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不要沒事就爭風吃醋,像個瘋子似的亂搞事情,乖乖的做你的言太太就好。”


    言厲行並未拆她的台,吐出的字眼卻毫不客氣,拿開她挽著他臂彎的小手,道:“你先迴房去休息,孕婦就該好好靜養,這裏的場合不適合你。”


    這麽公然的趕她走,明確的展示著她已經失寵的事實,南悅兮不怒反笑,溫順點頭,“好,那我就失陪了,各位請隨意,把這裏當自己家便是。”


    南悅兮一副女主人的架勢,獨自往別墅裏麵走去,本來以為被這夥人完全的隔離,沒想到她前腳才踏進一間空置的客房,後腳言厲行就來了。


    “你住這麽遠還怎麽監視我?”男人往外麵偏了偏頭,“你的東西,老楊已經送迴主臥了,過來。”


    南悅兮警惕的眯眼,冷哼道:“跟你睡在一張床上,我會惡心反胃嚴重失眠的,對胎兒不好。”


    “放心,我對孕婦沒興趣!”男人沉了臉,附加一句,“打地鋪,你睡地上!”


    南悅兮:“……憑什麽?我是孕婦,睡地上的不應該是你吧!”


    “這是我家,我說了算。”男人絲毫不給麵子,一臉狂炫酷霸拽的轉身離開,氣得南悅兮差點吐血。


    不,不能生氣,她迴來可不是為了跟這個男人吵架的,有蘇純淨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她無依無靠,隻能靠自己!


    南悅兮順了順血液沸騰的胸口,黑著小臉走出客房,走到主臥就看到高大背影的男人,一件一件的給她將衣服掛迴衣櫃,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條初見時,他給她買的淺色蕾絲。


    南悅兮站在門外,看著男人修長的手指,看著那枚孤零零再也不能成雙成對的鑽戒,微微的仰起頭,將眼眶裏隱隱的酸澀強行壓製迴去。


    見男人似有所查的迴過頭來,南悅兮屏住唿吸扭頭就跑,撞到上樓來的霍聿傾,被他攔住,“悅兮丫頭,你忘了醫生怎麽囑咐你的了?有鬼在追你嗎跑這麽快?”


    南悅兮扯著嘴角對他幹笑了一下,“有鬼也是你招來的!你真是個不靠譜的男閨蜜!”


    閨蜜?霍聿傾滿頭黑線,南悅兮已經哼了一聲撞開他走下了樓梯,不過步伐卻淑女了很多,嘴硬心軟的倔強姑娘,其實她才是最擔心腹中胎兒的。


    霍聿傾撐著樓梯扶手,看著南悅兮離開的背影笑了笑,隻是笑容還沒完全綻放,就聽到樓上冷冽低沉的男人聲音,“聽說,你有好幾天沒找女人了?”


    霍聿傾唇角的笑容變成抽搐,按著金絲眼鏡戲謔的勾唇,“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竟然關心我找女人的事了?難道說你暗戀我?這不好吧,我不搞基……”


    “我搞你。”言厲行挑眉,單手抄在褲兜裏,朝他勾了勾手指,“來,我們關上門好好談談。”


    “……”霍聿傾鞠花一緊,滿頭汗顏道:“我說厲行,大白天的,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少廢話!”言厲行沉聲。


    霍聿傾:“……”


    禦景苑這棟別墅,南悅兮是很熟悉的,前花園後花園都被她轉了無數遍,從她住進來之後,言厲行還給她裝上了她從小就最喜歡玩的秋千。


    可惜,現在她的專屬秋千正被人坐著蕩來蕩去,白裙子和長頭發在空中飄來飄起,不是她曾經嫉妒著在白燮城跟言厲行一起蕩秋千的蘇純淨,而是蘇茉。


    也對,蘇純淨坐在輪椅上麵,怎麽能蕩秋千呢?


    她也是來到這裏才知道,原來蘇純淨行走不便,都說蘇純淨躲了言厲行九年,九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卻一絲半毫都不知道。


    南悅兮站得很遠,才去花園就看到那兩姐妹和榮美謠三人聚在一起,正在親親熱熱的說著什麽,就想另外找地方,心裏莫名的覺得滑稽。


    一座別墅這麽多的美女雲集,就跟開設的後宮似的,而她這個正宮,反倒是個最沒地位的,這是個什麽事?憑什麽繞道走的是她?她又沒做虧心事!


    南悅兮想著,幹脆倒轉了迴去,抬手熱情的打招唿,“各位美女姐姐,招待不周,你們請多包涵哦!”


    的確,南悅兮隻有二十出頭,其他三個美女都是三十左右,差得比較遠,南悅兮跟她們站在一起就是小妹妹。


    蘇純淨淺淺微笑,“南小姐,我們正在說《鳳鳴天》,我看過了,你飾演的沐冷香演得很好,等你和小茉拍完了《笙與簫共舞》,來拍我寫的《最後一場芭蕾》,你願不願意?”


    “你寫的?”南悅兮驚訝。


    “就是小純寫的,”榮美謠推著蘇純淨的輪椅,驕傲的道:“小純九年前是芭蕾舞女王,雖然在意外裏失去了傷了腿不能再跳舞,但現在也是一流的編劇,貝拉你應該知道吧?就是我們小純!”


    貝拉,娛樂圈裏誰不知道,貝拉是國外拿過金牌的編劇,不過貝拉是寫作時的化名,沒想到真身卻是消失了九年的蘇純淨。


    蘇純淨說,《最後一場芭蕾》是她的她傾情力作,看過南悅兮在《鳳鳴天》的舞蹈,覺得《最後一場芭蕾》的女主角白蜻蜓非南悅兮莫屬。


    南悅兮感激不勝,說了一大堆謝詞,最後才抱歉的道:“可是我現在有了身孕,恐怕隻有辜負蘇大小姐的一片好意了,真是過意不去。”


    “沒關係,我不著急,等你生完孩子再拍也不遲。”蘇純淨卻微笑著堅持,“目前為止,你是我見過最適合白蜻蜓的一個。”


    南悅兮唇角抽了抽,看了眼蘇純淨後麵蕩著秋千,將秋千繩都攥得有些變形的蘇茉,點頭道:“好啊,那我就先謝過蘇大小姐的盛情邀請了。”


    蘇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南悅兮卻不著痕跡的冷笑,不管蘇純淨是什麽原因,不找她的妹妹蘇茉演女一號,反而找她,隻要能讓蘇茉添堵,她都很樂意……


    一番談話後,南悅兮是越來越汗顏,覺得蘇純淨真的是個毫無瑕疵的女人,大概是天妒紅顏,所以才讓她在大火裏被落下的鋼筋砸斷了腿骨。


    至於是因為什麽而失火,蘇純淨不說,她也不便相問,等到老楊和塗山擺好燒烤架和食材,讓他們全都去用晚餐的時候,蘇純淨和南悅兮唿喚的稱唿,已經變成了“純淨姐”和“悅兮”。


    看她們兩個相處得這麽融洽,對麵拿著幾個雞翅膀刷著油燒烤的霍聿傾忍不住嘖嘖的感歎,仰頭看向二樓的某一間半開的窗戶。


    窗戶旁邊,黑色襯衣的男人捏著一支香煙,含在薄唇邊緩緩的抽著,看著下麵有說有笑的女人,狹長鳳眸裏的黑瞳眯的很窄很危險。


    南悅兮哪裏知道正在被偷窺,跟蘇純淨聊著拍戲的事,聊著芭蕾的事,兩個人意外的投緣,隻要不涉及某個男人,她們或許會成為無話不談的閨蜜。


    現在,她們也心照不宣的沒有提過那個男人,可被冷落的榮美謠和蘇茉就尷尬了,你看我我看你的吃著烤串。


    不過榮美謠是在咬雞翅,而蘇茉卻沒有,在低頭的時候,眸光閃過一絲更加憎恨的兇光,在隨身的小皮包裏麵翻了翻,詭異的笑了。


    ……


    這一晚言厲行都沒有下樓,據說是在樓上忙著做什麽工作,還是中途的時候,榮美謠給他送了食物上去。


    飯後,已經夜深了,除了蘇純淨和南悅兮還清醒之後,其餘的人都喝了不少的酒,一個個醉得東倒西歪。


    當然,蘇純淨是因為向來滴酒不沾,而南悅兮是因為懷了寶寶,雖然眼饞,卻被霍聿傾這位多管閑事的醫學教授給製止了,端起一杯就搶走她一杯,直到喝光。


    南悅兮對霍聿傾怨言很深,趁著霍聿傾喝醉趴在桌子上就去扯他的頭發,嘀咕道:“叫你跟我搶!看我不把你變成個真正的禍水!”


    南悅兮玩心頓時,給霍聿傾偏長的淺棕色碎發編著一個個辮子,還拿出隨身攜帶的口紅給他抹上,點上一粒鮮豔的朱砂痣,再拿手機拍照留念。


    蘇純淨看著南悅兮幼稚的舉動,手指搭在膝蓋上,輕笑道:“悅兮,你的戒指呢?厲行那夜冒著雷雨去墓地裏翻找了大半夜,才把戒指給找迴來,下次可不要再這樣了。”


    這還是今晚以來,蘇純淨第一次跟她談及言厲行,沒想到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南悅兮正在興致上的九連拍都給中斷了。


    他去找戒指了?有這樣的事嗎?可是他找到了也沒有給她不是嗎?應該是想要改造了送給蘇純淨,他一直都是個老奸巨猾,精打細算,唯利是圖的卑鄙商人!


    南悅兮抿了抿唇,兩根手指搖晃著手機,扯出笑容道:“那個戒指丟了就是丟了,找迴來也是垃圾,就是給我我也不會要了。”


    蘇純淨驚訝的張了張嘴,最後卻隻是清淺的笑了笑,“你的確很特別,難怪厲行會喜歡你。”


    南悅兮嗬嗬噠,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言厲行到底喜歡誰,大家都知道不是嗎?這是在耀武揚威?


    南悅兮不想在這個無聊的話題上浪費口舌,坐迴她的位置上,端起她沒有喝完的半杯鮮橙汁就湊到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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