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遇刺,金餌島全島封鎖,盡管史密斯帶來的人並不多,很快就全都控製了起來,但其餘所有的賓客都不能擅自離開。


    南蒹霞也差點被抓了起來,幸而盛良雍也在現場,被盛良雍英雄救美的拉到身邊,對沉步從外麵進來的言厲行勾唇微笑,“言總,我們曾經是連襟關係,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言厲行單手插在黑色長褲的褲兜裏,轉眸看了盛良雍一眼,深邃幽冷的狹長黑眸裏似笑非笑,“當然,但我必須要聲明一點,我們不是曾經是連襟,現在還是,包括將來。”


    盛良雍挑眉看向他,湛藍的眸微微的眯起,唇畔笑容越發溫和,“哦?據我所知,你現在是孟老的孫女婿,即將接任孟家勢力。”


    言厲行看了眼暗門的方向,冷道:“謠言不可信,盛總這樣的人,也相信這些嗎?謝管家,招待好客人!”


    言厲行吩咐正殷勤跟著盛良雍的謝管家,謝管家似乎對孟老會遇刺的事情一點也不意外,對言厲行點頭鞠躬的倒是很恭敬。


    盛良雍看著眼前的畫麵,不由淺淡的薄唇一勾,低聲隱晦的道:“賣主求榮,你老也是人才。”


    謝管家笑容不變,“盛總過獎,我也隻是混個活路,人都是怕死的。”


    “你跟著你們孟老幾十年,就不是活路,是死路?”盛良雍問。


    謝管家像是早就料到這個問題,對答如流道:“孟老年事已高,孟家油盡燈枯,需要的是新鮮血液,這也是孟老的心願,盛總不要再猜度言總的孝心了,請坐,盛太太臉色不太好,盛總還是陪令夫人說說話壓壓驚吧。”


    謝管家不愧是孟老身邊的老人,得心應手的應付著給盛良雍,盛良雍唇角堆積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摟著南蒹霞的纖腰坐在沙發上,親手給她倒了杯紅酒,“不用憂心,孟老今夜必死無疑,你父母的大仇已報。”


    “……”南蒹霞抬眸,看了眼身邊鑽石般閃耀的優秀男人,她的老公,慢慢的依偎過去,靠在男人清雅淡香的胸膛,閉上眼輕聲道:“謝謝你能來,見到兮兒了吧?”


    盛良雍看向玻璃大廳的外麵,本來躁動的場麵已經被鎮壓了下來,賓客們被保鏢守著井然有序的坐著,就跟平時參加宴會沒區別,可卻沒再看到角落那邊躲著的南悅兮。


    她以為她穿個黑色的風衣,藏身在陰暗處就沒人能發現她?盛良雍起身,無視謝管家的提醒往外走,“你最好閉嘴,我的小公主要是不見了,我看言總能不能保住你的活路!”


    謝管家:“……”


    南蒹霞端著盛良雍給她紅酒,看著盛良雍在璀璨燈光下挺拔高大的背影,搖晃了一下紅酒杯,一口未喝的放迴了桌上,她從小到大都不喜歡飲酒……


    另一邊,言厲行在控製大局後進去了暗門,重重保鏢為他開出一條廣闊道路,不過孟老並不在裏麵,隻有一個被嚇得癱坐在沙發上病發喘氣的史密斯。


    史密斯一見到言厲行就想站起來,可是有心無力,捂著心跳困難的胸口氣急敗壞的解釋道:“言總!不是我開的槍!是那個瘋女人……”


    “瘋女人?”言厲行勾唇冷笑,一步步的朝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緩聲問道:“史密斯先生,你的證據呢?”


    史密斯:“……”


    “史密斯先生,你還不明白了,就是這個人,在利用你當替罪羊。”身邊被塗山攙扶著的南悅兮,嗤笑出聲。


    “什,什麽?”史密斯石化了一瞬間,臉色又是暴怒又是恐懼,急聲道:“言總,你到底是怎麽迴事?對了,她,她是你的太太!我在鄴城見過……”


    史密斯指著南悅兮,終於想起了南悅兮的一麵之緣,但還是覺得眼熟,似乎不止是那一麵之緣,可現在他也沒心思去想那些,擔憂自己的處境都分身無暇,質問言厲行。


    可言厲行並不理會他,隻是好笑的低眸看向抿著唇冷著臉的南悅兮,“兮兒,就算你再恨我,我也是你的老公,我們夫妻一體才能其利斷金,等處理好這些瑣事我再任由你處置,可好?”


    南悅兮冷哼了一聲,不冷不熱的淡淡道:“跟你夫妻一體的人不是我,我不過是個代孕,最多算個前妻!”


    言厲行默了默,揮手讓塗山推開,親自摟著南悅兮瘦到淩厲的纖細肩膀,低聲道:“先不說這些,帶你去見孟老,你想怎麽處置,都隨你。”


    南悅兮:“……”


    孟老被囚禁在另一個地方,也的確是中了槍,不過並不是要害位置,已經被醫生包紮好,躺在椅子上看著另一張椅子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正在昏睡,手臂上掛著吊針,榮美謠守在邊上給她搭著毛毯,起身對孟老冷聲道:“要不是你帶走了我小姨!我小姨也不會變成這樣!你有今日是老天開眼!活該!”


    孟老看著榮美謠,這個言厲行的表姐,平日裏對他連看也不敢看一眼的榮美謠,但隻看了一眼,又將目光落在暈睡的女人身上,“阿萍,你還是對我開槍了……”


    榮萍自然不會迴答他,臉色蒼白,眼眶青黑,披頭散發形象全無,卻不難看出她昔日的美貌,即使年近五十依然麗質天成,五官像是上帝雕琢的精致。


    榮萍曾經是出了名的名門才女,集美貌和才氣於一身,受到多少公子哥的追捧仰慕,最後卻嫁給了言霆山。


    言霆山追求榮萍也很努力,可以說得上是死纏爛打,但言霆山長相俊美又有錢深情,年輕的女孩就這麽被他拐到了手上,當時可是傷了一眾男人的心。


    可好事不久,言霆山和榮萍結婚不到一年,榮萍懷孕期間,言霆山就跟很多的男人一樣,在酒桌上耐不住寂寞的跟蘇家小姐蘇秀上了床。


    後來蘇秀懷孕找上門來,當時榮萍已經產下了二歲大的言厲行,氣氛悲傷之下當即決定離婚,奈何言霆山死活不肯,榮萍自殺幾次都被言霆山救活,還將她軟禁起來。


    後來,還是一天天長大的言厲行,因為和霍聿傾關係好,跟蘇家走得近,被孟老發現了他的可塑之才,於是再發現了言厲行的母親,榮萍。


    榮萍是孟老從言家救走的,上演的真是縱火自殺的金蟬脫殼,榮萍其實一直都沒有死,被孟老帶迴金餌島做為牽製言厲行的籌碼,隻是沒想到他那時年紀也不小了,還會動情。


    其實孟老此生就兩個女人,一個是原配,一個就是榮萍,可惜榮萍恨他入骨,要是早知道他會對榮萍動情,就不該讓她染上毒品,讓她如此憎恨於他……


    孟老年紀大了,以前很多的偏執固執到了現在生命盡頭的時候,很多都在懊悔,可他卻放不下他的權利,和被眾叛親離的恥辱!


    他就知道言厲行是頭野心勃勃的狼,所以拿榮萍和蘇純淨來牽製言厲行,隻是百密一疏,他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栽在謝管家和自己寶貝孫女的手上!


    想到他那個寶貝孫女,孟老就急火攻心,捂著受傷的胸口咳嗽不止,指著窗邊坐在輪椅上的蘇純淨,“小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是你爺爺!親爺爺!”


    蘇純淨換了一身白色及裸長裙,頭上卻還是戴著美麗的素色花環,手指在窗邊的鋼琴上輕盈遊走,迴過頭來的時候,眉眼憂傷的柔柔道:“我知道,爺爺放心,厲行答應了我不會傷你性命,但我若是不這樣做,就救不出萍姨……”


    “我真是養了個好孫女!”孟老氣得差點吐學,咳嗽得更厲害了,指著蘇純淨的手指在打顫,“我就隻有你這麽一個後代,我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爺爺沒想到你這麽不懂事!就為了個男人陷害自己的爺爺!”


    “爺爺……”蘇純淨輕歎了口氣,推著輪椅轉過去,脖頸上還纏繞著一圈圈的紗布,顯得楚楚可憐而純潔無辜,“爺爺,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雖然你的眼裏隻有權力,隻有孟家,把我當成牽製厲行的籌碼,但你是我爺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叛變離心的屬下們報複殘害,就像萍姨這樣,活得生不如死……”


    蘇純淨的話是很有道理的,搭配著她那張純天然無公害的秀麗小臉,孟老唯有深深歎氣,“你這個傻丫頭!跟你媽媽一樣癡情!爺爺再昏庸無道還是你的爺爺!是真心對你好的人,言厲行呢?你們的證件辦好了嗎?”


    蘇純淨:“……”


    蘇純淨突然不說話了,低著頭攥著自己膝蓋上的白裙子,從她這落寞的表情就能猜出答案,孟老氣得又破口大罵起來,卻把自己咳得半死。


    榮美謠皺眉,立刻安撫道:“小純,你幫了厲行這麽多,厲行不會虧待你的,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厲行,為了小姨啊!”


    蘇純淨笑了笑,慢慢的抬起頭,隨著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口齒清晰的道:“萍姨就像是我的親生母親,而且,萍姨一直把我當做兒媳婦看待,我怎麽忍心再看萍姨受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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