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悅兮!真想把你的腦袋切開看看!裏麵是不是被精,蟲上腦了!”


    男人沉著俊臉冷冷的將長褲扔在床上,也不管南悅兮震愕得目瞪口呆的表情,直接去往還充斥著薄薄水霧的室內浴室。


    南悅兮摸著自己的腦袋不可思議,他竟然說她精,蟲上腦?精,蟲上腦的到底是誰啊喂!這個男人真是病的不輕!


    浴室裏傳來水流嘩啦的聲音,南悅兮趁機就翻下床想溜,可悲催的發現這門竟然打不開了,被男人進來的時候給弄上了密碼鎖?


    這男人也太陰險狡詐,詭計多端了,她現在成了甕中之鱉?哈!她不想跟這個男人呆在一個房間,什麽都幹得出來!


    門打不開,不是還有窗戶麽?雖然外麵有保鏢守著,她是出不去別墅的,但她隻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可以了吧?


    窗戶打開的時候,外麵的雨滴就傾瀉了進來,涼涼的飄落在她麵頰上,領口處,冷得她打了個哆嗦,赤著腳就利索的爬了出去。


    二樓,並不算高,但被雨水淋濕的牆壁很滑,要爬下去得小心翼翼,她已經夠倒黴了,不想再摔個大跟頭。


    可是手指還沒鬆開緊緊攀住的窗戶,手臂就被人從上麵一把攥住,狠狠的將她給拖了上去,身體懸空的感覺讓腦袋暈眩而空白,但絕對沒有會掉下去的恐慌。


    南悅兮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窗戶裏麵講她扯迴去的男人,他頭發沒擦,正濕淋淋的往下滴著水,順著冷峻雕鑿的五官,融入線條堅硬而分明的鼓鼓胸膛。


    那雙緊盯著她的幽邃鳳眸,像是蘊含著狂風暴雨的沉怒,在深黑的濃夜裏灼如冷焰,一半寒冰一半烈焰,被包裹其中的南悅兮備受煎熬。


    電光火石之間,昔日過往過馬觀花一般的在腦海裏流淌而過,對於曾經深愛卻又被深深傷害的男人,她忽然難受得無法唿吸,忍不住就紅了眼眶,不知道是不是雨水侵襲的緣故,眼眸像是蒙了一層水霧。


    男人將她摟了進來,本來陰沉而慍怒的黑眸,在看到她微紅而瀲灩的桃花眼時,驀地抿住了鋒利薄唇,鬆開她的手腕,下一秒就將她緊緊的擁入了懷中。


    熟悉到肺腑的男人荷爾蒙強勢覆蓋著所有的空氣,南悅兮下意識的猛烈掙紮起來,“言厲行你放開我!你惡心死了!不要碰我!我都給你戴綠帽子你還纏著我不放,你是屬蛇的嗎?冷血!惡心!蛇皮年年換!伴侶天天換,簡直髒惡心了!髒死了!”


    “吃醋了?”男人抓住她亂動的雙手固定在她的身後,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濕漉漉的額頭抵著她,薄唇略勾,“兮兒,承認吧,你是在意我的!”


    “……”南悅兮被男人一句話說得噎住,但很快就不屑的冷笑起來,“我又不是你,怎麽說都一起睡過那麽多次了,即使是我穿破不要的鞋,我也不喜歡被別人揀去穿,被人穿過的破鞋,我會稀罕?”


    南悅兮滿是諷刺的踐踏著男人的尊嚴,這麽高高在上,可以掌控整個孟家,可以掌控整個娛樂帝國的大boss,竟然忍住了將她撕成碎片的情緒,還用詭異的,寵溺的目光看她。


    “你可以把你穿過的破鞋扔出去試試,看會不會有人撿迴去穿。”男人低笑道。


    南悅兮:“……”


    故意裝弱智是什麽意思?南悅兮還不罷休,卻被男人捂住傷人傷己的嘴唇,貼在她耳畔道:“乖乖睡覺,養足精神,明天有大事發生。”


    南悅兮掙紮的動作一頓,下一刻厭惡的皺眉,說不出話就直接抬腿踢向男人隻係著浴巾的下方長腿,男人卻笑容擴大,順利捏著她的腳裸,就像是抱小孩似的將她抱起來。


    這樣的姿勢讓南悅兮全身血液直衝腦門,憤怒的去抓扯他近在咫尺的頭發,“言厲行你流氓!禽獸!冷血動物你別碰我!”


    她內裏真空,這樣抱著實在是很容易犯錯,男人在停滯了兩秒之後,“啪”的一巴掌拍在她臀上,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來似的,“在亂動,我現在就強了你!”


    南悅兮:“……”


    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溫暖的絲被蓋在她身上,男人還附身在她冰涼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嗓音暗啞的道:“明天跟聿傾一起去言家老宅。”


    南悅兮:“……我不去!”


    她就是賭氣的,耍著自己叛逆的小性子,故意給男人不痛快,而男人也隻是勾了勾唇,寵溺的撫摸著她的長頭發,“乖,晚安。”


    他直起身來,在南悅兮戒備的視線裏,直接走到門邊按了密碼離開了,唯留南悅兮一頭霧水,心裏還有些隱隱的空洞,像是永遠無法填補的無底洞。


    南悅兮拉著絲被使勁的擦著自己被親吻過的額頭,想想還是不解氣,又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長頭發,腦袋一下下的撞著柔軟的枕頭。


    她快要瘋了!這個男人到底要怎麽樣!是要把她逼瘋嗎?為什麽都到現在這種形勢了,他還要跟她假惺惺的?


    南悅兮被男人的出現給攪合得煩躁不堪,在大床上滾來滾去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


    童念離家太久,被塗山送走了,少了童念的鬧鬧渣渣,整個別墅都冷清了下來,除了保鏢就隻剩下了霍聿傾。


    南悅兮穿好衣服下樓,走在台階就看到霍聿傾係著圍裙在廚房和飯廳之間忙活,桌上已經擺放了豐富的美食。


    “小懶貓,你要是再不起床,這些東西可全都進我的五髒廟了,好久沒這麽清閑的吃過自己做的菜了!折磨啊!我都瘦了一圈了!”


    霍聿傾摘下圍裙丟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夾菜吃,見南悅兮還靠著雕花柵欄神情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麽,敲了敲碗,“不吃麽?那全歸我了,這糖醋魚也歸我了!”


    “糖醋魚是我的!”南悅兮一聽見自己愛吃的菜,急忙從樓上跑下去,搶過桌上的糖醋魚就端起來放到自己邊上慢慢吃,就跟搶食的貓兒似的。


    霍聿傾啞然失笑,看著南悅兮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抿著自己筷子上沾上的糖醋魚醬湯,還真是挺好吃的,酸酸甜甜。


    “我們什麽時候去言家老宅?”南悅兮大塊朵碩的幹完了糖醋魚,這才有閑暇問起話來。


    霍聿傾詫異:“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去言家老宅?”


    南悅兮愣了一下,難道昨晚言厲行匆匆迴來又離開,竟然別人都不知道的麽?明明是自己的房子,偷偷摸摸搞得跟做賊似的,神經病!


    南悅兮哼了一聲,繼續吃其他的美食,信口胡謅道:“我當然知道,我是耳目眾多啊,所以你千萬不要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霍聿傾按著金絲眼鏡笑起來,眸光卻閃爍了一下,轉著桌子將好吃的轉到南悅兮麵前,“快吃吧,吃飽我們再慢慢過去,正好趕上吃午飯,吃完迴來,我再給你做更好吃的晚餐。”


    “……”南悅兮正喝著湯,聞言差點一口給噴了出來。


    吃吃吃,除了吃就是吃,怎麽感覺自己就跟個吃貨似的?她又不是童念那小吃貨!


    南悅兮翻了個白眼,擦了嘴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又戴上掛在領口處的淺金色太陽鏡,高挑而妖嬈的身段在朦朧的晨光裏美得像是一幅驚心動魄的畫卷。


    霍聿傾看得不由有些失神,在南悅兮催促他快點吃完快點出發的時候,突然道:“悅兮,你想不想離開?”


    “……離開?離開哪裏?”南悅兮慢半拍的反問,語氣和臉色都透著迷路孩童般的迷惘。


    霍聿傾搬著椅子靠近她一些,壓低聲音輕聲道:“離開這裏,離開厲行,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好不好?”


    南悅兮:“……”


    她一時沒有說話,低垂著眼眸不知道想著什麽,霍聿傾不由有些忐忑,正要再次開口,卻聽南悅兮冷笑起來。


    她自嘲道:“我想離開,我無時無刻不想著離開,可是當我想要兩不相欠就此離開的時候,他卻用我姐姐的性命威脅我,霍聿傾,你試過這樣的感受嗎?最愛的人拿著槍指著你最親的人的腦袋,你知道我當時那種想死的感受嗎?你要是愛一個人,會拿著槍指著她最親的人的腦袋嗎?”


    南悅兮像是找到了發泄口,死死的抓著自己胸口外的淺藍色寬鬆羊毛衫,大概是霍聿傾對她的好,讓她有了信賴的感覺,也是她唯一可以吐露心傷的對象。


    她猩紅著桃花眼,那麽悲痛欲絕的情緒,說著“最愛的人”幾個字,讓霍聿傾低低的笑了起來,鏡片下的狹長眼眸微微的眯起。


    “我沒試過這種感受,但是能理解你的傷痛,悅兮丫頭,你要是還愛著厲行,就不要輕言放棄,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實的。”


    霍聿傾緩緩的說著,安撫性的在她腦袋上麵揉了揉,“別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更何況還是你這種能把男人都揍哭的女漢子!”


    “……”南悅兮本來很傷心很難過的,聞言差點憋不住破功的笑出來,瞪著通紅得跟兔子似的眼睛,哭不出笑不出的感覺,真是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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