麽給她洗了腦,讓她正視自己的內心,認清以後的道路。


    最重要的是,他還給她講了孟老,講了孟家當前的局勢,她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這也是他第一次跟她說起他神秘的事業,他所背負的沉重枷鎖。


    孟家比她所了解的還要複雜,即使是孟老主持大局的時候,孟家裏麵也是龍爭虎鬥,畢竟孟老隻是入贅過去的女婿,孟老在的時候,孟家就分成了好幾道支流。


    其中勢力最強大的,是孟老妻子的娘家,孟老夫人堅固的後山,也是孟家能形成今日的強大的最大功臣。


    孟老的妻子在去世之後,他們就想要擁立孟老的兒子,奈何孟老的兒子不成氣候,為了美人連江山都不要了。


    而現在,那最強勢力的愛爾蘭家族,就將主意打在了蘇純淨的身上,蘇純淨怎麽說也是孟老的外孫女,也有愛爾蘭家族的一半血統。


    不過蘇純淨的誌願不在孟家,她喜歡的是彈琴跳舞,寫字畫畫,且主動幫助言厲行對付孟老,還勸導愛爾蘭家族歸順言厲行……


    當然,最後關於蘇純淨喜歡什麽,不過是南悅兮聽完之後的猜想,蘇純淨的愛好表現得那麽明顯,誰都會是這樣的想法,蘇純淨超凡脫俗,出淤泥而不染。


    這些消息讓南悅兮消化了整整一個晚上,卻總覺得蘇純淨是不是傻缺啊,放著權利財富不要,還什麽都幫著這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


    當然,蘇純淨不可能是傻缺,她有多聰明南悅兮深深的領教過,雖然覺得不當,但早上起床的時候,還是提醒了一句:“你的白月光不簡單,有著當代女諸葛的頭腦!”


    正倚靠著床頭,慵懶的看著女人穿衣的言厲行,聞言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不用吃醋,小純對我而言,無關情愛,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誰吃醋了!”南悅兮冷哼,將長卷發從風衣裏麵抓出來,隨手捋了捋淩亂的劉海,諷刺道:“說什麽無關情愛!你跟一個與愛情無關的女人訂婚,還真是委屈!”


    “委屈談不上,畢竟小純是孟老的外孫女,對我的計劃有益無害。”言厲行直言不諱,卻在南悅兮冷著臉要開門離開的時候,接著道:“何況,當時我還沒遇見你,十二歲的兮兒,就已經有狐狸精的潛質了。”


    “……你是戀童癖才對吧!”南悅兮扭頭,瞪著笑得一臉邪魅的男人,“什麽一見鍾情根本不可能存在,更何況還是對一個要胸沒胸還沒發育的小女孩,言厲行你當我傻,那麽好騙?騙了一次又一次……”


    “你認為你有那麽大的利用價值,值得我一騙再騙?”言厲行冷冷的打斷她,毫不留情的陳述了殘酷的事實。


    南悅兮被氣得磨牙,但也無從反駁,見他掀開被子起身下床,泰然自若的係著敞開了一整晚的襯衣紐扣,腰腹間的紗布襯得男人更為肌肉緊實,性感得血脈貫張。


    她本來是想直接擰開門離開的,可是見到他紗布上的斑駁血跡,還是咬著牙退了迴去,打開床頭邊的急救箱拿著東西,一邊命令道:“脫衣服!”


    言厲行已經係好了襯衣紐扣,都拿起黑色風衣穿了個袖子了,繼續穿下一個袖子,“不用了,我要趕著迴金餌島一趟,飛機上再……”


    “你脫不脫?”南悅兮暴躁衝動的打斷他,已經拿出了紗布和消毒液,就那麽眼巴巴的瞪著桃花眼望著他。


    言厲行沒有再動作,抿著唇低垂著眼眸凝視了她幾秒,笑了,修長的手指去捏她板著的小臉,“擔心我?”


    南悅兮扭開頭避開他的騷擾,可是卻並沒有丟下東西就甩手走人,而是騰出一隻手直接去扯開他的衣服,惡聲惡氣道:“我還沒出夠氣呢!別想這麽容易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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