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上的男人拿著手機貼在耳畔,雕鑿般的俊顏被幽幽的熒光映得陰森冷魅,透著邪魔般的霸氣,冷冷的抬頭,“停船!”


    盛良雍眯了眯湛藍的眸,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倒是還在原地的南蒹霞拿著正跟言厲行通話的手機,掛斷後撥了個號碼吩咐了一句,三艘遊輪都依次停了下來。


    南悅兮還趴在欄杆上,瞪著桃花眼望著下麵的男人,眨眼再眨眼,然後毫不猶豫的就從高處翻越到另一邊,往下麵的快艇跳。


    這遊輪離水麵少說也兩米,她就這麽肆無忌憚的跳了下去,似乎肯定男人會安全無恙的接住她,那般的信任。


    而事實上,男人也的確是接住了她,就跟在秋山小農莊差不多的場景,不過這一次是南悅兮在主動投懷送抱。


    南蒹霞也被南悅兮的舉動驚到,快步跑過去,見到那對兒男女正在下麵相依相偎的親密摟抱著,冷豔的臉龐掛起幾絲身為長姐的威嚴,“生命是兒戲嗎?多大的人了!”


    南蒹霞這句話無疑是連言厲行也一起罵了,而言厲行也是麵無表情道:“感謝姐姐照顧我的妻子,她的後半輩子由我接手,我會保護好她。”


    高冷威嚴的男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麽的一本正經,仿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承諾一般的讓人信服,是那麽的毋庸置疑。


    南悅兮卻在男人胸膛上戳了戳,噘著嘴小聲嘀咕,“大騙子,小心天打雷劈。”


    言厲行握住她搗亂的小手,黑眸定定而灼灼的凝視著她,“不用相信天打雷劈,相信我就夠了。”


    南悅兮:“……”


    “不過,”男人突然轉變語氣,嚴厲道:“你姐姐教訓得沒錯,爬那麽高,是想要喂魚嗎?”


    “怎麽可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可是很惜命的!”南悅兮不屑的輕哼。


    她不過就是想從欄杆翻下去藏一會,她是有把握不會摔下去的,想等姐姐走了再出來罷了,她還沒活夠呢!


    言厲行“哦”了一聲,尾音上揚,湊到她耳畔更低聲的道:“那為什麽還是跳下來了?不想喂魚,想喂我?”


    南悅兮:“……”


    南悅兮不說話了,這個問題,的確是個問題,她為什麽會跳下去呢?為什麽會那麽熱血衝動,想也不想就往他的懷裏跳呢?


    言厲行也沒有再為難她,看了眼上方欄杆處深藍色西裝的高大男人,眯了眯冷銳的黑眸,抱著乖乖縮在懷裏的小女人從樓梯走上去。


    南蒹霞這才收迴目光,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過去跟盛良雍肩並著肩,看著他俊美如玉卻略帶陰沉的側顏,淡淡道:“良雍,你們這裏的法律和我們那裏一樣,講究的是一夫一妻製。”


    “所以呢?”盛良雍轉過臉來,看著他美貌而冷清的新婚妻子,一頭齊耳短發卻不失女人味,這張臉,並不比南悅兮那張青稚水嫩的小臉差。


    他微笑著攬過她的肩,帶著她跟上來遊輪的言厲行匯合,兩個男人說的話都涉及到商業,而且暗藏玄機,似乎還殺機四伏的,南悅兮聽得雲裏霧裏。


    “兮兒,你跟我來。”南蒹霞叫了南悅兮一聲,徑直先一步走向燈火璀璨的大廳。


    南悅兮隻得鬆開緊緊攥著言厲行襯衣的手指,那噘著嘴的小模樣頗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讓對麵的盛良雍看得清清楚楚,藍眸也越眯越窄。


    言厲行薄唇冷冷的淺淡一勾,摸了摸她細膩的小臉,寵溺的道:“我一會兒就過去接你,乖。”


    南悅兮衝他吐了吐舌頭,抓著大大的裙擺就往大廳跑,白皙的小臉本來就因為醉酒染上了誘人的桃花色,現在更是紅若晚霞。


    她在害羞,第一次,當著他的麵在其他男人麵前害羞,盛良雍對這個認知勾起了唇,笑意越濃,殺氣卻越重。


    言厲行淡淡瞟了他一眼,接過侍者托盤裏遞過來的香煙點上,又端了一杯香檳,跟盛良雍碰了碰杯,無波無瀾的道:“盛總今天這步棋下的很精妙,受教了。”


    要不是在生意上突然出了點小狀況,他也不會遲到了這麽久才趕過來,要是一時沒有趕過來,想到南悅兮翻在欄杆上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樣子,言厲行狠狠的吸了口煙。


    盛良雍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溫柔的笑:“不客氣,我也隻是以及指導還施彼身,隻要有所風吹草動就會驚擾到別人,所以說,做人還是得低調點好,你說是不是?”


    言厲行緩緩的吐著薄薄的青煙白霧,冷峻的五官顯得模糊不清,聲音依舊波瀾不驚,“人生在世如不拚搏,那不是白在世上走了一遭?盛總這句提點,我也原封不動的送還給盛總,做人,還是低調點好。


    盛良雍借著薄弱的微光,瞧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意味深長道:“兮兒這孩子是被我慣壞了,品性單純,不知人心險惡,等她知道你娶她的真實目的,就該迴來找我哭了。”


    “盛總不是我,又怎麽會知道我是什麽目的?”言厲行穩如泰山的淡淡反問,還附加一句,“我的太太的確是不知人心險惡,不過今後有我在,想要動她,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言厲行深沉內斂而霸氣側漏,盛氣淩人的強大氣場,盛良雍也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像他這種商界大亨,誰見到他不是客客氣氣,戰戰兢兢,偏偏會遇上後浪推前浪的帝爵總裁言厲行。


    言厲行這種深藏不露的人物,就像掩於劍鞘的封喉利劍,對於他來說,算得上是世上不多的對手,要一決勝負的對手。


    ……


    遊輪上麵樓層的客房裏,南悅兮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捧著一個水果拚盤拿叉子叉著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


    坐在對麵獨立沙發上,優雅攪拌著咖啡的南蒹霞看得滿頭黑線,語氣帶著斥責,“都二十一歲的人了,兮兒,你也該長大了!”


    南悅兮含著一瓣橙子咀嚼,口齒不清的狡辯道:“我長得還不夠大嗎?我都跟姐姐一樣高了!”


    “你除了貧嘴還知道什麽?”南蒹霞擱下勺子,玫紅色的唇瓣抿得很緊,很嚴肅,又接著冷冷道,“嗯,還知道吃!”


    南悅兮:“……”


    “言厲行,帝爵國際總裁,以前略有耳聞,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麵。”南蒹霞不管南悅兮憋的一臉漲紅,切入正題點評道:“人才家世都算配得上你,但對你好才是關鍵,這個隻有你自己才清楚。”


    配得上……南悅兮汗顏了,咬著西瓜汁胡亂點頭,“他對我很好的,我迴國遇上好多危險,每次都是他來救我,還為我做飯,做蛋糕,還為了救我受過傷……”


    “每次都是他救你?”南蒹霞打斷南悅兮,冷著臉道:“世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為什麽每次都能碰到他來救你?你確定不是他設的圈套?”


    南悅兮:“……”


    南蒹霞太過精明謹慎,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可南悅兮卻覺得好笑,“姐姐,他圖我什麽啊,我一不是蘇茉那種我見猶憐的女神,二不是姐姐這種精明能幹的總裁,再說,言厲行也不缺錢不缺女人,多的是人投懷送抱,我情敵是很多的!”


    南悅兮越說越鬱悶,吃的喝的也沒胃口的放到一邊,托著下巴拿著叉子戳著半邊西瓜玩,被她戳得亂七八糟。


    南蒹霞輕輕的淺啜著咖啡,定定的觀察了她幾秒,語速很慢的徐徐道:“我聽說,言厲行十八歲入伍參軍,二十一歲退伍,迴到言家就跟家裏鬧翻了淨身出戶,然後白手起家創建帝爵,短短九年,帝爵的發展你也看到了,遠超我們的nan集團,憑的是什麽?”


    “憑他的能力啊。”南悅兮毫不猶豫,理所當然的道,言厲行這人能耐多大她無法估算,但就是很大就對了。


    南蒹霞“嗬”的譏笑了一聲,點頭道:“對,能力肯定是不容小覷的,但也說明他是個很有手段的男人,有智商有手段這麽厲害的角色,你吃得住他嗎?別成天受了欺負哭得要死要活,那是給我們南家丟人!”


    南悅兮:“……他不會的。”


    其實,南悅兮這話說得一點也沒底氣,別說她把他吃得住了,她現在就被他給吃得死死的好嗎?那個混蛋總是欺負她!她真憋屈死了!


    但現在這個情況,還是要先穩住姐姐,不能在姐姐麵前訴說她的委屈,而且她哭得要死要活,這真的適合形容她南悅兮嗎?


    南蒹霞瞅著將西瓜都戳得大卸八塊的南悅兮,沉默了好幾秒才道:“還有最後一點,言厲行是有未婚妻的,他入伍之前就跟一個女孩訂過婚。”


    南悅兮:“……”


    訂婚?不止是前女友這麽簡單嗎?原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他們的感情比她所胡思亂想的還要深……


    南悅兮手裏的動作終於停住了,本來酒醉未消的腦袋又暈沉沉的疼痛著,放下叉子揉著太陽穴,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點頭,“嗯,我知道啊,蘇家大小姐蘇純淨嘛,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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