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悅兮總算是知道,為什麽榮萍對她語氣這麽不善了,媳婦和婆婆的見麵一點也不美好,不過無所謂了。


    她低著頭莞爾一笑,接過童念手裏的食盒,“分量很足啊,正好餓了,萍姨要一起吃嗎?不過言厲行不讓我出去這個門,也不準其他人進來……”


    “萍姨可不是其他人。”蘇純淨先行開口,輕輕緩緩的笑,“萍姨是厲行的媽媽,要去哪裏,誰敢阻攔嗎?”


    蘇純淨偏頭,看向門邊板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塗山,也是言厲行身邊的貼身保鏢,現任金餌島保鏢大隊隊長。


    塗山正在心裏默默的糾結,見蘇純淨看來不由汗顏,這一位,他還真不敢阻攔,畢竟這位不是言霆山,而是言厲行曾經生存動力的母親……


    十分鍾後,榮萍帶著蘇純淨坐在了別墅花園裏,麵前擺著幾道精致的小菜,傭人也在陸續做著菜往花園端來。


    現在離吃午飯的時間還有些早,榮萍幾人都沒怎麽動筷子,就南悅兮和童念吃得很歡快,霍聿傾還溫柔體貼的幫著南悅兮夾菜,怕被童念那小吃貨給搶光了。


    看著吃得毫無形象,又跟霍聿傾舉止很親密的南悅兮,榮萍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喝了一口茶,道:“悅兮,我聽說你得了不能再生育的病,治好了嗎?”


    南悅兮正吃著美味素菜的手指一頓,但隨之又釋然了,她不能生育這件事,是很多人都知道了,正要說話卻被霍聿傾打斷,“萍姨,悅兮的病要慢慢治,有我這個神醫在,包治百病!”


    霍聿傾是很會逗人開心的,榮萍也笑了,卻道:“是麽?那你給小純也治治,她這腿,還有她的不育症。”


    蘇純淨的是舊疾,落下九年了,當初她演了一出金蟬脫殼,之後誰也沒找到她,即便是孟老也沒能找到,全都以為蘇純淨已經去世。


    這件事孟老也很奇怪,好奇她是怎麽讓醫院作弊,好奇她那些年躲在了哪裏,可問起蘇純淨她卻隻說那是她的傷疤,希望孟老不再再她傷口上撒鹽,孟老也隻好不再追究了。


    也正因為她當初的延誤,所以即使現在迴來金餌島,莫森醫生也無法醫治她的腿傷和不育症,更別說霍聿傾。


    霍聿傾為難的揉了揉鼻子,看看蘇純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雙腿,戲謔的歎息道:“也可以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吧。”


    蘇純淨被比作馬,盡管對方明顯是在玩笑,她臉色平靜而淡然,眉宇間卻微不可聞的皺了皺,淺淺笑道:“有一絲康複的機會我都不會放棄,沒想到萍姨還掛念著小純的病,謝謝萍姨了,謝謝聿傾。”


    相比南悅兮的隨性不羈,蘇純淨就是高雅賢淑,榮萍一直在觀察,越看越失望,對言厲行沒經過她同意自己娶的媳婦很失望。


    她擱下茶杯,淡淡道:“慢慢治,也就是說一年半載治不好了?這不行,厲行要繼承孟家,多少雙眼睛看著,我聽說小茉腹中孩子三個月了,不管怎麽說那都是厲行的骨肉,對了小純,我怎麽沒看見小茉?”


    榮萍並不是不管事,而是沒有精力去管事,現在一康複過來,立刻想到的就是打理自己兒子身邊的家務事,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權利。


    蘇純淨眼眸輕輕眨了眨,溫溫柔柔的笑:“最近金餌島還沒穩定,厲行擔心小茉出來會受傷,所以就讓她在房中養胎了。”


    “房中憋著怎麽行?”榮萍被囚禁了那麽多年,一聽到蘇茉被禁足就不樂意了,吩咐守在邊上的塗山道:“你讓人去把小茉請過來,是請,小心她肚子裏麵的孩子。”


    榮萍特意提點,對蘇茉肚子裏的孩子很看重,母憑子貴,塗山不敢反駁,隻得讓人去接被禁足的蘇茉過來。


    他們說話的時候,南悅兮並未發表什麽意見,一直都在跟童念搶食,已經吃了兩碗白米飯,還在喝著鯽魚湯。


    看她對放出蘇茉,以及蘇茉孩子的事情絲毫不在意,榮萍又皺眉了,問:“悅兮,你是厲行的妻子,你說小茉生下孩子以後,該怎麽處理?”


    南悅兮:“……這種事,萍姨您拿主意就是了。”


    她微笑著,還是叫榮萍為萍姨,榮萍也不糾正她,淡聲訓道:“你身為厲行的妻子,就該學著料理這些閑雜瑣事,給厲行減輕負擔,你要不會可以跟小純學。”


    “……好,”南悅兮很為難的點頭,躊躇著道:“不過萍姨,我不能出去這個門,想要幫忙好像也不行……”


    “這裏不用擔心,”榮萍道:“我今天過來,就是受小純所托,來跟你說小純要拍攝《最後一場芭蕾》,邀你做她的女主角這件事。”


    南悅兮微微一愣,問:“拍戲麽?要出去金餌島麽?”


    “不是非要出去金餌島才能拍,金餌島就是最佳的景點,悅兮,你不要忘記了,在鄴城的時候,你可是答應過做我女主角的。”蘇純淨微笑著道。


    南悅兮抿著唇似乎有些猶豫,蘇純淨幽幽的歎了口氣,“悅兮你要是不方便,也沒關係的,我再重新找人就是了,可惜小茉又懷著孩子……”


    “悅兮,《最後一場芭蕾》是小純的夢想,我希望你能幫她一起圓夢,她找你做女主角,也是因為看好你的能力,你以前拍的《鳳鳴天》我也看過了,除了演技浮誇了一些,其餘應該還是可以的。”榮萍又道。


    榮萍是蘇純淨的導師,蘇純淨編寫的這本《最後一場芭蕾》,也是延伸了榮萍的興趣愛好,蘇純淨現在想要拍攝作品,榮萍自然是支持的,還參與了進來。


    南悅兮笑了,果斷的點頭道:“既然萍姨也這樣說,那我隻好獻醜了,就是我如今毀了容,眼睛也不好了,恐怕不能再勝任白蜻蜓這個角色了。”


    “……你眼睛不是好了嗎?”蘇純淨看著南悅兮戴著黑超的眼睛,關切的問:“是不是還沒康複?還是有什麽後遺症?”


    “後遺症就是她怕見光!”霍聿傾代替南悅兮迴答,修長白皙的指摩擦著緋色薄唇,戲謔道:“也隻有鎂光燈才能治你了,以毒攻毒!”


    “……或許。”南悅兮嗬嗬噠,她不是怕見光,她隻是不想看到自己的眼睛罷了……


    ……


    在榮萍的主事下,南悅兮成功的出去了別墅,乘著車來到蔚藍的海邊,金色的沙灘,即使是寒冷的冬季,依舊風景如畫。


    金餌島大得好像一座城,拍攝的地點選在一個較為偏僻的休閑度假村,那些金餌島之外的人的活動範圍也全都在那個村子裏。


    蘇純淨是編劇,對這部劇的確是很用心,親力親為的一早就聯係好了全球最知名的導演來拍攝,還有各路知名的當紅演員。


    其中飾演男主角聶一城的,還是南悅兮曾經合作過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她的緋聞前男友,學長梁宸。


    說起來,南悅兮也有好久沒見到過梁宸了,自從她在《笙與簫共舞》裏麵半途而廢後,住進了那座山林別墅。


    現在,昔日靠著老爸才成為明星的梁宸,還是在晴天娛樂的地盤,在李敏勤的麾下又拍了些綜藝片和電影,成為了一名更紅的小鮮肉男神,成功的擠進了一線成了一哥。


    現在的梁宸,不但事業有成,身邊還有一個個美女投懷送抱,可是梁宸的緋聞倒是被收拾得很幹淨,至今都傳言是單身,傳言是因為被南悅兮這個花心前女友給傷了,不想談感情。


    這樣傳聞,讓背黑鍋的南悅兮滿頭的黑線,梁宸要是為她守身如玉,現在也不會在海邊對著兩個爆乳女傭左擁右抱的親得火熱,就差當場玩3p了。


    “那不是梁少嗎?真羞人!”單純的童念雙手捂眼睛,卻又把指縫張得大大的,掩耳盜鈴的暗暗偷窺。


    南悅兮唇角一抽,在她頂頭上敲了一下,“手機呢?借我用用。”


    南悅兮手機丟了到現在都沒有聯係工具,也不重新買一個,不過別墅裏麵的座機隨便打,買不買也無所謂。


    童念不知道南悅兮要手機做什麽,但還是立刻將自己的手機給遞過去,全然一副聽從號令的小跟班模樣。


    南悅兮打開攝像頭,瞄準那纏在一起的三條肉蟲連續五連拍,哢擦哢擦的聲音沒有關,驚醒了那三條肉蟲。


    海灘縱然低處偏僻,卻一覽無遺,見到樹叢下偷拍的南悅兮和童念,女傭不認識南悅兮,梁宸卻是瞳孔猛地一陣緊縮,“南悅兮!你怎麽在這裏?”


    南悅兮是戴著墨鏡的,也難為梁宸一眼就能認出來,猛地就推開身邊的爆乳美女,從沙灘上麵飛快爬起,踩著一雙拉風的柳丁靴跑著衝過來,風衣裏麵的粉色條紋襯衣在風裏被吹得嘩啦啦的響。


    梁宸在童念的腦子裏印象,一直都不太好,劈腿助理甩了女朋友的男人,再帥也是枚妥妥的渣男,是敵非友!


    現在見梁宸跑得這麽快,跟鬥牛場上的蠻牛似的衝過來,嚇得童念臉都白了,急忙拽著南悅兮就往樹叢後麵躲,嘴裏還叫著,“梁少!有話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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