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悅兮像是才發現霍聿傾的存在,冷著小臉快步過去,將他手裏準備好的東西一並奪了過去,霸道的道:“禍水,你先迴避,這裏我來就行了!”


    “……”霍聿傾唇角猛抽,製止道:“不是,我說悅兮丫頭,該迴避的是你才對吧?男女收受不清……”


    “讓你迴避你就迴避!”南悅兮不給他廢話,直接將霍聿傾推出了總裁辦公室,“嘭”的將門關上,反鎖。


    言厲行倚著辦公桌看著她,薄唇笑意還在,可微眯的黑眸裏卻越來越陰沉,冷笑,“裏麵有浴室,脫光了洗幹淨,床上等著!”


    “你還有完沒完!”南悅兮氣得握緊了小手,但解開男人襯衣紐扣的動作看似粗暴,卻出乎意料的輕,這是在她身上難得一見的溫柔。


    言厲行垂眸看著女人細白柔嫩的小手,指法生疏而小心翼翼,低垂的長長睫毛卷翹濃密,像蝴蝶翅膀一般的輕輕扇動,緊抿著的唇瓣小巧飽滿,無處不精致。


    他抬起大掌,粗糲的指腹擦拭著她白皙小臉上沾染的塵埃,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不規則的顫了顫,寒霜籠罩的黑眸如初融般淡淡化開,一點點的升溫,越來越灼灼。


    南悅兮全身僵硬著,咬著牙忍了許久才脫下他的襯衣,對著男人緊實精壯而紋理分明的肌肉,水潤潤的桃花眼閃爍的四處亂瞟,“你,轉過去!”


    男人笑,摸著她發燙的微紅小臉,低頭在她耳畔輕語,“為什麽把霍聿傾趕出去?想做什麽壞事?”


    “……正經點!”南悅兮推開他的臉,卻被男人握住小手,拿過她擺在旁邊的醫療藥物,用消毒棉簽處理著她磨破皮的掌心。


    南悅兮眼眶又悄悄的紅了一層,閉了閉眼,吸著小鼻子小聲道:“言厲行,你不要對我這麽好。”


    她心軟,這男人一直重複不斷的幫助她,她會感動,可是他要的她給不起,怎麽能給得起?不說她還放不下那個人,他呢?


    南悅兮自嘲的笑了笑,縮迴自己的手,端起醫療藥物的托盤獨自走向沙發那邊,放在茶幾上,“過來,不讓我給你弄,我就出去換禍水。”


    女人眼中的還殘餘著紅暈,水霧卻已經退散,板著小臉看起來聽無情,沒心沒肺的樣子,男人撐著桌子看了她好幾秒,才慢慢走過去,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道:“縮頭烏龜。”


    “……你才是縮頭烏龜!”南悅兮怒,感動不過三秒,愧疚感頃刻間煙消雲散,這男人真是壞透了!


    言厲行在她炸毛的頭頂拍了拍,如同安撫,遒勁的大長腿輕鬆一跨趴到沙發上,挺拔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


    南悅兮再也顧不得鬱悶,蹲下身在托盤裏擰開消毒液,使勁的咬著唇抑製狂跳的心髒,眼角的酸楚止住了,鼻尖卻微微的泛紅。


    在她的記憶裏,從來沒有人會為她揮灑熱血,畢竟她從小就是公主一般的存在,傲嬌而矜貴,在有羽翼保護的時候,誰也不敢傷她分毫,除了小時候那一次……


    “不會?讓霍聿傾進來。”


    低沉的男人聲音打斷了南悅兮飄遠的思緒,她撅了噘嘴,動作很輕的給他擦著藥水,“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兩個大男人脫光了麵對麵不覺得尷尬嗎?我受傷的時候你不是也不讓禍水給我看嘛……”


    南悅兮說著說著小臉一紅,故作兇神惡煞的轉移話題,“你閉嘴!有意見都給我忍著!我第一次做醫生,惹毛醫生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第一次……”男人咀嚼著這幾個字,哼笑了一聲,“能得到言太太的第一次,言先生很榮幸。”


    南悅兮:“……”


    ……


    《笙與簫共舞》繼續拍攝中,因為南悅兮出了事,那位安裝爆破裝置的工作人員已經主動請辭。


    李敏勤給她衝了杯咖啡,語重心長道:“這種事誰也不想發生,你隻是個新人,也沒受什麽傷,這事就這麽算了吧,還能賺個寬厚大度的好名聲。”


    言厲行受傷的事情除了南悅兮和霍聿傾,沒有第四個人知道,而且南悅兮給出吃瓜群眾的消息是,言厲行隻是偶然在片場,偶然出手相救。


    他是大老板嘛,她是大老板手下的員工,老板要是不救她,可是會賠償大筆金錢,而且以後誰還敢來拍這種危險的爆破大戲呢?


    眾人對她的言辭深信不疑,不過還是羨慕嫉妒南悅兮的好運,竟然被大老板給救了,大老板還抱她了。


    誰又會想到,這場大老板對員工的英雄救美,其實還有另一個名詞,丈夫救妻子……


    因為這件事涉及到言厲行,這場事故消息被完全封鎖,也沒有人敢到處亂說,誰都敢踩南悅兮一腳,卻誰都不敢在言厲行那大老虎頭上拔毛。


    南悅兮端著咖啡淺淺的抿了一口,勾著笑似笑非笑,“我沒受傷是僥幸,李姐,你在這個圈子幹了這麽久,不會真的相信這隻是一場意外吧?常導可是給我說,以前從沒出過事,而且還試驗過……”


    “……是鄒玲利。”李敏勤無奈的歎了口氣,疊起黑絲的腿道:“我是你的經紀人,自然會在你出事的第一時間查出詳細原因,那個害你的副導演其實是鄒玲利的情夫,你也知道,鄒玲利有多恨你。”


    “這樣嗎?”南悅兮手指點在咖啡杯上,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陣,問:“鄒玲利現在在哪裏?”


    “還能在哪裏?在煙花巷柳唄!”李敏勤嘲笑了一聲,道:“你用心拍戲,鄒玲利我會給你收拾妥當,保證比你自己處理還要讓你滿意。”


    “……”南悅兮汗顏,怪不得言厲行會說有什麽事都找她的經紀人,她這個經紀人還真是個人物啊!


    不過這種事,她還是親自處理比較放心,畢竟李敏勤履行的是她的意思,那個尺度,還是要她自己來把握!


    “悅兮,你昨天傷得怎麽樣?”


    這個時候,蘇茉才姍姍來遲的到達劇組,第一件事就是來慰問南悅兮,在所有人眼裏都是姐妹情深的戲碼。


    南悅兮看了眼笑容溫柔美麗高貴的蘇茉,笑著道:“我沒事,就是手掌破了點皮,勞蘇茉姐擔心了。”


    “那就好,”蘇茉也笑,跟南悅兮寒暄了幾句就帶著助理去化妝了,除了眼睛有點浮腫,跟平日並無異樣。


    李敏勤卻提醒道:“悅兮,你還是不要跟蘇茉走太近,這個圈子裏沒有絕對的朋友,她是你的敵人,你要在事業上戰勝她!”


    南悅兮但笑不語,可不是敵人嗎?不光是在事業上,連感情上都是,情敵啊,情……該死!她怎麽又亂想了!


    今天拍戲很順利,拍完南悅兮想親自去找鄒玲利的,可李敏勤不同意,畢竟南悅兮現在是公眾人物,不能去那種地方惹出不必要的緋聞。


    於是,李敏勤裝作鄒玲利的親人,去鄒玲利上班的地方要來鄒玲利租房的地址,南悅兮沒有帶李敏勤,也沒帶童念,獨自就打車過去了。


    鄒玲利的家境情況的確很糟糕,連租房也比她和童念的老舊小區還偏僻,簡直就是鄴城最髒的一條小巷子。


    南悅兮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倒不是很醒目,找到鄒玲利的住址時,鄒玲利正跟一個肥胖的老男人勾肩搭背的走出門。


    鄒玲利穿得很性感很花哨,濃妝豔抹的,那胖男人的肥手還在她腰上捏了捏,“小美人,聽說你那個老相好都失業了,跟他不如跟我,天天陪我睡,我把你的房租全免了!”


    周伶俐本來諂媚笑著要跟胖男人調情的,可是她看到了南悅兮,即便南悅兮帽簷壓得很低,她也能認出南悅兮妖嬈高挑的身段。


    南悅兮倒不怕周伶俐明著使出什麽幺蛾子,言厲行的保鏢還在暗處跟著保護她,經過以前那麽多的事,她也默許了那個保鏢的存在,不再任性的將那保鏢丟掉。


    她雙手抄在褲兜裏,在那胖男人冒著綠光的眼神裏,一把推開他又將鄒玲利推進破舊的房間,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的“嘭”的關上門。


    意外的是,房間裏還有個男人,那個男人正在小陽台外麵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撐著下巴抖著長腿,粉色的襯衣和一絲不苟的發型,卻戴著黑色口罩遮住了他的唇紅齒白。


    他是側身對著門口的,並沒見到進來的是兩個人,一手拉開遮住他的布簾,冷笑,“鄒玲利,被萬人騎是不是很爽?你給老子出的餿主意,讓老子當眾喝藥出醜,害得老子現在名譽掃地,我告訴你,這些還隻是開胃菜……”


    “那麽你呢?狼狽為奸,狼和狽,又有什麽區別?”南悅兮雙臂環胸的抵著門,解開捂著悶熱的口罩,小小的吐出一口氣。


    “南悅兮?!”梁宸沒想到在這裏碰見南悅兮,小白臉變來變去的,忽然笑了,“悅兮,你很能耐,有你姐夫給你撐腰,不用我也能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嗬,跟我走的時候還說要忘掉那段孽緣,我看你現在很享受嘛,你姐夫來找你很高興吧?你把他伺候得很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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