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厲行,我可以作證。”榮美謠也站出來,低聲歎道:“紹繹是曾經喝醉了差點把小純……但他那次隻是喝多了,都過去九年了,你怎麽還是這麽耿耿於懷!”


    榮美謠仗著自己是言厲行的表姐,苦口婆薩的教育著橫行霸道唯吾獨尊,誰見到都隻有靠邊站的強悍男人。


    靈堂裏前來吊唁的客人倒是不少,卻誰都不敢過來相勸,霍聿傾也隻是在邊上抄著手看好戲,隻有蘇純淨柔聲的道:“厲行,今天是言伯父的祭日,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無非就是言霆山突然暴斃的真正原因,還有那份給出的遺囑,言霆山畢竟是言厲行的親生父親,他就算再不喜歡言家,也不會讓言霆山死不瞑目。


    蘇純淨是冰雪聰明的,即使從出來禦景苑到現在都沒有跟言厲行正麵交流過這件事,她卻敢大膽的猜測出言厲行的心思。


    霍聿傾遠遠的看著鬆開言紹繹的言厲行,又看了看會心微笑的蘇純淨,擰了擰斜飛入鬢的淡色長眉,默默的快步走出了靈堂,他還沒忘記車裏有人在等他。


    可是出去之後,才發現他的黑色寶馬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立刻摸出手機來打電話,可是卻提示對方關機。


    “這丫頭!又在搞什麽!”霍聿傾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劃動著手機定位,隨便找熟人借了車駕駛著追過去。


    ……


    南悅兮小心謹慎的開著車,一直來到鄴城一家豪華的私人醫生,這裏儀器眾多,服務也好,就是價錢略高。


    霍聿傾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醫院,在一處海邊坐在廊橋的橋墩上,晃著兩條修長的小腿吹著海風,馬尾辮在身後被絲絲縷縷的吹起,卷著長款白色襯衣,像是一幅桀驁不馴淩亂美感的水墨畫。


    這裏比較偏僻,一般的女孩可不敢獨自來這裏玩,南悅兮就是膽子大,不過像她這麽能打的女孩也不多。


    而南悅兮就是隨便亂開著車到處跑著,不想迴去禦景苑,也不想迴去言家老宅,見到這麽一個地方,就下來透透氣,霍聿傾的車一停下就警惕的看了過去。


    霍聿傾含笑走過去,也學她一樣翻上橋墩坐著,看著下麵間隔至少十米的海水,問:“你都知道了?”


    南悅兮手裏還拿著一張扇著風驅趕暑熱的檢驗報告單,勾著唇似笑非笑的眨著桃花眼,“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那晚喝了我那杯橙汁,你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啊!”


    “嗬……”霍聿傾一聲嗤笑,在她張牙舞爪到處飄著發絲的頭上摸了摸,將她的亂發別到耳後,金絲眼鏡後的琥珀色眸子凝著嘲弄,“何必跟我虛以為蛇,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是誰給你下打胎藥了,是嗎?”


    南悅兮嗬嗬噠,很無辜的道:“我知道什麽呀,我什麽都不知道,言厲行不是常說我不帶腦子出門嗎?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麽笨,被你們騙得團團轉,跟個二百五似的!”


    “在他眼裏,除了他,其餘人都是白癡,”霍聿傾戲謔的挑了挑眉,眸中暗光閃爍,意味不明,“你很介意他對你的評價?”


    南悅兮抿了抿唇,點頭道:“當然,當然介意,吃一塹長一智,他給我上的這一課很重要,我刻骨銘心!”


    她雖然在笑,卻攥緊了拿著檢驗報告單的手指,霍聿傾看著她那在陽光下清亮到透明的精致小臉,看到她桃花眼裏驅不散的零星破碎,閉上眼感受著微風吹拂海麵帶來的清涼,緩緩勾唇,“悅兮丫頭真記仇!”


    南悅兮輕哼了一聲,“所以少惹我,把我惹毛了,我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你要是隻兔子,也是隻暴力的兔子!”霍聿傾笑,又突然正色道:“其實,小茉莉隻是嫉妒你,她嫉妒你能嫁給厲行,這事我也知道,算是助紂為虐,你要是恨不過,就咬我出氣吧?”


    “……你當我是狗啊,誰要咬你!”南悅兮沒好氣,推開他伸到自己嘴邊來的手臂,諷刺道:“知道你護妹心切,放心吧,我現在自顧不暇,哪有精力對你妹妹使陰招!”


    霍聿傾笑容擴大,又去揉她的腦袋,“沒辦法,我心軟啊,我護妹,也護你,公平對待好不好?”


    “誰要你護啊!我可擔不起!”南悅兮推他的手,“說多少次了,別摸我頭!再摸我踢你到海裏去遊泳!”


    “你這丫頭真沒情趣,這叫摸頭殺懂不懂?”霍聿傾繼續摸,卻在南悅兮咬牙切齒即將發火之前,收迴手換成腦袋往她肩上蹭,“流氓兔,我好歹也幫了你不少的忙吧,肩膀借我靠靠,睡個午覺。”


    “不借!你給我起開!”南悅兮氣得抓狂,還流氓兔呢!她哪裏流氓了?明明他們才是一群流氓好不好!


    南悅兮毫不客氣的推著霍聿傾的腦袋,可他就跟黏皮糖似的,推開了又再度靠過去,兩個人在無人的廊橋上推來推去,打打鬧鬧。


    遠處,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無聲的在樹蔭下隱匿,舉著相機“哢擦哢擦”的幾連拍,雖然沒開閃光燈,但還是被霍聿傾敏感的捕捉到,轉過身去的時候,就見到那輛黑色越野消失在眼瞼。


    “他在偷拍我們!”南悅兮也轉頭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看向臉色陰沉的霍聿傾,問:“你不是聞名鄴城的花花大少嗎?還怕緋聞?還是怕跟我這個緋聞女王傳緋聞?我可是言厲行的情婦哦,哈哈……”


    南悅兮被自己給逗樂了,她跟言厲行那曖昧不清的關係,還曾賭氣不肯戴上戒指,想著等言厲行親自給媒體解釋清楚她的身份,沒想到卻把自己給坑得半死,這才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現在,誰還會相信她是言太太?


    “其實有時候,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霍聿傾徐徐開口,卻讓南悅兮猛地一震,這句話何其耳熟。


    可霍聿傾卻像隻是隨隨便便一句話,沒感受到南悅兮的僵硬,又閉著眼睛腦袋往她肩上擱,“悅兮丫頭,我好歹是個大帥哥,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南悅兮:“……”


    ……


    禦景苑,南悅兮被霍聿傾送迴去的時候,言厲行正倚靠著黑色邁巴赫抽煙,腳邊已經落下了十幾個煙頭。


    南悅兮心裏很煩躁,霍聿傾先一步打開車門下車,南悅兮這才開始動作,可才打開車門就被大步過來的言厲行拽住手臂拖下去,幾乎是強硬的用力鎖在懷裏。


    南悅兮全身骨頭都被揉得生疼,突然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就好像秋山小農莊那一晚,她也是坐了霍聿傾的車,下車就被他逼問,他是不是連霍聿傾都不如。


    當時她還以為他是在吃醋,就好似現在,就跟個被醋壇子淹死的神經病似的,其實一切都是假的,這不過是他利用她欺騙她的伎倆。


    南悅兮冷笑,也不掙紮,隻是涼颼颼的道:“言厲行,你是想要勒死我一屍兩命嗎?”


    言厲行高大偉岸的身軀猛地一僵,因為兩人緊貼得不分彼此,她甚至還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緩慢了一拍,他是在擔心他的孩子嗎?


    男人的力道在放鬆,卻並沒有完全放開,南悅兮還是沒有掙紮,卻笑得更諷刺了,“又想玩什麽?不會是專程在外麵等我的吧?想要美男計拴住我?怕我帶球跑了?”


    言厲行本來就烏雲滾滾的陰沉臉色更加鐵青,偏生霍聿傾還添油加醋的調笑道:“帶球跑也要你的球長先出來才行,厲行,我有事給你說,你先放開悅兮丫頭……”


    霍聿傾的話還沒說完,言厲行忽然猛地捏起懷中女人細小的下巴,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當著霍聿傾的麵將她給強吻了。


    霍聿傾停在了原地,沒有再繼續向前,看著那兇狠如野獸圈占領土,宣告他的主權似的言厲行,緋色的薄唇緩緩的上勾了一個細小的弧度,直接轉身走人了。


    黑色寶馬疾馳而去,言厲行收迴鋒利如刃你的眸光,繼續強製著懷裏軟綿綿的小女人,摟著她壓在邁巴赫的車身上,足足的吻了好幾分鍾。


    南悅兮腦仁一陣陣的發黑,圓鈍的手指甲隔著單薄的襯衣,抓撓在男人結實挺拔的後背,自己都感覺到指尖裏的濕儒了,可男人下嘴越來越狠,像是要將她給吞了。


    好幾次,她都感覺到窒息得像是踩進了鬼門關,卻又被他度過來新鮮的空氣,激活她缺氧的肺活量,與其說是在激吻,不如說是在折磨,他在折磨她!


    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這別墅大門的門口,他竟然做出這樣禽獸的事來,還是當著別人的麵,這無疑是羞辱!


    南悅兮氣得眼眶泛酸,濕潤的感覺在眼角匯集,卻被她硬生生的壓抑著,垂在長長卷卷的睫毛處,泫然欲泣更是脆弱得讓人勾起潛藏的欲望,獸性大發。


    男人的大掌從她的纖腰滑下去,緊身衣褲的她身材格外的窈窕妖嬈,比穿著裙子的時候更加性感,讓慣來高冷禁欲般自製力驚人的男人,也被越來越濃烈的血絲渾濁了幽邃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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